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決戰

這一天,驀然接到了楊天毅打來的電話。估計是找靈裳問的號碼。

“楊天毅,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驀然直截了當地問:“我可不是那些演員歌星,每分每秒都會有新聞!”

他剛想掛電話,楊天毅卻說出了一句令他驚訝的話:“怎麼?我本來好心來給你關於你調查的案件的線索,可你卻不要,我也沒辦法了……”

驀然猛一激靈,忙問:“你說真的?”

“我何必騙你呢?要知道啊,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纔打聽到你的地址的……安先生,要不要聽線索,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我……你要採訪我什麼?上次的你還不夠寫嗎?”

“這次嘛……我想針對你的私生活寫一些報道……採訪的地點呢,就約在你家怎麼樣?我還想拍幾張照片呢!”

“你先告訴我,是什麼線索!”驀然追問道:“否則的話我不答應你!”

“既然你那麼說的話……好吧,我告訴你!但你要遵守諾言啊!其實,有一次我去懷月家的時候,看見她在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說實話,那女人還真漂亮,瓜子臉,身材苗條……啊,我不廢話了,當時她一開門,就很緊張。接着,那女人就說:‘我先走了。李懷月,那件事情,你考慮清楚!’然後她就離開了。看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就很好奇,問懷月她是誰。可她怎麼也不願意告訴我。安先生,這算一條線索吧?我從沒見過那女人,我明顯感覺到,懷月很怕她……”

“你和警察說過這事情嗎?”

“沒有。當時我認爲這和她的死應該沒關係吧?那女的有腳,可不是幽靈,哪裡能說是個不存在的人啊?可是,最近總感覺,是條不錯的線索,所以……哈哈,如何啊?安先生,不錯的線索吧?”

“你沒說謊嗎?你真沒見過那個女人?”驀然追問道。

“我發誓,我的確有看到過……懷月也死了,那女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你如果要我證明,我實在證明不了啊!怎麼你也不相信我呢?安先生,我……”

“好,我姑且相信你……”他內心思忖着:那個女人,莫非就是蘇燕婷?

而此時在上海,出現在蘇燕婷家門前的翔漢,讓她很驚訝。接着“好久不見了,燕婷。我來,是爲了調查我一個朋友李懷月的死。你見過她嗎?”

“你,居然是爲了李懷月的事情來找我的?那麼說來,那件事情你知道了?不,不,別再和我提她了!”蘇燕婷立刻要將門關上,翔漢連忙用腳抵住,說:“燕婷!你聽我說,這關係到三條人命!我來,是想確證懷月的死,是不是和你所瞭解的情況有關係……總之,請先讓我進去好嗎?”

“三條人命?”蘇燕婷猶豫了,她鬆開了手,說:“你進來吧。”

她房間的擺設很普通,傢俱都很簡樸,有許多看上去都比較陳舊了。蘇燕婷冷冷地說:“我的家,沒有當初那麼輝煌了,不是嗎?這點你最清楚了。算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

“事實上……我先問你。你見過懷月嗎?”

“我們見過兩次。第一次本來談到了很關鍵的時候,因爲有人來訪,所以我不得不離開。第二次,我和她正式在一家餐廳見面談……她的確很漂亮,氣質也不錯……你知道我們談的內容嗎?”

“我想,應該是……”

下午,翔漢訂了回摩勝市的機票。韌秋都有些詫異,聽到他要回去後立刻到他居住的酒店來找他。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得到了什麼結論?”

“沒有什麼結論。”他的神色看起來很慌張,那明顯是在撒謊。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韌秋感覺現在的翔漢有些不尋常。

翔漢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韌秋想,從蘇燕婷那裡,他一定得到了很可怕的答案。他於是就說:“你給我聽着,如果你再不告訴我實話,我立刻去問蘇燕婷!”

翔漢立刻拉住他的手,說:“別去!好,我告訴你。懷月,她其實是……”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對韌秋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你瞭解了吧?”翔漢把真相和盤托出了,他說完後,還補充了幾句:“我一開始也不願意相信,可是蘇燕婷的樣子實在不像在撒謊。你知道嗎?韌秋,這樣的事情,你也難以接受吧?”

“太荒謬了。”韌秋看起來根本接受不了真相:“這,這怎麼可能呢?這麼說來,楚白他……翔漢,我不相信,這不可能的!”

“我想,這是真的。韌秋,你接受吧。其實仔細想想,懷月當初的那些表現,一切都可以得到答案了。韌秋,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回去?”

“雖然對不起曼馨,可我……必須回去一趟!”韌秋堅定地回答:“我必須要等到那一刻來臨!”

於是,二人在第二天下午,回到了摩勝市。

翔漢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信箱。果然,裡面躺了一封信。信上沒貼郵票,應該是直接放進去,而非通過郵局投遞的。拆開信,上面的內容,讓翔漢那不祥的預感成真了。寄信來的,果然是那個人!那麼。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吧?

這天晚上。

驀然聽說了翔漢和韌秋回來的事情,他似乎預感到有什麼要降臨了。

八點,一通電話不期而至。

驀然接起電話,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了一個聽起來怪怪的聲音:“安先生,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明天,一切都會結束。非常感謝你對懷月的死而做的努力,不過現在……”

“你是誰?”驀然感覺到對方是在話筒上蒙上了布,故意不讓他聽出聲音。

“算了,你不用考慮任何事情了,安先生。明天將會結束,一切都會畫上句號的。所以你,不用再爲任何事情而擔心了……”

“楊天毅告訴了我一些事情……”驀然說了楊天毅那天所說的話,然後問:“算我請求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蘇燕婷嗎?”

“有這個可能……而且很有可能。”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女人和懷月的關係?求求你告訴我!”

“抱歉了。”

電話掛斷了。

對方不說話,莫非……驀然想,如果那個女人就是蘇燕婷……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給翔漢打了個電話。

“喂,翔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驀然問出了那個問題。翔漢沉默了一會兒,給了他答案。

驀然握着話筒的手開始發抖了。他沒說“再見”就掛了電話。

兇手,居然會是……

他再次去拿起那張日記紙謄抄下來的內容看。的確如此。

不存在的意思清楚了。

兇手殺懷月的動機也明白了。

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可是,沒有證據,單靠這張日記紙,無法證明兇手就是那個人。驀然想了想,又給翔漢打去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驀然早早地來到了那個兇手的樓下。

那個人,走出來了。驀然緊緊跟着對方,很快,他來到了公共汽車站。這時候,一輛車開過來,裡面走出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想必就是寄信的人,其身份,也正如驀然所推測的那樣。

開車的人對那個人說:“坐我的車去上班好了,如何?”

那個人說:“也好。”於是,那個人上了車。驀然等車子發動,就立刻叫了一輛出租車,一進去還來不及關車門,就對他說:“麻煩你跟着前面那輛黑色轎車,但儘量別讓他們發現!”

出租車緊緊尾隨着,那司機還和驀然開起了玩笑:“先生啊,我還真沒想到這種電視劇裡的情節,現實中讓我給碰上了。你放心,我不會跟丟的。”

那黑色轎車開入了一條街道,驀然拿出了一張市區地圖,如果這樣開下去,會開到明毅路和烏寧路的交界一帶,那裡最近正在拆遷,有許多廢舊的樓房。

車上的那人有些疑惑,問開車的人:“這,你是不是開錯方向了呀?”

“這是捷徑,你放心好了。”開車的人回答道。

驀然由於緊張,手不斷出汗,地圖都溼了。他不知道最後會演變成怎樣的局面。

那車開入明毅路的時候,那個人明顯感覺不對頭了,問開車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開車人面無表情,敷衍地答道:“別急,開過這條路,就可以找到近道了。”

“不,不對!路線完全不對!你立刻給我停車!”

“停車?你真會開玩笑?”這時候車子已經駛入這條路的深處,進入了非常狹窄的小道,如果停車會阻礙交通。開車人心想:這裡,你想要打開車門逃出去也不容易!”

車終於停在了一棟廢棄的老式房屋前,開車人把車停入了一個拐角處,裡面是個死衚衕。然後開車人抓住那個人,說:“給我下車!”

開車人拖着那個人走進了那廢棄的房屋,踩着滿地的磚頭,他們走進一個四面只有牆壁的密閉空間。

“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告訴我!”

“我知道,是你殺了懷月他們。你的確是個不存在的兇手……可是,現在,我告訴你吧!我知道你殺死懷月的理由!”

“你,你居然如此誣賴我,你想要做什麼,曾楚白?”

楚白冷笑了一聲,他對那個殘忍的殺人魔說道:“很快,我就讓你明白我要做些什麼!我瞭解你和懷月的那件事情。我也知道日記的秘密。這也是你殺死昭宇和若可的原因。我有說錯嗎?翔漢的秘書,慕容依然先生?”

那個出租車司機雖然說不會跟丟,可在這一帶路實在不好走,而且有許多七拐八彎的巷子,所以還是跟丟了。驀然只好下車去尋找,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代替楚白來想辦法:不會錯的,翔漢的秘書,他就是殺死了懷月他們的真正凶手!楚白他太冒險了,再這樣下去,也許他會死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那位冷峻的、深不可測的秘書,冷笑着問:“我根本就不認識李懷月!”

“可你前妻蘇燕婷,不是那麼說的。”楚白逼近了一步,猛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牆角處,防止他逃走。接着,他說:“關於日記的事情,我不妨告訴你。事實上那張日記紙的確就在昭宇身上,警察沒有公佈這個真相。你現在大概還不知道吧?”

“日記?我聽不懂。”那秘書毫不動搖地說:“曾楚白,你可別聽燕婷她胡說什麼……”

“你不殺你的前妻,是因爲如果她死了,你就可能被懷疑,懷月死的時候,你們都還在談離婚。後來你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去上海。可是,我們還是找到她了……我想,懷月沒告訴你,我發現了你們之間有那種關係吧?”

“你……你在說些什麼呀?你有證據嗎?我前妻一直恨我,她說的話,你千萬別相信,那都是她的誹謗!”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那我就告訴你,那日記的真正含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