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忠/大悲無言,大罪誰擔?

西湖國小外佈滿娃娃、蠟燭及花束,希望能伴燈泡一路好走。(圖/記者黃克翔‎攝)

文/葉文忠

大悲無言,殺童案再起,一次比一次兇殘,這次不只是割喉,而是「割喉割到斷」身首異處,「小燈泡」永遠不會亮了,社會也跟着碎了。

噴發的社會憤怒,正狂卷所有的媒體,無人膺其鋒,每個人都是連帶受害人,新聞畫面像輛卡車,對着每個觀衆撞了上來。我們錯愕,我們傷悲,我們痛恨,每個人都像個火山,希望找到一個可以狠狠揍上兩拳的傢伙,於是「廢死」議題又起,沒錯,我們只能痛罵那個助紂爲虐的「廢死聯盟」及倡議者。但於事無補,忽略這個單位吧,越當他們不存在,他們的聲音越小,每個媒體都去伸麥克風,只會助長氣燄,讓他們以爲在這個社會上仍有音量

▲不再理會廢死聯盟,自然就不會有音量。(圖/本報資料照/記者孫曜樟攝

外頭ISIS恐怖主義肆虐,臺灣恐怖主義未臨,卻由國人一次次的砍向自己的同胞,小燈泡倒下的隔天北捷再度傳來砍殺警察事件,噬血狂魔們這些年來殺紅了眼。臺灣人被灌迷湯很久了,我們都被催眠着「風景最美的是人」,今天,我們必須承認,最兇殘的,也是人,臺灣人裡狂魔的比例實在太高。

社會病了,我們更需要找到那個病因,到底會何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不斷出現在這個社會?

我聽得出來,每個曾經支持廢死的政客,事件當下,講話開始拐彎抹角閃躲「廢死」,就怕漏了口風,挫了自己的聲勢。就在三月初,林昶佐才大聲疾呼,「支持廢死的立委站出來!」果真「閃靈」,閃功一流,像個龜兒子縮進龜殼了,去年法務部執行槍決六個死刑犯,稍慰社會期待,而蔡英文送給馬英九的一句話竟然是「藉執行死刑紓解壓力!」

羅智強怒嗆這羣人爲投機者,之前擎着廢死大纛,自以「廢死」是進步的人類們通通安靜了,黃國昌說,「時代力量所提出的14項政見中,並沒有包括廢除死刑政策。時代力量不會在社會還沒有共識,就貿然進行這項政策推動。」這種伎倆,在我看來,不過是利用「人權」招牌,取得鬥爭藍營打入「藐視人權」的武器之一。黃國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社會共識」是什麼?惡魔伏法速審速決,才能撫慰受害者在天之靈於萬一。

「廢死」從來只是你們拿來墊麥克風用的,人權?屁。

柯P說,「嚴刑峻法有一時效果,但都殺人了,再嚴刑峻法有什麼用?重點是以愛與關懷讓這些人不會成爲社會危害。」「建置安全的環境是政府的責任,不過不要因噎廢食,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乍聽好有理,事實上不過又是個嘴砲,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那到底是怎麼做?「嚴刑峻法」的本質,從來都是事前的警告,防範憾事於未然,事後依法執行。諷刺的是,過往臺灣戒嚴,號稱的「白色恐怖」時期,那是絕對的「嚴刑峻法」,那時的社會是相對安定的,可曾有過如此駭人聽聞「無差別化」的殘殺事件?

當然,寫了這麼多年的文章,早參透了這說話術,其實就是兩手一攤,「我當然不知道怎麼做,但也要讓你以爲我知道怎麼做」。

▼蔡英文到現場致意。(圖/記者黃克翔攝)

聽懂政客的說話術,就知道其可惡之處

不讓惡魔窮徒還有苟活空間,才能起威嚇作用,就怕判了死卻一直死不了。看看鄭捷,等案子審完,即便判死,視廢死爲「普世價值」的蔡英文已登基,鄭捷看來能逃過死劫;那殺害北投國小幼童龔重安已死不了;臺南割喉的曾文欽也僅是無期;狂砍女友47刀的張彥文看來也能免死,這羣禽獸活着,纔會顛覆臺灣的「普世價值」,憑什麼我們要繳稅金繼續「供養」這羣人魔

小燈泡受難後,蔡英文說:「住在臺灣的人,都有權利不要生活在恐懼中」,並寫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信給小燈泡媽媽,誓言要補好社會的安全網。請問蔡英文準總統,還記得當初幫洪秀柱拍攝桌曆的「伊梓帆」三個女孩子發生了什麼事?事件被報導出來後那幾天,他們有活在免於恐懼的日子嗎?又是誰讓她們飽受威脅恐懼?更離譜的,爲了轉移大家對綠營政客被「廢死」纏身,王瑞德竟公然搬弄是非「臺灣過去幾位殺害兒童的兇嫌之所以免於死刑,都是馬英九造成的!」借社會傷痛繼續政治鬥爭,其無恥早無下限。

我必需沉痛的說,沒有人不知道社會病了,但安全網是怎麼破的?那不是結構問題,而是材質問題,材質是什麼?人心,因爲人心變了。

每個人都是安全網的一小斷,若每個人都有民胞物與的情懷,自然就會己飢己溺,如今過度高唱人權,結果就是人人自掃門前雪,人人都是「我最大」,再看看媒體,極盡能事的煽動蠱惑,有幾家媒體專設「爆料專線」鼓吹爆料,揭人瘡疤,互相監視,人與人之間的互信、暖度早蕩然無存。人心變化是化學變化,變了就回不了頭,現在一個啦叭聲,一個超車,就可能被砸車,被開槍。

人魔們的年齡都是二三十歲,所以我們往回推,這二十年來,臺灣的教育、社會發生了什麼事,讓人心變得如此黑暗,理智良善道德崩毀速度如此之快?

簡言之,「雙李效應」。

給大家一個參考數字,往回算,是教改20年,總統直選20年。教改後,課業壓力不降反增,教出的學生「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沒有競爭力,於是畢業就是失業;總統直選,權力爭奪手段卑劣,導致社會價值崩毀顛倒黑白,所有的口號,都是建立在「只要對手掌權,臺灣就沉淪。」這兩個「偉大時代」開創者,一個李遠哲,一個李登輝

如今,教育更成了政治打手,是誰在無時無刻爲臺灣灌輸仇恨?是誰爲了權力不斷的激化人心,讓國人不斷仇視國人?「割喉割到斷」這殘忍的經典句,是誰喊出來的?每到二二八,柯P總聲淚俱下的表演,不斷把結痂的傷口掀開,讓血續流,以換取自己的政治養份。我無意間看到了一段摩根弗里曼(Morgan Freeman)接受《60分鐘》邁克華萊士 (Mike Wallace)訪問,邁克問他該如何解決「種族歧視」的問題?他直指關鍵:「Stop talking about it!」。

當一個社會集體的仇恨冷凍了愛的溫度,便失去人們之間的尊重,網路上滿布言語霸凌,那激化的仇恨再與媒體互相攪和,把社會打造成一個大悶鍋,那些破壞、潑漆、縱火行爲,不正是臺灣過度操作仇恨後的腎衰竭現象?這些人格已異常的人魔心中無愛,沒有憐憫,沒有慈悲,年年被醬在這個充滿仇恨的大悶鍋裡,終於陸續爆了。

蔡英文,妳是綠營的龍頭,對支持者不去制約與引導就是一種鼓勵。一個真正有愛的領導人,在他的言語間是看不到醜化來當「攻擊」武器,一個有愛的領導人,甚至會對支持者下令封住「臭嘴」,停止嫁禍潑糞。傷痛後,我們慶幸還有小燈泡這樣的媽媽,能如此理智的安撫社會,但請不要借小燈泡媽媽的高度來墊高自己,安全網想補洞,請先「謙卑」的反省妳的來時路

要當家了,告訴我,人心,怎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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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燈泡的靈堂布置得相當溫馨,媽媽希望不再有仇恨。(圖/記者季相儒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