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離開

還是李安先反應過來,一個健步上前,剛想學着以往那般,哭兮兮的抱住陸槿腿的,手剛伸出餘光瞟見王虎等人皆是滿臉疑惑等着自己接下來的動作,伸到空中的手一頓,隨後慢慢收了回來。

“老大,你可不能這般拋棄我們。”李安雖說將手收了回來但是眼神依舊如往日那般,幽怨的望着陸槿,以前這般做法屢試不爽,每每都是陸槿敗下陣來。

這次卻出乎李安的意料了,陸槿神色堅定沒有絲毫的鬆動,看了看李安與王虎神色有些歉意:“這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日後這寨子便交給你們二人了。”

李安等人癡癡地望着陸槿,以前老大也說過無數次要離開,結果後來都留下了只是哪次都沒有這次這般認真的。

李安想了一會,擡起頭看着陸槿:“老大你去什麼地方,李安願意與你一同好有個照應。”

不僅是李安二壯等人紛紛站了出來,當初老大才來寨子的時候日夜盼着老大離開,雖說面上不敢說,但是心中一直盼着她離開,不知何時起便習慣老大的存在,這次真的要離開了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當初不讓老大離開,是因老大總有法子找來銀錢養活寨子裡的人,現在寨子裡銀錢早已充足,可心中怎這麼不是滋味?李安等人也不明白究竟是爲何,只是覺得心中堵得慌。

聽到李安等人的這番言論,陸槿心中微微有些感動:“這次前去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將寨子看好便是到時候我還會回來的。”

李安等人還動了動脣,最終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老大這般厲害到時候是誰照顧誰還說不定,還是莫要去拖後腿,守好寨子等着老大回來便是最好的。

待瑤瑤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寨子裡一片的歡聲笑語,瑤瑤揉了揉頭走出去,只見陸槿坐在一衆漢子中間笑的格外醒目,那般開懷大笑的模樣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心中不由得悔恨萬分若不是自己,想來阿槿便會一直待在寨子裡,一直這般下去。

陸槿側過頭正好看見瑤瑤盯着自己發呆,端起酒朝着瑤瑤揮了揮:“還來嗎?”

瑤瑤走到陸槿身側坐下拿了一個碗,提起酒罈倒滿看着陸槿勾了勾嘴角:“來便來,誰怕誰!”

直到半夜,王虎李安等人醉倒一地,身側的瑤瑤也歪歪的伏在桌子上,陸槿搖了搖頭,隨即看向遠方眼中浮現出一個身影,陸槿有片刻的恍惚,低喃了一句:“阿染等着我。”

第二日王虎等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後來才知道當晚是陸槿將他們扛回來的。

待反應過來去找陸槿的時候,陸槿的院子裡早已空無一人,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恍若從未有過人住過一般。若非沒有一絲灰塵,大家都恍若先前的是一場夢,根本不存在陸槿這個人,也沒有什麼老大。

隨後便在陸槿的桌上發現陸槿留下的信箋,說是信箋還不如說是一幅畫,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女子笑容滿面,朝着一處寨子揮手,那畫中的寨子正是自己這寨子。

王虎倒覺得沒有什麼,李安等人卻是眼眶有些乾澀,當初陸槿上寨子的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沒想到就這麼走了,垂下的手緊了緊:老大真是不厚道,好歹也與自己這些人道個別吧,這般留個畫算個啥!

瑤瑤看着陸槿,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與他們道別?”

陸槿有些無力的看着她一眼:“你這一路上問了多少遍了,再說咱都走了這麼遠了,難不成又回去道別?”

瑤瑤想了想,立馬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按理說以咱們的速度一天便能到崚城,這般來來回回的不知要何年馬月!”

陸槿一路上沒有停歇片刻,天色有些灰暗的時候,終於看見燈火通明一片,這想來便是崚城了吧。

陸槿找了一處客棧住下,瑤瑤揉了揉身上痠痛的部位:“阿槿,這到了崚城,我們又去何處?”

陸槿原本要坐下,聽見瑤瑤這般說,動作一頓有些詫異的看着瑤瑤:“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該去何處?”

瑤瑤神色無辜的看着陸槿:“當初只是聽說有人見過那與阿染相似之人,可是具體在崚城何處卻是不知。”

陸槿頓了頓隨後道:“既是有人在此見過,我們便在這崚城等着,肯定會再遇見的。”

瑤瑤看着陸槿不語,這崚城是大楚國的都城,來來往往的人羣衆多,有些只來一次便終身不會來了,便是來了怎麼能確保恰好能遇上?!

第二日陸槿便去租了一處院子,既是決定要在此處找阿染便只有長居下來。

掩去以往的凌厲,此時的陸槿便於那普通的女子無異,一襲翠綠的衣衫多了幾分溫婉,就連瑤瑤也有些驚豔:“阿槿,這般的你我都有些認不出了。”

不久後周遭便都知這安遠巷住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自打幾波人□□後哭喊着跑走後,便再也無人敢起那賊心,便是看到二人心中也有些犯怵,那幾波可是壯年的漢子,撂翻十個這般的女子都不成問題,想到那門打開後,數名壯漢要麼瘸着腿要麼抱着胳膊,那慘叫聲整個安遠巷都聽得一清二楚,數百雙眼睛就這麼看着那些人哭喊着連滾帶爬的跑了。

從此後,安遠巷的人看見陸槿二人便像看見牛鬼蛇神般避之不及,陸槿到無所謂,這般也好省的這樣一點點的收拾,麻煩!

離言應下了江衍的條件自是隨着江衍來到了崚城,看着遠處的那抹翠綠的身影極爲眼熟,待看清面容着實一驚,隨即便想到自己定是認錯人了,這模樣相似而已不足爲奇,隨即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真他孃的像。

瑤瑤見離言這般瞅了又瞅,頓時臉色有些不好,長得這般人模人樣的,竟是這般猥瑣德行。立即上前道:“你瞅啥!”

陸槿聽見瑤瑤的聲音順着看了過去,心中頓時有些驚訝沒想離言也在這裡,隨後便想到想來是因那江衍吧。

“離言,你也在這裡?”陸槿上前一步笑道。

瑤瑤神色呆愣,有些驚訝的望着離言,腦中不斷迴響着離言二字。離言?他竟是離言?自己早便聽過他的名字了,原本以爲是一個滿臉傷疤凶神惡煞的大漢,沒想到竟是這般模樣。

離言一愣,沒想到真是她,隨即道:“我如何在這裡,想來你很清楚吧,不是因你搭線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瑤瑤楞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真是離言!隨即一臉驚喜:“離言,你是離言!”

看着瑤瑤的轉變離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認識我?”

隨即瑤瑤眼中滿是崇敬之色:“離言的大名誰沒有聽說過,只是卻很少有人見到。”

離言笑了笑:“多謝誇獎。”隨後將目光看向陸槿:“你怎來這裡了?你那山匪窩棄了?”

“我是來尋人的,尋到人了自然便回了。”

聽到此離言頓時有幾分興趣:“何人,或許我知道呢?”

瑤瑤雙眼放光的看着離言,立馬附和道:“對對。”隨即將懷中的畫像遞給離言:“你看看。”

離言拿到畫像,看清楚畫中的人時頓了頓,神色有些複雜:“你們找他幹嘛?”

陸槿看離言的那神色,心中一緊一把抓住離言的手臂:“你見過他?!”

看着陸槿的這般神色,離言隨即想到那日她站在那墳堆旁的神色,那墳堆上的名字好似叫阿染,阿染、阿染?離言隨即又看了看手中的畫,莫不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