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香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我當然睡牀上,這踏板是給你睡得。”
“你說什麼?”江希明蒙了,十八歲的兒郎膚色被曬得黝黑盡顯憨厚的模樣此刻滿是懷疑:“新婚之夜,你不讓你的相公上牀睡?”“你不是心心念念之前那位姑娘麼,既然是嬸兒勉強你娶的我,咱們面子上意思意思讓嬸兒安心就是,我這人呢從來不喜歡勉強別人,更加不想委屈你跟我做夫妻。你一大
男人不睡踏板,難道讓我一個女子睡?你要是做得出來,我也可以配合你。”
她的話說的好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壓根就沒有打算跟這個男人同牀。
“不必了,我睡踏板。”江希明的大男人主義作祟,終究是不好讓女人睡踏板上。
這結果也是他願意看到的,省的兩人尷尬。可是,他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劉凌香滿意了,爬到牀上去躺好,等江希明靜悄悄熄了燈躺上牀前的踏板的時候,她才忽然又開口:“對了,你知道如今朝廷是什麼樣子嗎?”
她被鎖了整整兩年多啊,這期間別說外頭的消息了,就連村裡的是什麼個情況她都不知道,整個跟與世隔絕了似的。
“朝廷的樣子我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問這個,你跟朝廷的人有關係?”江希明狐疑開口。
“我要是能跟朝廷的人有關係就好了,只是我被娘抓起來的時候朝廷不太平,我現在隨口問問罷了。”劉凌香淡淡道,她沒準備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如今早就太平了,新帝登基有的地方減免賦稅三年呢。”不過當初皇上霍亂天下的時候沒有殃及到他們這個偏遠的小山村,故而減免賦稅這樣的好事也沒有他們的份兒。
江希明的聲音裡頭明顯帶着睏意,劉凌香也沒有多問了,這些偏遠地方的人連皇上的名字都不知道,問也問不出結果來。
她尋思着還得找機會去一趟鎮上,到時候若是可以搞到一筆銀子,正好給陳婆子養老,她也好回家去。
次日,天沒亮劉凌香還在牀上睡得香,外頭一聲尖叫把家裡所有人都給嚇醒了。
“啊啊啊!阿香!我的阿香!阿香!”以往陳婆子一睜開眼,旁邊睡得就是女兒,今早她一醒來發現身邊沒人,還以爲女兒丟了,急的她當即發病了。
劉凌香着急忙慌的爬了起來:“娘,我在這兒呢,你忘啦,女兒昨兒嫁人了!”
劉凌香跑出屋子安撫住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要出去找女兒的陳婆子:“娘,不着急不着急啊,女兒沒丟。”“哎呀我的天啊,哎呀哎呀,嚇死我了。”刁婦人驚魂未定的打開房門,聽見陳婆子那聲嚎叫,她還以爲怎麼了呢:“阿香啊,你娘要是每天都這麼弄,我們可咋過日子啊?
”
“我娘往常都跟我睡的,定然是今早起來沒有看見我,所以才病發了。嬸兒,要不我以後跟我娘一屋睡吧?”
“這咋行呢?”哪裡有娶回家的媳婦跟自己的男人分房睡的,說出去不是叫人家笑話嗎。
別人笑話倒是算了,就是不願意徐家那邊的人看笑話。不行不行,刁婦人說啥都不會答應。
“這……嬸兒,我等會兒再來跟你細說。”劉凌香先扶着陳婆子會房去。
這會兒陳婆子雖然沒有叫了,可她的精神又出問題了,眼珠子被睡的亂糟糟的頭髮擋着,眼睛發紅跟周圍有鬼似的警惕着四周,刁婦人看了她的眼神都覺得心裡發怵。
而陳婆子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自己穿好衣服的,劉凌香還得給她穿衣服,梳頭。
刁婦人也很快整理好了,一出屋先去了兒子的房間,瞅着兒子已經去往常那樣穿好衣服在整理牀鋪,她上去就給了江希明的後背一個巴掌。
“死小子,說,晚上是不是沒有洞房!”她也是過來人了,瞧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有精神,她就知道昨晚肯定啥也沒有折騰。
“娘!”睡了一晚上踏板早上還被吵醒接着又突然捱了一巴掌的江希明心情別提多差了。“娘什麼娘?你小子昨晚鐵定沒幹正事,多好看的姑娘啊,睡你旁邊你愣是不碰。”刁婦人可不知道昨夜兩人分開睡得,說着她忽然想到什麼,緊張的問道:“小子,你該不
會身體有啥毛病吧?”
江希明一陣無語:“娘!有你這麼質疑自己兒子的嗎?我下地去了,天亮了回來吃早飯。”
說着出門去院子的水缸裡頭舀了瓢水胡亂洗了把臉就走了。
刁婦人還有話說的都來不及,只能先去廚房忙活了。
劉凌香把陳婆子拾到好,兩人一起出來的。
刁婦人仔細瞧了瞧陳婆子,見她似乎好點了才試探性的開口打招呼:“親家,你也起這麼早啊?”
“可不得早起幹活嘛,忙活啥呢我給你幫忙。”陳婆子此刻說話又是正常的。
刁婦人想了想也不好意思一來就叫人家乾重活,便讓她去把屋子再整理一下。
陳婆子睡的屋是雜物房,昨夜匆忙收拾的都沒有收拾好。
等陳婆子去收拾屋子之後,刁婦人才看向劉凌香:“怎麼要跟你男人分房睡呢?他昨夜是不是欺負你了?”劉凌香幫着在廚房忙活,一邊道:“沒呢,是我瞧相公不喜歡我,跟我睡一屋他不自在。而且,我娘現在還沒習慣在嬸兒家住,我要不跟娘一屋,她每次醒來沒有看見我都
能那麼叫。這早上新來還好,若是半夜醒呢,可不得打擾大家休息嗎。我就先陪她老人家一陣兒,等她習慣了我再去相公屋。”
“哦,倒是也行。”刁婦人聽劉凌香這麼一說,心裡琢磨着也可以先這麼着,而且陳婆子發病的樣子真的太嚇人了。
不過她緊接着就囑咐:“你們分房睡可得保密哈,不能對外說。”
“也嬸兒放心,我曉得。”劉凌香含笑應到。刁婦人尋思了一下又問:“對了兒媳啊,我還不知道你那裡人呢。誰說雖說你喊陳婆子一聲娘,可咱們心裡都清楚她終歸不是你娘,以後我們家還是得找機會去見見你親爹孃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