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明不知道劉凌香的心思,總感覺把她想要的東西給弄丟了一直有點悶悶不樂的。
刁婦人看見之後就問他,等刁婦人知道那麼好的東西被徐秀秀給撿了個便宜之後,她可不能罷休。
當即午飯都不吃了,拿上五十文錢就追去徐家討要東西。
可徐家哪裡肯還啊,就另外補給了四個大餅而已,把刁婦人給氣的呀……
心裡頭有火咋辦呢,當然是找江希明撒呀。
“現在瞧清楚徐家那些人什麼德行了沒?”
“你說你,還覺得徐秀秀那賤人柔弱不?”
“那就是頭披着羊皮的狼,不要臉!下次還上她的當不?”
“你說你要栽這女人手裡多少回才知道長記性啊?”
“人阿香那麼有能耐,啥樣的男人找不着,人還教你讀書寫字,你要讓人家受多少委屈?”
“老孃都想打你了,懶得說你!”
刁婦人罵了一路,到家都沒有心情吃飯了,氣都給氣飽了。
江希明一路被罵的一聲不吭的,進屋看見劉凌香他腦袋都擡不起來。心裡頭愧疚的很,打定主意以後說啥都不會給徐秀秀面子了。
方纔他和娘上徐家討東西,徐秀秀面兒都不肯露,雖然受的都是秦氏的氣,可江希明也算是明白徐秀秀這個人了。
“跟你媳婦好好說話,我懶得管你這個混賬東西,氣死我了!”刁婦人火冒三丈的。
劉凌香卻笑眯眯的:“嬸兒,彆氣,那東西不一定是什麼好玩意兒。”
“啥?”刁婦人懵了:“縣太爺閨女都用不上的東西,還不是啥好玩意兒啊?”劉凌香道:“盛世美顏天工坊的胭脂水粉巨貴,就算再是落難也不會五十文一套賤賣的,我尋思那是假冒的。我剛剛瞧了下這眼線筆,只能當炭筆畫素描用,畫不上眼線。
”
“那你之前咋不說呢?”刁婦人道。她要是知道那東西是假的,就不去徐家鬧了。
劉凌香道:“東西是徐秀秀從相公這兒拿的,現在她自己不肯還,就算用壞了臉也怨不得我們。”
“對!”刁婦人一聽樂了,心裡的氣一下子全散了:“你可真夠鬼靈精的。”
江希明瞄了刁婦人一眼:“阿香這不是害人嗎?”
“害啥人,害啥人?我們去問了是秦氏那賤人死活不肯還給我,誰害人了?你小子現在要幫着徐家那邊擠兌你媳婦兒是吧?”
刁婦人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雖然東西是假的,但想起徐家人那德行她還是氣。
江希明趕緊道:“不,我沒幫着,用壞了連也是她們活該。”
刁婦人這下滿意了:“對咯,是他們活該知道吧,阿香可沒錯。”
“是是,阿香沒錯。”
劉凌香目光瞄向江希明,他感覺到她的目光立即衝着她嘿嘿一樂。
劉凌香被他的傻樣逗笑了:“二傻子。”
……
徐秀秀美滋滋的對着鏡子在臉上點了胭脂,她也用過這些東西,大致知道該如何畫,所以不至於把自己畫成一個醜八怪。
畫完之後她對着鏡子欣賞了片刻,家裡頭一通人都對着她誇獎。
不過,她也只得了一盒口脂而已。
因爲她的二哥稍微有點見識,說盛世美顏天工坊的東西很貴,她那一套估計得上千兩。
於是徐家人就尋思改天把東西拿去賣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徐秀秀都上着妝睡捨不得卸下來,結果第二天一起來,她就發現臉都爛了,一臉的紅疹。
而且半夜的時候臉上癢,徐秀秀睡得迷迷糊糊間還伸手撓過,臉被撓破了皮加上那胭脂裡頭的不明物質刺激,一張臉完全沒法看。
徐家那邊急的團團轉,趕緊請了大夫,結果鄉里頭的赤腳大夫根本診不出這是什麼緣由,家裡忙活了大半天才想起是不是跟江希明賣給他們的胭脂有關係。
秦氏一聽這個就要上刁婦人家算賬去,不過徐秀才給拉住了。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因爲那些胭脂,貿然上門不好。
於是,徐秀才讓秦氏也用了那胭脂實驗……
再於是,等秦氏的臉也爛了之後,他們就名正言順的上門了。
秦氏是火氣沖沖的上門,沿路喊了村裡的鄉親爲她主持公道,結果到了刁婦人家卻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到。
刁婦人之前上門討要東西的時候秦氏自己不願意給,當時刁婦人那陣仗也鬧得很大。秦氏就算臉壞了也是她自己貪小便宜得了報應,活該罷了。
連理都佔不了,秦氏就真的絕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哭:“臉成這樣子可咋出門見人啊,我可憐的閨女啊,我們家這是造了孽啊。”
她此刻是真的難受,還後悔呢。當時就該把東西還給刁婦人,誰這點這玩意兒抹了會爛臉啊。
指不定刁婦人故意害她們,這惡毒的婦人!“要哭喪回你自己家哭去,在我門口嚎叫什麼?”刁婦人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厭惡的道:“一天天的就你們家事兒多,你們家不願意踏踏實實種地不要來耽誤別人行不行
,當誰都跟你們家人似的那麼懶啊?”
刁婦人這是直接把徐家的家風給罵壞了。
“就是啊,你們家成天跟刁寡婦鬧啥呢,騙了人家彩禮還不夠啊?”就有村民出聲道。
“他們這是瞧見希明家的阿香比徐秀秀能幹,心裡不舒坦吧。”
“是哈,你說這事兒換誰心裡能舒坦。哈哈哈……”
“人希明當初就是把胭脂買給阿香的,得,他們非不肯還,也算是幫阿香擋了災。”
徐秀才吃了這個啞巴虧臉色難看,上前拽起秦氏:“走,我們先回去!”
秦氏哭哭啼啼的起身,她沒臉也沒理由在刁婦人門前哭。
他們氣沖沖的走了,刁婦人才在家裡哈哈大笑:“阿香啊,你說秦氏那臉能好嗎?我想到要是他們母女兩一輩子都頂着那樣的臉,我就高興。”
“能好,胭脂雖然有問題但終歸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最多一兩月就完全康復了,哪裡能讓她們的臉爛一輩子。”刁婦人聽了有點可惜,不過,能爛他一兩個月也不錯,於是她的心情又美滋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