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志村健逐漸老去,某種程度也代表我的青春已逝

老侯/碩畢,在日本謀生的臺灣上班族

最近看到電視上的志村健,老實說笑不出來。

志村的笑料,有很大一部分建立在卓別林式的誇張動作表情上,隨着年紀的增長,志村的笑料「包袱」顯然抖不開了。動作不似年輕時敏捷不說,就連表情,也因爲他的老態失色不少。

志村的逐漸老去,某種程度也代表着我的青春已逝。只因我在做學生時,就是他的影迷,A片女優我說不出幾個,但志村經典段子我絕對如數家珍。

志村成功至今單身,十多歲就加入日本搞笑樂團「浮浪者」(ドリフ),熬了七八年,總算靠着一首歪歌《東村山音頭》一炮而紅。《東村山音頭》在綜藝節目「八時全員集合」的「少年少女合唱隊」單元中首度披露,這個「少年少女合唱隊」,其實就是臺灣鳳飛飛張菲等人屢次模仿的「音樂教室」表演型態原型

此後的志村,沒做過一天上班族、沒做過一天父親、沒做過一天丈夫,但上述的角色他全在短劇中勝任愉快,演得入木三分。他自行塑造出的幾個角色中,在臺灣最富盛名的,就是「変なおじさん」。「変なおじさん」在臺灣被翻譯成「怪叔叔」,我總覺得隔靴搔癢沒翻到重點。因爲,每次志村的「変なおじさん」出現時,總要伴隨着劇中女孩子的尖叫,然後衆人齊來一探究竟,女孩子接着指著志村喊道:「このおじさん変なんです(這男人很奇怪)!」您說,在那種狀況下,還禮數周到地尊稱一個變態爲「叔叔」,是否太弄不清場合了?

志村健怪叔叔。(圖/取自YouTube)

另外一個翻譯上力有未逮的地方,就是「変なおじさん」唱的那首怪歌了。

按照志村自傳《志村健 怪叔叔》的說法,首先,那首「怪歌」,起源於琉球的創作民謠「Haisai Ojisan (ハイサイおじさん,『您好,歐吉桑』的意思)」。他把歌詞稍稍一改,改成「変なおじさん(怪叔叔)」,怪歌就此誕生。

至於短劇末尾必然喊的那句「DaFunDa」,起源就更鮮爲人知了。原來,志村崇拜的的落語(單口相聲)藝人桂枝雀,曾經說過一段相聲,講到「偉人咳嗽聲都與衆不同」,當時桂枝雀是怎麼形容這個「咳嗽聲」的,志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記得好像是「DaFunDa」。由於印象深刻,所以志村把這個哏用在他的短劇裡。但畢竟這是志村自己臨場想出來的,沒人知道他脫口而出說的這句是啥意思。在場工作人員每次問他「那是什麼」,他就回答「沒什麼啦!」

這些小典故,連日本的電視臺工作人員都未必知悉,當年臺灣的盜版錄影帶翻譯人員更是無緣知道,所以「怪叔叔」短劇怎麼翻都不對味,臺灣觀衆也僅能從志村誇張的表演動作去品味其中的趣味。

▲志村健曾想娶MIHIRO。(圖/翻攝自網路

另一個志村本人鍾愛的角色,就是臺灣人熟知的「楊婆婆」原型「ひとみばあさん(瞳老太太)」。這是志村與朋友在新宿一家名叫「瞳」的小酒館認識的店家老太太。根據志村的說法,她是個說話有禮、待人和藹的老太太,總會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由於模樣突出,給了志村靈感,角色也因此形成。

有了這麼一段淵源,志村飾演「瞳老太太」,自然就是原型老太太的誇張版。等到楊帆先生飾演「楊婆婆」,這等於複製了再複製,楊帆先生對於這段「瞳老太太」角色形成的過程自然不甚了了,對於我們這些看過原版《大爆笑》的觀衆而言,更難免有狗尾續貂之感。

最後,則聊聊志村的私生活陳壽寫《三國志》,評價諸葛亮時,是這麼說的:「刑政雖峻而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意思是說,諸葛亮處事公平,連受到他刑罰的人,也心服口服。我舉了這麼一個遠古的例子,要講的正是志村私生活圈的處事態度。

志村健至今未婚,但肯定不是個gay,因爲他的花邊新聞從來沒斷過,如今六十好幾,仍然可以在八卦雜誌上看見他的名字和哪個女星連在一起。簡單地說,他打算花一輩子,不婚了。

話說,夜路走多了,遲早會遇到鬼。怎麼志村健這個花心大蘿蔔,就這麼能明哲保身,不曾陰溝裡翻船,不曾見過哪個女孩子指控他始亂終棄?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所說的那句話:公平。所謂公平,指的是志村和女孩子玩膩了,就會進入下一個「程序」,談判分手。女孩子不甘被甩,動輒提出不合理的賠償要求,重點來了:這時的志村,絕不討價還價,女孩子要的價碼,他當下必定答應,隔天必定匯款。對誰都如此。這樣下來,自然「刑政雖峻而無怨者」,甩的女孩子雖多,大家都沒話說。

志村20歲不到就出道,至今在日本演藝圈半世紀,交往的女孩子不知凡幾,交往過程有無吸毒?有無性癖?有無讓女孩子墮胎?....這類劣行一個都沒聽說。到底劣行是真的不曾有,還是都靠着「搓圓仔湯」搓掉了,那就不知道了。但他的公平行事、銀貨兩訖的作風,確實是值得我們年輕人效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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