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4章 一抹自嘲
關於大自然，還有一個說法。
說大自然是乃混沌孕化出來的，也有人說，大自然是混沌的象徵，也是這天地的象徵。
現在的古清風。
既不在仙道, 也不在魔道，雖與佛道沾點邊，但也只是沾點邊而已，至於妖鬼怪靈，連邊都不佔。
儘管他看起來是一個人。
且還是一個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人。
但也只是看起來罷了。
是爲原罪法身，又是虛妄之我的古清風，到底還在不在人道，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雖說他超脫了大道，超脫了生死, 超脫了世俗，也超脫了虛妄，但並沒有超脫天地。
沒有超脫天地，也就是還在天地之中，既在天地之中，便也在大自然之中。
故此。
想要探查古清風，也只有從這象徵天地的大自然之中入手。
現在的問題是，幕後之人壓根不是在利用大自然來探查古清風，而是利用大自然在監視古清風。
換言之。
幕後之人，就算無法主宰大自然，但也絕對是大自然的執掌者。
自打察覺出來之後，古清風倒也沒有主動去探查究竟是誰利用大自然這等不可思議的手段來監視自己，他不想探查，也沒有興趣，更懶得去探查。
因爲他知道，這大自然的執掌者可不是一兩個, 而是有很多，且每一位幾乎都是各個大道的始祖。
如此之下，再探查究竟是誰，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至於這些個大道始祖爲何監視自己，古清風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爲什麼，這些大道始祖無非是想弄清楚自己在原罪這條路走了多遠，在因果黑洞這個漩渦又陷了多深，還打算走多遠，又打算陷多深，自己是什麼態度，又是什麼想法。
說實話。
對於這些大道始祖監視自己的事情，古清風並不是太介意。
非但不介意，對此，還頗爲理解。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很危險，換做他是大道始祖的話，可能就不止是監視那麼簡單了。
所以。
只要這些大道始祖不打擾自己，他也懶得搭理。
剛纔一時心血來潮，準備自報身份，嚇唬嚇唬暗中監視自己的那些大道始祖，順便瞧瞧他們的反應，就當找個樂子玩玩。
本來他是這麼打算的，可沒想到讓火德這個老小子硬生生的給攪和了。
古清風知道火德是爲自己着想，不想自己惹禍上身，也懶得跟他計較。
事實的確如此。
火德也知道古清風現在的處境很特殊，特殊到身份一旦曝光，立即就會令這大荒天地風雲變色，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找了將近萬年好不容易找到古清風，可不想古清風一時衝動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古小子，古大爺，古大祖宗，就當老夫求你了，看在老夫一把年紀，沒享過清福的份兒上，您老人家就可憐可憐我，讓老夫享幾年清福，行不？您老這麼玩，老夫的心肝扛不住啊。”
火德看見金花婆婆、離心仙子以及在場的衆人都從幽帝陰影中走了出來，也不再懷疑古清風就是幽帝之後，他一顆懸着的內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剛纔當古清風說自己在九幽混的時候，着實把火德嚇了一跳，後來聽人說古清風在與人喝酒的時候，自稱過赤霄這麼一個道號，當時就把火德嚇壞了，尤其是當離心仙子詢問的時候，火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說火德，你個老小子怎麼越活，膽兒越小了，你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又有什麼好擔心！”
“廢話，你小子是什麼存在，自己不知道嗎？萬一你小子死而復活的消息傳開，到時候怎麼辦？你小子本事大，天不怕，地不怕，該玩的，不該玩的，你小子都玩過了，老夫至今可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人呢，在他孃的世俗界窩囊了大半輩子，如今好不容易混出點名堂，這還沒嚐到甜頭呢，老夫可不想被你小子給攪和了。”
“喲，爺我還以爲你個老小子是擔心我的安慰，爲此，爺還很感動，鬧了半天，敢情你老小子是爲了你自己啊！”
“得了，甭跟老夫說這些廢話，老夫不吃這一套，而且……”
火德很嚴肅也很認真的傳音密語對古清風說道：“古小子，就當老夫真的求求你了，以後能不能別找這樣的樂子了，真的！老夫的年紀大了，真的有些扛不住……不怕你小子笑話，剛纔老夫的腿都軟了，你瞧瞧這滿頭大汗，都是被你小子嚇出來的！”
“至於嘛！”古清風拍了拍火德的肩膀，又給他斟了一杯酒，以示安慰，說道：“你個老小子也不想想，就算爺我親口說自己死而復活了，誰信啊？連你個老小子都他孃的懷疑爺是不是幽帝，更別說其他人了。”
“倒也是啊！”
火德仰頭灌了一口酒兒，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剛纔老夫還是太沖動了，即便老夫不瞎嚷嚷，恐怕也沒人相信你小子就是他孃的幽帝，你小子跟傳說中的幽帝差的太多了，簡直就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幸虧聖女娘孃親口對老夫說過你小子就是幽帝，不然的話，老夫還真懷疑傳說中的幽帝到底是不是你小子！”
聞言。
古清風不禁啞然失笑，搖搖頭，唉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嘆的是無奈，也是無語，更是嘆的一種自嘲。
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告訴別人自己就是自己的時候，竟然沒有人相信。
爲此，他還得去證明自己就是自己，更扯淡的是，即便證明之後，依舊沒有人相信。
如此叫人蛋疼的事情，古清風就遇見過。
且還不止一次。
當年上古終結，他回到世俗界之後，遇見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其他人不相信也就罷了，當年跟着自己打天下出生入死的赤霄兄弟，竟然也不相信，就連蘇嫿那樣走過赤霄君王走過的每一條路，去過赤霄君王去過的每一個地方，號稱比赤霄君王更加了解自己的人，當古清風告訴她自己就是她要找的赤霄君王時，蘇嫿都不相信。
包括看着古清風長大，被古清風視爲親人的火德也不例外。
想想，古清風當年在世俗界證明自己就是赤霄君王的時候，連他最親近的人都沒有人相信，如果他想在這浩瀚無垠的大荒證明自己就是幽帝，恐怕更加沒有人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