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坐在車上,良久都不說話,茫然地望着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樹林,心底有種淡淡的憂傷。
馬豔豔剛纔的表現不僅讓她失望,也讓她很受傷。
她無法想象,這個要好的同事,怎麼會對她如此恨之入骨。
馬豔豔的心機之深,讓她心底一片拔涼。
“早知道多打包一份,總感覺量太少了。”
楊帆對葉菲的心情也很清楚,他同樣很詫異,爲什麼看起來跟葉菲關係不錯的馬豔豔心底竟然如此恨葉菲。
無怪乎古語有云,最毒婦人心。
女人的心思複雜,實在是他無法想象的。
聽到楊帆的話,葉菲本能地扭頭朝他看去,見他露出一副非洲難民的神情,頓時“噗嗤”一聲樂了。
聽到葉菲笑出聲來,楊帆鬆了一口氣,還能笑就說明沒事了。
“你真是大胃王,要是去參加比賽的話,肯定能拿第一。”
面對葉菲玩笑多過挪揄的話,楊帆笑而不語。
回到酒店房間,凌冰清幾女果然如他所想,沒他在,連外賣都懶得喊。
事實上,楊帆這些天來把她們的嘴都養刁了,尋常外賣已經引不起她們的食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食物是楊帆帶回來的原因,連凌冰清都吃得沒了形象,只顧把食物往嘴裡塞。
沒聽到凌冰清幾女跟他抱怨,楊帆就知道,昨晚的事情並沒有驚動她們。
“菲菲,你們昨晚去哪了啊?”
林思萱一邊往嘴裡塞着食物,一邊不清不楚地隨口問道。
一提到這事,葉菲就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
她越想越亂,忽地感覺胸脯以及臀部有一陣酥麻的電流閃過,就好像有人在輕輕撫摸一樣。
葉菲面紅耳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思萱的問題。
倒是楊帆早就做好了準備,接過話柄,將想好的臺詞說出來:
“昨晚,我陪她去見客戶,她喝多了,我沒醉,不過喝了酒,不方便開車,所以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一夜。”
楊帆的話合情合理,不露痕跡,林思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葉菲聽了,卻心虛地補充道:
“幸好有楊帆在,要不我就慘了。哎,雙人房的牀太難睡了,我先去補個覺,你們慢慢吃。”
雙人房?
凌冰清敏銳地抓住了葉菲話裡的這個關鍵詞,擡起螓首,美目中閃過疑惑的神色。
葉菲的反應不慢,話一說完就知道說漏嘴了,亡羊補牢地又回頭解釋道:
“沒辦法,那家酒店就剩下雙人房了,哎,不說了。”
不等話音落下,葉菲就心虛無比地轉身溜進了房間。
葉菲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給人一種掩飾的感覺。
凌冰清美眸瞥了楊帆一眼,卻沒能看出異樣來,她微微嘟了嘟小嘴,隨即起身跟着葉菲回到房間。
楊帆若無其事地轉身到客廳去看電視,林思萱跟慕晴只是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便又低頭吃起來。
房間裡,凌冰清走過去將被子掀開,似笑非笑地望着顯然有些慌張的葉菲:
“菲菲,你怎麼了?你什麼時候養成睡覺矇頭的習慣了?”
“我……”葉菲本就心虛得不行,迎上凌冰清的目光,心跳驟然加
快,忙不迭轉臉看向別處,目光閃爍不定。
凌冰清原本不大確定,此時見狀便越發肯定事情不像楊帆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凌冰清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大對。楊帆昨晚真的陪葉菲去見客戶了?而且還喝了酒?
葉菲不是喝醉了嗎?她怎麼知道酒店沒房了,所以才住的雙人房?難道說……
“菲菲,你老實告訴我,昨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凌冰清美目閃過一陣不確定,想從葉菲嘴裡得到肯定。
葉菲自知露了餡,卻也知道不能據實相告,心虛間閃過一道靈光,紅着臉回道:
“昨晚楊帆跟我住一個房間,不過是爲了方便照顧我,真的沒發生什麼。”
“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聽到葉菲說她昨晚跟楊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凌冰清連聲又問。
可問出口後,她卻很快就後悔了,心裡竟希望葉菲不要回答她的問題,似乎不想知道答案。
葉菲當然不會因爲這樣就全盤托出,肯定地說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而凌冰清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彷彿突然間失去了興趣。
下午,楊帆繼續護送葉菲去上班。
在保安室插科打諢中,時間飛快流逝。
下班時,在幾個保安不捨的目光下,楊帆離開了乘風大廈。
走出大廈的葉菲低着頭,顯得很沉默,楊帆知道肯定是因爲在公司遇到馬豔豔的緣故。
楊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葉菲,於是打算先不急着回去,帶葉菲去逛逛,當作散心。
路過天湖公園時,楊帆把車開了進去。
葉菲見車子停下,便下了車,沿着湖邊往前。
楊帆也跟着下了車,一言不發地陪着葉菲朝公園裡面走。
兩人都沒覺察到,就在他們車停不久後,一輛出租車也停在他們的車子後面。
天湖公園並沒有大型的娛樂設施,一花一草都是大自然的風光,怡人的風景讓葉菲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視線盡頭已經沒路了,葉菲轉過身,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楊帆點點頭,跟葉菲有說有笑地往回走。
遠遠看到自己的車子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容都瞬間凝住了。
車子的旁邊站着一幫子人。
從這幫人的衣着來看,顯然是街頭的小混混。
這幫小混混裡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道身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馬豔豔。
葉菲生怕這些人會對車子做些什麼,疾步走了過去,走到近處才輕啓紅脣:
“豔豔,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馬豔豔面色有幾分猙獰,指着臉頰上的“五指山”,沉聲道:
“你讓我差點毀了容,你覺得我會輕易算了嗎?”
“你……你什麼意思?”
葉菲隱隱猜到了什麼,卻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陌生至極的女人,竟然曾是自己最要好的同事。
馬豔豔這次沒有理會葉菲的話,轉臉對身旁的黑色背心男人說道:
“二牛哥,就是這個女人,我要毀了她那張臉……”
“二牛哥,你……你怎麼了?”
馬豔豔話說到一半,忽地發現眼前的曾二牛臉色起了變化。
更讓她感
到奇怪的是,曾二牛在打顫,像是發病了一樣。
曾二牛使勁咬了咬開始打架的牙齒,張嘴顫顫巍巍地呢喃道:
“帆……帆哥。”
沒錯,曾二牛認識楊帆,他曾經在繆斯酒吧跟楊帆見過面。
前段時間,在繆斯酒吧,他跟另外幾個兄弟與宋楠一道鬧過事。
不過,跟那幾個兄弟相比,曾二牛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爲他是那天晚上最後還能站着的三個人之一。
雖然沒有親身體驗楊帆的身手,但目睹過楊帆出手的他,深知楊帆的身手了得。
別說他身後只站着十幾個兄弟,就算再翻一番,曾二牛也不敢對楊帆動手。
這幾天,忠義堂發生的一些事情,更讓曾二牛明白楊帆的厲害。
忠義堂加一個刑警隊大隊長都不能把楊帆怎麼樣,反而被楊帆弄得如此這般下場。
曾二牛可沒覺得自己會比宋振北還牛。
不管是光明正大還是偷摸暗裡,曾二牛都不覺得自己能夠鬥得過楊帆。
他腦子倒是靈光得很,見楊帆有些玩味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一擡手就給了馬豔豔一個耳光。
“瑪的,連帆哥的主意也敢打?你想死嗎?”
曾二牛不禁慶幸剛纔沒有聽馬豔豔的把楊帆的車子弄壞,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此時的下場。
“二牛哥,你……”
馬豔豔捂着火辣辣的臉頰,一臉驚駭地望着曾二牛:“你幹嘛打我啊?”
“打你怎麼了?我想打就打,難道需要問過你媽?”
曾二牛擡手又是一記耳光甩過去,徑直把馬豔豔打翻在地。
做完這些,曾二牛忙跑到楊帆的跟前,不住地道歉:
“帆哥,我……我真不知道是你。”
楊帆擺擺手,示意唾沫紛飛的曾二牛離他遠點,嘴上說道:
“你可以滾了,別擋着路。”
“是是是!”聽到楊帆讓他滾,曾二牛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喜事似的,連忙點頭,頓了頓,卻又問道:“帆哥,那這個女人……”
楊帆順着曾二牛手指的方向看了馬豔豔一眼,冷聲道:
“我不想再在湘江市看到這張臉。”
馬豔豔對他諷刺挖苦,楊帆可以不跟她一般見識。
但她竟然想要傷害葉菲,這是他不能忍的。
如果放在以前,如果此時是在非洲的叢林,那馬豔豔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膽敢對他身邊人有歹念的,楊帆總是毫不猶豫地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不過,此時此地,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那樣做,但也不希望馬豔豔以後找葉菲的麻煩。
曾二牛聽到這話,把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是,帆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要是我再看到一次,你就準備好等着我找你吧!”
扔下這句話,楊帆不再理會曾二牛等人,招呼葉菲上車,隨即驅車離開了天湖公園。
曾二牛熱情無比地歡送楊帆車子離開後,轉過身來,換了一副吃人的神情。
“二牛哥,饒命,不要啊!”
“來人!把這張臉給我打得連她媽都認不出來爲止,然後給我扔出湘江市!”
曾二牛不敢心存僥倖,打算好好地教訓教訓馬豔豔這個二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