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心思

224??心思

“幼清的意思,讓我們先拉攏兩位叔叔,各個擊破,這樣一來再談分家我們就不會勢單力薄了。”薛思琪笑眯眯的望着廖夫人,“方纔我出來,相公說讓我們找三叔和七叔。”

廖夫人把幼清寫來的信看了一遍,頷首道:“幼清說的在理,是我們太心急了。”她若有所思,蹙眉道,“這樣,我現在就去找你三嬸,明兒讓你父親去和你七叔談。”三房是三太太當家,七房則是廖七爺當家。

“嗯。”薛思琪點着頭,拉着廖夫人道,“娘,等分了家您和父親隨我們去京城吧,你們是和我們一起住,還是住在另外一間宅子裡都成,反正離的不遠我們隨時都可以見到。”

廖夫人搖搖頭,笑着道:“京城我們肯定要去,但是定居就算了,你祖父年紀大了身邊總要有人照顧的,我和你父親就留在保定了,若是想你們我們再去京城,來回也不過幾天的功夫,方便的很。”

薛思琪知道廖夫人不願意離開這裡,畢竟是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更何況,廖家即便分家可生意上還是一時分不開的,所以,就算是廖夫人主張分家,也不是大家老死不相往來,而是各過各的,錢財上分清楚罷了。

“那我聽您的。”薛思琪拉着廖夫人道,“只要您和父親過的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廖夫人喜愛的摸摸薛思琴的臉,感慨的道:“我們孃兒倆有緣,如今這般鬧騰更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往後和少仲好好過日子,記着我的話,不管怎麼吵怎麼鬧,都不能說傷人的話,也不能離家出走。記住沒有。”

薛思琪紅了臉,點了點頭,道:“我以後不會了。”她離家的出走的事,廖夫人在家裡發了震怒,將和她拌嘴的人一個個的責罵了一遍,連廖傑都沒有幸免。

“你先回去。”廖夫人站了起來,“我去找你三嬸。”

薛思琪笑着應是和廖夫人一起出門,目送薛夫人出了院子,她才往自己院子裡走,走了幾步便遇到了廖老爺子身邊的管事廖重,她笑着行了禮,廖重避開回道:“……老太爺要見您。”

薛思琪一愣和春榮對視一眼,眼中有些猶豫,廖老爺子的脾氣她已經見識過了,前頭一回來就而話不說將她和廖夫人都攆祠堂關着,不管她怎麼說怎麼鬧就是不開門,就算是廖傑和公爹去求廖老爺子也不鬆口。

所以,薛思琪有些怕廖老爺子。

“哦,知道了。”薛思琪咬牙,去就去難道廖老爺子還能把她吃了不成,“走吧!”她挺直了腰板整理了衣裳,一副要上刑場的樣子。

廖重打量了眼薛思琪面無表情的在前頭引路,拐了幾個彎到了正院,直接將薛思琪領到內書房。

廖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手裡提着筆在紙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手邊還擺着賬冊和黃澄澄的算盤,他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吧。”

“哦。”薛思琪拘謹的行了禮在椅子上規規矩矩的坐下來。

廖老爺子又撥了兩次算盤,才放了筆擡起頭來看向薛思琪。

“祖父。”薛思琪乾巴巴的打招呼,“您找我有事?”

廖老爺子點點頭,道:“我有事要問你。”他說着頓了頓,語氣表現的儘量很柔和,“你爲什麼突然想要分家?要知道你母親進我廖府幾十年也從未曾提過,可你頭一回來就有膽子上躥下跳的鬧分家,老夫很好奇,你哪裡來的膽子。”

廖老爺子的語氣倒也不是質問,更像是心裡好奇忍不住問問的樣子。

“我……”薛思琪心裡轉了一遍,回道,“我不來不知道,來了看到廖家這一堆人住在一起,娘一個人管着這麼大的中饋,成年累月的往裡頭貼銀子,可二嬸他們還說娘摟錢設私帳,我都想不通,她們一年往公中只交兩千兩,卻要花出去五六千兩,我娘她她摟的誰的銀子,設的是誰的賬!”

“你看的倒是很清楚。”廖老爺子不欲和她說這些,家裡的事他看的很清楚,他放任不管是因爲知道長房有這個能力支撐,更多的,是想讓長房擔負起這個責任,讓大家形成依賴,將來事事都離不開長房。

他考慮的不是這一年,十年的得失,而是長久的廖氏全族的利益。

和一個小姑娘說不清,她也不懂。

“所以,你就讓你娘提出分家的事?”廖老爺子攏着手靠在椅子上,臉上雖是掛着笑意,可一雙眼睛卻如火灼似的,盯着薛思琪。

薛思琪方纔很緊張,可是話說開了她就沒什麼好怕的,便道:“是。我們可以吃虧,但是不能吃了虧還讓別人以爲我們佔了便宜,這事兒我們不要做,誰想做誰去做。”

廖老爺子又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事兒是你想的,你不曾問問你父親或是你兄長的意思?”

“問他們做什麼,這是廖家的家事。”薛思琪一臉不解的看着廖老爺子,“更何況我父親和兄長朝事已經很忙,我怎麼能用這些事去煩他們。”

廖老爺子打量着薛思琪,接觸了幾次,她對這個孫媳的性子已經摸透了,所以,她否認之後廖老爺子就信了。

這丫頭不會撒謊。

這麼說來,宋弈說的是事實,分家的事他們還真是沒有摻和暗示。

“祖父。”薛思琪道,“都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在廖氏人多業大,這麼擠在一起實在是過的不清淨。您不當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我娘都累死了,整日裡忙個不停,還有人埋怨她做的不好,我可不想她以後老了,還得爲一家子人忙活忙活去的,還落不着好。”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當過家。”廖老爺子挑眉,“這家不是老夫當着,就不會有今日。”

薛思琪就哼了一聲,小聲咕噥道:“您有本事,您繼續當就是了。”

“小丫頭,你說什麼。”廖老爺子眼睛一瞪,薛思琪蹭的一下站起來,指了指外面,“您要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滋溜一下提着裙子就跑。

廖老爺子看着薛思琪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薛思琪回到房裡,裡頭的東西已經收拾乾乾淨淨,牀單被褥都換了乾淨的,廖傑躺在被窩裡正在看書,見她回來他放了書問道:“祖父請你過去了?”

“嗯。”薛思琪脫了鞋子往牀上鑽,廖傑受不了卻又不想說了引薛思琪不高興,就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說了什麼?”

薛思琪就將廖老爺子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道:“……不過語氣比前兩天好多了,我瞧着他去京城是不是見過什麼人,有人勸他了?”她還不知道廖老爺子去見過宋弈和薛鎮揚。

“不訓斥就是好事?”廖傑白了薛思琪一眼,緊了緊自己的被子躺下來,“我要回京了,原是初二就要走的,沒想到待了一個月!”他不回去,事情就全由祝士林一個人做。

“哦。”薛思琪瞥了他一眼,翻個身躺下來就闔上眼睛,不過兩息的功夫就睡着了。

廖傑不敢置信,驚駭的看着她,又推了推她,確認薛思琪真的睡着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咕噥句什麼,爬起來去淨房打了熱水擰着熱帕子給薛思琪擦臉,擦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才鬆了口氣上牀躺着將她抱在懷裡!

第二日一早,薛思琪吃了早飯就去找廖夫人,廖夫人正和廖大老爺在說話,薛思琪請了安侯了一刻等廖大老爺走了她才進去,廖夫人招招手,問道:“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薛思琪笑呵呵的道,“昨晚您去找三嬸說的怎麼樣。”

廖夫人讓婆子關了門,低聲道:“你三嬸沒有立刻應,但是支支吾吾的,我看有戲。”

“真的啊。”薛思琪一把抱住廖夫人,道,“娘,您真是太厲害了。”

廖夫人呵呵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薛思琪:“你父親今天中午請你七叔去同月閣吃飯,等他晚上回來就知道你七叔的態度了。”

薛思琪點頭不迭:“嗯。”又道,“昨晚祖父找我了。”她將廖老爺子說的話又告訴了廖夫人,廖夫人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他問你,你鬧着分家有沒有和薛大人商量?”

薛思琪點點頭。

廖夫人便眉頭擰了起來,坐着想了一刻,越想心裡越沒了底,她去開了門對外頭的丫頭吩咐道:“去將少仲請來。”

過了一刻,廖傑從書房過來。

“你祖父去京城見過薛大人了?”廖夫人望着廖傑,廖傑就點頭,廖夫人就看了眼薛思琪,又和廖傑道,“這件事……你和琪兒早就知道了?”暗指薛鎮揚想拉廖氏入朝堂的事。

廖傑也看了眼薛思琪,嗤了一聲指着她和廖夫人道:“您看看她像是知道的人嗎?”

廖夫人也覺得是,薛思琪如果是有預謀的人,也裝的太好了點。

不過,如果廖家真的和十一殿下掛上了勾,那以後的路,不是越走越好,便是沒有出路,她擰着眉頭看着廖傑:“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能怎麼想,我被人算計了唄。”廖傑喝着茶,輕描淡寫的,“等我回去找他們算賬。”

廖夫人聽着就知道了兒子是贊同的意思,她沉思了一刻,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和你父親商量一下!”

“沒什麼可商量的,您拉着三叔和七叔一起,老爺子那邊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它的人就不要管了!”廖傑放了茶盅,又道,“我明天就回京城,這件事也沒那麼着急,他們既然打了咱們家的主意,下一步就是要整頓三邊,這盤棋太大一時半刻不會有結果,你們慢慢商議!”

廖夫人點點頭,眉頭微擰。

薛思琪看看廖傑又看看廖夫人,聽的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什麼他們知道我們知道,怎麼又扯到三邊整頓了,這和我們分家有什麼關係。”

“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是薛家二傻子了。”廖傑點了點頭薛思琪的額頭,“回去收拾東西,明兒跟我回京。”

薛思琪嘟着嘴指着廖傑對廖夫人道:“娘,他說我傻,我哪裡傻了!”

廖夫人失笑。

幼清送宋弈去上朝,她則收拾了一番給郭府遞了帖子,便去了郭府。

好久沒有來,郭老夫人蒼老了許多,見着幼清她微笑着道:“聽說你父親去寧夏衛了?”

“嗯。”幼清回道,“算着時間估摸着要到了吧。”

郭老夫人頷首:“去歲元蒙人不曾進犯,可見他們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寧夏衛也算太平之處。”又道,“倒是福建和廣東兩處不大太平,倭國進犯琉球,琉球王派人送了求援信來,讓聖上派兵援助,算起來,還是我們的日子安穩啊。”

琉球太遠,又是在海上,聖上和內閣商議之後便按了奏疏未發,這件事幼清也聽宋弈說過:“這事也是鞭長莫及,只望倭國受大周國威震懾能收斂一二。”

“嗯。”郭老夫人點着頭,“整頓三邊的事你聽說沒有。”

幼清點點頭,道:“聽說了。”又道,“聽說宣同總兵吳遠還遞了奏疏,自請整頓。”

“是這樣沒錯。”郭老夫人喝了口茶,微笑道:“他是個聰明人啊!”

幼清點點頭,見郭夫人從外面進來,她起身行了禮,郭夫人笑着道:“客氣什麼,快請坐。”又道,“近日可好,我怎麼瞧着你瘦了一些。”

“我挺好的,夫人可好。”幼清在郭夫人對面坐下,郭夫人微笑道,“沒什麼好不好的,冷清慣了!”

幼清就想起了郭秀,心裡嘆口氣朝郭夫人笑笑,郭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別記在心裡,反而弄的我們見面尷尬了起來。秀兒那丫頭命薄沒有福氣,和你沒有關係。”

“是我大意了。”幼清嘆了口氣,真心覺得遺憾。

郭夫人搖搖頭親自給幼清添茶:“人各有命。她好好的跑出去丟了性命,怎麼能怪你呢。”

“是啊。”郭老夫人道,“你郭二嫂子年前懷了身孕,大夫說是個女孩,我瞧着這姑娘和我們有緣分,往後家裡又要熱鬧起來。”

幼清笑了起來,和郭老夫人和郭夫人道喜。

一直梗着的結似乎也解開了,幼清心裡舒服了一些,和郭老夫人以及郭夫人說着家常的事,一直待中午纔回家去。

隔日薛思琴帶着豪哥過來玩,她們兩人坐在炕頭上看着豪哥在地上比劃來比劃去的,短短胖胖的手臂舞的像模像樣,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出了一身汗,薛思琴拿帕子給他擦:“你上來歇會兒吧,鬧騰了一上午了!”

“哦。”豪哥爬到炕上,學着幼清盤腿坐着,看着她,“姨母,我就住在您家裡好不好?”

幼清挑眉樂了起來:“好啊,那豪哥就住在姨母家。”說着一頓,“不過,這件事豪哥是不是要和娘商量一下,問問孃的意見呢?”

“娘。”豪哥就轉頭去看薛思琴,一本正經的道,“我想住在姨母家,您同意嗎。”

薛思琴頭疼,揉了揉額頭道:“住在家裡不好嗎。”

“嗯。”豪哥點着頭,“不好,父親不讓我玩兒,我喜歡玩兒!”

薛思琴擰了擰眉頭,幼清一把拉住她,薛思琴就舒出一口氣笑着和豪哥道:“父親不讓你玩,是怕你胡鬧,如果你安安靜靜的玩兒,父親當然會應允。還有,姨母有自己的事情,沒有空一直陪着你,你往後若是想姨母,娘就陪你來玩,但是不能一直住在這裡,會給姨母添麻煩。”

豪哥就一臉不解的去看幼清,幼清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說話,豪哥就癟着嘴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興闌珊的點點頭。

“尿尿。”豪哥伸出手扯了扯薛思琴的衣袖,“娘,尿尿。”

薛思琴嗯了一聲忙喊春榮過來:“快來,少爺要尿尿。”春榮應了一聲忙跑了過來,抱着豪哥就要往外跑,幼清看的直笑喊道,“慢點,別摔着他了。”

可春榮跑到門口還是停了下來,回頭哭笑不得的看着薛思琴,朝豪哥的努了努嘴。

幼清就看到豪哥的褲腳裡滴滴答答的尿流了下來。

薛思琴撫着額頭:“這孩子,也不早點說。”望着春榮,“帶衣裳來了沒有。”

春榮搖搖頭:“沒有,要不……奴婢回去拿吧。”

豪哥垂着頭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埋頭在春榮懷裡怎麼也不擡起來,幼清道:“快將褲子脫了擦乾淨放到炕上來,再派個小丫頭回去拿換洗的衣裳來。”

薛思琴穿着下炕,忽然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栽在了地上,採芩哎呀一聲扶住薛思琴:“姨太太,您怎麼了。”

“大姐。”幼清也跳下來扶着薛思琴,薛思琴半天沒回神過來,撐在地上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幼清嚇的不輕和小瑜道,“去請封神醫來看看。”

小瑜哦了一聲跑了出去。

春榮抱着豪哥走過來,豪哥見他娘跌在地上,忙拱道地上拉着薛思琴:“娘,娘,您怎麼了。”嚇的哭了起來。

房間裡一片亂,幼清和春榮道:“你先將豪哥安頓好,別凍着醃着了。”

春榮應是,和辛夷兩個人將豪哥的衣裳脫了包着毯子放在炕上,幼清則扶着薛思琴重新起來,薛思琴臉色還好,她緩了口氣道:“沒什麼,你們不用擔心,就是方纔一下子腦子裡暈了暈沒站穩。”

“這是第一次嗎。”幼清給她倒茶,薛思琴喝了一口,道,“早上起來也有過一次!”話落,朝幼清露出個放心的笑容,“你別怕,我沒事。”

幼清皺眉擔憂的看着她,薛思琴笑笑回頭去看縮在炕頭的豪哥,豪哥眨巴着眼睛怯生生的道:“娘,摔倒了不疼,我給您揉揉。”手腳並用的往這裡爬。

薛思琴笑着將他抱過來,緊了緊裹着他小屁股的毯子:“娘沒事。”又道,“以後豪哥想尿就要早點說,不可以像今天這樣憋不住了纔開口知道嗎。”

豪哥點點頭。

幼清出門掀了簾子,就看到封子寒被小瑜連拉帶哄的拖進院子裡。

“人呢。”封子寒一擡頭看到幼清,將小瑜推開幾步走了過來,朝暖閣裡看了看,“怎麼會暈倒,可瞧過別的大夫?”

幼清搖搖頭扶着他進來:“我也不知道,您看了再問大姐。”

封子寒進了暖閣裡,薛思琴見着他站起來,尷尬的道:“我沒事,讓您老跑一趟。”她福了福,封子寒避開不介意的道,“沒事,幾步路累不死我。”說着示意薛思琴坐下來。

薛思琴便在原位坐了下來,封子寒三指切脈,幼清擔憂的看着薛思琴。

過了一刻封子寒收了手撇了眼幼清,和薛思琴道:“沒大事,你有身孕了。”說着站起來,道,“兩個月左右的樣子,你身體虛,小心些就成。”話落,就走了。

幼清和薛思琴對視,薛思琴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句:“我有身孕了?”她有去看豪哥。

豪哥一臉懵懂,當然不知道什麼是身孕。

“恭喜大姐。”幼清笑了起來,扶着薛思琴,“快躺着,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去做,今兒你和豪哥就待我這裡,晚上叫姐夫來接你。”

薛思琴擺着手,笑道:“哪有這麼嬌氣,我又不是頭一胎。”說着,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笑了起來。

她這兩年都沒有再懷,原以爲是生豪哥時傷着了,沒想到兩年後又懷上了……因爲此事,祝士林愧疚不已,一直以爲是上一次祝老太太在這裡時她流產而傷着了,她也不好解釋,只好模棱兩可的寬慰着。

如今她再次有孕,祝士林也該鬆一口氣了。

“豪哥。”幼清笑着將豪哥抱起來,道,“你要有妹妹了!”

豪哥不解看看幼清又去看看薛思琴,疑惑的問道:“妹妹?茂哥是妹妹嗎?”幼清就指着薛思琴的肚子,“是孃親的肚子有妹妹了。”

豪哥眼睛都亮了起來,驚奇的不得了:“孃的肚子裡有妹妹,我要看看。”就從幼清的手臂裡滑下來跑到薛思琴身邊蹲着盯着他肚子直瞧,惹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往後你要沒空,就將豪哥送我這裡來。”幼清笑着拉着豪哥的手,“我正愁家裡太冷清,你就把豪哥送來給我做伴吧。”

薛思琴心頭一酸,心疼看着幼清,笑道:“那就給你添麻煩了,你幫我好好管着他。”

幼清笑眯眯的點着頭。

“那我可以待在姨母家裡了?”豪哥一聽有了妹妹以後,他可以常待在幼清這裡就高興起來,“我喜歡妹妹!”

薛思琴一臉的無奈,卻也高興,她知道幼清喜歡豪哥,讓豪哥常來這裡鬧騰鬧騰,她也高興。

晚上祝士林和宋弈一起回來,他一臉的興奮,和豪哥一樣盯着薛思琴直看,堆着滿臉的笑容,當着幼清和宋弈的面薛思琴很不好意思,笑着道:“打擾了幼清一天,我們回家去吧。”

祝士林傻呵呵的笑着點頭:“好,好,回家去。”就一手牽着薛思琴一手抱着豪哥和宋弈道,“我們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嗯。”宋弈和幼清將他們一家三口送到垂花門,目送他們上了轎子兩人才相視一笑往回走。

幼清垂着頭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宋弈摸了摸她的頭,道:“怎麼了?”

“沒什麼。”幼清擡頭朝宋弈笑笑,道,“二姐夫應該快回來了吧?”

宋弈見她不願意說,便不再往下問,兩人並肩走着,很安靜。

兩人回房梳洗躺在牀上,宋弈拿着書翻着,幼清則靠在他肩頭玩着他的頭髮,笑着問道:“殿下最近可好。”

“挺好的,今兒聖上心血來潮考究了他的學問,答的還不錯。”宋弈翻着書,幼清則百無聊賴的靠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宋弈想起什麼來放了書和幼清道,“有位平涼縣丞谷徵允,你可認識?”

“不認識。”幼清搖了搖頭,道,“怎麼了?”

宋弈挑眉,微笑道:“他來京述職,今日找到我讓我轉交路大勇五十兩紋銀,說三年前路大勇曾給了他五十兩做程儀。”

“你說谷大人?!”幼清翻身坐了起來,笑着道,“他回京述職了嗎?”幼清想起來了,當時路大勇確實結識了一位谷大人,還是這位谷大人和她說盧恩充在通州的事,“這次述職他還要回平涼嗎,我記得她當初在平涼就已經待了六年了,按理說今年該挪地方了吧?”

“嗯。”宋弈頷首道,“我和郭大人打了招呼,將他調至莒州任縣令。”

幼清微怔,望着宋弈想了一刻,問道:“莒州?是沂州的那個莒州縣嗎?”

“嗯。”宋弈將書放在杌子上,幼清就蹙眉問道,“是查到恭王什麼事了嗎?”

“那到沒有。”宋弈抱着她躺了下來,淡淡的道,“就是因爲什麼都沒有查到,纔要接着查!”

谷徵允和他們沒什麼瓜葛,安排去再合適不過。

幼清若有所思,宋弈在她嘴角親了親,幼清一愣宋弈的吻已經鋪天蓋地的襲來,幼清抱着他迴應着,等他歇下來便見縫插針的道:“那明天讓路大勇請谷大人吃飯吧,就當是敘舊了。”她話還沒說完,脣又被宋弈堵住,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幼清已經軟軟的伏在他的胸口。

第二日一早豪哥就就由春榮送來了,一見到幼清豪哥就跑着過來抱着幼清的腿:“姨母,我要吃好吃的。”然後掰着手指算,“桂花糕,蓮蓉高,菱粉酥還有……”說了一長串的名字,“周姨呢,還有戴姨,我要和她們比試。”

幼清輕輕笑了起來,捏了捏他的小臉,道:“好,豪哥要什麼都有。”她牽着豪哥往正院走,剛到院子裡蔡媽媽就笑着過來,和幼清回道,“太太,二姨太太來,正下馬車呢。”

“二姐回來了?”幼清笑着道,“快請她進來。”有低頭和豪哥道,“你二姨母來了,我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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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路上堵的不行,過一個南京二橋開了兩個小時,瘋了~你們路上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