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纔好!”
咚咚的撞擊聲中,藏在牆後的張燕終於慌了神。
寨門搖搖欲墜,他的一切措施彷彿都無力迴天。
那奪命的箭矢,彷彿長了眼睛一般。
張燕組織了數次操作滾木礌石的人員,哪怕有人羣持盾掩護,那精準的箭矢也能見縫插針,一擊致命。
甚至,他還見到有位勇士,爲了保護操作人員,以身阻攔.
最後兩人竟然雙雙被利箭穿透!
“見鬼了!”
“咱們牆上如此多的射手,怎地能被他一人壓制?!”
“豎起槍陣,讓這些賊逆撞個頭破血流吧!”
主帥撤離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那比大門被破的打擊更大,城牆上可能瞬間就會崩潰。
如此大堵塞的場面,縱然這些戰士看到了蘇曜,卻也沒法讓開一條路來。
“渣渣,受死!”
黑山戰士們心頭巨震,心道這夥賊兵果不好惹。
聽着那咚咚的撞門聲,張燕是汗如雨下,心急如焚。
陌刀一掃而去,雖然沒有昔日的鋒銳,但那鐵疙瘩卻像一把大錘一般,輕鬆的將那一杆杆長槍不是打的脫手飛出,就是直接被折斷了槍桿。
接着蘇曜便拔出插在地上,那刀頭磨得看不出刃口的陌刀,提起口氣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咻得一下衝了出去,直奔寨門。
不知何時,那王當也悄悄來到了張燕的身後,小聲勸道:
那條路上的激戰,不堵上個把時辰,誰也甭想進來。
張燕慌了。
在張燕的指揮下,睡夢中驚醒,剛剛集結起來的兵士們被緊急徵調,數百人密密麻麻,迷迷糊糊的拿起武器堵在寨門口。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號召他們堅守的大帥,正一點一點的遠離前線。
他們三三兩兩的扛着雲梯從蘇曜身邊經過,將其立在牆上,勇敢的攀爬,揮舞起刀劍與城頭的黑山戰士們展開激烈的爭奪。
張燕是如此想的。
“哎呦!”
然而,他還沒離開寨門多遠,便聽身後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哭嚎和慘叫。
他們是張燕此行帶來的親信精銳,平時好吃好喝的養着,現在正是他們報效恩義的時刻……
妙啊!
而落地後蘇曜收刀而回的那一掃,則像巨龍甩尾一般,猛抽這些戰士們的面門
巨大的衝擊力打在臉上,黑山戰士們的小腦瓜哪裡受的住如此大力。
“進不去,根本進不去啊。”
“王先生?”
大門對攻守防的士氣就是如此重要。
有那緊隨而來的小帥看衆人躲在牆後,象徵性的拉弓放箭,不信邪的大罵一聲。
現在自己騎虎難下,時間卻一分一秒的走着。
就在寨門倒塌的同時,蘇曜將這個不好攜帶的長弓珍重的交到了趙四郎手上,囑託他務必保管好,不得有失。
這倒不是他們不關注大帥,而是
轟——
“殺啊!”
有此槍陣在門口,定能爲他爭取到足夠的撤離時間。
“城破了,城破了!”
在射空幾袋箭囊,終於取得對城牆的壓制後,蘇曜便大喝一聲,指揮後排待命的兵士們發起全線進攻。
然而這怎能難倒蘇曜呢?
到時,他有多大機會跑路呢?
更別提,那蘇都督若真有傳說那般武勇,待大門一破,衝將進來
“張將軍,撤吧!”
猛將!
“那蘇都督比傳聞更可怕,待他進寨,那怕是一切都晚了啊。”
這倒不是他不想跑,而是身爲一軍統帥的立場,他很難輕易撤退。
“衝啊!”
但若是寨門一破,那他們可就危險了啊。
穿越了人海,蘇曜便看到那徐晃正舞着斧子和拿刀的楊奉以二敵五,正陷在門洞口的僵持之中。
“我等人多勢衆,無需懼怕!”
蘇曜一聲大喝,以橫掃千軍之勢跳入其中。
張燕猶豫了。
蘇曜來了。
這些接受重新整編的兵士們在白波老兵的帶領下士氣如虹。
零星的箭雨稀疏慌亂的打在下面,已經很難再對抱木撞牆的甲士們什麼威脅了。
“踏平石匣寨,活捉那鳥張燕!”
那裡,狹窄的門口只可容最多三人並行,故而在徐晃身後,幾十個戰士是排成長龍堵得一塌糊塗。
保衛寨門?
張燕一聽便明白過來,他拉過一個正在附近慌神發愣的小帥,安排他負責牆上防禦,然後便帶着親兵和王當伏着身子往樓梯那邊跑,
他一路跑着還一邊給路過的衆人打氣鼓勁,同時高呼着招呼人手,集結寨內衆人緊守寨門。
“穩住,都穩住!”
面對這位軍師再一次的撤退建議,張燕猶豫不決。
忠誠的軍官發揮了作用,他在激戰中沉着的指揮着隊伍:
有這位的慘案在前,徹底沒人敢再輕易露頭,城頭上的聲勢頓時又弱了三分。
“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纔好!”
只聽蘇曜輕哼一聲,隨之縱身一躍。
後悔,就很後悔。
瞬間,兩名端着長槍緊張戒備的黑山兵便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這震天的喊殺聲中,那一下下有節奏的咚咚撞擊聲,彷彿死亡的倒計時一般,壓迫着牆上衆人的神經。
“都督?!”
那排成長龍堵在門口的戰士們一個個的紛紛驚呼出聲,沒想到那蘇都督竟然踩着他們的肩膀和腦袋就過去了。
“張將軍說了,門破不代表一切”
這便是張燕和王當撤離的信心與希望。
只見他剛探出頭去,才望見那射手模樣,利箭便破空而來穿透了他的眼窩。
“長矛手,突刺!”
“這”
寨牆上的爭奪血腥又激烈,但尚可堅持,甚至他們還小有優勢,不怕如此消耗。
石匣寨正搖搖欲墜。
如林的槍戟散發森森的寒氣。
身披鎧甲手持大斧的徐晃一馬當先的破塵而出,掄起斧子用力一劈。
塵土飛揚中,寨門應聲而倒。
知道那蘇都督強,沒想到這麼強,竟然能一人壓制他們整個城牆的火力。
那王當心念一轉便拉着張燕的手大喊道:
“張將軍!,快隨我去保衛寨門,絕不能讓那些官兵衝進寨中!”
而蘇曜還在不停的射箭,保持壓制,警惕那滾木礌石的威脅,以確保撞門的精銳兵士的安全。
頓時,他們的頭顱就像西瓜被巨錘敲擊一般,砸的汁水四濺,化爲一蓬蓬猩紅的血霧。
“隨我衝,莫要跑了那賊人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