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4:爭鬥時(13)

OR8A-EP4:爭鬥時(13)

島田真司不明白爲什麼麥克尼爾總是喜歡要他來東孟加拉出差,他上一次找藉口來東孟加拉已經讓他耽誤了很多重要的事務——還讓他額外地承擔了不小的風險。因此,當他又一次接到麥克尼爾的通知時,他決定試着讓埃貢·舒勒前去代替他處理此事。

“東孟加拉的生活條件太差了,在那種地方長期生活和工作不利於我們的研究。而且,我們也不能總是跑到那種鬼地方去出差,除非咱們打算被夏普敦公司解僱。”保持着風度的青年日本學者希望舒勒也可以出去走動一下,他認爲只有瞭解東孟加拉實際情況的人才能找到從這一團亂麻之中抓住關鍵的辦法,“聽起來,他們打算尋找某些落入他人之手的贓物。我對這些事不是很在行,也許你發明的那些小玩具可以幫助他們快些結束這場鬧劇。”

出乎意料的是,舒勒沒怎麼和島田真司討價還價就答應了對方的條件,這把沒指望自己的交涉會成功的島田真司嚇得不輕。當態度變得謹慎了許多的島田真司小心翼翼地詢問舒勒是否需要些輔助工作時,光頭的瑞士學者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他長時間不在麥克尼爾身邊露面說不定會導致麥克尼爾產生一些相當危險的想法。

“另外,我對他在這種各方勢力交錯的混亂局面下總算控制住的那塊陣地也感到好奇。”這些還不足以構成舒勒以身涉險的理由,不過島田真司知道舒勒並不是在所有時候都憑理性做出決定的,雖然舒勒本人大概不會承認,“他們在東孟加拉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得去現場看看才行。”

舒勒說要出差就決不含糊,他和島田真司一樣有着奔赴東孟加拉的種種理由。其中,埃貢·舒勒所負責的一部分新型裝備如今正在東孟加拉戰場上大放異彩。除了那些因泰倫礦業公司的競爭產品意外地落入了孟加拉人之手纔得到了拋頭露面機會的機甲之外,一些由舒勒主導研發的設備極大程度地強化了孟加拉人的戰鬥力。也許孟加拉人不會明白他們是如何用着總體上更爲陳舊和落後的設備去在和水平等同的敵人交戰的過程中佔上風的,而負責爲他們維修和改造裝備的德國、印度志願者們自然也沒有把背後的緣由說清楚的興趣。

以確認裝備工作情況爲由打算趕赴東孟加拉的舒勒爲自己預留了幾天的時間,他既要同麥克尼爾會面又要和那些難纏的軍官們說清楚自己的來意。東孟加拉的對抗日趨白熱化,孟加拉人和巴基斯坦人背後的勢力已經投入了多到讓他們不敢輕易撤出的資源,這也是舒勒堅信合衆國志願者們手忙腳亂地從各地撤離設施人員和物資只是個表象的主要原因:合衆國不做賠本買賣,除非是麥克尼爾這種人來主導整個行動。

他乘着火車抵達了東孟加拉邊境地帶,在這裡換乘了汽車,從印度趕赴東孟加拉的游擊隊控制區。車子一路顛簸着,穿過許多已經荒無人煙的村莊,只有游擊隊和勤奮的外國志願者們還奔走在田間地頭。從頭到尾都在閉目養神的舒勒直到抵達了麥克尼爾爲他指定的站點才重新睜開眼睛,他提着自己的行李下車,很快見到了前來接應他的幾名士兵。

“您是施密特博士嗎?”爲首的士兵說着一口勉強能聽懂的德語,他還穿着從巴基斯坦軍隊順手帶來的舊軍服,只是上面全部的標誌已經不翼而飛。

“就是我。”舒勒心想麥克尼爾應該給他換個化名,他有些後悔自己當時沒主動選個聽上去更好聽的名字。這一點都不重要,舒勒本來也不關心這些。“你們——”

“所羅門先生讓我們來接您。”

左顧右盼後確認應該不會有詐的舒勒跟着他們上了一輛卡車,這卡車起初沿着公路行駛,沒過多久就順着公路被炸開的缺口處滑向了岔路口、一溜煙地鑽進了孟加拉的鄉野之中。

被一羣士兵包圍着的舒勒卻沒了半分倦意,他清楚自己的處境,也清楚自己對某些人的價值。論個人求生能力,他可能遠遠比不上島田真司,後者不僅有着一身肌肉而且是出了名的怕死(雖然研究所裡的那些機關最終也沒能救島田真司的命)。不過他所擔心的情況終究沒有出現,車子平安無事地抵達了一處已經荒廢的村子附近,周圍只有幾個孟加拉士兵在站崗放哨。

舒勒下了車,尷尬地站在大樹下又等待了十幾分鍾,直到一輛看上去奇形怪狀的裝甲車進入了他的視野。嚴格來說,那只是一輛普通的卡車,上面的裝甲是用某種手段人爲鑲嵌上去的,而這些花裡胡哨的裝飾在車胎被打爆之後只會成爲累贅。

車子停在舒勒面前,穿着便服的麥克尼爾從上面跳了下來。他鄭重其事地和舒勒握了握手,請舒勒上車。

“我以爲島田會來,看來那傢伙也有偷懶的時候。”進了車子之後,舒勒才發現車裡除了他和麥克尼爾再無第三人,“但願他最近取得了一些重要進展,不然我會想辦法把他從加爾各答綁架到這裡。”

“他碰上了一些技術上的問題,這可能是他死活不想出差的原因之一吧。”舒勒替島田真司辯解了幾句,不過僅此而已,“我聽說你們在尋找被某些人搶先轉移到孟加拉人一側的贓物。也許你現在應該去追回那些東西,而不是帶我參觀你們的秘密基地。”

“有些事恐怕只有你能說清楚。”麥克尼爾頭也不回地答道,“你可能對我所說的話還存疑,等你看到我們的戰利品之後,你就會明白了。這背後有個不大不小的陰謀,雖然讓他們得逞不見得是什麼重大災難,但一來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二來我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些人觥籌交錯地慶祝勝利的模樣就感到噁心。唉,有機會的話,我要在這羣人的親朋好友的十字架上晾衣服。”

過了沒多久,這輛搖搖欲墜的裝甲車便抵達了他們此行的終點——一處利用防空洞改建的地下設施。麥克尼爾和舒勒並排向着看守入口的士兵們走去,他對舒勒解釋說,爲了保持這處設施長期不被外界注意或干預,他費了不少心思。利用東孟加拉鄉村地帶的失控和孟加拉人、印度人還有德國人之間的一些糾葛,他才能避免某些不識相或存心要找麻煩的傢伙以合情合理的藉口徵用這裡的人手和資源或乾脆來個突然襲擊。

這個地下設施很大,至少在舒勒看來比一般的防空洞要大得多。和門口的衛兵談了幾句之後,麥克尼爾帶着舒勒進入防空洞,他們一路來到設施底部,而後拐到了一個被封鎖的房間前方。

磕磕絆絆地跟在麥克尼爾身後的舒勒小聲抱怨說,他應該是沒有夜盲症的,可還是差一點摔得頭破血流。

“這鬼地方真黑。”

“悲劇的是我幾乎找不到完全值得信任的人手,就算安個照明燈都很困難。伯頓手下的僱員也好,斯塔弗羅斯手下的白袍大齋會信徒也罷,還有我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那些孟加拉人……他們當中隨時有人可能會因爲利益或好奇心而間接地泄露這裡的情報。”麥克尼爾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門,讓舒勒先進去,“真正的東西在房間盡頭,別管那些炮彈。”

“……你就不怕這些炮彈把你的重要資源都炸飛上天?”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幾枚炮彈的舒勒眼皮直跳,那粗糙的質感和黃褐色的色澤讓他產生了許多無關聯想,“這些劣質產品隨時可能自爆,我沒開玩笑。”

“你最好信得過孟加拉人的手藝,就算信不過也沒用,因爲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改。”麥克尼爾推上了門,對着舒勒指了指後方標着清掃工具儲藏間的小門,“這些是我們在東孟加拉獲得的部分情報,你可以參考一下。”

舒勒本着速戰速決的原則快速地瀏覽了麥克尼爾存放在這裡的部分文件,他並不在乎儲藏間小門後面的空間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這種平時或許會引來他一番評論的設計。首先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些針對泰倫礦業公司員工(尤其是礦工)身體情況的調查,這份措辭浮誇而且添加了大量主觀論斷的調查顯然是由彼得·伯頓進行的。伯頓在調查中聲稱,那些在泰倫礦業公司工作足夠久的礦工普遍出現了器官衰竭現象,而那些曾在這家企業的勞動崗位上短暫工作過的部分員工則逃不過在多年之後查出癌症的命運。

這當然不能說明什麼。人總要病死的,就算不是死於癌症也會死於心臟病或其他什麼病症。舒勒搖了搖頭,他不想在麥克尼爾面前批評伯頓的成果,於是硬着頭皮繼續往下看。

“這傢伙怎麼變得廢話連篇了?”舒勒揉了揉眼睛,他不想長時間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下看報告,“我記得他原先還是能分清工作和生活的。”

“我和他說,這是私人報告。你得理解他,用官腔寫一份報告要多浪費好幾倍的時間。”麥克尼爾一本正經地答道。

“算了,由着他吧。你這裡有那種異形怪物的屍體嗎?”

“當時我試着偷藏了幾個,但因爲條件所限,我沒有辦法在運輸的途中很好地保護它們。”麥克尼爾咳嗽了兩聲,讓舒勒只管先看完報告,“你要是想參觀的話,我領着你去看。”

“不用了,你想辦法把東西送給島田就行。”舒勒翻開下一頁,指着其中的一行字,“有證據嗎?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論,還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

“在別的方面,你可以隨便懷疑他,然而到了涉及金錢和輿論的事情……我想我們之中沒有人比伯頓更專業,更何況就算他犯了錯誤,已經和他和解的卡薩德也會幫他糾正過來的。”麥克尼爾把雙手插在衣兜裡,等待着舒勒的答覆,“雖然這些描述讓人很難相信,建設了這些掩體的承包商當年資助過德國人前往雪山的科考隊伍一事應該是真的。科考隊伍的就診記錄可能在西孟加拉那邊,我不是很確定。”

埃貢·舒勒摘下眼鏡,又揉了揉眼睛,“我沒有說我懷疑結論的正確性,麥克尼爾。有時候只靠猜測也能命中真相,這並不罕見。德國人一定在雪山上發現了些什麼,但當時印度還是英國人的地盤,除非他們轉而到最不穩定的孟加拉地區尋求幫助。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日本人可能也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一些力。不瞞你說,夏普敦公司在日本的某些客戶早在二戰之前就和我們的某些老資格董事以個人身份合作了。”

麥克尼爾臉上的愁容更深了一層,他本能地拒絕把事情往更不妙的方向設想。“那麼,會是誰接收了泰倫礦業公司的那些秘密?我相信可能還有另一夥人接手了這些怪物。”

“你不是已經猜出答案了嗎?”舒勒揮了揮手,“我沒有替德國人辯解的意思,但他們不會是現在就衝鋒在前的那一批人。和遠在天邊的德國人相比,當然是近在眼前而且勢力更加龐大的另一夥人——哪怕屢次被稱爲徒有其表——更值得這些急於撇清罪責的人信任。”

就麥克尼爾已經掌握的材料,他們繼續議論了很久,在此期間麥克尼爾也帶領舒勒參觀了掩體的其他位置。臨近夜間,舒勒必須離開了,他需要在今天出現在某些合作伙伴的眼前才行。送走舒勒之後,麥克尼爾趕到他在附近的一處工作站,向着身處達卡的戰友們發送了一些情報、要他們立即採取行動。

各種雜亂無章的電磁波已經污染了東孟加拉的天空,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技術人員試圖從其中捕捉到自己所需的信號。無形的攻防戰值得更多的技術人員和工程師投入他們的心血,也許他們不會在自己的成果只被用於人類的自相殘殺時哭泣: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天晚上,已經在東孟加拉戰場上小有名氣的迪迪埃·博尚應他的印度同行們的邀請前去赴宴,而他沒有刻意推辭的意圖。

前來赴宴的都是來自印度空軍的飛行員,這些躍躍欲試的勇士們無比羨慕能夠在東孟加拉的天空展現出自身實力的同行。雖然有人對博尚的軍銜和地位提出了些異議,但更多的飛行員們認爲能夠率領孟加拉人那規模不到一個小隊的空軍把敵人部署在東孟加拉的全部空軍壓制的英雄值得他們的掌聲。

“事實上,我是因爲得罪了自己的上級才被趕來這裡充當顧問的。你們也不必羨慕我,我只是爲了避免自己在某次遭遇戰中丟掉性命才這麼賣力。如果你們願意給我介紹一些其他的工作,我會非常感激的。”宴會結束後,博尚藉故要抓緊時間返回基地而擺脫了部分人的糾纏,同時向這些長期遠離戰場的印度人打聽賺外快的辦法,“戰爭總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到那時我們還是要爲自己多考慮一些。”

“好吧,不過我覺得你們德國人應該不會很樂意做這種事。”其中一名比較熱心的軍官見狀,湊到博尚身邊,建議他從東孟加拉的黑市交易中尋找些靈感,“有那麼多人急於洗錢,我們只需要稍微提示他們幾次,他們就會給我們許多好處的。”

“確實是個好辦法。”博尚心領神會,“沒發戰爭財應該會成爲我的一個主要遺憾……”

第二天晚上,正在和斯塔弗羅斯研究黑市交易行情的麥克尼爾又被外面的衛兵打擾了興致,那個惴惴不安的年輕人剛來得及向麥克尼爾說明謝里夫·羅易叫他去開會的原因就連忙跑開了。

“是你做的?”準備出門的麥克尼爾疑惑地看着同樣一頭霧水的斯塔弗羅斯。

“大概是卡薩德吧,他手裡永遠掌握着一支我們無法干預的力量。那些人的信仰要比我們堅定許多,麥克尼爾……我很羨慕他們。”

“奇怪,卡薩德一般會先通過其他方式通知我們。”麥克尼爾自言自語着,但他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目前的情況越來越複雜,我們得多加小心。”

麥克尼爾到場之後才意識到他可能中計了,因爲來開會的其實只有他一個人。準確地說,這不是什麼嚴肅的會議,而是謝里夫·羅易本人對於最近發生在鄉間的一些亂象束手無策的結果——他決定找麥克尼爾來商議對策。

雖然除了那些對全體巴基斯坦人甚至是那些不願參加戰鬥的同胞都深惡痛絕的極端派之外的孟加拉指揮官們都贊同在鄉村地區實現部分休戰以改善平民生活同時降低管理成本,這種默契不可能維持太久,而且想要從其中爲自己謀取利益的大有人在。頻發的搶劫案件比比皆是,而這還不是最要命的:那些在被孟加拉游擊隊擊潰之後逃到了鄉村的前聖戰者也從中找到了機會。

有些人不會遵守什麼默契和共識,他們只會把一切忍讓和寬容看作是敵人的軟弱無能。

“所以我是真的沒有料想到某些人的腦袋裡除了殺人放火之外什麼都沒有。”氣得不輕的謝里夫·羅易讓麥克尼爾坐在他身邊,他沒有要在這位數次協助自己的德軍顧問面前擺指揮官的架子的用意,“天哪,他們就非要做這種對所有人都不利的事情……甚至對他們自己也有害。”

“如果有敵軍的聖戰者希望藉着這個機會混入我們的防線後方、襲擊我們的重要設施,即便他們得逞了,這也不能被歸咎於我們放鬆警惕、允許我方控制區的平民和敵佔區的平民進行私下貿易活動。”麥克尼爾不動聲色地表示自己對現狀非常滿意,“要說放鬆警惕這種事,我想我的某些顧問同行們肯定比我更在行,至少我把自己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戰場上,而他們已經只顧着做自己的生意了。”

“這可不好笑,亞當姆斯上級軍士長。”羅易嘴上應付着,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我擔心這是敵人的陰謀,他們會嘗試着使用一切手段來打垮我們。”

“我們已經建立了一個較爲合理的響應機制,假如這些人想要免費替我們測試一下它的效率,我會很高興地迎接他們的。”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錶,“對於有聖戰者在附近的村莊發起自殺式襲擊這種事,比起他們造成的直接損失,你的同胞們於心理上受到的衝擊應該會更嚴重一些。這得依靠你們去做善後工作……把他們的思維調整回來,讓他們儘早地走出那種悲哀。”

羅易永遠無從得知麥克尼爾是不是故意地忽視了加強警戒的問題,他和麥克尼爾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此事。就結果上而言,這個冒險的決定讓他們在隨後的幾天裡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因爲那些到處發起襲擊的聖戰者一時間把孟加拉人的戰線後方弄得烏煙瘴氣。

許多堅持抵抗的孟加拉民兵連忙向附近的游擊隊指揮官求援,而那些感覺事態嚴重的指揮官則在第一時間決定把事情先告訴德國人再說。有德國人協助,這些小事不會形成太大的威脅。

但本應馬上建議調動兵力鎮壓這些【游擊隊】的約阿希姆·汗同樣出人意料地保持了沉默並建議Z集團按兵不動。他堅持對Z集團的主要指揮官們說,巴基斯坦軍隊在正面戰場上給他們施加的壓力仍然是目前需要處理的首要問題。

“就算我本來也沒指望他們多麼講究信仰和準則,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會議結束後,約阿希姆返回自己的住處,撥出了另一通電話,“得讓那些忘記了初衷的人吃點苦頭,中校。”

由於德國人和相當一部分孟加拉人的漠視,疑似由搶劫和報復屠殺而引發的新一輪衝突規模越來越大,甚至殃及了德印聯軍設立在戰線後方的部分據點。終於沒法繼續坐視不管的麥克尼爾在催促之下帶着他的裝甲獵兵部隊出發了,可他的臉上全都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羣蠢貨以爲這戰場上只有他們會通敵。”麥克尼爾出發前又和斯塔弗羅斯一同奚落了一番那些自作聰明的【盟友】們,“這下他們從敵人手裡拿來的東西全都要歸我們了。”

“但博尚確實厲害,他竟然能查到具體的地點。”最近開始考慮給自己加幾件外套的希臘人仍穿着變得骯髒了許多的白袍,“明明他不可能屬於那個犯罪集團。”

“糾正一下,是猜出來的。我說,他當然不是其中之一,但他幾乎把東孟加拉上空飛遍了,每一片土地都印在他的腦海裡。”麥克尼爾說這話時,眼神變得堅毅了許多,“敵人接收了那麼多東西,短期內是根本運不走的……如果他們已經把贓物轉移到印度,夏普敦公司方面也會有所反應。不過,經過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故,我開始有些擔心咱們各自的情報的安全性了。”

斯塔弗羅斯愣了一陣,而後笑着搖了搖頭。

“無所謂,我會出手。”

TBC

OR7-EP2:穿刺公(1)OR6-EP5:朝覲(8)OR6-EP4:歌利亞(10)OR7-EP5:龍之子(20)OR1-EP3:血之紋章(11)OR1-EP4:千禧年前奏(20)OR4-EP1:皇家煙火(4)OR3-EP2:激流(4)OR6-EP2:尼布甲尼撒(6)OR8A-EP2:三分時(17)OR8A-EPXF:貓與狗OR5-EP5:共榮(9)OR3-EP5:八爪蜘蛛(16)OR5-EP3:圍剿(9)OR8A-EP5:迦樂季(15)OR1-EP3:血之紋章(18)OR6-EP3:巴比倫之囚(17)OR3-EP0:傀儡OR8B-EP0:錯位OR2-EP5:地獄樂(13)OR4-EP5:復活(7)OR9-EP1:鐵幕(2)OR5-EP2:坦途(6)OR4-EP5:復活(13)OR8B-EP4:三色(9)OR2-EP5:地獄樂(14)OR8A-EP5:迦樂季(17)OR4-EP1:皇家煙火(12)OR6-EP5:朝覲(13)OR6-EP3:巴比倫之囚(1)OR8B-EP4:三色(1)OR5-EP2:坦途(17)OR4-EP3:馬太受難曲(14)OR7-EP2:穿刺公(12)OR8A-EP1:圓滿時(20)OR3-EP3:白頭(1)OR2-EP4:旭日東昇(20)OR5-EP1:合流(4)OR6-EP3:巴比倫之囚(15)OR2-EP1:佩倫覺醒(10)OR3-EP1:釜山行(7)OR1-EP5:大橋讚歌(12)OR1-EP5:大橋讚歌(11)OR3-EP4:血海沸騰(1)OR8B-EP2:棕櫚樹下(19)OR6-EP4:歌利亞(19)OR4-EP3:馬太受難曲(14)OR8B-EP3:進取(9)OR3-EP4:血海沸騰(2)OR7-EP3:所羅門納(9)OR3-EP5:八爪蜘蛛(4)OR5-EP4:戡亂(13)OR6-EP5:朝覲(3)OR4-EP5:復活(4)OR8A-EP2:三分時(1)OR3-EP1:釜山行(4)OR4-EP4:莎樂美(18)OR5-EP4:戡亂(16)OR5-EP4:戡亂(7)OR9-EP1:鐵幕(1)OR1-EP5:大橋讚歌(17)OR4-EP2:威廉·退爾(16)OR5-EP3:圍剿(16)OR2-EP1:佩倫覺醒(8)OR6-EP3:巴比倫之囚(6)OR4-EP3:馬太受難曲(16)OR3-EP5:八爪蜘蛛(15)OR2-EP4:旭日東昇(15)OR1-EP5:大橋讚歌(19)OR1-EP5:大橋讚歌(9)OR8B-EP4:三色(14)OR3-EP4:血海沸騰(19)OR9-EP1:鐵幕(16)OR6-EP2:尼布甲尼撒(4)OR4-EP5:復活(12)OR7-EP1:地堡(5)OR2-EP5:地獄樂(5)OR5-EP1:合流(9)OR8B-EP4:三色(11)OR9-EP2:天鵝湖(7)OR8A-EP4:爭鬥時(14)OR7-EP1:地堡(12)OR0:黑色諾亞OR2-EP5:地獄樂(12)結算OR1-EP5:大橋讚歌(2)OR7-EP3:所羅門納(1)OR7-EP4:布拉吉尼(17)OR8A-EP5:迦樂季(15)OR7-EP5:龍之子(12)OR8A-EP4:爭鬥時(15)OR8B-EP1:咖啡園(1)OR8A-EP1:圓滿時(14)OR2-EP0:罪隸OR5-EP4:戡亂(8)OR4-EP5:復活(2)OR5-EP4:戡亂(3)OR5-EP3:圍剿(16)OR5-EP4:戡亂(19)OR5-EP2:坦途(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