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穆家在晉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豪門了,可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她比誰都清楚,想必一手遮天的東方家族怎麼能夠風平浪靜呢!
可是讓她委屈的是東方斯辰竟然說她活該,穆一念越想越委屈,不過今天被那幾個婆子和丫鬟壓在地上扒了衣服的時候,她死的心都有了,她是堂堂穆家大小姐,豈能讓幾個粗使破子的髒手隨便驗證呢!還好東方斯辰及時出現了,不然,想想都後怕,那老太婆和督軍夫人,估計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的,可是她們的手段太狠了……
穆一念想着想着便趴在木桶邊上哭出了聲嚎……
“小姐,您不要哭了……”蓮兒和穆一念一起長大的,很少見過穆一念哭,即使被人欺負了,她寧可欺負回去都不會委屈的哭,可今兒個這東方府上的老太太和督軍夫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東方斯辰的傷口肯定是崩開了,剛纔那麼快的速度從東邊的書房跑到主樓,又衝冠一怒爲紅顏,傷口不給崩開纔怪。
可是聽着屏風後面的女人壓抑着哭泣聲,東方斯辰煩躁的扶着牆壁走近屏風後面。
“少帥?”蓮兒看見東方斯辰後,趕緊給東方斯辰問了個好。
“你先下去吧!”東方斯辰支開了蓮兒。
穆一念徹底慌亂了,可是她還泡在木桶裡,一絲不掛啊!他怎麼就大刺刺的站在這裡了?
穆一念刻意往水底下沉了沉,被熱水薰染的粉嫩嫩的臉頰上掛着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警惕的瞪着東方斯辰,“你,你怎麼進來了?”
東方斯辰的眉心緊緊折着摺子,微微彎腰,拿起浴盆裡的錦布,“嘩啦啦~”的熱水淋在穆一念的背上,沉聲而道,“本帥怎麼就不能進來?”
穆一念趴着木桶垂眸裝死,可什麼也不能說,畢竟她的確是東方斯辰的妻子。
穆一念實在覺得被他這樣明晃晃的觀摩,很不自在,便咬了咬脣,“你,身上有傷,先去躺着休息,我馬上就好,完了趕緊給你看看傷口。”
東方斯辰的傷口的確很疼,彎腰都是問題,但是手裡的錦布一直在往下滴着水,水珠子落在她光潔無瑕疵的美人骨上,讓某人感到舌幹口燥!
外面管家夫婦敲門,“少帥,夫人,可以進來嗎?”
東方斯辰將錦布丟進水裡,“自己泡。”轉身出了沐浴房。
管家夫人將那個錦囊交給了東方斯辰,“少帥,就是這個。”
東方斯辰接過來錦囊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人先壓着,大型鐵鏈鎖着,等本帥有空了再審。”
管家點頭,“好。”
將才一樓客廳鬧騰的雞飛蛋打,這錦囊和裡面的東西原本是穆一念從老太太手上接過來的,被一羣婆子丫鬟一頓圍毆,這東西就被甩到旮旯拐角了。
東方斯辰的傷口真的鑽心的疼,他已經感覺到了血漬粘着衣服布料的不適感了,便合着軍裝緩緩躺下,靠着牀幃,打開那錦囊裡的信箋和髮卡,仔細琢磨了起來!
嶽峰?就是穆一念心意之人?
嶽峰,緊鄰晉城最東邊的邊界軍閥,安清城少帥,東方斯辰豈有不知道此人的道理。
東方斯辰眯着眼睛,反覆端詳着那隻比翼雙飛的翡翠髮卡,和那剛勁有力的字跡。
穆一念擔心東方斯辰的傷口,泡了不會兒,便換上蓮兒提前爲她準備的衣裳,用錦布抱住頭髮便走了出來。
穆一念一眼便看見東方斯辰躺在牀上,手裡拿着的髮卡和信箋,似乎在研究?又好像根本就沒看手上的兩樣東西?
穆一念心下一緊,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她嫁進了少帥府還沒幾個人知道吧!
穆一念走近東方斯辰,瞥了眼他手裡的東西,“先放一邊,讓我看下你的傷口,這東西,我解釋得清楚。”
東方斯辰將東西丟在了牀頭櫃上,眼眸深深地盯着穆一念的容顏,“和嶽帥的定情之物?”
穆一念已經拿在手上的醫藥箱頓了下,看了眼東方斯辰,“定情之物算不上,但是,我需要時間慢慢鑑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我的那枚髮卡,還有那信箋,是不是嶽峰所寫,都需要鑑定。”
“此話怎講?”
穆一念對視上東方斯辰的眼睛,“我嫁進帥府,想必晉城知道的人也沒幾個吧!而安清距離晉城有多遠,少帥你不是不知道,嶽峰怎麼就會這麼快知道?其次,那份信箋上的字跡,的確像是男子的筆跡,但是,不能說就是嶽峰親筆所寫,第一,我都沒見過嶽峰的字跡,其次,那個送信之人,疑點更重。”
東方斯辰的臉色好了很多,點頭,似有欣賞之意道,“果然是我東方斯辰看中的女人,聰明。不過……”
東方斯辰的掌心落在穆一念的心口,盯着她的眼眸,“我不管你這裡曾經裝的是誰,從今往後都必須是本帥。”
穆一念忽閃了下睫毛,拿掉東方斯辰的手,“我也告訴你,我的這裡從來沒有裝過任何人。”
“是嗎?”
“當然~”
穆一念此刻頭髮包在錦佈下,一張乾淨的臉露在外面,半邊紅腫的臉上映着五根手指印,破壞了她不施粉黛的美感!
她整個人像是一件晶瑩剔透,渾然天成的璞玉,渾身散發着自然的體香,縈繞在東方斯辰的鼻息裡,使得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口乾的不能呼吸,長臂一伸,繞着穆一念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壓了下來。
薄脣敷上她果肉般的紅脣,狠狠的深深地吮吸了一口!
“呀!你,你趕緊脫衣服,我檢查傷口。”穆一念的臉本身就被熱水和香薰薰染的紅撲撲的,此刻被某人一個突然的深吻,就更加的紅了。
“你來替爲夫脫。”東方斯辰簡直是跟吃了口蜜餞似的心情大好了!
穆一念難爲情是必須的,畢竟她沒幹過這種事情啊!性子跋扈可不代表這方面她就能夠那麼放得開。
可某人的眼眸使得穆一念沒有退縮的餘地,反正這事兒遲早都得做,穆一念心下一橫,脫就脫,關鍵還是擔心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