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亭迅速跑到盥洗臺邊,眼睛一瞄啥都不管了,蹲身拿起被左傲扔在地上的大風氅,因爲被手銬銬住,只能兩手捏住衣襬費力地披在背上。
一番動作十分滑稽,左傲身量高,大大的風氅將她整個蓋住,拖到腳邊。
嘩啦——,此刻水聲傳來,左傲雙眼微眯,一步一緩地從浴缸中出來。白色襯衫被水打溼,順着臉龐而下的絲絲水滴,邪魅十足。
穆念亭一步步退到門邊,雙手握在門把上,無論怎麼使勁都不能打開。衛生間的門被……鎖死了,她的心沉了下去,很好,這個方式很左傲!
“女人,你是蠢還是自視過高。我的地盤,你能逃到哪裡去?”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穆念亭後背貼在門上,冷靜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左傲,片刻後,她傻呵呵地笑道,“左爺,您說得對,我蠢。所以,您不要和蠢女人一般見識。開開……”
門這個字還沒說出口,一張俊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她整個人一激靈腳步跟着往旁邊側去。
擡頭看去,恰巧瞄到左傲被咬破的耳垂。
清冷的男聲適時響起,“我不是寬宏大量的人,即便你死了,我也要計較。”
穆念亭眼神一怔,死了也要計較,怎麼和死人計較?鞭屍嗎?左傲,你的口味能不能再重一點?
“怎麼不逃了,你不是很會逃麼?大白兔。”一道精光自左傲眼裡閃過,片刻後右手倏然擡起,啪地一聲抵在門上。
穆念亭小小的身體登時被他圈在懷裡,擡頭就是他那雙幽深的黑瞳,像璀璨星辰。不過在她眼裡,他是海底的海星,亦或一閃一閃的水母。
外表俊帥,內裡全是毒,劇毒,招招致命!
“說你大白兔擡舉你,小白兔而已。”
冷然的聲音響起,穆念亭發現左傲若有似無地往她胸那裡瞄,她頓時明白小白兔的意思!她這具身體,胸不小,在窮鄉僻野長大營養不良而已。
“左爺,就算現在門打開,我也不逃了。情急之下咬了您,是我的不對。但我不明白,您花大把時間精力在我身上,何必呢?我不是刺客。對
左公館好奇,也喜歡看熱鬧,才趁左老太太壽辰溜入左公館。”
穆念亭一番謊話說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現在的形勢對她很不利,她必須拖延時間。
一記輕笑溢出左傲的脣,骨節分明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穆念亭再次瞪大眼睛裝起無辜樣。
“到底是對左公館好奇,還是對我好奇?沒有名帖擅自闖入左公館,完全可以一槍斃了你。”
他的聲音很平靜,再看錶情根本不是在開玩笑。穆念亭臉上笑着,心裡卻呵呵了,臭男人真自大!只要是女人,就要對他感興趣?還不許別人不喜歡他?
“左爺,我用生命起誓,我對您不感興趣,半毛錢好奇都沒。您聲名在外身手不凡,我對您只有敬畏,那種心思半點都沒。”
左傲看着眼前一開一合的紅脣,那張小地宛若櫻桃的嘴爲什麼如此能說?說地還這麼義正言辭目光凜然,讓人恨不得拿東西堵上她的嘴。
見他遲遲不出聲,穆念亭再次強調,“三番兩次遇見您,碰巧而已。說真的,您確實帥,對我而言,只能欣賞,不可……唔!”
剩下的話全被突如其來的脣堵住,清冽的青草味飄入鼻尖,穆念亭慌了兩手一抓,卻只拽到左傲的襯衫下襬。發生地太快太突然,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當場死機。
扯住左傲的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前後一晃,襯衫衣襬就這麼被她撩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沉的聲音順勢響起,他的脣並沒有離開她,“女人,你用生命起誓,我看你這條命很危險。”
話落,穆念亭的手被狠狠握住,隨即砰——,她整個人被甩在一邊,後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牆壁上,陣陣生疼。
她明白了,他剛纔突然吻她就是爲了試探,如果有興趣,必定意亂情.迷。她不但失了反應,更是一不小心撩了他的襯衫!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左爺,我剛纔是不小心……”
話還沒說完,一道厲色射了過來,左傲右手拍拍襯衫衣襬,而後冷然道,“若有半點敬畏,這裡和這裡,作何解釋?”
穆
念亭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脖子上清晰的牙齒印,被咬破的耳垂。
“女人,你的命,看來保不住。”
清冷的聲音落下,左傲雙眼眯起,泛起道道暗芒。穆念亭緩緩低頭,眉頭皺了起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死男人堅定不移地認爲,她對他有那種心思!
再解釋下去,只會越描越黑。穆念亭深呼吸一口氣,索性……
她立即擡頭,真誠不已地說道,“左爺,女人對你嚮往,證明你魅力不凡。我想睡你,不是理所當然嗎?有什麼好奇怪的,非要拿我的命?”
噗——,一聲極其突兀的笑聲從衛生間外傳來,左傲的臉色沉了下來。
“沈二,腦袋不想要了?”
騰騰的殺意,佈滿全身的隱隱怒意散發開來,穆念亭面色訕訕,她的聲音貌似有點大,被路過的沈隊長聽到了。
“爺,屬下什麼都沒聽到,這就告退,一樓廳堂恭候您。”
話音落下,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穆念亭能想到沈隊長憋住笑意的樣子。不過,也讓她明白,腦袋不想要了,命保不住,這些都是左傲的口頭禪。他要是真起了殺心,早就咔擦把你剁了,怎會留到現在?
拿捏住左傲的心思,穆念亭當即不怕了,頭高高揚起直視他,“左爺,說對您沒男女心思,您不滿意。說想睡您,您臉色更不好。到底要怎樣,您纔會和顏悅色一點?”
話語裡全是打趣,十足十地打趣,開玩笑開到他的頭上來,唯此一人。
穆念亭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左傲一點點沉下來的眼神,他的氣息,除了冷還是冷。
“我自然可以和顏悅色。”
平靜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就在穆念亭琢磨他的意思時,大手從旁側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逮住她。
砰——,她一頭撞入硬挺的胸膛,還沒緩過神,一陣劇痛在膝蓋上蔓延,比手腕脫臼還要痛!
她的雙腿頓時脫力,不能獨立支撐只能緊緊貼在左傲身上。
“女人,不是想睡我?拿出本事,爬到牀上去。我的房間在三樓,整整一層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