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看清探進門裡張望的第四個腦袋,立馬停住了笑,走到黃帆身邊低聲問道:“她怎麼來了呀?”
黃帆輕聲迴應:“我就知道她會來,所以才捉弄你嚴哥哥。”
“她來了怎麼辦?會不會是來挑明那事?”林溪不自覺地抓緊黃帆的手臂。
黃帆拍了拍林溪的手,笑着說道:“放心,她是個好人,有她在,清水灣翻不了天。”
“帆姐姐,真的假的?可能嗎?”林溪難以置信。
“我有必要騙你嗎?她可是已經爲你嚴哥哥做了很多事情,接下去還有很多事情得靠她去完成,所以說你嚴哥哥的紅薯運宇宙第一。”黃帆看上去很興奮。
“帆姐姐,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林溪茫然地望向門口的她。
“好啦,你嚴哥哥都鑽到牀底下去了呢,該讓她進來說明一切了哦。”黃帆邊說邊鬆開林溪的手,走到門口拉那個人進來,然後“呯”地將孟大運、趙瑄、小袁關在門外。
“出來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一見那個人擡起腿要去踢蜷縮在診療牀下的莊嚴,林溪不顧一切衝到她的面前,拉她到一邊,哽咽着說道:“卉姐姐,既然你和嚴哥哥已經那樣,我祝你們幸福,但你以後能不能對嚴哥哥好一些?不要動不動生他的氣?沒錯,嚴哥哥有時候太愛開玩笑,說話沒輕沒重,那是因爲他是個真性情的人。卉姐姐,只要你對嚴哥哥好,我、我、我,嗚嗚嗚……”
林溪的哽咽變成嚎啕大哭,邊哭邊去拉門的把手。
“林溪,你不能走!”
“你等等,林溪。”
黃帆和於卉過來拉住林溪。
“林溪,你……哎唷!”
莊嚴一聽林溪要走,騰地站起身來,忘記自己蜷縮在診療牀下,硬生生頂了個診療牀四腿朝上。
“哥,你疼嗎?”
林溪第一時間衝到莊嚴面前。
“地震?”
“發生地震了嗎?”
“快躲到桌子底下!”
孟大運、趙瑄和小袁同時衝進裡間。
“莊嚴莊大帥製造的地震,你們幫忙整理一下,整理好後去外面,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黃帆秒變回診療點負責人。
“大帥,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可要悠着點哦,小心爆棚,外面的戲臺子可是爆棚好幾次了呢。”孟大運一邊翻過診療牀一邊向莊嚴眨眼睛。
“外面的戲臺子?已經開始唱戲了嗎?什麼戲演的那麼好?爆棚好幾次?”莊嚴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外看。
“大帥,你是睡迷糊了還是裡面的戲太精彩讓你忘乎所以,不知今夕是何夕?”孟大運打趣莊嚴。
“你收拾好了還不出去?小心自己不知今夕是何夕!”黃帆呵斥孟大運。
“出去,必須出去,今夕肯定還是今夕。”孟大運緊隨趙瑄和小袁走出裡間。
“小表姐,這戲不會是園姑姑在演的吧?我們水州水劇團肯定沒有這個水平。”莊嚴回過頭問於卉,似乎忘記剛纔發生的一切,乃至今天來發生的一切,或者是從前天晚上起發生的一切。
“莊嚴莊大帥,你休想轉移話題,也不要裝瘋賣傻,你的那點小聰明只能糊弄林溪,我和梅卉這裡沒用!”黃帆一邊罵莊嚴一邊拉他到診療牀對面的牆邊站好,同時自自然然稱呼於卉爲梅卉。
小夥伴們都明白,於卉自己更希望做回梅卉,於大有於光頭雖然帶給她錦衣玉食,但給她的人生歷程描上了不光彩的一筆。私下裡,小夥伴們還是習慣稱呼於卉爲於卉,當面的話還是得尊重她爲梅卉,何況現在梅家在清水灣風頭正勁。
梅卉莞爾一笑,這笑既是迴應黃帆,也是面向莊嚴和林溪。
梅卉的笑和梅芳菲的笑一樣,有着令人難以抵擋的魅惑,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無法沉默於她和她的笑。讓人訝異的是,梅卉和梅芳菲的笑對男人和女人有着不一樣的作用,女的只是舒暢和愜意。
林溪看着梅卉的笑,自己從門邊返回到診療牀邊的凳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屋裡另外兩個美麗女人對莊嚴的責罰。
責罰,對,責罰。
梅卉和黃帆肯定會對莊嚴進行責罰,至於爲什麼要責罰?怎麼樣責罰?林溪似懂非懂,隱隱地能感覺到,卻又隔一層窗戶紙,就差黃帆和梅卉來捅破。
莊嚴不敢多看梅卉的笑,就像他不敢多看梅芳菲的笑一樣,實在是太桃夭柳媚,尤其是從於卉成爲梅卉後,他實在看不得她的笑。
今天一大早在林溪家的弄堂口,正是因爲梅卉妍姿巧笑中說出那一句“是我先幫你疊好衣褲”讓莊嚴頃刻崩潰,直接昏暈過去。
因爲一夜未睡,莊嚴昏暈過去後酣睡到午後,要不是保安背王文物到醫療室,莊嚴還想繼續睡下去,他實在不敢也不知如何面對梅卉的那一句“是我先幫你疊好衣褲”。
黃帆剛纔責罵莊嚴休想轉移話題也不要裝瘋賣傻,直接撕去他唯一的遮羞布,讓他無地自容,一頭撞死在牆上的心都有。
現在梅卉“媚眼含羞合,丹脣逐笑開”多少使莊嚴頹唐不安的心境有所穩定,想起黃帆對林溪說的“她是個好人,有她在清水灣翻不了天”,這心更加沉澱了下來,於是也和林溪一樣靜靜地等待他命中的這兩位女煞對他的責罰。
“莊嚴莊大帥,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如果梅卉要捉弄你,你早就臭名遠揚,比你的紅薯屁還要臭,比方成、高一鳴還要臭!”黃帆率先向莊嚴開炮。
“莊嚴莊大表弟,黃帆說的沒錯,我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你或者利用你,我用得着這樣拐彎抹角嗎?我只要拍下幫你疊衣褲的照片,你怕是跳進清水河也洗不清吧?”梅卉說完衝莊嚴嫣然一笑。
虧得莊嚴不敢正視兩位女煞對他的指責,只有靜靜地低頭看自己腳尖的份,否則肯定又是直接昏暈過去。
梅卉的一顰一笑和那一句“幫你疊衣褲”的殺傷力對於莊嚴來說,堪比世上最大當量的炸藥,只要一開炸,必定體無完膚。
“莊嚴莊大帥,你是不是一直心存僥倖?希望梅卉忘記幫你疊過衣褲?或者當時候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梅卉只是單純地幫你疊過衣褲?”黃帆走到莊嚴面前。
莊嚴擡起頭看了黃帆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不敢也無法回答黃帆的問題。
“莊嚴莊大帥,有本事你像當初拍方成方公子的臉那樣拍梅卉的臉呀,理直氣壯地告訴她,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莊嚴這個紅薯梗還在地裡,從來沒有挖出來過!”黃帆說出這話,自己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笑,繼續大聲責罵莊嚴道:
“你的能耐不是大了去嗎?清姐那裡下套懲治高一鳴,幫趙瑄討回公道;殯儀館舌戰鬧事者,爲水姐正名;梅家小院比武,大勝黑金剛。現在,你說你打算怎麼辦?”
“我死!”
莊嚴一頭撞向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