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4:爭鬥時(14)

OR8A-EP4:爭鬥時(14)

【你不能殺死你看不見的東西。】——卡薩德,2008年於開羅。

……

自孟加拉危機開始以來,德印聯軍就支援在東孟加拉地區堅持抵抗的孟加拉人一事迅速達成了共識,然而他們仍舊在許多方面存在分歧。其中,整個行動的主導權成爲了雙方激烈爭奪的焦點之一。

印度人對他們的德國人盟友解釋說,最清楚孟加拉地區情況的當然還是印度人(西孟加拉還是印度的一部分),因此支援孟加拉人的任務最好由印度方面來負責。這不僅是因爲印度人能更方便地爲孟加拉人提供人力和物資,更由於他們的德國人盟友很有可能無法在印度地區投入足夠多的資源。爲了維持其全球新秩序,德國人在艱難地贏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利之後就一直處在各種困境的折磨之中,身爲盟友的印度自然不能給昔日的恩人添麻煩。

但德國人卻不是這麼想的,那些富有經驗的老人很快自認爲他們看穿了印度人的把戲。即便孟加拉地區處於印度的影響範圍內,德國人要把主導權拿到自己手中並不困難。畢竟,幾十年過去了,印度人仍然處處受到他們的德國人盟友牽制,至於下一代印度人會在何等程度上對這一切感到厭惡,那就不是這一代的德國人願意關心的事情了。

結果,德國人和印度人以一種怪異的方式開始了對孟加拉人的支援。一方面,駐印德軍提供了軍事顧問和一些必要的資源,那些從其他國家和地區趕來的外國志願者們也是被德國人放到東印度的;另一方面,印度人在各處戰場上都承擔着不小的風險,他們不僅要警惕東北地區的叛軍趁勢突破封鎖線,更要防備那些心懷鬼胎的合作者還有蠢蠢欲動的當地實力派。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德印聯軍之間存在的一些分歧沒有給他們間接帶來足以引起高度警惕的嚴重損失。正因爲時刻關注着戰場上的這些變化,卡薩德才在最終採取行動之前猶豫不決,他十分擔心自己的行動會讓德印聯軍暫時放下那些矛盾。

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打算動手了。巴基斯坦軍隊不會意識到自己從民間和寺廟中徵召的聖戰者當中有多少人會更願意聽從一些外國導師的命令,就算他們對此事已有防範,卡薩德的另一重身份或許也足以使得他們安心,更何況卡薩德迄今爲止還沒有做過什麼對巴基斯坦不利的事情。

因此,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說服一些聖戰者襲擊指定地區對於卡薩德來說並不困難。他在撤退到巴基斯坦之前就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威信,這有助於他把那些相信自己爲某種神聖的事業而戰的人們集結到一起、化作對付潛藏在陰影中的對手的利劍。

病急亂投醫的巴基斯坦軍隊從東孟加拉徵召了不少願意聽從他們號令的聖戰者,甚至還專門建立了完全由聖戰者組成的幾個旅。這些部隊名義上屬於巴基斯坦軍官們控制,實權則掌握在說服這些聖戰者參軍入伍的教士和長老們手中,而這些人的忠誠一向可疑。由於就連巴基斯坦軍隊都不能很好地約束這支不服從管教的力量,作爲對手的孟加拉游擊隊除了隨時做好防範準備之外別無他法。

他們甚至不能指望從竊聽到的情報中獲悉聖戰者動向的準確消息。

卡薩德在確認出擊之前做了許多準備工作,他聯絡了一些同他交好的教士和長老,又在麥克尼爾的默許之下向巴基斯坦軍隊泄露了一些情報——當然要裝作是他自己費盡心思才取得的——這纔在行動開始之前逐步排除了他們自身的嫌疑。爲了避免引火燒身,他幾經考慮後打消了親自趕赴前線的念頭。

“你想多了,我不會出面的,而且我也勸你最好不要出面。”當帕克前來催促卡薩德動身的時候,這位長期以來躲藏在寺廟裡的阿拉伯王子卻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原本我是要去的,但風險太大。”

“……夥計,我……好吧。”帕克聽了,臉上頓時烏雲密佈,可伯頓在他臨行前特地囑咐他不要對卡薩德發脾氣,“那你要怎麼保證那些人能按照我們的需求完成他們的任務?”

“他們曾經在戈萊-馬杜馬蒂河東岸差一點把麥克尼爾和他的孟加拉人朋友們推下河。”卡薩德神態自若地翻着經書。不知是不是錯覺,帕克竟在卡薩德的書架上看到了幾本明顯不屬於經書的工具書和幾本同樣明顯不是用阿拉伯語寫成的文學作品。“就憑這一點,對付那些缺乏準備的業餘商人倒是足夠了。”

帕克到底也沒明白卡薩德的自信來自於何處,而且他本人對此也缺乏興趣。擔心卡薩德藉機損公肥私的帕克提議要留在這裡和卡薩德一同關注戰場上的動態,阿拉伯王子也沒有拒絕。一輩子沒少和各種大人物打交道的利比亞王儲只是平淡地對帕克說,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扮演伯頓的角色的。

戰鬥是在凌晨時分打響的,那時一支主要由聖戰者組成的偵察部隊正靜悄悄地穿過雙方控制區的分界線地帶、前往目標位置處進行更詳細的調查。說是分界線,這條在地圖上看不見也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的界限並沒有那麼清楚,敵我雙方勢力犬牙交錯地分佈在兩側。顯然應當對此有所準備的孟加拉人已經開發出了多種分辨敵我的方法,這些靈活的方法能讓最古板的聖戰者也不得不學會隨機應變。

但或許是由於附近的印度人顧問拉着主要指揮官去吃喝玩樂了,又或許是由於最近的一系列生意麻痹了士兵們的頭腦,以至於這夥行蹤有些詭異的武裝人員被當做了附近的民兵。直到深入了孟加拉游擊隊控制區的聖戰者們十分接近自己的目標時,察覺到異常的衛兵們才攔下了這些不速之客並盤問對方的來歷。

他們迎來的是自殺式炸彈襲擊。

亂作一團的孟加拉人很快受到了巴基斯坦軍隊的迎頭痛擊,那些願意爲了自己的信仰而流血犧牲的士兵們前赴後繼地衝向了還沉睡在靜謐之中的村莊。許多狂熱的信徒都堅信是這些勾結德國人異教徒還有印度人異教徒的孟加拉人破壞了【淨土】的和平,因而對付這些所謂的同胞就該拿出對付異端的架勢來。一時間,數個村莊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已經對這場戰爭的起因記得並不那麼清晰的孟加拉人再一次回想起了巴基斯坦軍隊給他們帶來的心理陰影。

事發時,有相當一部分孟加拉游擊隊指揮官不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們缺席的原因是印軍顧問在前一天夜間把他們帶去吃喝玩樂了。同德軍的同行相比,印軍的顧問做事也算賣力,至少他們比大部分德國人都更加願意親臨前線作戰。不僅如此,沒有印軍的大力支援就不會有孟加拉人如今的【空軍】,而空中優勢正是孟加拉人現階段得以減少損失、向前持續推進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許孟加拉士兵們會說自己的長官們其實已經連續好幾天和印軍派來的顧問吃喝玩樂了,也許他們還會說自己的長官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怎麼用心在軍隊上了,這全都是因爲不久之前他們在黑市交易中收到的貨物。盤算着能把這些貨物交給財大氣粗的德國企業或德資印度企業的軍官們一時間忘卻了他們走上戰場的理由,在他們眼中,巴基斯坦軍隊已經是甕中之鱉,而他們在勝利到來前夕停下來懈怠片刻並非是什麼褻瀆信仰的罪行——辛苦了這麼久,還不能多享受幾次嗎?

敵人大概是不會和他們講道理的,那些眼中只有誅殺異端的事業的戰士們也沒有心情聽他們的辯解。仍然堅守崗位的孟加拉士兵們頑強地抵抗着,已經和敵人纏鬥了將近一年的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家園落到敵人手裡之後的下場。

在戰鬥爆發後的第一個小時裡,位於東孟加拉戰場北線的K集團指揮部試圖分析清敵人的主攻方向,然而他們仍然一無所獲。派駐K集團的德軍顧問指出,這次所謂的攻勢很有可能不是巴基斯坦軍隊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軍事行動而僅僅是某些不受控的武裝組織的自行安排。

“我們在夏季目睹了孟加拉的某些本土宗教組織裡的孟加拉人熱心地協助他們的巴基斯坦人主子屠殺自己的同胞,如果在座各位想要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理解他們的思維,肯定是想不清楚的。”約阿希姆·汗少校也在Z集團的回憶上表達了類似的觀點,“這些不可預測的行動值得我們做更多的準備工作。”

雖然這些僅因爲戰事吃緊才被巴基斯坦軍隊組織起來的業餘士兵們無論在武器裝備方面還是戰鬥素質上都比不過普通的巴基斯坦士兵,他們的戰鬥意志卻遠超於正規部隊成員。在各自的導師、長老的煽動之下,不知疲倦的士兵們一次次地向着孟加拉人疏於防範的防線發起進攻,很快在北線撕開了一個口子。此事非同小可——北線的K集團直接背對着印度東北地區的叛軍,若戰事發生了對孟加拉人極端不利的變化,那些已經以【人民戰士】的名義接受了改編的前叛軍說不定會露出他們的真面目。

到10月8日早上,K集團的孟加拉人和他們的印度人顧問已經爲自己的魯莽和怠惰而付出了慘重代價。數個村鎮完全落入巴基斯坦軍隊手中,而那些一反常態地沒有立即對村莊裡的居民進行無差別襲擊的士兵們只是因爲忙於進攻下一批目標才暫且放過了眼前的專用發泄工具。

然而對於孟加拉人來說,他們所遭受的失敗卻不見得是個壞消息。以前孟加拉人也多次引誘敵人主動進攻、將巴基斯坦軍隊的主力困在某處,然後再考慮將將其圍殲。儘管類似的戰術因爲孟加拉人往往在數量和武器裝備方面都不佔優勢而失靈,他們仍然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損失。鑑於先前的多次成功案例,認爲機遇多過風險的K集團沒有打算立即採取措施阻止敵人前進;相反,他們計劃把這支不聽使喚的敵軍部隊引到包圍圈裡,而後再認真地料理它。

已經在路上的邁克爾·麥克尼爾得知了K集團的行動之後,不由得啞然失笑。

“長官,這一點都不好笑。”跟隨着他的漢斯·施密特豁免兵被麥克尼爾的笑聲嚇得頭皮發麻,這個已經算得上很有經驗的士兵義正詞嚴地對麥克尼爾說,嘲笑友軍的失敗並不光榮,而且類似的命運說不定馬上就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好吧,我錯了。”麥克尼爾收斂了笑容,可他還是忍不住想笑,“從技術上來講,這麼做是沒錯的,可是敵人的行動事實上完全不會按照某種既成的理論來……嘿,我沒必要替他們擔心。施密特豁免兵,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如果我們這一次的行動順利的話,也許可以把製造出你上一次看到的那些東西的傢伙解決掉一部分。”

“真的?”年輕的士兵被麥克尼爾的空頭支票吸引了,“唉,一想到那些東西以後可能出現在我的老家,我就實在害怕。”

麥克尼爾盯着自己的戰友看了半天,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什麼作假的成分。上次突襲那處設施期間,他想出了種種辦法以便在這些裝甲獵兵們的監視之下轉移走他所需的一部分資料和戰利品,而他們所獲得的大部分成果都被施密特中校的手下拿走了。事後施密特中校提出要給麥克尼爾多派些人手以便靈活地處理類似事態,擔憂自己身邊多了一層枷鎖的麥克尼爾只象徵性地調動了幾個裝甲獵兵,美其名曰給他的孟加拉人朋友們加強安保措施。

在這些人面前,他還不能暢所欲言,不過他可以試探着說幾句半真半假的話。對共犯應當有所保留,也應當有所關照。

借刀殺人並不是麥克尼爾最先選擇的策略,他本來可以用更體面的方式完成他的調查,然而贓物的臨時保管人的身份多少讓他有所忌憚——讓印度人和德國人早些分道揚鑣符合他的利益,可惜他本人沒法在此時承受這個後果。於是,麥克尼爾只好很不情願地委託卡薩德幫他製造一個規模適當的襲擊,以便讓他能夠在奪回贓物之後大搖大擺地對臨時保管人說那些東西早就被倉皇撤退的敵人搶走了。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襲擊的規模有些大過頭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東孟加拉會因此而出現一些麥克尼爾預料之外的變化。不想給自己的辦公桌上再加一摞文件的麥克尼爾只好決定速戰速決,他相信卡薩德那些不靠譜的教友們已經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在敵人眼皮底下奪回儲存贓物的據點甚至是整個村莊、然後在友軍反攻回來之前把贓物轉移走,這對麥克尼爾來說還算輕鬆。聖戰者的意志固然堅定,裝甲獵兵的動力裝甲只會比他們的念頭更加堅固。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夏普敦公司支援的一些小玩具足以讓麥克尼爾在把事情鬧大之前解決掉這些不入流的士兵們。

道路上塵土飛揚,孟加拉人所進行的無差別破壞游擊戰的影響依然深遠。決定以毒攻毒的巴基斯坦軍隊則給這片土地留下了更多的傷痛,無論最終的勝利者是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孟加拉人一定會是最終的受害者。

“各位請注意,敵人是一羣完全不在乎自身性命也不在乎什麼戰場局勢的瘋子,他們會抓住一切機會來攻擊我們。對,我知道你們想說巴基斯坦人都這樣,但他們是瘋子裡的瘋子。此外,我想你們也很清楚,這夥披着人皮的魔鬼不介意在離我們足夠近的時候引爆身上的炸藥。咱們有不少戰友就是被敵人用這種手段害死的。”他們距離戰場越來越近,麥克尼爾不得不再次提醒和他一同前來的裝甲獵兵們注意對付敵人的策略,“上次我們是在防線裡對付他們的,情況對我們比較有利;這次我們的主要工作是協助友軍牽制敵人,如果他們沒對着我們窮追不捨,你們就不必在乎;反過來說,要是他們打定主意跟着你們不放,一定要儘快把他們擊斃。”

這羣傢伙簡直和恐怖機器人一樣,麥克尼爾想着。他在距離戰場還有幾千米的地方讓車隊停下,而後讓跟隨他一同前來的裝甲獵兵們按照事先劃分好的區域行動,自己則換乘了夏普敦公司提供的實驗型武裝機器人。這款四足武裝機器人有點讓麥克尼爾想起步行機甲,他不確定泰倫礦業公司和夏普敦公司各自研發出來的機甲是否存在互相借鑑的成分,但他對類似的知識產權糾葛並不十分上心。能在戰場上有助於殺敵的,那就是合格的好裝備。

全副武裝的裝甲獵兵們如猛虎下山一般衝進了村莊,把還在慶祝勝利的巴基斯坦士兵們打得措手不及。這些普遍披着各種長袍的士兵們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他們只把這羣不速之客當做了一夥戰鬥力低下的孟加拉士兵。等到那裝甲車近在眼前的時候,一些稍有見識的聖戰者才驚覺來人竟是裝甲獵兵——是他們這些常規輕步兵根本無從對付的對手。

邁克爾·麥克尼爾起初沒有參加戰鬥,他一直在遏制自己走上戰場的衝動。伯頓已經爲他總結過許多規律,當他逐步取回應有的地位之後,再像個普通士兵一樣到處衝鋒陷陣無疑是非常不明智的,而且李林也並不是總會讓他在槍林彈雨之中安然無恙地返回。

進入村鎮裡的裝甲獵兵們很快吸引了巴基斯坦士兵們的注意,其中一些不自量力的士兵立即呼朋引伴地要去把這些膽敢來挑戰他們的狂徒全部殲滅。等他們親眼看到敵人的模樣時,那些稍有常識的士兵已經先自畏懼了些,而頭腦已經被憤怒和狂熱支配的聖戰者們則毫不動搖地朝着手持重機槍的裝甲獵兵繼續衝鋒。

面對着這些哪怕遭受機槍掃射也沒有半分要後退意圖的敵人,參加過東渡戈萊-馬杜馬蒂河之戰的那些孟加拉人頓時回想起了令他們不堪回首的一幕幕。絕對不能讓這些人接近他們,如果有武裝人員已經距離他們足夠近,就該暫時放棄攻擊遠處的目標、轉而用動力裝甲的力量把敵人打個半殘廢。然而,理論代替不了行動和本能,一時間爆炸聲在村鎮內此起彼伏,有不少反應不夠迅速的裝甲獵兵被敵人暗算。

相比仍然需要步步推進的孟加拉人同伴們,乘着武裝機器人的麥克尼爾要隨意得多。他在村鎮裡以驚人的速度四處遊走,尋找着可疑的設施。贓物位於此處的結論是經過團隊內多人蒐集情報和分析再加上博尚的偵察和打聽才下達的,即便如此他們仍有判斷失誤的可能性。那也沒關係,麥克尼爾不介意賣這裡的孟加拉人還有不稱職的印度人一個人情,到時候他得讓他們將其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長官,我們聽到鎮子裡有其他方向傳來的槍聲,這裡可能還有其他人在抵抗敵人。”施密特豁免兵及時地把自己獲得的消息反饋給了麥克尼爾,“也許我們應該立即和他們取得聯繫?”

“跟你自己的班長說這件事,你該聽他的意見。至於我,我只是來這裡旅遊的。”麥克尼爾也有些好奇,他先要把施密特豁免兵打發走才行,“……別小看敵人,他們仍然很兇猛。”

順着戰友們的指點,麥克尼爾一路本着槍聲傳來的方向趕去。沒過多久,他就抵達了目的地,並驚訝地看到一夥同樣身披白袍的武裝人員正在和同樣身穿白袍的士兵們交戰。判斷另一方大概是白袍大齋會信徒的麥克尼爾果斷地向着留着大鬍子的那夥士兵開火,用機槍逼退了敵人的一輪進攻。

疑似白袍大齋會信徒的武裝人員面面相覷,他們保持着警惕,只要麥克尼爾敢越雷池一步,這些人就會立即開火。

“জয় বাংলা!জয় বাংলা!”麥克尼爾打開擴音設備,向着外面喊話,“……我是你們這一邊的!”

對方這才願意把這奇形怪狀的載具放過防線,但麥克尼爾本人仍然在剛離開自己的鐵皮殼之後就被周圍的武裝人員包圍了。面對着衆人略帶戒備的視線,麥克尼爾用英語直言不諱地對他們說,自己Z集團來的支援部隊,而且還帶着斯塔弗羅斯的指示。有了這些一句,他希望馬上得知原先駐守在這裡的孟加拉游擊隊或是印軍顧問保存物資的地點。

“……那些東西很棘手,您確定要去拿嗎?”爲首的戰士衝着麥克尼爾搖了搖頭。

“只管帶我過去,有問題的話就由我們負責。”麥克尼爾告訴對方不必有顧慮,“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兄弟們。敵人隨時會大舉反攻,那時他們很有可能想起來要在撤走之前把東西全都銷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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