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5章 無法控制，超出想象
蒼顏知道。
亙古無名在無道時代賭過一次，要說都有誰參與了這場時代賭局，賭注又是什麼，蒼顏或許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在那場賭局中，亙古無名不僅輸掉了一切，同時也輸掉了自己的靈魂，輸掉了自我。
“你在過去的無道時代裡面賭了一把，要不要在未來的無道時代裡面再賭一把？”
蒼顏的聲音傳來，亙古無名搖搖頭，道：“我已經輸無可輸，不會再賭了，也不敢再賭了，更沒有資格再去賭最後一把。”
“既然都已經輸無可輸，爲何不放手一搏呢。”蒼顏說道：“反正已是一無所有，即便最後這一把依舊賭輸了，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亙古無名凝視着蒼顏，道：“你在勸我賭最後一把嗎？”
“你已經在賭最後一把了。”蒼顏與亙古無名對視着，反問道：“不是嗎？”
亙古無名沉默片刻，輕聲回了三個字：“或許吧。”
“當年你沒有將古天狼打入歸墟，反而爲其改名爲古清風的時候，你就已經決定賭最後一把了。”
“當年無道山降臨，你眼睜睜看着他點燃原罪業火，而沒有干涉的時候，你已經進入了這場賭局。”
“當你決定親自來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已經開始押注了。”
亙古無名就這麼在夜色中緩步遊走在這世界，聽着蒼顏說的話，又迴應道：“或許吧……”
“呵呵。”
蒼顏淡淡笑了笑, 道：“當你向這諸天萬界宣告原罪不是罪的時候, 這場賭局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這場賭局的序幕遲到了萬年之久。”亙古無名止步，仰望夜空，道：“早在今古時代開啓之初就應該拉開了。”
蒼顏問道：“那你爲何直至現在纔將序幕拉開呢？”
“序幕不是我拉開的。”亙古無名說道：“是他。”
“確實如此。”
蒼顏無奈說道：“當年無道山降臨，他點燃原罪業火，喚醒原罪之後，便已經拉開了序幕，只不過……他沉睡萬年之久，本來已經拉開的序幕，也隨之終止。”
說着話，搖搖頭，蒼顏不由唉聲嘆息，又道：“今古萬年，不管是大荒巨頭，還是洞天福地，也不管是輪迴轉世，還是應劫應運，所培養的原罪之人都已成長起來，獨當一面。”
“這還只是大荒巨頭與洞天福地，除此之外，九天九幽，禁地聖地，荒墟廢墟，天堂地獄，煉獄深淵……這些存在的原罪更加可怕……甚至可怕到無法想象。”
“各種無上寶體，各種原始血脈，各種禁忌大道，各種神兵法器，各種真靈化身，神識魔念……”
蒼顏呢喃着，神情看起來尤爲無奈，道：“單是想想就已經叫人很頭疼了……”
旁邊。
亙古無名沉默不語，只是望着夜空，沒有說話。
蒼顏突然問道：“那些古老的族人，找到……誅神弓滅魔箭了嗎？”
亙古無名搖頭道：“應該沒有。”
“應該？”蒼顏道：“你也不知道嗎？”
“他們若是找到誅神弓滅魔箭的話，第一個射殺的便是我。”亙古無名很平靜的說道：“現在我還活着，說明他們還沒有找到。”
“你說過，誅神弓滅魔箭一定會出世。”
“一定會。”亙古無名肯定的說道：“隨着無道時代的開啓，不止誅神弓滅魔箭會出世，東皇鍾、軒轅劍、盤古斧、煉妖壺、昊天塔、神農鼎、崆峒印、崑崙鏡、女媧石……都會相繼出世……”
“真是……”
蒼顏哭笑不得，已是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該出世的終究都會出世的……該發生的也終究會發生，誰也阻止不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註定了。”
“命運早已不存在，這一切是如何註定的？”
“命運雖不在，但因果依在。”
“因果是錯亂的因果。”
“再錯亂的因果也還是因果……”
這一次輪到蒼顏沉默了，她又唉聲嘆口氣，問道：“無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亙古無名淡淡的說道：“你想問我將賭注壓在了誰身上，究竟是小瑾兒還是他，對嗎？”
蒼顏點點頭，她的確想問這個問題，說道：“離開的時候，他問你，小瑾兒是不是原罪變數……還問小瑾兒是不是也有可能成爲原罪真主，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不止你們，我同樣也想知道。”
“你也不知道小瑾兒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不知。”
“瑾兒……會不會是原罪真主？”
“我希望小瑾兒是。”
“希望？”
亙古無名的回答讓蒼顏很是吃驚，問道：“爲何？”
“因爲小瑾兒如果不是原罪真主的話……那麼就太可怕了。”
蒼顏仔細想了想，卻是想不通亙古無名的這句話，問道：“你的意思是小瑾兒如果不是原罪真主的話，古清風……就有可能成爲原罪真主，所以很可怕？”
“古清風若是成爲原罪真主的話……或許就沒有那麼可怕了，可惜……原罪應該不會選擇他，他若想成爲原罪真主，唯有強取豪奪，而且成功的希望很渺茫，甚至比我們成爲原罪真主的機率都要渺茫。”
蒼顏越聽越糊塗，繼續問道：“這又是爲何？”
亙古無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呢喃道：“小瑾兒的存在……可能超出我們的想象。”
不懂。
蒼顏仍舊聽的稀裡糊塗。
亙古無名叫了一聲蒼顏的名字，問道：“你想打開無道時代嗎？”
或許是沒有想到亙古無名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蒼顏神情不由一怔，她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想嗎？”
亙古無名同樣也沒有直接回答，同樣反問道：“你爲何想打開無道時代？”
“與你一樣，我也想找回我自己。”回答完之後，蒼顏又問道：“難倒你不是嗎？”
“如果打開無道時代，找回你自己之後，你卻發現找回的自己並不是想要的自己，你當如何？”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你呢，你想過嗎？”
“我想過，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蒼顏極其疑惑的盯着亙古無名，問道：“你今天說話怎麼顛三倒四，左一句右一句？”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覺得內心好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