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喝了口礦泉水,夾了一根菸繼續道:“那個叫毛家村的村子住着一羣刁民,被嘲笑沒有畢業的我推着小輪車換來了第一桶金,然而卻是在黑店,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楊紫璐,她是死去的那個六爺的女人,長得傾國傾城,那時候我根本沒想到自己可以娶到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且那時候校花馬尾辮還對我吐露了真情。我本想着依靠物流起步,奈何楊紫璐把我推出水面,打了難纏的主李傳芳,敲掉巨頭黃中強,逼退巨梟徐震天,換來了我接替六爺的班,然而這一切只是開始,那個六爺最大的後臺只給我了一句話,讓我愛滾哪裡就滾哪裡去,我第二次登門義正言辭的要做他的擡棺人,才感動了他,於是乎我的身份呼之欲出,憑藉楊紫璐我一路攀上了六爺接班人,進而在丹鳳市立足,期間遇到過最難啃的對手歐陽鯤鵬,一個大邪教的頭目,被我連根拔起,去濟寧收了你們現在的頭頭楚韓,在火車上收了張西楚,再加上六爺生前的跟班喬琛,一堆人圍着我轉。進過西北愛第一監獄,最後一羣人只剩下幾個才逃出來。大婚時候被抓走,而且是保衛中南海的一羣人給親自抓的,惹得京城腥風血雨,如今秦石又要逼的出局。前段時間的舊敵上官雎鳩帶着個扎辮子的端木求財回來復仇,幕老出手才得以倖免,一個陳龍象的故事惹得滿城風雨。好在我沒死,活得挺好,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命,我這一生就是幾個詞語概括?”
“什麼詞語?”陳梓涵道。
“顛沛流離,波瀾壯闊?”
陳梓涵咂舌,稱得上波瀾壯闊的人到底有怎樣的故事呢?
在陳梓涵的世界裡他是壓根無法體會毛小方對這兩個成語的理解。
“愛情這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波瀾壯闊了,娶了楊紫璐算是我最大的興奮了,而且她還懷了我的孩子,如今這個世界養個金絲雀納個小三小四都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而我的思想裡對這些東西真的有些排斥。虛無縹緲的發泄男性荷爾蒙只爲了那點滴的激qing嗎?有些啼笑皆非了!校花馬尾辮是我第一個說對不起的女人,可是這個世界卻給我開了一個荒唐的玩笑,這個倔強的女人跑去東北那個育才村只爲證明自己很堅強,只爲有一天能堅強的站在我的身後對我說她很堅強,可是我還是對她說了對不起。我以爲這是我這輩子最虧欠的女人了,可是荒唐還是沒有放過我,她居然成了我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真特孃的操蛋!”
毛小方說完,喝了口礦泉水,然後將菸頭扔出窗外道:“該收官了,去四方大廈!”
陳梓涵現在根本無法消化毛小方這些個故事,只能慢慢體會了。
奧迪車子安穩的停在四方大廈門口,毛小方推開車門下車,擡頭望了望四方大廈,心裡涌起萬般思緒,不過沒有繼逗留觀望,而是大步走向四方大廈。
陳梓涵跟出,不過卻被毛小方制止留在車裡。
“在這裡等我!”
陳梓涵點頭答應。
毛小方進了四方大廈,摁下電梯,秦石在頂樓等他,這是牛國正傳遞過來的信息。
不過信息內容卻沒有提秦煙二字。
出了電梯,毛小方徑直走向最裡面一間辦公室,門外有兵把守,不過是牛國正的兵。
毛小方伸手推開門,率先看到的則是怪物史萊克牛國正。
他看到毛小方之後咧開嘴,一排潔白的牙齒,笑着道:“你小子可給我出了個難題,好在你來了,不然我的電話可被張得標給打爆了,我的任務完成,剩下的交給你,門口的兩個兵我給你留着,他倆足足可以應付幾十個一般角色我得趕去給張得標回話了!”
毛小方迴應道:“張得標估計已經坐不住了,老周家已經出手了,我打的電話,我的人已經埋伏好了,你要是這個時候去應該能堵住他,要不我把這功勞給你?”
“那敢情好,省的馬中輝馬司令罵我善做主張!”
“那咱倆兩清了?”
“兩清個屁,你小子欠我太多了,不跟你扯了!”牛國正魁梧的身材如一顆參天大樹挪出秦石的辦公室。
毛小方待牛國正走後纔去瞧坐在辦公桌上的秦石,他倒是淡定的很,依然保持微笑,不過目光卻是看着窗外。
待屋裡安靜了之後,秦石轉過頭笑着道:“來了?”
毛小方坐在沙發上,自個搬來菸灰缸,然後點燃一根香菸,揚了揚手裡的煙盒道:“抽不抽?”
秦石擺手道:“我自己有!”
毛小方也沒有甩出香菸,對秦石道:“貔東來在哪?”
“在他該在的地方,你想用他你得去找!”
“怎麼知道我要去找他的?如何得知貔東來的存在的?”
“想知道自然有辦法,你身邊有我的人,我身邊有你的人,彼此彼此!”
“不想攤開來說說?”
“那就談談吧,到了這個份上我覺得咱倆有些話得說清了,有些事,有些人是該談一談了,彼此做個瞭解,省的以後需有個念想!”
“還不認輸?”
“這纔到哪?你以爲一個牛國正把我困在這裡我就束手就擒了?太小看我了,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我秦石這麼多年經歷過的大風大浪起止這一次,雖然是在不屬於我的地盤上做事,但是我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秦石道。
“真的一如既往的倔強!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時間這東西沒有給你帶來任何的變化,卻把你風化的更加頑固了,如果我今天帶着一票人把你這堵在這裡,跟你玩一玩車輪戰,放開心底那一丁點的憐憫之心,拋開小煙我妹妹這條線跟你玩一場沒有任何牽絆的生死較量,你覺得我的勝算多大?”
“正因爲有小煙這條線,我才知道你的勝算很小,所以我纔敢做出所有利於我的決策,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底牌到底還有多少?”
“相看我的底牌?可以啊,先把你所有底牌亮一亮,讓我看一看你除了小煙這個底牌到底還有什麼?”
“倒是把我給看透了,我還真就除了小煙這個底牌了!”秦石笑着道。
“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拿自己閨女當籌碼,日後她不會恨你?你也真能狠下心,看來我真的不該對你在抱有任何幻想,你已經變得毫無人性!”
“笑話,那是我的閨女,她自然明白我的心是何用意,不用拿什麼所謂的人性來給我上課,你上不起,你沒有資格!”
有沒有資格不是年齡說了算的,是用心來衡量的,我要是早知道你根本不把四方集團放在心上,我當初就不該替我爹還債把它交給你,這是我的心血,到你手裡卻成了一文不值的東西,你覺得這樣糟蹋別人的心血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你的東西我自然看不在眼裡,你爹欠下的債你以爲一個四方集團就能還得起的?”
“說到底你還是沒有把那個坎過去,幾十年的恨把你的心給掏空了,你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把我打倒,如何置我於死地,然後逼來我爹毛大牛,看他的笑話,看他傷心,看他痛不欲絕,這纔是你的內心吧?”
“你知道又何妨,你今天既然來了就把自己留下吧,牛國正沒敢把我怎麼着,你更不能把我怎麼着,今天咱倆把所有的事情都算一算,算的明白的,算的清楚的。”
“就等你這句話呢!儘管放馬過來,我倒想看看你還有多少沒有撒出去的棋子!”
“要是都讓你猜到這遊戲還怎麼玩,一點意思都沒有了,跟你玩得需要考慮很多,太費腦子了,我倒是一直想知道如何能讓貔東來把那支輔佐陳龍象上位的神秘隊伍帶出來,有什麼信物嗎?”
“真是不湊巧,信物就是我,只有我能把那支神秘隊伍啓動,別人還真不行,你以爲在我之前把貔東來找到然後關押起來就能套出什麼秘密了,可笑,要是事情本就那麼簡單,誰都能靠着那支神秘隊伍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了。你打不了他們的主意,即使你抓了貔東來,也是無濟於事的,死心了吧?動用了你御家班底去沙遊村找貔東來,搶在我之前把他一家子都給殺了,你倒是真下得了手,我就在想如果我把貔東來救出來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說那支神秘隊伍是不是得把你皮給拔了?還有,警察一直在調查這事情,二條人命足夠把你就地槍決了吧?”
“這個社會是要講證據的小方同學,你以爲只是你單方面的推理就能成爲法庭上的證據了?你說的那些我還真聽不懂,什麼兩條人命,跟我有關係嗎?你這是在誹謗我吧,好像我可以告你的!”
“狐狸爲什麼總是被冠以狐狸精的帽子,大部分原因還是它總是會露出尾巴,而不是它騷。真相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誰做的孽誰知道!”毛小方道。
“你就不怕我對楊紫璐下手?”秦石轉了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