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彰!”
“報應不爽!”
“惡人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看到三塊密鑰沒入聖令之,月河城修者,無不歡呼雀躍,長期壓在他們頭頂的三大世家,失掉了執掌整個月河城的權利,這令他們無地愉悅。
雖然三大世家的實力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們失去了約束其他世家的權利,不能獨佔修煉資源,許多修者堅信,三大世家被其他世家取代只是遲早的事情。
柳寒煙身騰起光芒,要離開,他不想再被下方修者羞辱,然而卻被一直沒有出聲的韓修禮,一把按了下來,頓時心不悅,冷冷問道
“你是何意?”
“道兄待會便知!”
韓修禮只笑了笑,並沒有解釋,而是靈力狂涌,散出令修者震驚的威壓。
威壓籠罩整個月河城,剎那間,嘈雜的人聲沉寂了下來,許多修者驚疑地看向格外恐怖的韓修禮,不知他還要耍什麼把戲,一個個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準備。
“諸位,你們雖然罷免了三大世家,但目前內月河城內沒有世家主持,因此當務之急是依月河城規矩,選立執掌者!”韓修禮不緊不慢開口。
“那也輪不到你們!”
“月河城需要新的執掌者!”
下方修者,立即反駁,不給韓修禮繼續發言的機會。
柳寒煙、王尚開始也是愣住了,不明白韓修禮爲何還留在這裡……自取其辱,但隨後他們明白了韓修禮的用意,之前的抑鬱之氣也一掃而空,又意氣風發了,他們會心地交換一個眼神,柳寒煙一步跨出,與衆修者對立。
“這可不是你們說的算的!”
“月河城數千年前訂立了規矩,任何執掌者,都必須是世家,勝出的前三位子弟,所對應的世家!”
柳寒煙非常霸道地開口,同時,他雙手之間朦朦靈芒流轉,一塊玉簡旋轉着飛了出來,而後,懸在高空,如之前那塊聖令一般,傳下隆隆的道音。
道音在每一個修者心響起,與柳寒煙所說的規矩毫無二致,這令之前還異常興奮的無數修者,一顆心又沉到了谷底。
準確來說,三千年執掌月河城,柳、王、韓三大世家,早已累積了非常深厚的積蘊,現天資高絕的年輕子弟出現在三大世家的概率,遠遠超出小世家,而且他們能夠提供更多、更充足的修煉資源,從一開始三大世家子弟遙遙領先。
這樣的規矩,令他們心涼了!
燃起的希望,因爲一個規矩又被無情地澆滅。
長期以來,柳、王、韓三世家雖彼此間明爭暗鬥不休,但每一屆的世家,前三名,都毫無意外地出自三大世家,這讓小世家子弟、散修又如何戰勝他們?
世家無法勝出,三大世家依規矩,還是執掌整個月河城,那這一次聖令出,罷免了三大世家又有何意義?
“啊……”
“爲什麼會這樣!”
有低沉的怒吼聲在無盡修者之間播散,他們一個個拳頭緊握,牙關摩擦得喀喀直響,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憤怒地咆哮,以發泄心的那抹怒氣。
這之後,他們又沉寂了,月河城也安靜了,他們一個個側着耳朵,想要聽到那個飄渺不定的神秘聲音再次出現,從而扭轉對於他們極不利的局面,讓他們覺得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
風聲寂寥,了無聲音。
似乎那個神秘的聲音,也默認了月河城的規矩,不再出聲。
陸羽請皮休代爲捕捉那道聲音,然而依皮休之能,手段用盡,也是毫無所獲,實際聖令請出之後,它再也沒有感應到那股神秘的氣息,似乎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來去匆匆的強者,因看不慣三大世家的作爲,將他們罷免之後,已經離開了月河城。
“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無奈?”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規矩對於你們非常不公?”
柳寒煙氣勢恢復,流露出一股一往無前的霸氣,看向下方修者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他心的鄙夷,甚至說是輕慢,或者漠視。
如果說以往的他,臉還戴着僞善的面具,僅僅是在私下裡密謀覆滅其他世家,而今日,當他們三大世家被罷免以後,他索性將那個面具也扯下了,直接露出了他醜惡的面目,並以此爲豪。
“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們,這世間不存在逆襲,所謂的公平、公正,是強者之前的遊戲,至於你們……完全不配!”
一聲一聲冷漠,一聲也一聲更加無情。
月河城人族修者,一個個義憤填膺,他們心怒氣,竟然凝實了,聯結在一處,衝高天,令那青天白日消失無蹤,低沉的黑雲遮蔽了整個天空,甚至有雷霆醞釀,時刻都要落下,毀滅一切的樣子。
這是他們的怒!
這是他們對於現實不公的反抗!
如果可以,他們不介意讓舊顏換新貌!
“哧”
一道劍氣直衝高天。
柳寒煙、王尚、韓修禮三人,一起出手。
滾滾黑雲頃刻間便被三人聯手之下瓦解,那狂暴的雷霆,甚至連落下的機會都沒有,徹底地煙消雲散了。
“螢螢之火,也妄想與日月爭輝,可笑!”
滾滾聲音如雷,震在每一個修者的耳,那聲音強大無匹,絲毫憐惜之意都沒有,其竟然帶着強勁的殺伐之意,直接襲向每一個修者。
“噗”
“噗”
一道鮮血激濺,噴高天。
剎那間,整個月河城都染了血。
濃郁的血腥味四處擴散,彷彿整個城剛被屠戮過一般。
許多修者面若金紙,嘴角掛血,憤怒地望着如惡魔一般的三人。
這三人竟然絲毫不作掩飾,公然地襲擊罷免他們的修者,令許多月河城修者受傷,一些實力不濟的修者,更是被他們一吼,直接毀壞了道基。
“這只是今日你們所作所應付的利息!”
“世家後,我三大世家再次執掌月河城,是清算你們所有人的時候!”
“你們可不要妄想逃跑,密鑰已經融入聖令,城門暫時無法打開,除非是死,否則,你們任何一個也走不出月河城!”
三人非常張狂,也非常囂張,更是非常殘忍。
這一刻他們隱藏在心底的醜陋,如火山一般全部爆發了。
“可惡,我跟你拼了!”
一位修者,身後浮現一隻巨大的彩蝶,輕輕一展,衝高空,要與三人廝殺。
然而,三人僅僅是輕輕動了一下手指,森然的劍氣奔射而出,便將那奔高空的修者,直接斬成碎粉,連骨頭殘渣都沒有剩下,甚至血液都直接被蒸乾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手段非常殘忍冷酷。
“還有不服的嗎?”三人不無挑釁地輕問。
月河城寂靜無言,許多修者敢怒但不敢言,他們自知與三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他們根本不敢站出來,即便胸意難平,怒火滔天。
“你們不是罷免嗎?”
“怎麼又不出聲了?”
“你們是害怕了,還是畏縮了?”
柳寒煙步步緊逼,肆意地嘲諷,發泄之前心的鬱氣。
王尚、韓修禮雖然不發一言,但兩人目光森然,一遍一遍地掃下一衆修者,一旦發現哪一個修者有反抗的跡象,便以雷霆手段解決,血腥而又殘酷。
月河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殺戮,再沒有別的聲音。
面對強勢而又霸道的三大世家,月河城修者又如何,又能怎樣,還能怎樣?
他們反抗過,也爭鬥過,可最後月河城出現那樣一個規矩,直接將他們所有的努力化爲了泡影,瞬間讓他們心灰意冷,這有一種好不容易攀了高峰,卻發現仍然在別人腳底下的感覺。
壓抑,沉悶,死寂,了無生機,是此刻整個月河城的主旋律。
“你們真的以爲,世家,你們的子弟能進入前三名?”
然而,在這種異常陰鬱的氛圍,一道平靜但又如陽光般溫暖的聲音,突然在月河城空響起了,瞬間便將那所有的負面情緒清掃一空。
人們驀然一驚,柳寒煙三人更是眉頭深鎖,殺意陡生,猛然望向說話之人。
藉助陣法之力,陸羽凌立高空,流露的氣息絲毫不亞於他們三人,他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三位世家族長。
柳寒煙心一緊,但還是故作鎮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反問道
“難道進入前三名的是你這個天生沒有道紋的廢物?你不會還妄想着在世家之時,綻放異常,從而名留青史吧?”
“也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結於道紋!沒有道紋又如何,有道紋又如何?”陸羽面波瀾不驚,平靜地看着柳寒煙,與他對視,“即便我天生沒有道紋,一樣可以壓制你們柳家所有子弟!”
他心念一動,那塊鼎劍閣令牌出現在手。
本來他已經獲得了入鼎劍閣修行的機會,大可不必參加世家,可如今他倒迫不及待地參加世家,打擊囂張的三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