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曉樂心裡疑『惑』,看看這裡也沒可做的事情,推動“氣泡”又飄飛到屋外,想了解一下週圍的環境。
原來這是一前一後兩處宅院。樑曉樂所在的是南院,院內有東西廂房,大門在院落的東南角上,朝南。北房的後門與北院相通。
樑曉樂正打算到北院看看。忽聽南院大門處有響動。舉目一望,只見三個男子擁着一個穿戴的花裡胡哨的女人進來了。
女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半老徐娘,化着濃妝,梳着纂,額前箍着一個紫『色』的髮卡。纂上斜『插』着一個很光滑的、不知什麼材質的米『色』簪子,簪子上面有一對紫『色』的絨球不停地晃動。樑曉樂前世古裝電影電視看得不少,腦海中一下子把她與那上面的“神婆”聯繫在一起。
三個男子當中,樑曉樂有一個面熟,是在“解救”祭天男童的山洞裡看到的。?? 帶着異能興農家95
樑曉樂怕他們去剛纔自己待的東里間屋,趕緊飄飛進去,閃身出了空間,坐在稻草上面的褥子上。準備着只要有開鎖的聲音,就倒下裝睡。
來人並沒有進東里間屋。而是從堂屋直接去了北院。
聽聽門外沒動靜了,樑曉樂又閃身進了空間,推動“氣泡”向北院飄飛。
北院有五間北房,東西廂房,朝西有一個大門,不過緊鎖着,看來出入是從南院裡了。
庭院裡喂着一隻大黃狗,正在低着頭在食盆裡吃東西。不過,樑曉樂能看得見它,它卻看不見樑曉樂。
北房堂屋裡傳來一陣喧嚷。樑曉樂被吸引過去。
堂屋的正中放着一張八仙桌,桌旁坐着六個男人,兩個女人。六個男人中,有四個樑曉樂面熟:刀疤臉和剛纔陪穿戴花哨女人的那個面熟的,另兩個就是劫持她來的沒尾巴鷹和瘦猴。
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是剛來的那個樑曉樂印象中的“神婆”。另一個比較年輕,打扮的十分妖嬈。
剛來的那個神婆樣的女人被安排在八仙桌北面的主座上,刀疤臉和年輕女人陪同在左右。其他人則分坐在桌子周圍。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幾個冷盤。西廂房裡的竈臺上。正刺刺拉拉炒着菜。
“三表姐,大老遠的還得勞動您跑一趟。我和愛蓮先敬你一個酒。”刀疤臉說着舉起酒杯,緊挨“三表姐”坐的年輕女人同時也舉起酒杯。二人與“三表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三表姐”也一飲而盡。
“我應該早些時候來的。咳,那邊的事很棘手,給耽擱了。路上他們三個已經對我說了個大概,你們再說說,越仔細越好。吃晚飯我再看香,這種事,夜越靜了越好。”“三表姐”夾了一個燻雞大腿,咬了一口。一邊嚼着,一邊說。
“事情是這樣的,三表姐。”刀疤臉未曾說到正題。臉『色』已經嚇得發黃起來:“自從把那六個祭天的孩子弄來以後,就光哭光鬧。還沒出手。我們不得不好實着接濟不是!”刀疤臉說着,望了一眼“三表姐”。
樑曉樂聽到此話心裡一喜:南院西里間屋裡的六個男孩兒,果然就是祭天的男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爲尋找他們溜出宴席被綁架,卻鬼使神差地把她綁架到自己要找的男孩子身邊。這一回,說什麼也要把他們解救出來。最起碼,告訴人們他們在哪裡?讓大人們來救。
不過,聽口氣,這個“三表姐”好像與刀疤臉他們是一夥兒的,仔細聽聽,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今天中午,剛剛吃過午飯,”刀疤臉接着說:“愛蓮想到南院去看看那幾個孩子吃了沒有。剛走到庭院裡,就叫了起來。我走出去一看,我的天呀,地上爬滿了長蛇。都翹着腦袋,吐着紅紅的信子,虎視眈眈地望着愛蓮。愛蓮嚇得聲音都變了,一下子出溜到地上。我的頭髮也炸起來了,想過去拉她,怎奈遍地都是蛇,過都過不去。”
“哎呀,三表姐,可嚇死我了。”愛蓮餘驚未消地說:“我坐到地上(其實是出溜倒的)以後,心想,這下可完了,還不讓這些蛇們把我咬死啊?正想着,那蛇一下就全不見了。跟變戲法似的。”
“三表姐”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理解了。?? 帶着異能興農家95
“你嘴裡沒念叨什麼嗎?”“三表姐”問。
“沒有。”愛蓮回道:“當時嚇得什麼也顧不了。”
“那,蛤蟆是怎麼回事?”“三表姐”問道。
“長蛇走了以後不大一會兒,就出來蛤蟆了。也是一下子出來好多。”刀疤臉說:“我剛把愛蓮拉到屋裡,還沒顧得上說什麼,蛤蟆就出來了。也是遍地都是,『亂』蹦。有的都蹦到鍋臺上,飯桌上,還往我的身上蹦。我一看這還了得,趕緊拉着愛蓮往東里間屋裡跑。還沒跑進去,蛤蟆一下子就沒了。也跟變戲法似的。”
樑曉樂心裡不由一驚:今天中午——剛吃過午飯——這個家裡發生了兩件事情:一個是遍地長蛇,蛇嘴裡吐着紅紅的信子;一個是青蛙遍地蹦,都蹦上了鍋臺、飯桌……
怎麼回事?
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偷偷離開宴席,駕着空間“氣泡”,到最後見到男童的那個山洞裡查看過。沒有見到男童,曾經在空間裡想象過營救六個男童的辦法。當時也確實想到了用異能馭長蛇、馭青蛙。可當時都被自己否決了,並沒有真正實施啊?!
可爲什麼遠處的他們(究竟多遠,樑曉樂還不知道),卻受到了長蛇和青蛙的包圍?
難道是巧合?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巧合的連時間、動作、效果,都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就是自己的異能能遙控發揮——想象着當事人的模樣,馭使的動物,收到的效果,都能通過異能來遙控指揮。
哇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今後在千里萬里,都能應用異能了呢!
樑曉樂正美美地想着,只聽愛蓮說:
“三表姐,你說,是不是那幾個孩子引出來的?”愛蓮有些賣弄聰明:“這個家裡從來沒出過這種事,那幾個孩子纔來了兩天,就鬧得這麼邪乎,我總覺得和他們有關。”
“不可能。”刀疤臉白了愛蓮一眼,“去劫他們之前,三表姐也是看過香的,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嗎?”
“這方面我還是有把握的。”“三表姐”臉上泛起紅光:“不滿你們說,十里八里,就我的神家大。什麼事都能從香上看出來。應驗的八九不離十。”
“這方面我們相信。”刀疤臉獻媚地笑笑:“我們要不是有你幫忙,也發展不到今天這個地步。”說着給“三表姐”到了滿滿一杯酒,“三表姐,今晚你多喝幾杯!”
“自從和你們打了交道,”“三表姐”端起酒杯自飲了一口,噴着滿嘴酒氣說:“我就知道,我們已經是一根繩兒上拴的兩個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你說,我能不上心嗎?!”
“嘿,想麼來麼,這個女人果然是‘神婆’,而且還和刀疤臉是一夥兒的!”樑曉樂在“氣泡”中心裡說。
“這事你也得上上心,”愛蓮接話茬說:“再可別出這種事了。再要出,非把我嚇死不可。”
“二弟妹請放心,到了我手裡,小菜一碟。”“三表姐”說着,一對眼珠轉了幾轉:“哎,愛蓮,你剛纔說的那幾個孩子,現在在哪裡呀?”?? 帶着異能興農家95
“在前院西里間屋裡。”
“走,咱們去看看。”“三表姐”說着,撂下筷子站了起來。
“三表姐,吃了飯再去看了。”刀疤臉和愛蓮同時勸道:“他們跑不了。”
“對,吃了飯再去吧,大老遠的來了。”其他人也迎合着勸說。
“早些看了,心裡有譜,我們再邊吃邊聊。”“三表姐”並不聽從人們的善意勸說,率先離開八仙桌。
樑曉樂見此心中暗笑:就憑你這個沉不住氣的三腳貓功夫,看來也是個虎着罩着混飯吃的主兒。今日姑『奶』『奶』倒要看看你如何施法?!
“三表姐”這一離席,其他人也只好撂下筷子,跟着一同前往。
樑曉樂趕緊飄飛回南院東里間屋,躺到地鋪上裝睡。身子放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片刻之後,門鎖被打開了。屋裡涌進了人。聽腳步聲,最少也得五、六個人。
一個人走到樑曉樂跟前,憑着那股燻人的劣質香味,樑曉樂斷定一定是那個“三表姐”!
“三表姐”蹲下身子,拿起樑曉樂的小胳膊,又扔下。見沒有一點兒反應,問跟着的沒尾巴鷹:“多長時間了?”
“七個來小時了吧!”沒尾巴鷹回道。
“哼,『藥』夠濃的,一般人五至六個小時就能醒了。”“三表姐”說。
“是,三表姐,以後注意着點兒。”沒尾巴鷹說。
“這個孩子也看不出異樣來。”“三表姐”的聲音。
“絕不會是她。”愛蓮的聲音:“她是在多半過午纔來的,來後就一直睡。中午的時候,這個家裡還沒她呢?”
“這就奇了怪了。”“三表姐”的聲音:“那六個男孩子一個也不像有法術的人,這個又不在現場,根本沒有施法的可能!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