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逼着大家選擇同意嗎,就算沒有同意和不同意兩者之間的區別對待,誰會在左總面前不給左總面子去投個不同意,那不是找死嗎。
周思潔碰了碰我的胳膊,悄悄地說:“阮璦,這事你事先知道嗎?”
我愣愣地說:“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傢伙做事情太過於自我,一點都不提前透露風聲。可想而知,這一次我又成了整個公司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所有人的笑臉和羨慕的目光中,我就這樣怔怔地看着大箱子裡的玫瑰花越來越多,而那個小箱子一直空空如也。
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最後才輪到我們部門投票,按照坐次,一個個上臺,到了我的時候,嚴總說:“阮璦的玫瑰花我替她投了,她的紅包左總負責。”
臺下一陣笑聲,我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子,這哪裡是求婚,分明是逼婚。
最後的結果用腳丫子想想都知道,大箱子裡的玫瑰花幾乎要掉了出來,小箱子裡依然是空的。
嚴總宣佈最終結果:“公司全票通過阮璦小姐嫁給左總。”
nnd,我一個字都沒有說呢,就成了同意,你們有誰徵求我的意見了嗎。
不過此刻我的心裡卻美的冒泡。
“有請阮璦上臺發表獲獎感言。”嚴總帶頭鼓掌。
一時間,全場噼裡啪啦的掌聲將嚴總的話淹沒了。
不過,我纔不要上臺去丟人,我坐在原地,在同事的起鬨聲中,我的臉紅的像個猴屁股,好歹左霄啓關鍵時刻還能挺身而出,他徑直走到臺下來,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對着全場說:“未來的左太太臉皮薄,獲獎感言免了。”
然後,他一招手,“全都到行政部領紅包吧,領完紅包放假。”
公司提前半天放假了。
在同事們的歡呼聲中,左霄啓就這樣摟着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我側頭,看着他堅毅的臉,我說:“左總,你這是求婚呢,還是逼婚呢,反正我沒有聽見你求,我不答應。”
況且,求婚不是應該有鑽戒的嗎,之前那個是訂婚的戒指,現在他要結婚,就應該準備結婚的戒指啊。
雖然他準備了不少玫瑰花,但是沒有一枝是到了我的手上,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嘛。
今天的一幕我很震驚,但是這樣的求婚,我不答應。
左霄啓淡淡地笑了笑,“乖,我回家求。”
我疑惑道,“回家怎麼求?人家求婚都跪着,你沒……”
左霄啓驚訝道,“我怎麼沒跪着,我天天都給你跪着。”
“沒有的事。”我一口否決。
左霄啓湊近我的耳邊,低低地說:“我哪天晚上沒有跪着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喊着還要還要……”
哎呀,這個傢伙,居然青天白日的在公司和我說這麼羞羞的話題,我面紅耳赤。
他所指的事情和跪着求婚分明就是兩碼事,這個太會混淆概念的傢伙。
算了,不求就不求吧,我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他已經在全公司面前表態了,算是一個非常鄭重的承諾了,他作爲一個老總,總不能言而無信吧,只要他的人是我的,我也就別再注重那些花哨的儀式了吧。
我這個左太太,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回到左霄啓的別墅,我就開始收拾行李了,其實也沒有多少可收拾的,畢竟回去住好幾天,我還是要好好收拾幾件衣服。
左霄啓看着我忙碌,他一把拽過我的衣服,“我不讓你走。”
我嘟着嘴,“你逼婚也逼過了,現在也放假了,我也該回家了,再說這麼近,開車三四十分鐘就到了,我想回家好好陪陪爸爸。”
其實我也是想和媽媽好好溝通一下感情,雖說她平時偏向阮貝,對我也還是很好的,我生病發燒的時候,她也急的直掉眼淚,上學的時候,她也每天早早的起來爲我做早餐,高中的時候,下課晚,她也會每天晚上風雨無阻去接我。
最重要的,我既然想要和左霄啓領證,總要想辦法騙到戶口本嘛。
左霄啓雙臂交叉環着我的肚子,頭在我的脖子裡蹭來蹭去的,還在我耳邊輕輕吹氣,我推着他的腦袋,“你起來,好癢。”
左霄啓將我往臥室裡拖着,“來,老公給你止癢。”
這個流氓。
“不要。”我縮着脖子,果斷拒絕,“我先收拾行李,好不好?”
“那你答應我,明天再走,明天我開車送你,今天晚上好好陪陪我,不然我不放行。”左霄啓一邊說一邊在我的脖子和耳朵之間吻來吻去的。
真是敗給了這個獸性的傢伙。
爲了逃避這特殊的刑罰,我“勉強”答應了他的要求。
爲什麼說勉強呢,我根本就沒有想現在走啊,我爸媽也不知道我們提前半天放假了,我和爸媽說的本來就是明天回去,我提前收拾行李沒錯吧,而且也是做給左霄啓看的,提醒他一下,我現在只是你的未婚妻,結婚前,父母的家纔是我的家。
很快,敲門聲響起,我走過去開門,左霄啓快速走到沙發上坐好,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覺得好搞笑。
敲門的是左一喏,她說:“嫂子,晚上請你吃飯吧,你不是明天回家嗎?”
“好。”
“不好。”
我剛說出一個好字,左霄啓果斷拒絕,他起身走到門口,“我帶你嫂子出去吃。”
“那我也一起。”左一喏說。
左霄啓向外推着左一喏,“乖,你想吃什麼,哥哥以後天天請你吃,今天不行。”
這是我認識左霄啓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見他拒絕左一喏的要求,我也不禁有些納悶,吃頓飯而已,有什麼不能帶着左一喏的。
“哥哥。”左一喏回頭,瞪着左霄啓撒嬌,“你重色輕妹。”
左霄啓低頭,在左一喏耳邊說了一句話,左一喏旋即蹦蹦跳跳地跑開,“哥哥嫂子再見,我出去玩了。”
看着左一喏歡快的背影,我疑惑道,“你跟你妹妹說了什麼,她還那麼高興?”
左霄啓無所謂道,“沒什麼,就是要她不要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他這個謊撒的可真不高明,左霄啓在他妹妹面前很避諱這樣的話題,生怕左一喏學壞什麼的。
我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不去戳穿他的謊言,左霄啓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走去了書房。
想來他也知道他的謊言漏洞百出啊。
傍晚。
左霄啓將我推到衣帽間,打開我的衣櫃,細細的看着每一件衣服,然後他拿出一套米白色套裙,遞給我,“寶寶,今晚穿這件吧。”
我看着左霄啓一身西裝領帶,揶揄道,“吃個飯而已,不用這麼正式吧。”
左霄啓不管不顧擡手就開始脫我的衣服,聲音柔柔的,“乖,今晚就聽我的。”
我生怕他獸性大發,趕緊撥開他的手,“好,我自己換。”
換完衣服左霄啓又挑了一件純黑色皮草披在了我的肩上,“走,我們去吃飯。”
左霄啓帶我來的是一家西餐廳。
我們挑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喝着紅酒,吃着牛排,看着窗外的夜景,身心放鬆。
餐後甜點左霄啓幫我點了一塊蛋糕,侍應生將蛋糕端上來的時候,我瞬間張大嘴巴,喉嚨口發不出來一個字。
蛋糕上明明晃晃寫着三個字“嫁給我。”
左霄啓打了一個響指,《明天你要嫁給我》在整個餐廳響起。
左霄啓將叉子遞到我的手裡,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寶寶,吃蛋糕了。”
我接過叉子,手指微抖,爲這突如其來一幕,左霄啓握緊我的手,叉子從“嫁”字的中間叉進去,叉了一小塊,他握着我的手將蛋糕送進我的嘴裡,我愣愣地隨着他的動作張開嘴巴,細細地咀嚼着。
“好吃嗎?”他問。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含糊不清道,“好吃。”
爾後,左霄啓繼續握着我的手,在“給”字的中間又叉了進去,同樣叉了一小塊,然後遞到我的嘴裡,我吃了第二口蛋糕。
左霄啓放下叉子,拿起紙巾輕輕擦拭着我的嘴角,嗓音低啞而輕柔,“再吃一口吧。”
他說着將叉子遞到了我的手裡,我滿目柔情地看了他一眼,低頭看着那個“我”字,我在想着應該從哪裡下手。
“寶寶,快點。”左霄啓催促着。
我頓了一下,也從“我”字的中間叉了進去,當我將蛋糕送進嘴裡的時候,左霄啓說:“慢點吃,這個字的味道不一樣。”
舌尖觸碰到蛋糕的瞬間,我發覺,味道的確不一樣,我將叉子裡的蛋糕全部送進嘴裡,左霄啓幽邃的雙眸浮着粼粼波光緊盯着我的嘴巴,說,“慢點,別噎着。”
我慢慢咬下,卻被一個硬生生的東西咯到了牙齒,我眉頭微蹙,左霄啓眸子裡的柔情似水一般流溢,“味道是不是不一樣?”
豈止是味道不一樣,應該是製作蛋糕的材料不一樣。
在這樣的場合下,我將嘴裡的東西一應吐出來應該很不禮貌吧,我很有耐心的將蛋糕和那硬硬的東西區分開來,將蛋糕全部嚥下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我吃到的是什麼。
我拿過紙巾,將嘴裡剩餘的東西輕輕吐了出來,眼前一個黑影閃過,我手裡的東西瞬間飛離了我的視線,爾後出現在我眼裡的畫面,是左霄啓半跪在我面前,手裡拿着鑽戒舉到我的眼前,“寶寶,嫁給我,好嗎?”
淚,就這樣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又是這樣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幕上演,我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答應他。”
“答應他。”
用餐的顧客和幾個侍應生起鬨。
左霄啓擡手抹着我的眼淚,“寶寶,嫁給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哭了。”
“嗯。”我哽咽着重重點頭。
左霄啓將戒指緩緩套進我的手指,並吻上了碩大的鑽石。
我拉着他的手,看着圍觀的人羣,臉頰通紅,“你先起來。”
左霄啓起身,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手捧藍色妖姬的侍應生,他從侍應生的手裡接過花遞到我的懷裡,手指輕撫我的淚眼,“對不起寶寶,我惹你哭了。”
我破涕爲笑,左霄啓將我摟在懷裡,“吃飽沒,我們回家。”
在人們的羨慕和祝福中,左霄啓擁着我向外走去。
到了車上,我一時激動的難以自抑,我擡手抹着眼淚,左霄啓吻上我的眼睛,“寶寶不哭了,我們還有正事沒辦呢。”
“什麼正事嘛。”我的聲音絲絲哽咽。
“你說這麼浪漫的夜晚我們不做點什麼,也對不起你的眼淚啊。”左霄啓輕笑。
我握起拳頭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這個流氓。”
這麼浪漫的時刻也不忘他左叫獸的本性。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手指撫着我的鑽戒,“我不流氓你還不嫁給我呢。”
我矯情地瞪了他一眼,他嬉皮笑臉地一邊給我拉着安全帶一邊說,“回家跟老婆耍流氓嘍。”
我真想一腳踢飛他。
到了左霄啓的別墅,下車後他緊緊擁着我朝着臥室走去,一路走,一路吻,到了臥室,他迫不及待的將我按在了牀上,“寶寶,等我一會。”
他說着就急切地跑了出去,這個猴急的傢伙,我暗罵。
很快左霄啓拿着兩個紅本本進來,我不由愣了,這是要搞什麼花樣,他每天晚上的花樣已經夠多了。
左霄啓坐在我身邊,將紅本本遞到我面前,“寶寶,這是我給你的保證,收好了。”
我拿過紅本本,只見上面寫着黃燦燦的幾個大字,“房地產權證。”
這是什麼狀況。
我愣愣地打開,第一行:房屋所有權人,阮璦。
阮璦?
我目瞪口呆,使勁揉了揉眼睛,我以爲我眼花了,再次睜開眼睛,沒錯,房屋所有權人,阮璦。
是我的房產證。
我再向下看去,共有情況一欄寫的是“單獨所有”。
這是屬於我自己的房子。
再下面,房屋坐落一欄,寫的是一個別墅區。
完全陌生的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