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拉長了聲音,那位新來的酒徒頓時明白過來,忍不住也笑着問道:“那這麼說,馬上我們就能見到那位老闆了?”“那是自然。雖然老闆來的時候老闆娘未必次次都出現,但是每當老闆娘這麼早就出現的時候,那位老闆一定會出現。你就放心吧,今天絕對能讓你見到我們‘散仙’酒吧的老闆!”得意一笑,那位老酒徒大笑着說道。
“不是吧你,那位老闆來了,你怎麼比見到老闆娘還激動啊。”喝了口球,那人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
“因爲,今天的酒錢省下了啊。”老人一邊將自己杯中的酒倒給同伴,一邊心滿意足地說道,“今天你就盡情的喝吧。我們今天喝的一切都會有人幫我們買單的。”
“真的假的?是那個老闆?”吃驚地將酒一口喝掉,那人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們所有人?”
“沒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酒,都不需要我們自己掏腰包了。今天喝酒免費!”說着那人大叫則舉起酒杯,開始醉醺醺地喊到,“喂,大家,我們敬老闆!”
“敬老闆!”衆人紛紛附和起來,大笑着說道。
酒杯碰撞的響亮聲音瞬間蓋住了酒吧中本就低沉的音樂。所有人都笑着附和着。吧檯後的美麗女子聞言搖搖頭,臉頰上帶着淡淡的紅暈。
歡呼的聲音遠遠傳開,順着那條幽深的小巷一直傳到了大街之上。剛剛下車的葉雲等人頓時好奇地望向那個方向:“老闆?‘散仙’酒吧什麼時候多了個老闆了?”
一旁的趙青冥聞言笑了笑:“就是你啊。”
“我?”聳聳肩,葉雲搖搖頭否認道,“別瞎說,少爺我可是吧寵。”
“她不在的時候你就是吧寵。她要是在,你就成吧寵升級成老闆了!”一臉不爽地瞪了葉雲一眼,穿着風衣的女子氣鼓鼓地說道,“我敢說,小明月現在正在掃地。”
“我同意。”舉起手,趙青冥表示贊同。
“爲什麼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些頭疼地看着小巷,葉雲鬱悶地問。
“因爲你來的時候一直不怎麼多。”聳聳肩,喵喵看了葉雲一眼,“而且,就算有時候喝酒,也都儘量不挑這裡吧?你既然有心躲着,又怎麼可能知道。”
有些尷尬,還有些莫名的羞愧,葉雲摸了摸鼻子,當先朝小巷中走去。
叮叮噹噹的聲音遠遠傳來,葉雲三人舉目望去,果然不出趙青冥所料,小巷深處,此時正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抱着一柄大掃帚很勤快地掃着地。
“明月。”微笑着走上前,葉雲伸手接過女孩手中的掃帚,“這麼勤快啊。我幫你?”
“不用。”倔強地奪回掃帚,小女孩擡頭看了葉雲一眼,“我能行。”
“沒說你不行。只是覺得我比你擅長一點。”無奈地搶過掃帚,葉雲一把扛在肩膀上,輕輕將女孩攬進懷裡笑着說道,“好了,不用掃了。我們進去吧。”
小女孩兀自還想奪過掃帚,奈何身高有限,怎麼也夠不到葉雲的肩膀,不由得嘟着嘴巴欲言又止:“可是師傅說……”“好啦好啦。你師傅那裡我給你撐腰。走,你葉大哥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光顧着掃地可不行哦。”不容分說,葉雲拉着女孩便往盡頭的小門走去。
小丫頭半推半就地被葉雲拽着朝前走着,心中樂開了花兒。
“喂,小明月,怎麼見到葉大哥就忘了趙大哥了啊。”一旁的趙青冥不甘寂寞,拍了拍明月的腦袋笑眯眯地道。
不高興地摸摸腦袋,女孩兒對着趙青冥做了個鬼臉:“因爲趙大哥太壞了!”
趙青冥一臉委屈:“我哪裡壞了?”
“你摸人家的頭。我會不長個子的。”嘟着嘴,小明月氣呼呼地說道。
身高還只有一米二的小女孩很在意自己的身高,所以對敢摸自己腦袋的傢伙都很不客氣。趙青冥碰了個釘子,只好哈哈笑着道:“抱歉抱歉,我錯了。哈哈。”
四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酒吧門口。酒吧內衆人調笑喝鬧的聲音兀自傳來,葉雲心中沒來由的有些膽怯,忽然一把拉過趙青冥道:“吶,你打頭陣。”
“你呀,真不知道怕的是什麼。”沒好氣地搖搖頭,趙青冥笑着拉住小明月的手,走了進去。
葉雲和喵喵故意落下幾步,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兩人被酒吧中那些歡呼的人們調笑着淹沒,他這才鬆了口氣一般地走了進去。
“老闆好啊!”
“老闆,我敬你!”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酒吧的每個角落中響起,趙青冥也不否認,一臉微笑地對着周圍的酒徒們點頭示意。他和葉雲多年好友,自然知道葉雲推自己出來的意思。雖然不明白他一直以來都在在意懼怕什麼,但替自己兄弟兩肋插刀這種事情,趙青冥也是不介意偶爾試試的。
後進來的葉雲和喵喵因爲有趙青冥幫忙吸引火力,所以反而很順利地躲過了衆人的注意。
雖然酒吧中有一些老人知道真正的“老闆……”並不是趙青冥,但是也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既然連葉雲和趙青冥這對好朋友都沒有開口否認什麼,他們也就樂得如此錯亂下去。反正總有人買單就是了。
經過好一番的折騰,趙青冥和小明月終於擠出人羣,來到了吧檯之前。而葉雲和喵喵也剛好這個時候從一旁的角落中偷偷摸摸走了過來。四人彷彿大會師一樣重新聚在了一起,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來了。”四個擦洗的發亮的透明玻璃杯麻利地擺在四人面前,“散仙……”酒吧的老闆娘已經笑着坐在了對面。
帶着淡淡清香的啤酒注入,四杯特質的啤酒便出現在幾人面前。
“老闆娘好啊。”趙青冥嘻嘻一笑,對女子揮了揮手。
“師傅……我,我也可以喝嗎?”坐在椅子上還只是堪堪勾到吧檯的小明月漲紅着小臉,一臉希冀和興奮,帶着一點點緊張的詢問道。
“恩。只有今天哦。”點了點頭,女子難得的批准了小女孩的請求。
“耶!”歡呼一聲,小明月小心地接過被子,小小地啜了一口。一對明亮的眸子頓時眯了起來,完成了一道小小的月牙兒。“好喝!”
白了小明月一眼,喵喵哼了一聲;“這麼小就知道喝酒。將來肯定是個大酒鬼!”
“咧。”吐了吐舌頭,小女孩反駁道,“再大也沒你大!醉貓!”
“臭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被人戳到痛處,喵喵忍不住伸出纖手去捏對方粉嘟嘟的臉蛋。小明月也尖叫着展開反擊,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子頓時笑鬧起來。
葉雲看了一眼調笑中的女子,回頭看着吧檯後的那人,終於微微一笑道:“貞姐。”
輕輕點了點頭,已經將一頭的長髮挽成馬尾的女子笑着給葉雲添了一杯酒:“終於捨得來了?”
葉雲尷尬,默默地喝了一口已經沒有啤酒味道的液體:“我也經常來的啊。只是你碰巧不在罷了。”
伸出手在葉雲額頭前輕輕地彈了一下,女子側頭看着面前的男子:“你要不有意躲着我,大家當然能碰上。你有意躲我,我就算再怎麼想和你碰上,不也難的很?”
“每次到你這裡都要白喝酒,我怎麼還敢見你這個大債主。”葉雲笑着,舉起酒杯和女子碰了碰。
索然無味地啜了一口,被稱爲貞姐的女子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葉雲:“和我欠你的比起來,酒杯酒水算得了什麼?要不是你,我和明月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呢。”
“說不定比現在更好呢。”微微笑着,葉雲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個,每次說起這個都弄得我心慌意亂的。來,陪我喝酒。”
張了張嘴,女子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展顏一笑,舉起了酒杯:“慶祝……你的新生?”
“我的新生?”葉雲也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知道對方說的其實是自己身上的那團黑霧,隨即笑道:“算是吧。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手指不自覺地掐算了幾下,女子皺起眉頭道:“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葉雲好奇地放下酒杯,隨意地拉過女子的那隻手看了看,半天之後皺眉問道:“無心之算?還是自己刻意的?”不好意思地掙扎了一下,女子白皙的臉頰上微微飄上一朵紅雲:“刻意的比較準一點。”
擡頭看着這個不知道年齡的女人,葉雲剛想開口責備,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挑挑眉毛便笑着道:“那麼,說說吧。看看你的‘刻意之算’能有多準。”
本已經做好了被葉雲斥責的準備,卻等來了意想不到的話,女子不由得奇怪地看了葉雲一眼:“有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知道什麼意思吧。”
“恩。你的意思是……會有人覬覦我現在的這身本事?”葉雲點頭,想了想後道。
“差不多吧。就是這個方向,具體的我不清楚了。”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女子低聲說道。“但是那句話還可以這麼理解:能力大了,你要面對的困難也就大了。你的能力實在是我所知最爲奇特厲害的了,相對的你整個人的實力也上升了一個層面。以前的小石頭再也不能對你造成傷害,只有那些大石頭才能讓你感到爲難。”
側頭細細品味着這番話,葉雲還是一頭霧水,半晌之後笑着搖了搖頭:“天機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不知道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等到知道了之後卻又想知道的更多一點,更詳細一點……呵呵,貪心不足啊。”說罷便不再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反正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葉雲的反應讓女子十分滿意,她忽然微笑着看着幾人,說道:“對了,你們知道嗎。這裡附近又開了一家酒吧。”
正和小明月打鬧的喵喵聞言扭頭道:“不會吧。誰這麼不長眼睛。”
“聽說,那個人叫……陳年九。”細細想了想,女子開口說道。
“噗。”葉雲一口老酒吐了出去,神色古怪地擡頭看着對面的女人:“陳年九?他真的打算在這裡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