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你這次做得很好。”
看到那尾隨的馬車被轟得七零八落,兩個執法弟子從視野裡消失,再也追不上來了,石鐵誇了顧琴。
這次是真的很危險,能派來追殺他的執法弟子,檔次肯定不會比範宗低。無論什麼武技,一個暴擊轟過來,坐在車廂裡什麼都不知道的他肯定要糟,還好顧琴想看風景,兩人這才逃過一劫。
“嘿嘿,碰巧了。”
顧琴有點得意,臉頰也有些紅,腰肢情不自禁地扭動。石鐵輕撫她的臉蛋,嘴巴湊了過去,給了她一個獎賞。
這邊情意綿綿,那邊則是完全不同的一副光景,張全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氣若游絲,
眼睛完全沒有神采,已經離死不遠了。
水龍炮射出的炮彈實際上也是罡氣水團,不過,翻海棍甩出的罡氣水團高度凝聚,因此十分沉重,而水龍炮的罡氣水團則是內在法陣將元氣轉化後強力壓縮的產物,轟擊力超強!張全喜正面中了顧琴一炮,筆挺的執法隊制服變得破破爛爛,胸膛也血肉模糊,沒有當場死亡已算頑強。
“哥!”
張延喜狂衝過去,半蹲在地,將張全喜的腦袋扶起來,強行掰開嘴巴,倒入一些乳白液體。
三分回生湯!
張延喜手中拿的正是一小瓶三分回生湯,因爲情況緊急,他將瓶中液體倒了個乾淨,還甩了兩下,把最後一兩滴也甩出來。
“哥!哥!”
扔掉小瓶後,張延喜猛拍張全喜的臉,生怕他哥就這麼睡去了,一會兒後,張全喜的眼睛恢復了神采,這纔沒什麼氣力地罵道:“阿弟,削你個龜蛋,那瓶裡有你的口水,你還倒給我喝!”
張延喜笑道:“哪天我也要死了,你也拿口水來救我唄!”
張全喜坐了起來,和他弟並排坐着,休息一下。忽然,他感嘆道:“太邪門了!本來說好是追捕一個初階武士,名字知道,叫石鐵,樣子也知道,畫着呢,誰知我們兄弟輾轉那麼多次都沒見到他,現在還是沒見到他一面,我還被轟得差點命都沒了,邪門!其實老天爺一早就在警告我們了,我們是找不到那小子的,找到了也要倒黴!這次回去,我準備找高隊長放棄任務,讓他找其他人辦這事。”
“早該放棄了!那小子有老天爺關照,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
張延喜十分贊成,要知道,他們兄弟倆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曲折,這麼累人,最後還被幹翻了的任務。
黃昏時分,馬車到達學院前面的驛站,石鐵和顧琴下了車,沿着走廊進入學院。
和往常一樣,他一登記,許多人就收到了消息,儼然一位牽掛人心的明星。
聶盛心裡是涼涼的,前兩天常坤緊急出動,趁石鐵離開學院,火速追殺,結果之後了無音訊,現在,石鐵反而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這個石鐵是怎麼回事?”聶盛有些恍惚,“他原先只是一個低級武者,阿輝和另外兩個初階武士合力追殺他,居然因他而死,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初階武士,執法隊也沒能殺了他,連常坤都失蹤了,會不會太邪門?”
爲了報兒子的仇,聶盛幾乎用盡了一切手段,只差沒有自己找石鐵報仇,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不過,聶盛不會因此放棄,他心裡又開始盤算。
另一邊,回到學院裡後,石鐵直奔任務殿。
對他來說,現在沒有什麼事比兌換冰漿更重要。
然而,當他將墨綠的獸丹放在櫃檯上,要求執事弟子鑑定時,那執事弟子卻道:“冰漿暫停兌換,你把這獸丹拿回去吧。”
“暫停兌換?從什麼時候開始?”
石鐵眼神冰冷,他費了那麼大功夫才弄到這一顆蟲王獸丹,怎麼可能接受執事弟子的這種說法。
那執事弟子不耐煩地道:“從這一刻開始,好嗎?走吧,不要妨礙我做事。”
石鐵手往櫃檯一放,手指關節敲出一聲脆響,道:“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那執事弟子冷笑起來,“我叫黃翰,聽到了嗎?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又能怎樣?你想找我們任務殿大長老不成?”
黃翰在任務殿已有六年的資歷,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石鐵這種戴青銅耳具的初階武士,那是可以拿鼻孔當眼睛,愛理不理。
旁邊另一個馬臉,細眯眼的執事弟子也是面無表情,話語生硬,“任務殿不是閒人來的地方,你若沒有任務要交,麻煩速速離開,否則擾亂了我們的公務,少不了要吃苦頭。”
石鐵沒有迴應這兩人,他轉臉對顧琴說道:“去守衛團把古衡叫來。”
“是!”
顧琴立刻撒開腿狂跑起來,光滑的地板被她踏得咚咚響,引發旁人注目。
不過顧琴根本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想着完成石鐵交代的事,別的都無所謂。
石鐵則是繼續站在櫃檯前面,居高臨下地看着黃翰。
細眯眼聽石鐵張嘴比執事長老還狂,他心裡稍微有些忌憚,靜靜的不說話了,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黃翰一張胖臉卻是繼續冷笑,“唬誰呢?守衛團是你能請來的?你要是繼續站在這裡,我可要叫執法弟子過來了。”
石鐵只吐出一個字,“請”。
不過,他也取出了先遣隊的臂環,戴在手臂上了。
黃翰先是要把眼球彈出來,但是看到盾形標誌下方還有劍的圖案,感覺不對,而且石鐵穿的是普通的戰鬥服,他眼神閃爍,不懷好意地道:“竟然敢冒充守衛團成員,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說着,他取出了一塊傳音板,注入元氣,說:“我是任務殿執事弟子黃翰,有人在任務殿鬧事,冒充守衛團成員,請儘快過來處理!”
傳音板是執法隊發給學院各部門的傳音工具,只能說,不能聽,和傳音耳佩不同,只有在需要呼叫執法弟子的時候才能使用。
以執法弟子的作風,任何人只要是有違規嫌疑就會帶走,石鐵有冒充守衛團成員的嫌疑,當然馬上帶走,少不了要吃苦頭。
黃翰站在任務殿執事弟子的立場,有正當理由呼叫執法隊過來處理問題,他當然不用忌憚什麼。
執法隊平時總要在學院裡巡邏,一接到呼叫,兩名執法弟子馬上趕到任務殿。
這時候,顧琴還沒把古衡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