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姐有話儘管說,這裡沒外人。”刀疤臉見“三表姐”欲言又止,忙解釋道。
一夥人邊走邊說,已經出了屋子。
樑曉樂聞聽周圍沒了動靜,趕緊閃進空間,駕着“氣泡”跟隨了去。她要聽聽他們到底說些什麼,以便自己好計劃行動
。
一夥子人又在八仙桌旁各就各位,大吃大喝起來。
“明天你們趕緊把這七個孩子處理了,要麼賣,要麼交給上邊。”“三表姐”嚼着放進嘴裡的一塊肥肉,用筷子點着桌子說:“上面的道行還深,能以鎮住他們。你們這夥人……”“三表姐”說着,搖了搖頭。
樑曉樂聞聽嚇了一大跳:如果把七個人都賣掉或者是分散了,自己要想解救他們可就更困難了!因爲她很難找到他們。就是找到了,也很難把他們一個一個地帶走。
何況,如果把自己賣了,買家一定看管很嚴,想進入空間都成問題。
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還得讓他們乖乖地把包括自己在內的七個小孩子送走。否則的話,自己就是待在這裡,也無能爲力!
如何讓他們聽從自己的調遣呢?
要想讓他們聽從自己的調遣,必須制服他們!
對!
制服他們!!!
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七個孩子(包括自己)送回樑家屯!!!
樑曉樂忽然來了興趣,想和他們逗逗悶子:反正時間還早,你(神婆)不是說‘這種事,夜越靜越好’嗎?咱就來個‘夜晚大比拼’。看看誰的‘法術’高?!!!我就不相信: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職場精英,鬥不過你個遠古時代的神婆!!!”
“中午用了蛇和青蛙,今晚姑奶奶給你們來點兒別的,調調胃口”
樑曉樂心裡想着,望着“三表姐”那張抹的花裡胡哨的粉臉。暗笑道:“我再給你點綴幾顆黑痣,保準你比現在更風騷!”意念一動,“三表姐”的粉臉上果然爬上幾隻黑螞蟻。
“三表姐”感覺有東西在臉上爬。用手一抓,抓下一隻螞蟻來。
“怎麼有螞蟻?”說着,在粉臉上拍打起來。
誰知
。越拍打越多。一瞬間的功夫。“三表姐”的臉上、手上、胳膊上……到處都是黑黑的螞蟻。
刀疤臉和愛蓮見了,大吃一驚。忙幫着“三表姐”掃落。
樑曉樂一看馭螞蟻成功,心中暗喜。不由加大意念。
頓時,堂屋裡的地上、牆上、桌椅板凳上、屋中所有人的身上,都爬滿了螞蟻。
“哪裡來的這麼多螞蟻?”
“咬的真疼。”
“三表姐,快用法術制住這些螞蟻,咬死人了。”
人們嘴裡說着,手上不顧形象的在身上到處亂擓。亂撓,亂抓。
螞蟻還潮水般地往外涌。所有的東西上幾乎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螞蟻,黑壓壓在那裡鑽上爬下。左衝右闖。
人身上也是如此,幾乎看不清身上衣服的顏色了。每一個人都像用螞蟻堆砌起來一般。
堂屋裡亂成一團。呼爹叫孃的都有。
“二弟妹,愛蓮,你放的有樟腦球沒有?”“三表姐”忍着螞蟻爬進嘴裡的痛苦,對愛蓮喊叫到。
“有。”愛蓮趕緊答。
“快拿出來。”“三表姐命令道。
愛蓮帶着滿身螞蟻,跑進東里間屋裡,很快拿出一包銀白色的樟腦球——她買來是想往換下來的冬裝裡放的。就放在裡屋的抽屜裡,所以很湊手。
“砸碎了,撒開。”“三表姐”又命令道。
刀疤臉趕緊拿起桌上的一個盤子,連螞蟻帶菜,往桌上一傾,用盤子把樟腦球壓碎。他軋碎一顆,愛蓮撒一顆。
這時,堂屋裡瀰漫起一股刺鼻的樟腦球的氣味。
螞蟻一下子全不見了
。
樑曉樂一驚:樟腦球是螞蟻的剋星,這她知道。人們爲了防蟲蛀蟻咬,夏天裡總要往穿不着的衣服裡放幾顆樟腦球。想不到異能馭出的螞蟻也怕這個。
“還真靈。三表姐,真有你的,幾個樟腦球就破了這個螞蟻陣。”刀疤臉擓着身上,說。
每個人的身上都被螞蟻咬了一層小紅點兒,刺癢的難受,都“刺刺”地在身上亂擓。亂撓。
“哼!想給我鬥,也不看看老孃我是誰?!”“三表姐”擓着冒血的胳膊,嘴上卻不服氣。
“不服?!再鬥!!”樑曉樂鬥志正高,聽“三表姐”如此說,豈肯罷休!
螞蟻怕樟腦球,再用什麼呢?
老鼠!
對,老鼠不怕樟腦的氣味!這個家裡肯定有老鼠!
樑曉樂意念一動,幾隻大灰老鼠順着牆根跑過來。竄上桌子,在這個盤子裡嗅嗅,那個盤子裡拱拱,嘴裡還“吱吱”叫着,如入無人之境。
而它們的後面,排隊似的跟着一大溜大大小小的老鼠,在堂屋裡亂竄亂蹦。
“哎呀,老鼠!”愛蓮驚叫道。
她這一叫不要緊,老鼠彷彿受到鼓舞,順着每個人的褲腿往身上爬。這隻打下去了,別的又爬了上來。從褲子上爬到襖上,又爬到肩膀上、腦袋上……上上下下,你來我往,在身上穿梭般來回爬動。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十幾只老鼠在遊走。無論怎樣拍打,怎樣驅趕,就是拍打不淨,驅趕不完。
每個人都驚慌失措,大喊大叫。
“三表姐,這是……是不是那幾個孩子……你快想個辦法吧!”愛蓮帶着哭腔說。她平時最怕老鼠了。如今卻站在老鼠羣裡,還在身上爬來爬去。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渾身抖個不停。
樑曉樂要的就是這個
。心裡想:看是你們堅持的時間長,還是老鼠堅持的時間長?!不求饒,不許諾,甭想讓老鼠停下來。
“愛蓮,家裡有貓沒有?”“三表姐”用手打掉爬到臉上的老鼠,喊道。
“有。”愛蓮驚恐地答,聲音顫顫的。
“快叫過來。”“三表姐”幾乎是聲嘶力竭。
“咪咪,咪咪。”愛蓮不顧一切的大叫。
一隻三花大貓從東里間屋裡跑出來,看到眼前情景,竟然愣住了。
“抓住它,讓它叫。”“三表姐”命令。
愛蓮帶着滿身老鼠,腿哆嗦着向貓走了幾步,把貓抱在懷裡,使勁兒拍了一下三花貓的腦袋。
“喵嗚!”
隨着三花貓的一聲淒厲的叫聲,老鼠一下子不見了。
樑曉樂在空間里正祈盼着有人堅持不住求饒,見老鼠被一隻三花貓嚇退,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裡想象着三花貓心臟破裂的情景,意念一動,三花貓連叫都沒叫一聲,趴在愛蓮懷裡,嘴角和鼻子裡流出血來。
“啊!咪咪,咪咪,咪咪死了!”愛蓮驚呼着,把三花貓放到地上,自己蹲到一旁,垂起淚來。三花貓是她養了五、六年的寵物,她已經把它當做了自己的一部分。
“怎麼好好地會死了呢?”刀疤臉發悶,走過來踢了三花貓一腳。三花貓軟塌塌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怎麼會是這樣?”刀疤臉不知是說貓,還是在說發生的一切。
“那幾個孩子中有會妖術的。”“三表姐”轉動着眼珠子:“你們快去殺條黑狗,用黑狗血潑他們。”
“你是說那六個男孩子?”刀疤臉問。
“六個男孩子和那個小女孩兒,都潑。”“三表姐”惡狠狠地說。
樑曉樂心裡一驚:黑狗血能辟邪,遇上妖邪事件,民間確實有用黑狗血破解的說法
。
自己的異能算不算妖邪呢?小玉麒麟曾經告誡她,同類的血能破解異能。要她無論如何不能殺同類。黑狗血能破解妖邪,對異能是不是也起作用呢?在這關鍵時刻,全憑異能發揮作用,營救連自己在內的七個小孩子。如果沒了異能,自己將一事無成。
不行!不論黑狗血對異能有沒有威脅,決不能讓她實施。在這關鍵時刻,決不能出差錯,決不能讓他們去殺黑狗!
已經有一個人在刀疤臉的授意下,開始離開堂屋向外走。
怎麼辦?
殺條黑狗這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碾死只蒼蠅。瞬間就會有冒着泡的狗血端上來。
怎麼辦?
如何阻止已經行動的那個人呢?
樑曉樂想起以前用棗樹枝旋轉着,圍住賴子那夥賊人的情景。
對!這次不但要圍住,還要讓他們感到威脅,讓他們求饒!
樑曉樂心裡想着,意念一動,走到庭院裡的那個人,一下被從四處冒出來的藤蔓纏繞住了,成了一個綠色大糉子。
“我的娘哎,這是什麼呀?快來救我!”那人大呼。
堂屋裡的人們聽到喊聲,一齊向庭院望去,自是看到了這一切。坐在南面的兩個男子,抽出身上攜帶的匕首就要衝過去救人。
樑曉樂哪裡肯放過,意念又一動,這兩個人的身旁,也出現數株藤蔓作物。
就在人們的眼皮底下,藤蔓詭異地搖擺着,一條條像長了眼睛的長蛇,徑自向兩個人的全身纏來。
兩個人揮舞着手裡的匕首猛砍,可是這藤蔓竟有奇異的再生能力,剛剛砍斷,又復纏來,無窮無盡。
只一瞬間,他們的全身也被藤蔓纏嚴,和庭院裡的那位一樣,成了綠色的大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