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折中處理

南山學院在山谷之中,有一條山溝道路連接山外,山外溝口處佇立着‘南山學院’牌坊,全木製的牌坊高的三層,可謂是堂皇異常,遠比關中各處的官署要大氣的多。

牌坊所在就是山門,山門周邊廣袤田野約有百頃,已劃撥到南山學院裡的農科分院,農科、工科、兵科、醫科、法科是典型的入世學問,因此五座分院屹立在山門左右。

百頃田地也算是農科的研究用地,也兼用畜牧、養殖之用……醫科學員最開始練手,最好用的材料就是養殖的家禽。

而關隴此時地廣人稀,畜牧行業蓬勃發展,因此農科、醫科聯合發展,在上林苑良種場、育種場之外搭設圍欄,遴選良種也準備在培育優秀的畜牧良種。

這五座分院並無嚴格的限制,學員時間充裕的話可以兼修。

與山谷內的史科、道科、德科、經科相區別,一個是自嘲爲勞力者的外五科,一個是自詡勞心者的內四科。

各科允許兼修,可受限於山路阻撓,所以交通所有不便。

好在教材刊印、謄抄方便,有心學習的人自然能獲取各科的教材、筆記。

隨着雒都降軍改編,以及朝廷遷入雒都兩件事情陸續完成,出鎮雒陽的關中府兵或輪番撤回,或解散,使許多軍吏回到了南山。

阮籍跟隨主流撤回關中,也就回到南山繼續自己的學業。

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些魏國降臣裡面相對年青的一些官吏,或者專業素質很強的官吏,這些官吏還有改進的餘地,統統調入南山學習、深造。

即便這樣,這些人多餘的妾室、舞妓也遭到了拆分,補充到關中府兵中。

就連阮籍也分配了到了嬌滴滴的未婚妻……只是受限於年齡,還要再過兩年等女子年滿十六,經過集體教育後才能與他成婚。

同時雒陽成功的軍事行動,以及皇帝、先帝子孫盡數入關中後,北府考功司也大筆一揮,讓阮籍在即將十八歲的遷徙晉升爲中尉軍階。

未婚妻來自曹魏的譙沛鄉黨家族,是魏國治書侍御史嵇昭的堂侄女。

而嵇昭作爲解釋魏國律法的人形機器,擔任這個職務自然需要很強的專業素養,所以也調入南山在法科研究學習,以領會北府的法治精神。

跟其他改造學習的魏國官吏一樣,嵇昭身影經常出現在農科的田地上,或出現在工科的實驗工廠,揮汗如雨努力學習着。

這日正午,嵇昭、阮籍割麥後正一起在田壟樹蔭下享用充實的午餐……自劉曄離開關中後,河東鹽池就向關隴開放,源源不絕的青白色的食鹽一船船運抵,整個關隴食鹽立刻充實,各處也就敞開供應,不再限量。

突然就見幾個遠處同學嚷嚷,很是興奮:“快!快來看!緹騎抓人了!”

阮籍嚯的起身,就見遠處的田間土路上有郎官充任的緹騎經過,不斷詢問路邊休息的學員。

隔的太遠不知道在詢問什麼,就見緹騎漸漸匯攏朝着醫科的一座兔場奔去,策馬輕馳過程中左右散開,漸次包圍。

兔場臨近河流,外圍是原木圍牆,一條條埋得深深的木樁足以阻斷兔子的逃亡地道。

兔場裡司馬文如往日一樣觀察各處兔舍的狀況,並將有嫌疑的病兔挑選出來單獨裝籠。

機敏的兔羣最先感應到馬蹄踐踏大地的聲音,表現的驚慌、不安、東張西望。

這種豢養的兔子很少有運動,這種兔子在驚慌之下被嚇死也是常有之事。

司馬文聽到馬蹄聲時就氣呼呼闊步出門,準備喝斥來人,不想看到緹騎縱馬停在大門前,一個個神色不善,留守兔場的幾個學員與司馬文一樣,很明智的冷靜下來。

司馬文出身最高,學問也好,上前拱手:“敢問上差,來我醫科兔場何干?”

“公幹。”

當首的郎官取出一疊公文紙,對摺打開握在手裡出示:“我等奉命緝拿司馬文歸案。”

司馬文皺眉,頗感荒唐、不可思議:“上差可有誤會?小子深居簡出,怎會犯案?”

“哼哼,若是尋常小案何勞我等?”

這郎官目光審視其他學員,見目光都落在面前的司馬文身上,就問:“若是司馬文本人,收拾被褥,隨我等走一遭。”

司馬文只能點點頭,心中很不安,這種時候能有什麼事情牽連到自己?

難道是婚約的事情引來的打擊?

南山學院被緹騎抓走本就引發學院師生的熱議,司馬文同時還算蔡大家的入室弟子……這種事情發生在頭上,蔡琰也是坐不住,哪怕身形衰老,依舊連夜驅車前往長安,好詢問明白。

不止是司馬文,他的母親張文華也在緝捕範圍內。

一場圍繞司馬文母子是否應該治罪的爭論正在展開,罪官牽連家人、親友是常見之事。

甚至犯的罪大了,作爲鄰居也會被牽連。

現在的問題是司馬懿是魏國的封疆重臣,統率邊軍成功鎮壓遼東公孫氏叛亂;而司馬懿又不適合繼續領軍坐鎮遼東,只好把依附公孫氏的八千戶男女屠戮、斬殺殆盡。

從魏國、司馬懿的角度來看,這是不得已的策略……何況誅連叛臣、從叛之人,本就應該從嚴、從重處理。

所以司馬懿屠戮叛軍家眷……怎麼看,都是符合秦漢治軍、治民法度的。

這種從嚴從重的處理方式,與北府寬和養人的執政觀念存在嚴重對立。

再大的罪,也不能無限制蔓延、誅連。

因此按着北府一貫的執政風格來說,司馬懿人在遼東搞屠戮與他身在關中的小兒子又有什麼關係?

司馬文即不知情,也不是幫兇,很是無辜的嘛。

因此爭論的範圍不僅僅在於以漢室、北府的律法,去審判魏國的重臣司馬懿;也在於今後新朝律法的立場、立意。

田信的憤怒絕不是假的,自己還沒死呢,司馬懿就敢搞屠城這種事情!

既然司馬懿取死,那就成全他!

“這是司馬老兒欺我執政方正,自以爲他能殺戮近萬戶士民,我卻不能傷他妻、子分毫!”

“他想錯了,他整飭軍務殺戮吏士,這是軍法,我自不會去管他如何治軍。可遼東士民男女老幼何其無辜?他即敢破滅八千戶家門,我自滅他家門!”

“屠城戮民,不恤生民疾苦,我就叫他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

“就他司馬家有妻兒婦孺,遼東士民就無?還是說司馬家是人命,遼東八千戶男女就不是人命?”

議事大廳裡,田信審視廳內諸人,誰敢接這話?

見幾個人隱隱有出口反駁的意思,田信繼續開口,語氣不再凌厲:“涉及八千戶兩三萬條人命,如此大的羣體事件,自不能以常理衡量。其妻賜死,其子……車裂。”

這時候張溫猛地站起來:“公上不可,北府法度向來寬厚,死刑止有絞、斬。車裂酷刑有損公上仁厚之名,臣以爲斬首即可。”

姜維幾個也都站起來,殺司馬文爲遼東冤魂泄恨即可,沒必要再搭上名聲……開這個例子很容易,可今後想要約束就很難。

見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反對車裂酷刑,田信只好發揮中國的傳統美德,將事情折中處理一下。

順勢改爲斬首,只是首級要處理一下,送給司馬懿。

處理首級頭顱最成功的是王莽,傳首天下也不是什麼新鮮首創。

第七百四十二章 丞相計較第二百一十九章 暨豔第七百一十五章 雨夜第七百零七章 求戰第二百八十三章 張遼造車第四百八十四章 規劃第三百八十一章 肥瘦第八百一十六章 爲人母第四百四十五章 相府應對第一百九十八章 婚禮第二百四十四章 生第四百零三章 北府記第三百五十二章 矛盾第四百六十三章 功大於過第一百九十九章 交待家底第七百四十六章 阿鹽第三百零八章 追尾的狗第八百六十三章 隋王第一百七十六章 石灰第四百八十九章 禁錮上第一百六十四章 首戰勝第七百一十八章 籌劃第七百三十八章 連升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質第八百零一章 神兵第五百三十章 遷都第五百零三章 鹿門第五百二十七章 典論第四十七章 驚醒第六百四十三章 家宴第五百章 預估第七百八十七章 襄樊第七百九十一章 謀算第一百二十三章 副軍第六百六十九章 狐假虎威第五百一十四章 休養第六十五章 欲相持三第五百八十四章 實不相瞞第五百八十章 戰術重現第一百三十九章 王雙第八百六十四章 憤怒第一百六十四章 首戰勝第七百三十八章 連升第四百一十九章 親親相護第四百五十三章 風雨第二百一十章 變法第八百二十八章 投降第二百五十八章 開幕第八百零七章 司馬計謀第一百九十章 楊儀第七百二十八章 習溫第二百五十七章 推演第一百零八章 堵陽第二百五十八章 開幕第六百五十九章 斷臂第三百零六章 難民第三百七十五章 噴子第三百九十一章 姓氏第三百八十七章 染疫第二百零七章 捨不得第九章 局勢第六百六十三章 愚忠第三百四十章 易手第一百五十四章 誤解第一百七十八章 風聲鶴唳第三百四十四章 調整第七百零八章 僵局第七百八十七章 襄樊第二百六十七章 發第三百七十章 落幕第二百零七章 捨不得第八百七十一章 虛實之拳第一百九十四章 山民第一百九十七章 無當飛騎第三百四十七章 謀反第五百五十八章 天命在夏公第一百一十八章 火起第七百三十八章 連升第七百八十一章 轉移支付第四百三十一章 反彈第八百二十七章 秘籍逆練第六百一十七章 爛攤子第四百零二章 廷尉第六百六十八章 立場第八百一十五章 變故第一百零五章 遣歸第二百八十三章 張遼造車第一百六十章 進攻第四百九十八章 字典第一百四十九章 護食第六百三十八章 缺乏神聖第七十章 貫甲馳一第一百五十九章 將戰第七百零八章 僵局第七百一十三章 遊說第五百八十四章 實不相瞞第三百三十三章 退無可退第四十九章 赤袍第六百六十三章 愚忠第三百三十三章 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