星語嚇得魂魄都飛了,她可很少幾乎是沒有看見過陸玉森生病的,她雙手捧住男人的臉,“你怎麼了?額頭這麼燙,可身上怎麼那麼冰?”
陸玉森前些日子在京都回渝北的途中遭人暗殺未遂,可還是受了皮外之傷和小腿肌肉拉傷,後來在反擊中導致舊傷復發,這好不容易在幾位隨從的極力掩護下輾轉回到了渝北,說好的靜養些時日的,可這一聽到星語獨自一人坐火車去了上海,跟蹤調查得知她要從上海坐飛機到香港再轉機去法蘭西,陸玉森哪裡還有心情養傷了。
這不硬是帶着一具舊傷復發的身體跑了出來,就怕攔不住她,可這會兒見到她了,一切都鬆懈了下來,身體徹底扛不住了。
陸玉森握住星語的手,“隔壁第三個包廂是我的人,你去敲下門,讓他們過來下。”
星語使勁點頭,“好,那你先堅持一下,我這就去。”
星語剛轉身又被陸玉森拉住,“還是我自己去吧!”
星語瞪大了眼睛,“爲什麼?你都這樣了……”
陸玉森當然不放心了,最近他總是感覺身邊殺機騰騰的,此時又是晚上,還是用餐時間他當然不放心他一個人出這包廂的門了。
可陸玉森不想星語擔心,便板着臉道,“老子又不是紙糊的紙人兒你擔心個什麼勁兒。”語落,他倒是真氣上了,狠狠瞪了眼星語,“既然擔心老子性命還總想着嫁別的男人,你說你個臭丫頭是不是欠收拾,嗯?”陸玉森說着狠狠地捏了捏星語的臉蛋兒,可看着了麼恨得捏了下去,可沒把她捏疼半分,反而寵溺的不捨鬆手。
星語放着眼睛瞪着陸玉森,拿開他的手,反而跟哄小孩子似的柔聲道,“行了,都這樣了還罵人,你先坐着我去叫人。”
陸玉森將星語扯到身後,自己拉開包廂的門,正好何鵬凱和兩個隨從都在外面站着,假裝閒聊天。
幾人看見陸玉森後都不約而同看向門口,眼神詢問他什麼事兒。
陸玉森看向何鵬凱,“彭凱,你進來下。”
何鵬凱看了看另外兩人,低聲道,“站好了。”
星語來不及跟何鵬凱客套,可何鵬凱還是跟星語敬了個禮,“四小姐好!”
星語急的擺手道,“行了不用那麼客氣了,他,他好像不行了……”這星語也是語無倫次了。
何鵬凱當然知道陸玉森的情況了可他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燒,“我去讓軍醫過來。”
他們此次出來一行人都是便衣,不過人也不少所以訂了三個包廂,可因爲他們是半路上的車包廂也不集中,其中幾個隨從都是每隔兩個時辰輪流一次換崗守護陸玉森。
可他們排查尋找到星語的包廂時,發現星語身便也有便衣護衛,只是看樣子他們是不想讓星語發現,估計是辰帥秘密安排的。
陸玉森在進星語包廂前,已經讓他的人聯合了列車長和列車員將星語的那幾個便衣護衛給喝了特殊茶水,睡着在了隔壁的包廂裡,估計醒來後火車差不多就到達上海了。
軍醫給陸玉森查看傷口時,星語才知道他舊傷復發的那一槍就是那年劫囚車時被張啓山一槍打中了肩胛骨,雖然不是要命處,可那槍子打進了骨頭縫裡,當時去子彈有難度,他們又是大批人馬逃出蜀南城,一時半會兒又攻不下大關山,基本都是露營或者住在山洞裡。
星語本是被張靜瑤和陸正南在地牢裡打了個半死,逼問陸玉森的下落和他最近都在密謀的計劃,可小丫頭什麼都不知道,陸正南怎麼會相信,所以就對她用了重型,從囚車上截下來後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當時,陸玉森讓軍醫想盡一切辦法治活星語,而他的子彈是星語好轉並有活下去的希望後才取出來的,多少是留了後遺症的,當時誓死追隨陸玉森的軍醫是蜀南大戶姜家的大少爺姜澤宇,他是陸玉森一起長大的兄弟,那時候姜澤宇就說了,以後玩命可得注意這條胳膊了,不敢再出什麼意外了。
可還是出了意外,京都回渝北的途中被刺客的匕首刺在了舊傷的邊緣可還是影響到了舊傷,感染了,這才導致他發燒的。
星語在邊上看着軍醫給陸玉森檢查好傷口,可她看着他的那些傷疤,幾乎每一個傷疤的來歷她都歷歷在目,緊緊咬着的脣鬆開,“軍醫,他這嚴重嗎?”
軍醫回頭看向何鵬凱,“何長官,我覺得當務之急立刻下車找個地方休養,這樣顛簸不行的,感染面積越來越大了,在不控制高燒會越來越嚴重的。”
此時,陸玉森已經迷糊着睡着了,可他還是吃力的抖動了下沉重的眼皮子,“死不了的,給老子吃退燒藥和消炎藥。何鵬凱,千萬不能強迫火車臨時停止,會引起人懷疑的。”
何鵬凱讓軍醫先將陸玉森的高燒控制住,他去看看下一站什麼時候到達。
軍醫讓星語倒杯熱水,先給陸玉森喝消炎藥,在進行物理降溫。
可此時的陸玉森額頭上的燙手,渾身卻冷得發抖,就連嘴脣都在抖,白色的西藥片狀根本喂不到他的嘴裡。
何鵬凱打聽到半個時辰後火車到一個江南小鎮,應該屬於趙明誠的地盤,這倒是讓何鵬凱覺得不怎麼危險。
當何鵬凱興沖沖進來時,發現軍醫和星語倆個人在給陸玉森喂藥,可怎麼都喂不進去。
何鵬凱蹙眉,“怎麼回事,兩個人到現在了藥還沒給吃進去,這樣燒下去怎麼辦?”
軍醫弱弱道,“何長官,司令現在渾身發抖,嘴脣都是僵硬的,這水都難喂進他嘴裡更何況這藥片……您看這咋整啊?”
何鵬凱此時倒是對星語不那麼客氣了,要不是因爲她陸玉森會這麼折騰嗎?男人嚴肅的看着星語,淡淡道,“四小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星語已經緊張的手心都汗漬,她嚥着口水道,“可我也沒法子啊……”
何鵬凱嚴肅道,“用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