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灃都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這是聞名世界的鬼城,華夏最著名的神曲之鄉,傳說中鬼國的都城。雖然早就聞其名,但葉寒和鄭莎莎還是第一次來。
灃都都雖然號稱鬼國的京都,但在現實中其實就只是一個鎮,這裡因爲沒有什麼重工業,環境一直保護得很好,但葉寒和鄭莎莎趕到的時候,卻看到了整個灃都鬼城被籠罩在黑霧之中。
這裡離c城只有不到兩百公里的路程,而c城是華夏有名的山城,也是有名的霧都,c城的霧雖然沒倫敦的那樣世界知名,但只要到過c城的人,都知道這裡大霧的時候,整個城市飄渺似仙境。按理說灃都相隔得近,有霧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這裡的霧是黑色的,那種一團一團的黑霧,將整個小鎮包裹其中。
“這裡又沒什麼重工業,環境應該很好,怎麼會有這樣的黑霧?就算是華夏其他環境污染最嚴重的重工業區,也不會有這麼誇張的霧啊?這比北方的霾還要嚴重!”鄭莎莎說。
“這事很不尋常,莎莎,我們好像來晚了。”葉寒說。
“什麼意思?你是說金羅盤的人已經在這裡做了什麼手腳了嗎?這霧就是他們搞出來的?”鄭莎莎說。
葉寒搖頭:“我不是很確定,但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那些人處心積慮要擺脫我們,到灃都來絕對不僅僅是來參觀旅遊的,他們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在這樣遠離城市的小鎮上出現這麼黑的霧,太不尋常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鄭莎莎問。
“先到鎮上看看情況再說,先找個旅館住下吧。肚子也餓了,得吃點東西才行,聽說這邊的麻辣雞塊不錯,得嘗一下。”葉寒說。
“我發現你這人除了泡妞,就想着吃,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好像一點也不着急,你只是顧問,當然沒事,我可是紅量會正式成員,我負責的任務要是出了問題,我是要被處罰的!”鄭莎莎沒好氣地說。
“急也沒用,只有吃飽了纔有力量幹活,就算是罵人,那也得吃飽了纔有力氣罵啊。”葉寒嬉皮笑臉地說。
來到一家不錯的旅館,葉寒將車停好,又開始和前臺的小妹聊起天來,小妹的普通話有一股濃濃的本地口音,聽起來很有意思,加上臉長得胖胖的,很是可愛。
“妹兒,這裡經常有這麼大的霧嗎?”葉寒塞過去一小盒從鄭莎莎包裡偷來的費列羅巧克力,笑着問。
‘妹兒’是這一帶的叫法,葉寒入鄉隨俗,叫出來倒也親切。
“沒有啊,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霧,而且還是黑色的,像煤煙一樣,真是恐怖。”胖小妹不客氣地收下了巧克力,剝了一個放在嘴裡。
“那這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葉寒問。
“我昨天晚上值夜班,三點以前都還沒有霧的,應該是三點半的時候,這霧忽然就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一下子就罩住了,有點恐怖呢,你也知道,我們這裡是鬼城的嘛,鬼很多的。”小妹說。
“你認爲這霧是鬼搞出來的?”葉寒皺眉道。
“呵呵,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我雖然居住在鬼城,但從來沒見過鬼,但這霧確實很奇怪,對了,霧來之前,我還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就好像打雷似的,但那聲音好像又不是從天上傳來的。”胖小妹說。
“那你是認爲是從哪裡傳來的?”葉寒問。
“這個不好說,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地下?你確定?”葉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胖小妹笑了笑,“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我在用手機聊qq,忽然聽到響聲,我還以爲地震了呢,但只是聲音響,並沒有任何的晃動,然後霧就來了。”胖小妹說。
“哦,那好吧,謝謝你啊。你很漂亮,有點像那個演電視的戚薇。”葉寒不忘了誇獎胖小妹一聲。
“真的嗎?其實我很多朋友都說我像戚薇來着。”胖小姐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鄭莎莎挨近葉寒,輕聲說:“你還真是生冷不忌啊,人家小姑娘沒見過世面,被你逗得都快要神魂顛倒了。”
“你是在說你見過世面,就可以在我的魅力面前無動於衷嗎?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說過,我可是要打你的屁股的,到現在還沒有兌現,那是因爲我要等着你主動讓我打呢,你也會有爲我神魂顛倒的一天。”葉寒壞笑着道。
“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佩服。”鄭莎莎黑着臉說。
“過獎過獎,我會更加努力,更加不要臉的。”葉寒聳聳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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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當天下午三點,籠罩着灃都的黑霧這才慢慢散去,這時葉寒和鄭莎莎又聽到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灃都最大的鬼王雕塑沉了下去,地面陷出一個大坑!
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爲了遊客安全,已經和警方一起封鎖了現場,葉寒和鄭莎莎只能站在黃線外觀看,現場人很多,各種各樣的議論都有,有的說是昨天晚上就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了,肯定是地震引發的,有的則說不像是地震,哪有地震只是恰好震到這一塊的?
鄭莎莎一邊拿出手機拍照,一邊聽旁邊的人議論,回頭忽然發現身邊站着的葉寒不見了。正想四處找找,卻發現葉寒又站在了她的身邊。
“你去哪了?”鄭莎莎驚訝地看着葉寒。
“在這裡看不清楚,我進去看了一下。”葉寒說。
“你怎麼做到的?沒有人發現你嗎?”鄭莎莎問。
“沒發現,我跑得快,我以前是小偷,所以跑得比較快。”葉寒說。
鄭莎莎知道,要想在這麼多人圍觀的情況下不被發現,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偷跑得快就可以做得到的,那應該是常人辦不到的速度纔有可能做得到。
“你看到什麼了?”鄭莎莎問。
“一個大坑。”葉寒的回答到是簡單得很。
“然後呢?”
“沒有了啊,就是一個大坑,鬼王的雕塑陷進了那個大坑裡。”葉寒說。
“你這不是廢話麼?完全沒什麼意義。”
“我就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唄,需要什麼意義?要是我知道有什麼意義,那就好了。”葉寒說摸了摸自己的右耳。
“你的耳朵不舒服嗎?爲什麼經常摸自己的耳朵?”鄭莎莎皺眉道。
“不是,我腦子笨,我想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摸一下自己的耳朵,這樣容易想明白。”葉寒說。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用頭撞牆,或許效果會更好。”鄭莎莎說。
“好主意!回頭我一定試一下!”葉寒一本正經地說。
“神經病!”鄭莎莎罵道。
回到旅館,鄭莎莎開始給她的上司曾忠禮打電話彙報情況,說了幾分鐘後,把電話遞給葉寒:“曾頭要和你說話。”
“嗨,帥哥,你好啊,有沒有吃好睡好?”葉寒問。
“都這會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曾忠禮的聲音不太友好。
“這會是哪會了,大家不都好好的麼?幹嘛這麼沉重?”葉寒問。
“剛纔我們收到消息,金羅盤的那些成員已經訂了回程的機票,說明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是說,我們的任務失敗了,我們沒有阻止他們,甚至我們連他們幹了什麼都沒搞清楚,這簡直就是我們紅量基金會的恥辱!”曾忠禮的聲音有點大。
“這一次確實我有失誤,我閒散習慣了,沒有很快進入狀態,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請你們不要處罰鄭莎莎。”葉寒認真地說。
“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我只想問問,我們的屠手帕克到底在灃都發現了什麼?金羅盤的人到底在那裡幹了什麼?”曾忠禮說。
“抱歉,我目前只是發現了一個大坑,還有就是漫天的黑霧,憑直覺我認爲這些奇怪的現象都和金羅盤來華的目的有關,正如你所說,他們應該是達到他們的目的了,但無奈的是我到目前爲止,真的不知道他們幹了些什麼。”葉寒說。
“你一點線索都沒有?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嗎?”
“大哥,我是屠手帕克,不是名偵探柯南,也不是福爾摩斯,要想一下子搞清楚所有的事情,這是不可能的,不過線索還是有一點,我在鬼王雕塑沉下去的坑邊,發現了大量的血跡。”葉寒說。
“那意味着什麼?”曾忠禮問。
“還不清楚,但是據我所知,黑巫術中一但要啓動某種重要的儀式,往往會用到血,一些沉重的儀式,甚至還需要處/女血,希望你通過關係,瞭解一下最近灃都附近有沒有少女失蹤案,還有,我想你再動用你們的資源瞭解一下芸南大里那邊昨晚有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葉寒說。
“好,我現在就辦,再聯繫。”
曾忠禮的效率很高,辦事也很乾脆,話說清楚之後,馬上掛了電話。
鄭莎莎看葉寒的眼光有些奇怪,剛纔葉寒要求曾忠禮不要處分她的時候,她是聽見了的,她不知道葉寒到底是真的想維護她,還是隻是說面子話,這個男人太花太會泡妞,他的話,鄭莎莎只敢信一半。
甚至一半都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