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撓撓頭,嘿嘿一笑,“琪郡王妃正巧關在後院,剛纔又聽見動靜,我這不是懷疑……懷疑會是那姦夫麼!”
莫離的眸子變得深沉,頗有深意的說道:“做好你份內的事就行了。”
“哦……”緩緩點頭,侍衛目光微凝,像是瞭解了莫離的意思。
如雪怎麼聽着覺得不順耳,本想反駁他的話,卻終究忍住了,畢竟莫離夠盡職的!
三人一齊走到郡主閣,莫離不捨的看了一眼如雪,心微微泛着痛,在這深宅大院內,她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他,只是藏在黑暗角落的守護者。
有那侍衛照顧莫離,如雪也不需再擔心了。與他們道別後,如雪回到了幾天沒住的小屋,點燃昏暗的燭光,照亮這間雅緻的小屋,屋內打掃得乾乾淨淨,擺設也絲毫未動,好似她未曾離開過。
連夜趕路,早已疲乏的她和衣躺在牀上,不一夥兒,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侍衛們將郡主回府的消息告訴了成王與王妃,二老雖覺得奇怪,但都高興的心情蓋過了一切。闊別幾日,他們可都十分想念如雪!
爲了不擾如雪休息,王妃特意吩咐丫鬟們不得去吵她。
晌午時分,初夏溫煦的陽光照進如雪的小閨房,微微帶着一絲熱意。
如雪踢掉身上的被子,卻還是覺得熱,煩躁的左右翻着身,已了無睡意。不情不願的睜開眸子,扯着嗓子喊道:“招財進寶!”
不一刻,四位丫鬟小跑進來,恭恭敬敬的俯首站成一排,如雪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心中暗忖:還是在家比較混得開!
“愣着幹什麼,伺候本郡主穿衣衫啊!”如雪張開四肢躺着,等她們來伺候。】這幾天自己都沒在府,便宜這些丫鬟了,今天一把撈回來!
四位丫鬟面面相視,無奈的嘆着,湊近牀邊,幫郡主擦臉換衣。有這麼多人悉心伺候,這感覺果然舒爽,如雪閉着雙眼,愉悅的享受。
正愜意之際,聽見招財進寶恭敬的問安,原來是父母親來了。如雪一骨碌爬起來,張開雙臂擁住母親的腰身,撒嬌道:“娘,雪兒可想你了!”
王妃臉上掛着慈祥的笑意,擡手打算回抱着如雪,如雪已經鬆開她。王妃手僵在半空中,佯裝生氣的瞪了一眼如雪。
如雪嘿嘿一笑,拉着父母親走向桌邊坐下。
成王暗中觀察着如雪,因她半夜回府,他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定會是臨時出了什麼事,纔會匆匆趕回,想至此,他忍不住問道:“雪兒,你遠去療傷,爲何半夜趕回?”
笑容漸漸退去,如雪揉揉惺忪的眸子,心下暗忖:薛子謙定是父親與其他女子所生,若此時說出,母親定會傷心,還是有空找父親單獨詳談。
如雪微微一嘆,轉移話題道:“聽說閒兒……,我回來看看。”
二老對視一眼,王妃蹙了蹙眉,嘆道:“這消息傳得可真快。”
扯了扯嘴角,如雪尷尬的笑笑,應和道:“是啊是啊!”又快又遠!
說到此事,成王臉上的神色頗爲複雜,眉宇間有着淡淡的憂愁,三子中,琪兒是最乖巧懂事,也是命最不好的一個,如今又傳出這事,若是謠言也還好,這若是真的,那他往後還怎麼做人?
成王緊了緊牙,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本打算暗中查查此事,不想這謠言非但沒壓下,卻是越傳越不像樣了,說什麼的都有!
王妃意有所指的說道:“無風不起浪啊!”
如雪想起侍衛的話,腦海中浮出一個念頭,“爹,你爲何不派人潛在後院,看是否有人去看過二嫂?”
成王搖了搖頭,“爲父試過了,並無人去過。”
“這就怪了。”如雪低聲呢喃,心中卻是十分不解,難道這姦夫藏在王府內,纔會這麼來去自如?想到此,如雪打了一個寒顫,王府裡還有膽子這麼大的人?!
腦中靈光一閃,如雪壓低聲音,將自己所想到的辦法告訴了他們。王爺王妃吃了一驚,成王搖頭道:“不妥不妥,且不說閒兒年幼,如今事情尚不明朗,豈能那樣對他!”
如雪蹙了蹙眉,道:“爹,總得試上一試!”
王妃也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如今只盼速速查清真相,顧不得那麼多!”
成王拗不過她們母女兩,只得照如雪所說的法子。
晚膳時,成王府裡十分熱鬧,三代人同聚一堂,喝酒閒談,有說有笑。如雪瞥了一眼這些家人,不知誰臉上的笑,又是發自內心?
幾天未見,世子妃對如雪更是親熱,又是夾菜又是舀湯,教如雪有些窩心了。王妃臉上含笑,讚賞的點點頭,似乎覺得姑嫂間,就應該這樣!
用過晚膳,成王吩咐一大家子在偏廳集合,門外還有侍衛把守。衆人不明所以,暗自揣測成王的用意。
不過一刻,頭髮略微蓬亂的琪郡王妃被侍衛帶進來了,她整個人瘦了一圈,面頰凹陷,眼神有些渙散。
這還是昔日風光的琪郡王妃嗎?如雪有些不忍,人,總有落魄時,今日是她,明日也許就是你!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想,有些人樂於見別人悽慘的狼狽樣……比如一旁的世子妃,幾乎是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揚,儘管她極力忍着。
成王頗有深意的瞥了世子妃與翠嫣一眼,吩咐道:“如意,翠嫣,你們先回去歇息吧!”
兩人雖不解,也許心底裡不願錯過這場好戲,但成王發話了,她們只得起身告退。
她們一走,跌跪在地上的琪郡王妃明顯的鬆了口氣!女人,就怕被女人笑話!
閒兒被王妃摟在懷裡,兩人嬉鬧着,笑得很開心,琪郡王妃臉色陰晴不定,不知王妃唱的是哪一齣!
一名丫鬟端着木質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擺着一隻小花瓷碗,碗裡不知裝着何物,還飄着絲絲熱氣,與瓷碗繁多複雜的花色相襯,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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