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中階部的師兄,開口就要收耳具。
大光頭在一邊善意地解釋,“師弟師妹,你們初來乍到,不熟悉黃沙谷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們,這黃沙谷東邊是我們紫星學院的地盤,西邊是玄雷學院的地盤。雖然大致劃了範圍,但爭鬥還是難免的,師兄們要盡到保護你們的責任並不容易,你們做出一點貢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對了,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柴哲,這兩位是卓野,沈鬥,這是我們老大,彭見山。”
石鐵記住了這幾個人的名字和外貌,眼袋耷拉的是柴哲;長髮蓋住一隻眼睛的是卓野;個子很小,但面相兇惡的是沈鬥;至於那老大彭見山,身軀好像是橫着長的,粗手,粗腳,腦袋也很大,脖子則是幾乎沒有。
彭見山低頭抽旱菸,看也不看人,若不是穿着戰鬥服,他更像是一位老農夫,因爲他臉上遍佈溝壑,好似樹根盤結。
用兩息時間打量了這四位中階武士後,石鐵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摘了耳具,同時傳音給顧琴,“耳具給他們。”
“啊!”
顧琴一聽就很鬱悶,她的耳具原先也沒有什麼價值,但石鐵上次給了她大量的丹藥,還有水系武具翻海棍,她怎麼捨得把耳具交出去。
不過,她牢記着石鐵要她聽從,雖然心疼,但也抹去了神識烙印,把耳具給了石鐵。
石鐵攤開手掌,兩枚耳具任取。
“很識相嘛!”柴哲毫不客氣地拿走耳具,神識探進去察看,頓時面露驚奇,“咦,好多丹藥,兩人準備得很充分嘛,正好,最近丹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卓野也探入神識,“喲,還真的,快兩百瓶了吧,補氣丹,凝氣丹,金創丹,小還丹,常備丹藥都齊全了,你們是打算來黃沙谷販賣丹藥?”
顧琴緊張得說不出話,不過石鐵事先也叫她不要說話,她就緊閉着嘴。
石鐵道:“是有這個打算,爲了買丹藥,我們的靈晶也花光了。”
沈鬥聽了往地上啐一口痰,“沒想到來了兩個蠢蛋,不過蠢得正好。”
其他的初階武士也笑了起來,“果然是來做貢獻的。”“在黃沙谷賣丹藥?這個點子好,哈哈。”“最好多來一些這樣的蠢蛋!”
這時,卓野取出顧琴的翻海棍,居然強行抹除神識烙印。
“啊!啊……”
顧琴神魂受損,痛得尖叫起來,那些初階武士居然看得哈哈大笑,“原來是她的武具。”“一個女武者,用這麼粗的棍子,不像話啊。”“哈哈,也許是她的男人那裡不行吧!”“哈哈哈哈……”
聽到顧琴慘叫,卓野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興奮起來,用最粗暴的手法將剩餘的神識烙印全部抹去。
“啊!”顧琴頭痛欲裂,流下了鼻血,但她聽到石鐵傳音,“忍住”,她也只有忍着,不敢做什麼事。
石鐵也是什麼都沒做,他甚至沒有開口,只站着一動不動。
他陷入困境了。他現在沒有元氣暴漲狀態,祭出紅蓮風火輪也沒用,即使施展冥系武技,也無法全身而退。
以往他很擅長獲得最有利的條件,以此擊敗對手,但眼下的處境是最惡劣的,連一點有利條件都沒有。
這時,有個頭髮高翹如草叢的瘦子說道:“卓野,棍子給我吧,我水系的,正好用得上。”
“拿來收藏都不給你,滾!”
卓野將翻海棍收入自己的耳具,那瘦子討了個沒趣,又把目光瞄向了顧琴,“要不把這女人給我,我想好好照顧她。”
“狗毛!你真是貪得無厭。”“我貪什麼了?一根毛都沒貪到呢。”“哈哈!不過這個女人是不錯啊,雖然不是大美人,但前後凸翹,身段迷人啊!”“真的,說得我都動心了。”
柴哲也笑了起來,“狗毛,你滾一邊去,有屎吃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沈鬥則是走到石鐵面前,惡聲惡氣地道:“你這雙眼睛,怎麼看了讓人不舒服?”
石鐵不做聲。
沈鬥忽然伸長煙杆,翻轉銅鍋,將裡面還在燃燒的菸草磕在石鐵肩上,皮革護肩登時冒出滋滋的煙,散發一股臭味。
石鐵運轉無心,讓自己心平氣和,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
沈鬥哼了一聲,重新裝了一鍋,這時,柴哲從石鐵的耳具裡發現了守衛團的臂環,他怔了一下,取出來問:“你怎麼有這個東西?”
“那是守衛團的臂章?”“是守衛團的標誌,但多了劍的圖案。”
“小子!”柴哲突然取出他的武具,是一條金黃色的,外觀奇特的鞭,咔咔兩聲,將石鐵的脖子圍在了圈裡。
這是金系武具龍骨鞭,可縮至三尺,可伸至一丈五,變化多端。鞭是由許多骨節組成,外側呈鋸齒狀,堅硬而鋒利,內側更是附有刃片,可灌注元氣,使之更爲銳利。
龍骨鞭其實更像棒而不像鞭,或者說是鐮刀,正常狀態下是硬直的,而鞭頭部分十分靈活,能隨心回勾,形成圓圈,用於割首級那是再利索不過。
石鐵現在正是被這樣的兇器圈住了脖子,那些豎起的刃片抵住了脖子的皮膚,傳來尖銳而冰冷的觸感。
柴哲盤問道:“這東西哪來的,老實交代。你若敢裝神弄鬼,我立刻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石鐵很少除掉守衛團的臂環,不過昨晚他和顧琴春宵一度,清晨穿戰鬥服就沒有再戴臂環,放在了耳具裡,此時,他感覺到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他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們二人是守衛團先遣隊的隊員,守衛團四隊隊長古衡派我們來這裡執行一個任務,調查這邊各類魔物的分佈情況。”
柴哲吼道:“你又說你們是來賣丹藥?”
石鐵回答:“那只是順便。”
儘管這些中階部的師兄在這裡無法無天,但守衛團的名頭太響亮了,這幫人臉上顯出了忌憚,連一直低頭抽旱菸的彭見山也望向了石鐵,冷眼觀察。
“什麼先遣隊,聽都沒聽過!”柴哲臉又一變,“你們穿的是戰鬥服,又不是守衛團的制服,你這小子還有家族印記!一個臂章就想唬過我們這麼多人?狗毛!帶這兩人去種菸草,幹幾天活再說。”
原來這幫人吸食的菸草是黃沙谷的特產,野生的不夠用了,還要驅使一些人去種。
柴哲收了龍骨鞭,耳具當然也沒還給石鐵和顧琴,狗毛嘿嘿笑着,道:“我先吸了這小子的血元,免得他還想反抗。”
說着,狗毛髒手一抓,掐住了石鐵的脖子,發動噬血術,猛烈掠奪石鐵血液裡的精元。
“夫君!”
顧琴終於忍不住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