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夜離憂十分體貼地道:“不要這樣,晚上我乖乖躺好,任你欺負,你千萬別害羞!我不會笑話你的!”
“……”沈瑟兒腮幫鼓起來,怒吼:“把你的鹹豬手拿開!”
夜離憂左看看右看看,“沒有鹹豬手,瑟兒!”
順帶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慾求不滿,出現了幻覺?要不我現在躺好任你欺負好了!”說着,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作勢要解開衣帶。
沈瑟兒狂吐血。臉蛋紅得要滴出血來。一腳踹在夜離憂的胸口上,丫的這才悶悶地笑出聲來。
“沒想到你這麼悶騷啊,丫的!”她氣哼哼地道。
夜離憂除了笑還是笑,手中的書掉落地上,沈瑟兒不小心瞥了一眼,媽媽咪呀,那是神馬書?古時候的小h文?而且還配有圖?
難怪,他剛纔會這樣調戲自己!
“這書哪裡來的?”沈瑟兒撿起地上的小書,指着夜離憂質問起來。居然敢揹着她偷看這種書籍,當真是不能原諒。
夜離憂摸摸下巴,道:“不是你的書嗎,我從你枕頭底下拿到的。”
“我什麼時候看過這種書?”風中凌亂,上面的圖畫真是令人不忍直視,虧他剛纔還看得津津有味。
“唉,我還以爲這書是你的,你爲了增加我們之間的樂趣,都做出這樣的犧牲了,我只好拿來學習學習一下。”某人委委屈屈地說道,好像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沈瑟兒罵了一聲“放屁”便從牀上跳起來,將那書往燭火上一放,燒了個灰飛煙滅,“我告訴你,以後不要碰這種書籍,小心把你自己給燃燒了!”
夜離憂將“乖乖相公”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但是爲什麼他的目光看起來那麼奇怪呢,爲什麼捏?
一陣冷風吹來,沈瑟兒一陣哆嗦,好冷。
好冷?垂眸,發現自己因爲太着急,沒穿好衣服就跳下牀來了。
難怪夜離憂會那樣看着自己……
她尖叫一聲,快速地跑回牀上,拉住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夜離憂大笑不止。
夜晚,北風呼呼地吹。纔打了三更,沈瑟兒就眯起了眼眸,還沒完全睜開眼,就從牀上爬起來了。
她這一動,夜離憂自然也醒了,看她迷迷糊糊的動作,覺得頗爲好笑,這丫頭敢不敢先睜開眼睛再穿衣服?
更爲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下牀之後也沒去打水,直接就着溼毛巾擦了擦臉,一邊擦還一邊直吸氣,看樣子是被冷的。
沈瑟兒嘀咕:“早上,洗臉不需要太認真,太認真了會刺激皮膚。”
夜離憂嘴角不斷抽搐。
好一會兒,她才走回牀邊,努力地睜開眼睛,夜離憂立馬快速地閉上眼,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沈瑟兒拉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繼續嘀咕:“這麼大的人了,不要踢被子喔。”
說完,猶自覺得這樣還不夠,遂,俯下身親在了他的額頭上,繼續貪婪地往下親,鼻子……好了,就到這裡吧,***這種事情適可而止就好,否則被發現了可不太好。
夜離憂聽見她轉身的聲音才睜開眼來,摸摸自己的嘴巴,有些失望,這麼色的丫頭居然放過了自己的脣?
要知道他剛纔可是在心裡不停地呼喚:快親下去啊快親下去。但是沈瑟兒顯然沒有聽到他內心的呼喚。
出了客棧之後,沈瑟兒上了一輛馬車,往楊成思家的方向而去。
到的時候,楊家還是一片烏漆墨黑的,沈瑟兒打了個哈欠,“四更快到的時候記得叫我!”她吩咐車伕道。然後便靠在馬車上小憩起來。
纔打了個盹,沈瑟兒便被叫醒了,掀開車簾,楊家的燈已經亮了,她快速地跳下馬車,叫車伕快速地把馬車給趕回去。
待見到馬車消失在黑暗裡,沈瑟兒微微低頭“畢恭畢敬”地站在楊家大門口“等”候着。
楊成思出來時,見她站在門邊,愣了一下,“你來這裡做什麼?”
“咦,不是大人叫我來的麼?”沈瑟兒略顯無辜地說道。
楊成思瞪着她,“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沈瑟兒嘴角噙着笑,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四下,“難道不是這樣嗎?”這些人就喜歡搞些看起來高深莫測,事實上卻相當簡單的玩意出來。話說,她可以看過《西遊記》的人呢!
楊成思笑起來,也不知道是滿意沈瑟兒的“聰明”呢,還是其他什麼,反正他的笑或多或少多了那麼一抹難以捉摸。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問。
“不是剛剛打了個四更嗎?”拍四下,代表四更時分在這裡等他,而五更時分咩,則開始上朝了滴。
“哦,呵呵!”楊成思上了馬車,沒有叫上沈瑟兒,但是沈瑟兒卻跟了上去,那老傢伙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眼神多了一抹讚許。
“你今天穿的是什麼料子的衣服?”楊成思在馬車內閉目養神,但是卻在對沈瑟兒說話。
沈瑟兒:“粗布麻衣。”一點都不顯身份,完完全全是底層人民的穿着打扮。
面見聖上麼,她哪裡敢明目張膽地穿得那麼好,那不是引起聖上的懷疑嗎?
楊成思點點頭,沒再說話。
進入皇宮之後,沈瑟兒被要求等在宮殿之外,而楊成思則進入殿內上早朝去了。
沈瑟兒咬咬脣,看楊成思這個樣子,大概不怎麼想把自己引薦給聖上,那麼……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太陽跳出了地平線,緩緩往上空升起,空氣不再那麼冷了,但是沈瑟兒還是蹲得雙腳發麻,關鍵是被凍的。
爲了不引起那個什麼南閔淼的懷疑,她故意穿得很少,完全相似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
聽見大臣們的腳步聲紛紛從殿內傳了出來,沈瑟兒看着自己剛剛畫出來的躍然紙上的那雙炯炯有神的充滿渴望的雙眼,笑了笑。
風一吹,沒有捏緊的紙張倏然被吹走。沈瑟兒快速地站起來,往紙張飛走的方向而去,但是紙張像是和她捉迷藏似的,就在她快要抓到的時候,再次飛走……
大臣們疑惑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這小子在幹嗎呢?
冬天的風有些刺骨,也有些大,沈瑟兒也有些着急,再追下去,估計就會有侍衛出來阻攔,可是怎麼辦呢?那可是她花了一個時辰畫出來的渴望的眼睛啊!
風微微小了,沈瑟兒得意一笑,身子一個跳躍,成功抓住了紙張,然而……
“撲啊……”成功地摔了個狗吃屎,怎麼這麼倒黴,雖然抓到了紙張,卻被石子絆了一下腳!
疼骨頭都在發疼!
“刷刷……”拔劍的聲音倏然響起,“你是何人?”
沈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有侍衛圍住了她,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擡起頭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明黃色的袍子……
明黃……?
沈瑟兒額間滑下三條黑線,站在自己身前的是……南閔淼?
悲催,一定要以這樣悲慘的方式去見他嗎?
“呵呵,呵呵!”她揚起手中的畫,衝他傻笑。
媽媽咪呀,這個男人……長得好帥,身姿頎長,氣場強大,雙目深邃,鼻樑高挺,脣不點自紅
又一妖孽啊!
南閔淼睨着她,眼神一撇,身邊的人便從沈瑟兒手中搶走了那幅畫。
“啊……那是我的畫!”沈瑟兒故作緊張兮兮地大喊。
但是畫已經被南閔淼拿到了手中。
只有兩隻眼睛,大大的、黑黑的、透着對某種東西渴望的眼睛。
“你想要告訴朕什麼?”
沈瑟兒從地上爬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咧開一口白牙,憨憨地道:“這是一雙渴望的眼睛。”好吧,其實她畫的是希望工程上的那個女孩子的對讀書的渴望的雙眼。
“這個朕知道,你渴望什麼?”南閔淼很聰明地問道。
沈瑟兒打了個響指,然後又覺得這個動作似乎不合適,連忙併攏雙腿,畢恭畢敬地道:“我渴望爲國家作出貢獻!”
“哦?”南閔淼彎起脣角,卻沒有笑,“你有什麼才能?”
“現在國家有什麼災難?”沈瑟兒不答反問:“水災、火災、還是旱災?”
“都沒有。”
“那我如何展示我的才能?”沈瑟兒又忍不住眨眨眼睛,隨即又快速地斂去,“對於帶兵打仗,我能出謀劃策,我也能做謀士!”
“呵!”南閔淼輕蔑一笑,擡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沈瑟兒嘴角一憋,險些沒叫出來。
“削肩細腰,嫋嫋香氣,女子當如此!”他收回手,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啥米?沈瑟兒震顫,被發現了?
“誰說男子便不能有細腰細胳膊?我只是小時候懶得鍛鍊身體而已,因爲沒飯吃,所以沒力氣鍛鍊。”沈瑟兒伸長脖子反駁:“再說了,誰說男子不能有香氣?我自小便喜歡花香!”
南閔淼“呵呵”地笑起來,“朕並沒有說什麼。”
“啊?”沈瑟兒風中凌亂,自己這叫做不打自招嗎?
“讀過什麼書?”見她沉默,他問起。
“四書五經、唐詩宋詞、楚辭元曲……”沈瑟兒怯怯地看着他,補充道:“都看過一點點,好讀書,不求甚解!”
“好一個不求甚解!可會作詩詞?”
沈瑟兒“呵呵呵”笑起來,終於到她擅長的戲份上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