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斯曼拍下最古老的生物

西澳省卡伯拉站約2000到3000歲的疊層石

託巴哥海底約2000歲的腦紋珊瑚。(圖/遠流出版社提供)

美國藝術家瑞秋薩斯曼(Rachel Sussman)耗費10年時光周遊世界拍攝在地球上生存超過2000年的生物足跡南極洲至格陵蘭島,從美國的莫哈維沙漠澳洲內陸上山下海完成攝影文集《世界上最古老的生物》。

相較於「大滅絕」的震撼,薩斯曼反其道而行,以「存活至今的生物」爲主題,不論是格陵蘭島上100年只長1公分地衣,或美國猶他州存在8萬年的白楊樹林,都在她鏡頭下展現雋永美感

取鏡10年跑遍全世界

薩斯曼除了藝術家身分,30歲以前曾是體操表演選手,與日本製片櫻井北尾紐約各地舞廳表演,也曾擔任媒體制作人,舉辦多次攝影展。因爲撰寫本書,她放棄藝術創作碩士博士學位,在工作之餘四處旅行,離開美國的第一站便到非洲,最後抵達最遠的南極。

爲了完成這個拍攝計劃,她學會潛水,曾經意外骨折、遭水蛭咬傷,還被珊瑚寄生腿上好幾個月,並在酷寒的南極體驗了「南極跳」─身穿泳衣便栽入海水內,在低於零度的冰水中,「內心的震撼難以形容,既對發現的蘚類備感驚歎,也對首批勇於探索未知的冒險家肅然起敬。」

6×7底片機看見永恆

書中依世界6大洲分章,共記錄30種年歲超過2000年的物種,包括全球最古老的生物—生存於地底永凍層,年齡介於40萬到60萬歲之間的西伯利亞放線菌;既是生物也是地質構造、由菌類沉積物共同構成的疊層石,以及她所拍攝到唯一的動物─託巴哥海底2000歲的腦紋珊瑚。

她認爲攝影正是絕佳的媒介,能捕捉時間的張力,「將數千年的漫長生命,轉瞬濃縮至毫秒之間。」書中照片多半以6×7中片幅底片相機、運用自然光拍攝,雖然古木參天或微小菌種的照片,不足夠帶來視覺上的驚奇,但理解它們存在過的歷史,讓薩斯曼感嘆「在浩瀚的『永恆』面前,人的一生是何其短暫。」

哀嘆美麗景物消逝

在彷彿時光倒流、一窺古老生物面貌同時,她也不禁「心痛之感油然而生」,哀嘆那些曾美麗景物,就這麼永遠消逝於遙遠的過去,本書出版後,書中更有兩種生物宣告絕種。

拍攝過程中,她研讀文獻、主動聯絡各地生物學家,參與他們田野調查,她認爲藝術家與科學家共通點,都在於尋找答案真理,「希望自己的創作或發現可以翻轉舊有思惟」。希望藉此喚起大衆覺知,思考彌補地球傷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