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魏銘遠的爆發

早在魏銘遠不斷靠近村莊的時候,蘇柏就已經有所疑惑。這片土地有明顯的耕作痕跡,說明之前很有可能是有農民在這裡生活的。可是現在卻不知爲何,自己搬離了自己的家鄉。

一個農耕社會背景下,除非是有什麼巨大的天災人禍,不然的話,農民是很難搬走。

第二點就是村子裡的炊煙居然只有一處。總不能說只有一家還在村裡,其他人都走掉了。

此時此刻,蘇柏二人如同被一羣兇猛的惡狼環伺身邊。面對着躺倒在樹下口吐鮮血的蘇柏和麪黃肌瘦的魏銘遠,這羣人可沒有絲毫憐憫的心思。一步步不斷逼近二人,同時身上無形之中釋放的冷冷殺意,更是讓魏銘遠這個唯一擁有逃跑能力的人戰戰兢兢。

面對如此情形,已經虛弱無比的蘇柏,終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嘴中只是緩緩吐出一個字:跑。

魏銘遠被蘇柏的一聲提醒叫回了神,幾乎是肌肉記憶般,直接抓住了蘇柏。緊接着放倒在背上,立刻開始朝着身上密林中逃竄。

那羣人並不是只會坐視不理的平民,領頭之人只是擡起右手,簡簡單單地一揮。數十人立刻朝着魏銘遠逃跑的路線追去。行進整齊劃一,動作敏捷迅速,只過去了短短半刻,就已經和蘇柏二人的距離拉近了十數米。

魏銘遠眼見着那羣野狼要追上自己,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在這瞬間,他曾數次想過要將身上的蘇柏扔下,獨自逃跑。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毒還未解開,再加上進入延興城的辦法還需要蘇柏來想。

他對此只是一知半解,單單知曉大致路線,可並不能那個保證他活着進入城內。這也是他爲什麼要留蘇柏一條性命,遲遲沒有動手。

他後背上的蘇柏也似乎察覺到了魏銘遠的力氣正在迅速流失,恐怕難以帶自己逃離。對此他也毫無辦法。畢竟他現在的狀態可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讓他下來自己跑路,與羊入虎口沒有任何分別。

可他們二人一直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保持十數米的彪形大漢,從開始閒庭信步般,從容不迫的跟着他們。就好像貓戲老鼠的前戲,想看看這兩隻小老鼠還能跑多久。

終於,他打了個哈欠,不想繼續看這場鬧劇。收起剛剛的輕浮,轉眼間露出了他原本的狀態。接着腹部氣息鼓脹,眼睛迸發出燦人的光芒。對準着魏銘遠後,一聲爆喝道:“止步!”

這聲爆喝如同穿梭的子彈,瞬間擊中了魏銘遠的身軀,讓他的雙腿就如同陷入了泥漿沼澤。

“不好!是凝神境界的強者。”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蘇柏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也許比自己剛剛想像的還要差勁。

他低下頭看着身體顫抖,努力抵抗着那位凝神境強者對他釋放出的念力。可是蚍蜉撼樹終歸是說說罷了,無論魏銘遠如何掙扎,還是沒有半點變化。

蘇柏皺緊眉頭,努力的思索逃脫的辦法,可是整個腦袋只剩下一個詞:坐以待斃。

這一瞬間,蘇柏對魏銘遠甚至產生了一絲絲愧疚。畢竟這孩子資質上佳,要是沒有自己插上一腳的話,可能也不會是這樣的下場。不過轉眼間,他又立刻否決了這一想法。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罷了,我何必對他有什麼愧疚一說。”

魏銘遠那一邊可沒有蘇柏那麼多想法,甚至他連對蘇柏的處置都懶得多想。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屬實讓他猝不及防。他剛開始還以爲是有陷阱,但這個結論立刻就在眼睛告訴他的事實中破滅。

“這到底是什麼妖術!”魏銘遠內心驚呼道。

但下一刻他想起了當時三長老那隔空吸物的能力,遊刃有餘的手法,他頓時明白了身後之人是個他不可對抗的高手。

“還掙扎呢?”一聲粗獷的嗓音在二人不過十米的距離後響起,正是剛剛的魁梧漢子。

只見他微微擡起的嘴角邪笑着看向兩人,目光掃過魏銘遠的時候,語氣之中頗有些訝然道:“小小年紀,意志力倒還算可以。嗯,不錯不錯。”

可這些話到了魏銘遠的耳朵裡可不是誇獎的意思。

他怒目圓睜,額頭之上青筋暴起,面紅耳赤的樣子眼珠子恨不得奪眶而出。

“還想反抗!”文山元面色不悅道。本來自己還想要認個乾兒子,稍加調教也許就是自己未來的得力干將。可是沒想到這個魏銘遠居然如此負隅頑抗,居然當着自己的面,還要逃脫。簡直就是想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來一記暴扣。

魏銘遠耳中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警告。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都在告訴自己:你這條命可是你母親用生命換來的,絕對不能輕易死在這個地方。

“啊!”

魏銘遠這一刻猶如置身於一年多前那場大雪之中。

數十具死去的屍體出現在他的眼前,自己從死人堆中奮力地尋找着母親的身影,可卻沒有半點蹤跡。

他不停地尋找,卻只有其他人的屍體。茫茫的白雪將他的眼睛徹底迷失,血紅的眼球無法看清任何物體。八歲的孩童只能憑藉着那雙稚嫩的雙手不斷摸索。

魏銘遠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大,甚至讓幾步遠的文山元都感覺到了壓力。

只見他不再是原先輕鬆寫意的表情,轉而眼神冷峻有些危險的注視着魏銘遠:“怎麼可能!這纔多大,就能有如此恐怖的念力。看來我斷不能留你了。”

說着一揮手,衆屬下一擁而上,就準備將蘇柏、魏銘遠二人格殺當場。

豈料魏銘遠又是一聲怒吼,震得文山元一個失神,居然讓他成功脫困了。可是脫困後的魏銘遠也已經精疲力竭,一個踉蹌,再加上背上的蘇柏,差點讓他摔倒。

文山元捂住頭,承受了剛剛那一次震擊並沒有讓他喪失戰鬥力,反而立刻清醒過來。可是他的神情卻表現出了他近十來年從未有過的震驚。

看着渾身溼透的魏銘遠,他居然感覺到自己被很大的威脅盯上一樣。

文山元咬牙切齒地大喊道:“把這個小崽子給我殺了!快,愣着幹什麼!”

虛脫的魏銘遠眼睛之中充滿了絕望,他用盡了力氣,也只不過是脫離開第一道障礙。身週數十人把他圍得水泄不通,把把尖刀朝向這他那瘦小的身軀。背後的蘇柏也沒了力氣,說出一句話都顯得那麼吃力。

血紅的眼睛居然緩緩流出了一滴淚水,那血紅的顏色與血液不同,如同晶瑩剔透的紅瑪瑙般直直落下。好巧不巧地落到了魏銘遠胸口處的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玉佩。

這滴淚水就像是開啓玉佩的鑰匙,那平平無奇的玉佩,在這一瞬間釋放出無限的華光。逼得文山元等人不得已緊閉雙眼。

可文山元身爲凝神境武者,他的五感已經超出常人。憑藉着超人聽力,那細細簌簌的腳步踏在草叢上的聲音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當他從強光之中清醒過來之時,立刻望向周圍。沒有管剛剛毫無徵兆出現的強光,他知道,自己只要抓住了魏銘遠,那麼一切都會知道。

只是他的手下可並不如他那麼強悍,被強光的照射,使數十人陷入了短時間的失明。

文山元蹲下身,看着眼前一連串雜亂的腳步,頗感可惜。

半盞茶後,衆人才徹底緩過神。

文山元身邊的一個忠心不二的“小狗腿”走到了他的身側,悄悄附耳說道:“那兩個小子雖然不知道藉助了什麼東西逃掉,但周圍的環境鳥不拉屎,他們肯定找不到能吃的東西。我猜這兩個孩子應該是要去延興城投奔親戚,我們不如就在延興城附近佈置人手,只要那兩個孩子一來,肯定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贖金。”

文山元點了點頭,但接着又搖了搖頭。

看那狗腿子有些不明所以,他正色警告到:“單從他的護身寶物來看,他們兩個人肯定是一個大家族裡的核心人物。或許是因爲出了意外,才流落到此,延興城估計也就是一個臨時落腳處。我們若是用這兩個人對他們的家族進行要挾,就算是將軍也沒辦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況且我們現在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如果和他們這種大家族起了摩擦,被官府知道了,那麼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從清算中逃出來已是不易,我可不想再來一次。記住了嗎?”

那人聽到文山元的警告後,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而後一臉鄭重地提議道:“那我們不如這樣,我看那白衣服的小孩兒好像是那孩子的同胞兄弟。我們不如以此爲要挾,逼他將那件寶物交出來,您說怎麼樣?”

文山元聽此點了點頭:“他在那種情況下,還不放棄他背後那個拖油瓶。而且那背後的小子也不簡單,在遇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提醒那個黑小子。不然的話,你我早就得手了。”

在手下的步步誤導之下,文山元深深的認爲蘇柏和魏銘遠的關係非同一般。將主要目標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密林深處,一個皮膚微黑的布衣男孩正一步一踉蹌的行走在深山巨谷之中。這片山谷之中溝壑縱橫交錯,尤其是現在正值夏季,山谷中傳來的淡淡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而在他的後背上,一個半身染血的少年正在昏迷當中,滿臉的疤痕醒目且猙獰。

此時那黝黑的少年正在急速的跑動,周圍花草上的雨珠被這大力的撞擊瞬間壓斷了腰。平瘦的胸腔伴隨着大口的喘息聲而上下起伏,就算是距離他數米遠也能清晰的聽見呼哧呼哧的聲音。

明明早已超出了他身體的極限,可是他仍舊邁動步伐,一個個深陷進去的腳印仍然是那樣的有力。彷彿是有一臺永動機在給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能量。

他的胸口處也正是那能量的源頭。一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玉佩,在蘇柏眼中極其平凡的“A貨”。

此時的它卻顯得那樣的不平凡。只見它散發着瑩瑩的綠光,籠罩住黝黑男孩的胸膛。而且在這期間小男孩體內的雜質也在被不斷的淨化,從毛孔中不斷地排除到體外,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而他背後的疤面男孩這時候也幽幽轉醒。他猛地睜開雙眼,看着周圍的景物知道自己現在八成已經脫離險境。蘇柏當時也被魏銘遠的玉佩晃暈過去,比那羣人還要不堪,他是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不過在他慶幸的同時也同時感到深深的疑惑。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尋常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寶貝。看來他的雙親肯定不會是他所說的那樣簡單。而且單憑意志力就能衝破凝神境武者的念力束縛。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可是兩種概念。而凝神境就是二者的分水嶺。先不說魏銘遠只是一個銅皮境武者,就算是護心境的高手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能做到像魏銘遠這樣的人,不說以前有沒有,反正蘇柏是頭一次見到。書裡面記載的反殺也不會搞得這麼扯淡。

“他這身世和能力放在小說裡,恐怕都是男主角的標配吧。沒想到我居然抓到一個潛力非凡的小子,真不知道我和他結下的仇到底能不能消除掉。”

這時候的蘇柏心中已經有了想和魏銘遠和解的想法,可是他剛有這方面的打算就立刻在心中一笑否決。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你認爲一個被你重傷差點要了性命的人,還會和你做回好朋友?

蘇柏看着不停奔逃的魏銘遠,眼神越發的犀利,終於還是決定下來:“看來你我就是命中註定的敵人了,你好歹算是救我這一次。我就把解藥送給你。三天之後,只要不出事,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魏銘遠突然停了下來,給蘇柏晃得夠嗆。無奈自己說不了話,不然肯定要抱怨幾句。

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話,魏銘遠卻毫無徵兆地直挺挺的倒下。蘇柏從背上滾落下來,在草地上翻滾好一陣子才停下來,以一種極其難受的姿勢臉朝地躺倒。

又因爲他現在受傷程度太過嚴重,周身的疼痛影響他,連翻個身都做不到。

就在蘇柏身體拼命扭動時,一連串輕盈的腳步聲讓他的寒毛瞬間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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