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史話-大江南北撫今憶往

延安窯洞學生實際體驗共產黨的崛起。(劉秀婷攝)

▲郭冠英在碑林前爲學生講解歷史。(劉秀婷攝)

兵馬俑西安城最重要的歷史資產。(劉秀婷攝)

壺口瀑布一窺黃河的壯闊。(劉秀婷攝)

後來,國共合作洛河就是國軍共軍分界線。2006年,這裡建了洛河特大橋,橋全長1056米,主墩高達143米, 號稱「亞洲第一高墩」。

在西安,我們看了兵馬俑,還讓下一層近看,此難得。旁過始皇陵,就是華清池。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在這裡對蔣介石實行兵諫,迫蔣停止內戰,與共產黨合作抗日。在那捉到蔣的石縫下面,還有「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字樣。刻的人當是崇蔣,但說是贊張,倒也貼切。

從西安去延安,路線我想了好久,反覆考慮,如何去看黃陵又看壺口瀑布。壺口在陝西和山西的交界,與黃陵、延安成個三角形,要從富縣右拐過去,很難在一天玩此兩景,若去程看黃陵,回程繞壺口,那時間還是要多花些。後我查出,2010年開了青蘭高速 G22,由青島─蘭州,橫過陝西,到壺口近了多,可以一天走完。

多出的時間我還想去看西嶽華山,想由壺口直下,走地方道路,後導遊說不行,那裡會經軍事要地,臺港區的觀光客不許走。

途經洛川,這裡黃土谷深,1936年3月3日,張學良親自駕機飛到這裡,與中共代表李克農會面,談東北軍與紅軍停戰抗日的問題。張學良化了裝,一進門就對李克農說:「我這次來是『整銷』的,不是『零售』」。然後問說:「(1)你們紅軍是不是真抗日?是一個幌子呢,還是真的?(2)紅軍內部是不是團結?(3)你們說是抗日的,爲什麼一定要反對蔣介石」?

壺口瀑布巨流奔騰

後來,國共合作,洛河就是國軍與共軍的分界線。2006年,這裡建了洛河特大橋,橋全長1056米,主墩高達143米,號稱「亞洲第一高墩」。

天算不如人算,八月初我們到西安時,黃河區下起了大雨,壺口瀑布封了,人們都說我們看不成了。幸好四號要去時開了。到了宜川縣的壺口,遠遠就看到巨流奔騰,大河咆哮,一片黃煙,溼度很大,夾着細沙。這真是少見的大水,比我96年12月從延安來看那次大了五倍不止,那時瀑布的尾端這次是前端,整個對面四百公尺都是大水,我們腳底還是泥濘,前兩天水應高到這裡。真是「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黃河在這裡就像在河牀中直砍出一道縫,由寬300米乍縮爲50米,「蓋河漩渦,如一壺然」,故曰「壺口」。 瀑布平常寬30米,深約50米。但這次成了個大U形,大多了。大水從山西吉縣方面的河牀整個盈漫過來,流入我們前面的這道裂縫石槽。我看到對面還有五六個人在觀瀑,真不知他們是怎麼越過大水到岸邊的。

看到壺口瀑布這麼大的水量,真一生難得。

看完壺口,經南泥灣到延安,南泥灣是抗戰時的軍墾區,八路軍的三五九旅,在這裡開展的革命大生產運動,實現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把荒地開成了水稻田,爲紅軍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那首「南泥灣」的歌很好聽。

在延安,我與主席(是鬱慕明不是毛澤東),坐在楊家嶺毛居窯洞前蘋果樹下的小石前。1946年8月6日,毛澤東在這裡對美國記者斯特朗Anna Louise Strong說:「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我們還走上了寶塔山,俯瞰延河、汾河交匯之地,當年抗戰期間,這片山邊的窯洞,與河灘邊勤奮揮鋤的人們,構成了堅苦卓絕延安精神的畫面。現在這裡已是高樓密集。晚上,人們聚集在廣場跳舞唱戲,燈把山頂寶塔照得澄黃。

回西安,要四個多小時,堵車,我們開了近七小時,還是坐火車好。一路都是煤、油的大卡車,司機直按喇叭,吵死了,習慣很壞。

到西安,我帶學生必要上城牆一看,租了腳踏車,大家輪流騎騎。這是看西安最好的地方,傍晚上,由夕陽看到開燈,再下到鐘鼓樓看回民街,吃碗泡饃,足矣。

西安城牆看夕陽

張佛千在〈我追隨胡宗南〉中說:「我到西安幾天後,胡先生東倉門一號召見,我們不進屋內而走上城牆,西安城牆最具特色,堅固高大而寬闊,我們邊走邊談。我同他談歷代西北邊患及歷代名臣經邊的方法,但今天的邊患與各時代不同,一個戰機緊迫的日本,一個隱患嚴重的蘇俄,而近在眼前的還有中共中央所在地的延安。胡先生今天在時間上是站在這個歷史大變化的關鍵時刻,在空間上是站在控制西北的基地西安,身在西北,心繫東北,要『手揮五絃,目送飛鴻』。責任壓力何等重大。從古談到今,從理論談到到實際,最後落實到當前一切工作的做法。胡先生的興致很高,農曆十二月的西北寒風,吹在臉上有刺痛的感覺,我們都不理會,一直到輪巨大的紅日,已接近西北大平原一望無邊的地平線,才起身下城」。

一路,我們聽着〈黃河頌〉,壯懷激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