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忘情

聽到顧以說話,吳嫂子頓時臉色就變了,這小子,這說的是什麼胡話啊?怎麼能對南巧說出這樣的話?南巧可是蘇滿樹明媒正娶有婚書的娘子啊!

她看了一眼南巧,又看了一眼顧以,忍不住冷笑道:“顧以,你蘇嫂子的閨名是你能隨便叫的嗎?你小子可是讀書人,該知書達理懂事的,怎麼可以胡亂說話?你這麼說話,是會毀了你蘇嫂子的名聲的!”

顧以拱手作揖,道:“吳嫂子,這是我和南巧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您來插手!”

南巧氣急,怒斥他:“顧以,你自己自作多情,異想天開,別口口聲聲來污衊人,別毀了我的名聲將遇良夫!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連話都不曾與你說過幾句,什麼叫做你我之間的事情,什麼叫做我偷看你,就你這副模樣,都不及我夫君蘇滿樹半分英俊,我偷看你做什麼,你休要在這裡信口雌黃,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顧以這種感覺良好慣是自作多情的人,根本就不能給他好臉色,這種事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名聲,還連帶着蘇滿樹的名聲呢!

吳嫂子看着南巧,又看着顧以。她雖然知道南巧和蘇滿樹之間似乎有些問題,但是南巧這個姑娘她也接觸了這麼久,性子也是瞭解的,顯然不是個能勾三搭四的人。再看南巧這反應,也不是像是醜事被揭穿惱羞成怒的反應,而是真正的氣憤不已。她望着一表人才的顧以,真是不明白了,這顧以不知道是哪個筋不對,怎麼就纏上了南巧呢?

她正要說話,顧以卻先一步開口了,“南巧,你自己想清楚,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堵了自己的後路。你問問你自己,你難道想這一輩子就要在搭在蘇滿樹身上了嗎?”

一聽到顧以用這種語氣去說蘇滿樹,南巧頓時就怒了,“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哪根蔥,哪根蒜,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我的好壞不用你管,我的夫君也不是你能污衊亂說隨便輕視的,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尊重點!”

“南巧,你這是執迷不悟!”顧以氣急,惱羞成怒,指着南巧就罵,“你根本就是個沒見過世面村姑野婦,放着我這樣的滿腹詩書的書生不喜歡,偏偏要跟着掛在蘇滿樹跟他一起混吃等死,見識淺薄,不識擡舉!”

南巧簡直要被氣樂了,她沒見過世面?她雖然不及皇室的公主郡主,但是她也曾是林相的掌上明珠,就算沒見過大世面,也肯定要比顧以這麼個都不曾上過戰場的書生強!

她冷笑道:“我見識淺薄?我不識擡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算什麼東西啊?你是有齊王晉安英俊倜儻,還是有蘇滿樹豪情仗義?不過就是念過幾年,肚子裡有點墨水,就眼高於頂,自己把自己當成神佛一樣供奉,看不起別人?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的!”

南巧是林相的女兒,骨子裡本就是有林相的傲氣,就算是平日裡養在深閨,性子溫和,但也不是任人拿捏嚇唬的住的。何況,她在西北軍營這半年多,別的沒學會,潑婦罵人連綿不絕倒是可以學上三分的!

見到顧以這種驕傲自大、自以爲是,以爲世上的人都比不上他,她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自己拎着棒子直接撬開他腦殼,看看他腦子裡究竟是真相的。她就想不明白了,這顧以怎麼就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真的以爲自己別人看着不中他,就是他懷才不遇?或是就是他人心胸狹窄,鼠目寸光,不識千里馬嗎?

難怪蘇滿樹看不上顧以,就憑他的人品,別說蘇滿樹,連她這個小女子都看不上。

顧以見南巧態度堅決,頓時就惱怒起來,瞪圓了眼睛吼道:“南巧,你偏要這麼說話嗎?”

“我這麼說話,怎麼了?礙到你什麼事了?我是好是壞,有我夫君受着,還輪不到你來管!”

“南巧,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日後你好自爲之吧,有你哭的時候。若是那時你再來求我,我連給我當個小妾都不配!”

南巧頓時就笑了,望着顧以,罵道:“你簡直是腦子有病,我此生的榮辱都是拴在我夫君身上的,是哭是笑,與你有何干系?我好好一個正頭娘子,就算過的再差,我夫君也不會捨得讓我做妾的!”

顧以被南巧激怒,爆紅了臉,大步流星的就要朝着南巧走過來,吳嫂子算是聽明白了,這顧以和南巧之間,完全是顧以自作多情啊

皇帝教我去宅鬥!

她雖然平日裡跟顧以沒什麼矯情,但是滿樹兄弟可是沒虧待過她和吳大哥,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顧以佔了南巧的便宜啊!

於是,趁着顧以衝過來的時,吳嫂子伸手想把南巧拉過來,誰知南巧忽然一轉身,直接朝着門外跑去。吳嫂子沒反應過來,等到想要去攔顧以時,顧以已經追着南巧跑了出去。

吳嫂子嚇壞了,什麼也顧不上想,直接追了出去,生怕南巧在顧以手裡吃虧,她到時候可真沒發跟蘇滿樹交代了。

結果,吳嫂子一跑出去,頓時就樂了。

門口處,南巧直接朝着顧以潑了一盆溉水,還振振有詞道:“你腦子,我讓你清醒清醒!”

她那副叉腰仰脖挑釁的小模樣,真是要多氣人有多氣人,尤其是顧以一向是那種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平日裡都是看不起別人,如果讓個小婦人被潑了溉水,估計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以被這麼一潑,哪裡還有顏面,氣的拎着包袱就走了,想來應該是去新官職的地方上任了。

吳嫂子見南巧淨了手,高高興興地回了屋子,不僅有些埋怨她:“你這麼激怒顧以,實在是欠考慮。這是顧以走了,不然就憑我們兩個婦人,哪裡能是他的對手?何況,你潑他溉水,若是讓別人看見了,少不得要編排你和顧以的事情。”

南巧道:“嫂子,這些我之前想過來。顧以這種人,假惺惺的僞書生一個,你越是跟他講道理,他越會自作多情覺得你是對他有意。我呢,就用溉水直接潑醒他,讓他連自作多情都作不了!他那個性格,成日自高自大活在自己遐想中行,若是動真格的,他是沒膽子的。何況,嫂子,我們房子門口,別人是看不見的,我這滿腔的心頭怒氣壓在心口,就是過過手癮解解氣罷了,不會留給別人把柄的!”

吳嫂子一想,南巧的話竟然是這麼有道理。她想明白後,望着南巧,誇了一句:“原本以爲你是嬌滴滴的,沒想到罵起人來,竟然也是什麼撒潑大膽,跟你平日裡愛哭鼻子的模樣可真是大相徑庭。”

南巧愣了愣,吳嫂子說她“愛哭鼻子”,難道她在外人眼裡,竟然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樣子。她忍不住小聲辯駁,“嫂子,我……其實不是特別愛哭的,我平日裡都是不哭的……”

吳嫂子樂了,“你還不是特別愛哭?你說說你自己嫁給滿樹這麼長時間裡,究竟哭了多少次?不說背地裡我沒看到的,就我看到的,可就不下百餘次了。說實話,每回一看到你哭,再看滿樹那個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就心疼他。你說滿樹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攤上你這麼一個活祖宗了呢?人都嫁給他了,卻不肯死心塌地的做他媳婦兒,跟他過日子,也難怪顧以會對你起了邪念……”

吳嫂子越是這麼說,南巧越是覺得無地自容,羞紅了臉,小聲道:“嫂子,以前是我錯了。我以前仗着滿樹對我百依百順,薄待了他。以後,我不會了,我會把他當成丈夫的,我會盡到做妻子的本職。嫂子,我孃親去的早,有很多做人家媳婦兒的事情她都沒有教過我,你若是不嫌棄,就時常給我些指點,我若是哪裡做得不對,委屈了滿樹,您就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改……”

聽了南巧這話,吳嫂子也忍不住嘆了氣,“滿樹那麼疼你,就算你真委屈了他,他也不會覺得。嫂子是過來人,你可能也聽說過嫂子我改過嫁的事吧,你知道嫂子最遺憾的是什麼事嗎?”

南巧望着吳嫂子,等着她繼續說下去陳。

吳嫂子道:“南巧啊,你也許不明白,嫂子最遺憾事,就是我之前丈夫還在時,我沒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的,讓他走時,連個後都沒有給他留下……”

吳嫂子提起以前的事情,一直嘆氣,她語重心長地對南巧說:“弟妹,你也別嫌我絮叨,這年紀大了,就是愛嘮叨了些。其實這些話,早前嫂子就跟你講過的,你可能也沒往心裡去。嫂子別的不敢說,但是滿樹是個男人,又是熬到這麼大了才成親,你說他想不想要生個娃娃?”

南巧乖巧點頭,承認吳嫂子說的對。她以前就知道,蘇滿樹對年陶特別的好,他肯定是喜歡小孩子的。

下午,依舊是碾藥粉,沒什麼技術難度,就是要反覆的篩,反覆的碾,南巧和吳嫂子配合的不錯,很快就把該做的都做完了。

到了晚上,蘇滿樹他們忙了一天也回來了。顧以走了,什隊裡少了一個人,大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以前南巧不知道,後來才知道,其實顧以平日裡爲人傲居,在什隊裡的人緣並不是特別好。

這些話都是唐啓寶告訴她的,因爲唐啓寶跟南巧抱怨:“師孃,你知道爲什麼給顧大哥熬藥的活,落在我身上了嗎?”

南巧搖了搖頭,她原本以爲是因爲唐啓寶年紀小,蘇滿樹要鍛鍊他的耐性呢。當然,蘇滿樹原本確實是這樣的意思,不過唐啓寶卻是這麼跟南巧說的:“嘁,纔不是這麼回事呢!是要因爲顧大哥在什隊里人緣不好,除了我師父,根本就沒有人與他有交情,所以他受傷了,我師父只能派我來替他熬藥了……”

顧以這一走,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唐啓寶卻挺興奮的,還偷偷的跑過來跟南巧道:“我剛剛聽人說,顧大哥走的時候可狼狽了,好像是掉到水裡去了,渾身都溼了。這大冷天的,也真夠他受得了。”

蘇滿樹見唐啓寶又和南巧嘰嘰喳喳的說悄悄話,邁着步子就走了過來,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五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總纏着你師孃。”

唐啓寶:“……”

南巧:“……”

唐啓寶一向害怕他師父,連嘴都沒敢回,就灰溜溜的跑了。

南巧卻仰着頭,笑着看向蘇滿樹,故意說道:“夫君,您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記得某人說過,唐啓寶過了年就十五了,我若是像……”

蘇滿樹忽然伸手,捂住了南巧的脣,哭笑不得,“我說過的混賬話,你莫要再說出來打趣我了。南巧,你現在就算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我是不會再放你走的了。”

南巧擡眼去看他,就見他眉間帶笑,目光堅定,“誰若是敢打我媳婦兒的主意,我定然讓他有去無回。”

蘇滿樹這話說的霸道,南巧卻聽的甜蜜,忍不住脣角上翹,笑了起來,還淘氣的用舌頭去舔蘇滿樹的掌心,弄得蘇滿樹癢癢的,恨不得將眼前的小姑娘直接抱進懷裡,好生揉捏一番。

自然,自控力極其強大的蘇滿樹,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俯身低頭,輕吻了她的額頭,哄她說:“別鬧了,快去洗漱,我們該回去睡覺了。”

雖然營地裡的生活條件苛刻,但是蘇滿樹依舊保證讓南巧每天都能洗上熱水澡。南巧不好意思,悄聲的跟蘇滿樹說:“你不要這麼麻煩,我看吳嫂子也不是天天能洗澡的,我也可以的反派BOSS反穿娛樂圈。”

蘇滿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觸手柔軟滑膩,讓他愛不釋手。“你是我媳婦兒,就怎麼點愛好,不過就是多燒兩桶熱水,又不是什麼難事,不礙事的。”

南巧拗不過蘇滿樹,也就只能隨他去了。

她洗過澡之後,蘇滿樹就去洗漱,順便幫她收拾洗澡水。他怕她冷,就先讓她上了炕,幫她擋上炕上的簾子,告訴她他很快就回來。

南巧披散着頭髮,坐在炕上,也沒有閒着。她打開炕櫃,把被褥爆出來,攤開,鋪好,又把兩個人的枕頭並排擺到了一起。

想起昨天晚上兩人相擁而眠,髮絲相纏,南巧忍不住紅了臉,脣角卻不自覺的上翹,心中甜甜的,滿心滿眼都是幸福。

她正抱着枕頭髮呆,蘇滿樹已經回來了。他跟昨天晚上一樣,還是先在簾子外面點了油燈,才脫了鞋子上了炕的。

見南巧坐着發呆,他擔心地問道:“是今日去醫藥局做活累到了?”

南巧沒想到,蘇滿樹竟然知道她和吳嫂子去做活計的地方是醫藥局,看向蘇滿樹的眼神裡,帶了驚訝。

蘇滿樹伸手捏了捏她細膩滑潤的臉頰,笑着反問:“是不是詫異,我是怎麼知道的?”

南巧愣了愣,回過神來,急忙追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滿樹這回毫無收斂的朗聲大笑,大掌也從她的臉頰,直接揉上了她的發頂,道:“這種事本就是一打聽就知道的,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別人罷了。不過,看樣子,季伯是挺疼你的。”

“季伯,疼我?”南巧不解,抓着蘇滿樹手腕,急忙問:“你怎麼突然就變了話題?怎麼會說道季伯疼我呢?”

蘇滿樹回答她:“我之前帶你去季伯那裡時,與他隨口提了一句,想讓他把你安排在他們醫藥局裡。季伯這個人,脾氣一向古怪,我還以爲他沒有辦呢,沒想到,還真把你要了過去。”

南巧望着蘇滿樹,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哪裡蘇滿樹隨口提了一句啊?肯定是他求着人家季伯的,要把她安排到醫藥局裡,好讓她在營地裡少受些罪。他真是無時無刻都在替她早想啊!

南巧心裡酸酸的,她忽然發覺自己好沒用,就算自己對蘇滿樹說了喜歡他,想要給他做媳婦兒,她竟然也是這麼沒用,什麼都不能爲他做,根本就不能回報他的深情。

她伸手去摟蘇滿樹的脖頸,把自己送到他懷裡,緩緩開口,聲音極小,語氣自責:“蘇滿樹,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我好沒用的,根本什麼都不能爲你做……”

她靠過來時,蘇滿樹就已經伸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抱住。他擡手,替她撩了撩頭髮,柔聲笑道:“小小年紀,就爲賦新詞強說愁,語氣這麼感傷做什麼?什麼叫你什麼都不能爲我做?你是我媳婦兒,我寵着你慣着你,不是應該的嗎?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的,乖,別胡思亂想。”

南巧小手搭在他的肩頭,耷拉着腦袋,聲音越來越小,“我是你媳婦兒,就應該做你媳婦兒該做的事情纔對啊!”

蘇滿樹笑了笑,故意逗她:“我媳婦兒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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