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吃了，我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食物了……不對，好像是好久沒吃過了。”共生魔女撕扯着手裡的烤肉，支支吾吾的說道，明明說着極爲怨憤的話，但她的表現卻和之前的完全一樣，呈現出一種異常的弱氣狀態。
“請問，還有嗎？”
“有。”鄭逸塵拿出來了一些新的食物，這些東西的數量並不多，畢竟在這裡活動還是依靠鍊金化身來的，這東西不需要進食，現在他拿出來的東西，除了消耗額外的大量魔力送過來的，剩下的就是洗劫深淵城市得到的了。
“謝謝你。”
鄭逸塵認真的看着呈現出一種略顯兇殘狀態進食的共生魔女，對方的弱氣表現就像是蘊含着洶涌暗流的平靜水面一樣。
表層看着沒有任何的危險，只要入水就會感受到下方足夠撕裂任何存在的危險暗流，之後如何安排共生魔女嘛，本來鄭逸塵想要將她給帶走的，但是她現在的不穩定，讓鄭逸塵有些猶豫，將她帶回大陸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深淵這邊的時候共生魔女可以隨意的禍害敵人的大後方，在大陸那邊呢？共生魔女現在非常的容易失控，一旦失控弄出來了大量的憎惡在大陸肆虐，這個鍋誰背？真就應該按照情感魔女那樣說的，弄死共生魔女最好了。
雖說她活着能給深淵帶來很大的麻煩，但是被抓回去的話，深淵馬上就能復甦血肉工廠，真就不如死了……而且共生魔女自己也是有着這種期望來着。
“重活一次不容易，你現在還想死嗎？”鄭逸塵問道。
“不。”共生魔女搖了搖頭：“我有自己的慾望，我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我更想要無休止的去報復。”
“那我們先商量一些事情吧。”鄭逸塵露出了一個輕笑，共生魔女直直的盯着鄭逸塵。
“這是你真正的外貌嗎？”
“不是，你想看的話我現在換一下。”
她滿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想看。”
換一層皮對他來說很簡單，反正鍊金化身的皮膚是可塑性的，至於骨骼方面基本上就是按照鄭逸塵人形態來的，主要是爲了保證活動方便，切換用不了幾秒的時間，看着鄭逸塵真正的外貌，共生魔女表情很期待：“那你還能跟剛纔一樣，笑一下嗎？”
“……”魔女老姐，你不對勁。
鄭逸塵揉了揉臉，重新露出了剛纔的笑容，不過初衷不一樣了，笑的自然有些彆扭，但共生魔女卻沒有感覺到異常，定定的盯着鄭逸塵，知道他的笑容消失：“還有問題嗎？”
她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了。
沒有別的問題，那就繼續商量一些事情了，關於共生魔女的具體情況，單單是交流不能完全的確定，鄭逸塵還需要給她檢查一下身體才行，可以的連帶着靈魂意識都要一起檢查一下，這個要求說起來有些過分了。
但共生魔女卻微微紅着臉，語氣弱弱的同意了下來。
“這對你而言很危險的，哪怕你是魔女。”鄭逸塵義正言辭的說道，魔女很厲害沒錯，但若是不設防的開放身體和靈魂，就算鄭逸塵弱一些，也能憑着現在掌握的技能，直接封死一名魔女的所有力量，輕鬆將其解決掉。
“恩……我知道，我不在意，只有對你會這樣。”共生魔女低着頭，輕聲說道。
媽耶，這就有問題了，鄭逸塵心裡忍不住的一抽，很想要放棄接下來的事情了，可是計劃的安排還要進行下去，他呼了口氣，伸手握住了共生魔女伸出來的手，直接碰觸下，她那蒼白的皮膚上多了淡淡的粉紅色。
“……”
生命魔技感知，靈魂感知，意識感知同步進行，共生魔女的身體情況完全展現在了鄭逸塵的面前，她的體質剔除掉了一些污染的部分之外，基本上恢復了正常，如果鄭逸塵沒有研究過破壞魔的話。
那肯定發現不了多餘的問題，可現在鄭逸塵在看着很正常的共生魔女身上發現了屬於破壞魔的部分，可這玩意明明在之前就給剔除掉了，現在反而又重新的出現了，那些憎惡身上有着破壞魔的少許痕跡，估計也是受到了主體的影響。
仔細的觀察着，這破壞魔的部分已經非常自然的和共生魔女的身體融合表現在了一起，這部分就不算是什麼異常的部分，而是正常部分，屬於共生魔女的‘初始體質’的一部分了，至於她怎麼得到了這部分的特性。
鄭逸塵估摸着也不是什麼好的開端帶來的，她被封存到血肉工廠的時候，可是不成人形的肉塊，裡面塞了大量影響到她的血肉穩定性的雜亂部分，破壞魔的血肉部分也算是一種雜亂的部分。
甚至破壞魔在深淵中能夠得到額外的加成，共生魔女的血肉中有那種東西的血肉嗎，本身就是一種對抗，弱勢的共生魔女受到在主場環境內不斷被環境加護的破壞魔血肉影響，她根本不可能讓身體保持穩定性。
靈魂方面，破壞魔的靈魂同樣被深淵環境所加護着，這點鄭逸塵深有體會，只是他不清楚共生魔女現在多出來的破壞魔的部分特性，究竟是當時他沒有清理乾淨，還是在漫長的折磨中，讓她被動的得到了這種特性。
靈魂方面也差不多，意識方面鄭逸塵感知觀察了一下，頓時沒話說了，她的意識真的完整了，虛幻意識的部分處於一種被共生的狀態，成了一個新生幼體意識的養分，那個新生的幼體意識逐漸的佔據虛幻意識填補的空缺。
就像是奧斯的那顆噬心魔的心臟一樣，開始是移植過去的，但隨着後續的血肉成長，噬心魔的心臟逐漸的被奧斯生長的血肉所替換，保留了噬心魔心臟特性的那種替換，共生魔女現在的意識恢復模式就和那種模式差不多。
現在的共生魔女是共生魔女，但以前的共生魔女卻不是現在的共生魔女了……
不管如何，現在的共生魔女的確是一種健康的狀態，意識雖然脆弱了一些，可在強大的靈魂影響下，只要徹底的完成了對虛幻意識的替代，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甚至力量都沒有因爲常年的折磨而削弱。
她的魔力甚至比起一些鄭逸塵能接觸到的魔女都要強，比如說中魔女伊芙，還有調合魔女等那些不以魔力爲強項的存在。
共生魔女根本就不像是被折磨過的魔女那樣，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去恢復了，鄭逸塵不知道這是這段時間她瘋狂的報復敵人，用共生能力恢復自身，還是身上有着破壞魔的特性，讓她在深淵環境內，如魚得水的能夠享受到額外的恢復性。
她的破壞魔特性不完全，但破壞魔該有的她基本上都有一部分，這意味着共生魔女若是離開深淵的話，會受到額外的影響，興許不致命，但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將她的情況摸清楚了，鄭逸塵對之後的安排也有了眉目，共生魔女的意識很穩定，精神不穩定，可以看作是特殊的精神病吧，智商方面的表現正常，智力沒有出現殘缺，就算記憶出現了異常，也不會影響到後續的學習。
“好，好了嗎？”身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紅霞的共生魔女輕聲問道，通過共生能力，她能感知到鄭逸塵抽離了自己的感知，這個時候開口詢問並不會影響到鄭逸塵。
“可以了，你很健康。”
共生魔女點了點頭，對於鄭逸塵的話並沒有太大的感觸，被折磨了數百年，身體健康本身就是一個好消息，可對她而言就是那麼一回事了，相比起所謂的健康，她更想要讓自己乾淨一些。
看着臉上掛上了沮喪表情的共生魔女，鄭逸塵有點頭疼，他那只是感知狀態，不是讀心，更不知道共生魔女怎麼就突然露出了這種表情，勸也沒有方向去勸，他糾結了一會，拿出來了幾本書：“先和你說一下你身上的具體情況吧，唔，這之前你先說一下自己清楚的部分？”
“我很不乾淨。”
“……算了，還是我說吧。”鄭逸塵嘴角一抽，果斷的換了個話題，他明確的說了一下共生魔女現在的身體和靈魂狀態。
她聽得非常認真：“破壞魔？我得到的知識中有這部分的信息，但沒有你說的這麼全面。”
她通過共生能力，悄然無息的將那個深淵生物的聚集地全部給吞了，那些深淵生物在不自知的時候，被她翻閱了所有的記憶，至於完全掠奪記憶的方式，那更方便，但她本能的抗拒着那種方式，而是選擇了更加麻煩一些的‘閱讀’。
即使這樣，作爲魔女，閱讀的效率也沒有低到什麼程度，她的意識復甦更沒有因爲大量的共生掠奪別人的記憶而出現變化，依然是以虛幻意識爲主的，那些成長全部建立在她學習的基礎上。
“你現在有破壞魔的部分特性，所以離開深淵會出現一些異常，可能需要適應，不能適應我也有解決的方式，但最大的問題就是你現在並不穩定。”
再怎麼同情共生魔女的遭遇，鄭逸塵也不會將一顆炸彈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