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動動你們的豬腦子吧,再不動就壞死

第161章 動動你們的豬腦子吧,再不動就壞死了,成植物人了!

一塊五花肉,在宴會中間舞蹈。

配上五音不準的琴音。

簡直是殺豬現場。

諸王捂住眼睛,實在看不下去了,陛下,求求啦,讓鄭王別跳了,辣眼睛。

鄭王心裡也苦啊。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得以瑟娛人。

不過,想想駙馬趙輝,心裡稍微平衡一點,起碼比丟了性命強啊。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皇帝看得津津有味。

朱祁鈺也覺得辣眼睛,閉着眼睛看。

“諸王,都站起來,和鄭王一起跳!”

諸王瞬間社死。

我們堂堂大明藩王,怎麼可能以瑟娛人?

諸王慢慢站起來,站在鄭王旁邊,紛紛舞蹈起來。

一羣五花肉……

場面……多準備點恭桶吧,能都吐滿了。

淮王十分慶幸,他在彈琴,不需要舞蹈,何其幸運。

但諸王心裡不平衡啊。

“請淮王共舞!”寧王跪請皇帝。

同爲江西藩王,寧王和淮王不和,衆所周知。

所以寧王趁機給淮王下絆子。

別看淮王是近支親王,但寧王不服,江西仍是寧王說了算,處處壓着淮王一頭。

淮王不樂意呀,我家是仁宗皇帝的親兒子,近支親王,江西應該我家說了算呀。

所以就處處和寧王對着幹,兩家徹底結了仇。

到幹清宮裡,還不斷給對方下絆子。

“陛下……”淮王想拒絕。

但皇帝揮了揮手:“允了。”

天下親王在殿內熱舞,殿外郡王四處找桶。

朱祁鈺都閉着眼睛在看。

太油膩。

不忍直視。

跳了一會,朱祁鈺實在想睜開眼睛,擺擺手:“罷了,鄭王跳得有進步,再接再勵。”

聽您這意思?

以後喝酒,就得我跳舞助興唄?

虧了您心理素質強,沒宣太醫進來搶救,服了您的品味了。

鄭王氣喘吁吁叩拜謝恩,然後歸坐。

諸王個個跟霜打茄子似的。

老臉算丟淨了。

下次皇帝千萬別讓他們去會館跳舞就好了,丟人丟在自己家,勉強可以接受。

“諸王,說回正事。”

朱祁鈺懶得裝了:“朕允各級將軍參加會試,爲何都沒人入京?”

這我們哪知道啊!

可能你太殘暴唄!

“朕想知道原因!”

朱祁鈺看向諸王:“晉王,你兒子多,你說!”

晉王渾身一抖:“陛下,微臣的兒子都是郡王呀,沒有將軍啊。”

所以,不知道將軍心裡是咋想的。

“那伱就不能代入那些將軍,說說他們是怎麼想的嗎?”朱祁鈺冷冷問。

“微臣不知道!”晉王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哪裡知道各級將軍的苦處啊。

“就知道生兒子的廢物!”

朱祁鈺提起晉藩就生氣。

你們屁都不幹,天天生兒子,朕還得捏着鼻子封王封將軍,宗祿不要錢嗎?封地不要錢嗎?

晉王腹誹:總比生不出兒子的某人強。

“把慶城王叫進來。”朱祁鈺繃着臉。

殿外剛吐完的慶城王進殿叩拜。

“朕問你,那些將軍爲何不肯入京參加會試?”朱祁鈺問他。

“啊?”

慶城王都懵了,我是郡王,又不是將軍,誰知道咋回事?

“你不知道嗎?”

朱祁鈺寒聲喝問:“諸藩之中,唯獨你慶城王一系兒子最多!”

“封的鎮國將軍就超過一百多個!”

“其他將軍更是不計其數!”

“你居然不知道那些將軍的想法?”

慶城王被皇帝嚇到了。

他老老實實的,就默默無聞生兒子,招誰惹誰了?

咱也威脅不到您的皇位,憑啥這麼針對我呀?

見慶城王吭吭哧哧,啥也說不上來。

朱祁鈺躥起一股邪火:“鞭來!”

小太監秦恩跪在地上,雙手捧鞭。

上一個給皇爺遞鞭子的,已經當上西廠廠督了。

慶城王嚇尿了,立刻磕頭道:“啓稟陛下,微臣知道將軍心中所想,請陛下聽臣細說……嗷!”

陡然發出一聲慘叫。

皇帝根本就沒聽他說完,大鞭子直接抽在他的身上。

殿中親王如坐鍼氈,如芒刺背,如履薄冰。

皇帝之所以選慶城王,蓋因兩代慶城王,都是生兒子狂魔,宗室實在不想負擔這些狗屁將軍。

啪!

朱祁鈺趁機抽他:“這點破事還用想?”

“應該張嘴就來!”

“泡在胭脂粉堆裡,腦子都泡壞了。”

“看看你這張臉,慘白慘白的。”

“朕看你沒幾天活頭了!”

慶城王想解釋,我這臉是被嚇得慘白,不是有病。

我很重視養生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多兒子,民間常講多子多福……嗷!

“說!”朱祁鈺使勁抽他,還讓他說話。

慶城王的郡王冕服被抽裂了,露出斑斑血跡,皮開肉綻。

“陛下。”

慶城王還得跪直了,忍受着鞭笞的劇痛,帶着哭腔回稟:“微臣以爲,各級將軍沒有才學,所以不敢入京獻醜,丟陛下的人……嗷!”

他慘叫一聲。

明明說得都是真的,偏偏皇帝竟還抽他。

說明他說的,和皇帝要的答案不一樣!

明白了。

皇帝是想讓他說,各級將軍對中樞不恭,對陛下不敬,所以該強徵至朝堂,好好整飭一番!

“再者,乃各級將軍私心作祟!”

沒捱打?

慶城王知道了,這回自己說對了。

“他們在封地做下那些腌臢事,擔心被中樞知道,懼怕責罰,所以遲遲不肯入京。”

鞭子沒落下來,說對了!

皇帝的心是真壞呀,借我的嘴,說將軍的錯。

關鍵這些都是皇帝逼着他,臆想出來的。

“沒了?”朱祁鈺陰惻惻問。

忤逆聖旨還不夠?

慶城王恐懼於鞭子,立刻道:“這些將軍,在封地上無法無天,不敬中樞,不恭陛下,對聖旨視而不見,請陛下責罰!”

啪!

迴應他的卻是狠狠一鞭子。

“一派胡言!”

朱祁鈺暴怒:“各級將軍,乃朕之親戚,怎麼能對朕不恭呢?”

“他們只是將軍,又不是王爵!”

“難道還能起兵造反不成?”

噗通!

慶城王軟軟趴在地上,我說這麼狠,皇帝竟還嫌不夠?

要把造反的帽子,扣在將軍的頭上?

皇帝這是要處死所有將軍啊!

宗室裡,各級將軍估計有十幾萬人。

難道都殺了?

“朕說的不對嗎?慶城王?”

朱祁鈺目光幽幽,笑容詭異。

“陛下所言甚是,是微臣心思叵測,胡亂猜測親戚,請陛下降罪!”慶城王趕緊請罪。

迴應他的,就是響亮一鞭子。

朕讓你說這些嗎?

朕讓你順着朕的話頭說,說那些將軍有不臣之心,到時候朕纔好處置他們!

十幾萬個廢物,難道都讓朝堂供養着嗎?

朕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穿!

養一羣廢物親戚?有病嗎?

朱祁鈺懶得再抽他,抽你是給你改過的機會,但你不珍惜,那就沒必要了。

“傳旨,令天下各級將軍,六月初十必須趕至京中。”

“不到者、晚到者,革除玉碟,逐出朱姓,貶爲庶人,全家塞邊。”

朱祁鈺語氣冰冷:“慶城王其家,明知故犯,責令五日內,抵達京師,遲到者,慶城王一脈將軍,流放河套,不必入京了。”

慶城王張大嘴巴,完全沒想到,皇帝竟這般無情!

他已經順着皇帝的話茬說了!

把您心中想的,都說出來了!

惡人微臣已經做了!

可你爲什麼還要這般對我?

慶城王眸中閃爍着怒火,誰還不姓朱啊?憑什麼?憑什麼?

“既然那些將軍,不把朕當成親戚。”

“更不把朕奉爲君父。”

“那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以後,不要說朕刻薄寡恩。”

“明明是朕施了恩了,他們卻不領情!”

“反而還罵朕。”

朱祁鈺目光陰寒:“哼,朕把他們當親戚,簡直是一片丹心,餵了狗!”

“你!”

“滾出去!”

“區區郡王,有什麼資格入殿!”

“滾出去!”

朱祁鈺看着慶城王就生氣。

你要是順着朕的話說,說不定朕就把晉王廢了,讓你繼位晉王。

可你不聽話啊。

有你受的!

“臣等有罪!”諸王匍匐在地上請罪。

朱祁鈺目光幽幽。

半晌也不開口。

諸王只能跪着,剛活躍起來的氣氛,再度僵持下來。

“你等不是有罪!”

“而是有大罪!”

“你們是王爵,有教化將軍之責!”

“都是怎麼教育的?”

朱祁鈺怒不可遏:“也對,你們自己都不讀書,怎麼強制那些將軍讀書呢?”

“所以那些將軍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做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

“若朕給了你們諸侯王的權柄。”

“信不信,明天大明就烽煙四起!”

“就你們這羣不學無術的混蛋!害得朕的聖旨傳下去,都被人左耳聽右耳冒了!”

“回家,把孝經抄一百遍!”

“等各級將軍入京後,每個人抄一年的孝經,跪着抄!每天抄五個時辰以上!”

“把孝經抄一萬遍!”

“倒着給朕背下來!”

“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富貴,不是先祖給的,而是朕施捨給他們的!”

“聽見了嗎?”

諸王都傻了。

跪着抄一年的孝經,一萬遍,每天五個時辰。

這是要把各級將軍累死啊。

皇帝明牌了,他就是嫌棄各級將軍太多了,乾脆切掉毒瘤。

累死了,最高興的就是皇帝。

反正倒黴的是將軍,跟他們這些親王沒關係。

外面的郡王痛苦啊,那些鎮國將軍,都是我們的兒子啊,陛下啊您不能太狠辣啊。

我們都是親戚啊……

“臣等謹遵聖命!”諸王磕頭。

等了半天,朱祁鈺還是沒讓他們起來。

明白了。

皇帝還有深意。

“微臣願意將家眷全部接到京師來!”鄭王聰明啊。

秒懂皇帝的意思。

封地都收回去了,你們家人還霸佔着地方王府,好意思嗎?

諸王偷偷哭泣。

皇帝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留啊。

其實,從他們進京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在地方的一切都被收回朝堂了,什麼都沒了。

“朕直接收回王府,是不是還會被罵刻薄寡恩呢?”朱祁鈺既當又立。

“誰敢罵陛下?”

鄭王火了:“陛下將商行和票號送給微臣,用海量的財貨換取地方的王府。”

“又在京師重地給吾等建造奢華無比的新王府,友愛宗室之心,天下人可見!”

“那些咒罵陛下者,皆是心懷叵測之輩,請陛下重罰!”

朱祁鈺一愣,誰說新王府要送給你們的?

嘖嘖,鄭王精明啊。

看出來新王府是個坑,所以藉機把坑填上,讓朕自己說出來,把新王府送給你們?

朱祁鈺被架火上烤了。

“鄭王叔愛朕之心,朕感受到了。”朱祁鈺沒正面回答。

那百王府每天撒進去海量的銀子,讓皇帝掏?

瘋了吧!

那些錢都夠重建湖北了,他纔不捨得給諸王享受呢。

“罷了。”

“天下人願意怎麼罵朕,就去罵吧。”

“朕總不能堵上天下人的嘴巴吧。”

“既然諸王願意將王府還給中樞,那就全家遷至京師吧。”

“等新王府落地,便都搬進去。”

“至於各級將軍……”

朱祁鈺目光閃爍:“先睡大街睡一段日子吧,等王府建完,再建將軍府。”

皇帝真是小心眼。

人家來得晚也被處置。

在這皇帝手下討生活,是真的難。

“諸王意下如何?”朱祁鈺問。

“臣等沒有意見,這就給家裡寫信,令家裡到京師來住。”諸王誰敢說不啊?

信不信,誰說不,王爵丟了是小事,小命準丟。

朱祁鈺登時笑了起來:“不愧是朕的家人,知道體諒朕。”

噢,這會兒是家人了?

沒用的時候就是您手裡的玩物?

您可真嬗變啊。

“馮孝,把紙筆呈上來,讓諸王寫信。”

“正好各級將軍要入京參加春闈。”

“就一起來吧。”

“連帶着將軍家的妻妾兒女,全都一併帶到京師來!”

“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沒必要貼身攜帶。”

“到了京中,再回去拿也行,求朕賞賜也可以。”

“正好,貴妃在宮中頗爲寂寞,親戚們都來了,也能入宮和貴妃說說話。”

這纔是朱祁鈺的真正目的!

把宗室,全部強遷到京中來!

速度要快,慢則生變。

諸王瞪大眼睛,您改明搶了是吧?

我家中的東西都不讓帶了?

還說您賜給我們?

您什麼性子自己不清楚?

您賜的東西,想收回就收回,跟個小孩似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關鍵我家自己有寶貝,憑啥要你的呀?

我們也是要臉的,不受嗟來之食。

“臣等遵旨!”諸王叩拜。

內心戲很豐富,卻一句也不敢說出來。

王府的百年家財,全部都歸皇帝了,他們只能帶着貼身衣物入京,其他的一概不許動。

這纔是皇帝的真正目的。

之前那些,都是鋪墊。

皇帝要的不止是王府的家財,還有將軍府的一切,蚊子腿也是肉。

“哈哈哈,就知道諸王會體諒朕的。”

朱祁鈺臉上綻放笑容,舉起酒杯:“朕敬諸王一杯!”

宴請諸王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廢杯子。

馮孝剛送上來一枚新杯子,皇帝常用的杯子都被砸了。

一飲而盡。

朱祁鈺臉上露出醉態。

您戲這麼好呢?

諸王撇嘴,您杯子裡是水,我們都聞到了,還裝?

“諸王不愧是朕的親戚。”

“體諒朕的苦心啊。”

“如今大明欣欣向榮,商業愈發繁茂。”

“朕想過了,皇家商行未來可期,但皇家商行的舵是宮中管着的。”

“朕打算放開宗室的商業限制。”

“允許宗室經商。”

“諸王也可經商,沒必要掛名在小妾的家裡,弄得一個個小妾家都是本地鉅富,其實這些銀子呀,最終都進了王府。”

“朕一清二楚。”

話說到這裡。

諸王嚇得請罪。

朱祁鈺擺擺手:“人之常情,你們在封地上如何揮霍的,朕是知道的。”

“到了京師,你們能不花錢?能不揮霍?”

“無非是等着朕,何時對你們鬆懈,你們的觸角就會進入各行各業。”

“與其扶持一羣白手套,讓別人白佔便宜,不如自己出面做。”

“朕放開爾等的商業限制。”

“但是,每年必須給朝堂繳滿稅賦。”

“醜話說在前面,誰敢偷稅漏稅,誰敢抗稅不繳,朕就摘了誰的腦袋!”

諸王一聽,這是好事啊!

把暗地裡的事,變到了明面上。

可這不會是皇帝埋的坑吧?

都被皇帝坑怕了。

“陛下,臣等不曾經商。”

周王趕緊磕頭:“請陛下收回成命,臣等在京中,享受票號和商行的股份,已經感恩戴德了,不敢奢求更多。”

他向皇帝表忠心,諸王卻想噴死他。

但是。

朱祁鈺卻眯着眼盯着他。

周王是表忠心嗎?

絕對不是,而是有些生意,不能拿到明面上說,所以才阻止皇帝的。

其實,說白了。

皇帝限制人家不許經商,人家就不經商了嗎?

那些商幫的背後是誰?

那些城市裡的生意,背後是誰?

不就是當權者嗎?

諸王、朝臣、乃至縣官、惡霸,不都是當權者嗎?還用說得那麼明白嗎?

掩耳盜鈴,有什麼意思?

若朝臣在這,一定會勸,認爲諸王有錢就會造反。

可你們不想想,以前你們一直禁止諸王從業,難道就沒有狼子野心之輩了?難道他們王府真就一窮二白?

別鬧了。

都是遮羞布而已,還是自己騙自己的遮羞布。

朱祁鈺給大明帶來兩樣最珍貴的東西,一個是自由,一個是真實。

那些假的東西,再粉飾也是假的。

千萬別把老百姓當成傻子,誰的心裡都有桿秤,是好是賴,老百姓心裡清楚。

“周王可真清白呀,一點生意都不沾。”

朱祁鈺幽幽道:“但據朕所知,周王府的豬圈裡埋着現銀四十多萬兩。”

“周王,你能不能告訴朕?”

“錢是哪來的?是朕賞你的嗎?”

周王臉色一白。

他家何時被抄了的?

那銀子是怎麼找出來的?

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這筆錢他會悄悄兌換成銀票,投到江浙去,賺海上的銀子。

可是,怎麼被皇帝發現了。

這是要掉腦袋的事啊!

周王臉色急變。

而,諸王不寒而慄!

他們的王府,是不是也被皇帝摸個一清二楚了?

廠衛太可怕了。

“周王,那些錢,是不是你的?”朱祁鈺問。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那錢不是微臣的,不是!”周王咬着牙說不是。

他不敢承認啊。

一旦承認,就說不清了。

那不是經商賺的,而是從海上賺的,那錢不乾淨的。

皇帝知道,不止撤藩,而是要誅族!

“不是你的錢,卻埋在你家裡,奇了怪了。”朱祁鈺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長。

諸王的王府,雖然沒抄家,但早已被摸得一清二楚。

只要他聖旨傳下去,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除非王府的人吞銀自殺。

那他還能把人剖了,把銀子挖出來。

銀子是不會長腿跑了的。

“請陛下明鑑,那錢微臣毫不知情!”周王打死不肯承認。

反倒惹起朱祁鈺興趣了。

這錢應該說不清。

什麼事能把親王嚇成這樣呢?

海上!

朱祁鈺立刻明白了,周王是在海上賺的錢。

想想也對,鄭和七下西洋,海上的銀子如潮水般涌入內帑,後世之君怎麼會不知道呢?

但爲何還是禁海了呢?

甚至,所有試圖開海的皇帝,都出事了。

爲什麼?

因爲這錢進了當權者的口袋裡。

朝臣,文武都得到了一份。

大明商人根本就沒什麼社會地位,真正站在他們身後的,就是當權者,是朝臣。

只是沒想到,周王也喝了口湯,那麼其他諸王呢,是不是也都喝了口湯呢?

唯獨朕沒有!

當初,文官想把朕關進籠子裡,真是所圖深遠啊。

用錢袋子死死控制住內帑,讓朕成爲文官集團的提線木偶。

呵呵。

大明的境內的錢,進了朝堂,進了士紳的口袋。

境外的錢,則進了商人的口袋,朝臣的口袋。

唯獨跟朕沒關係。

朱祁鈺嘴角泛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都不帶朕玩,那朕就跟你們好好玩玩。

“周王既然不知道,就歸座吧。”

朱祁鈺笑道:“諸王,周王是體諒朕的苦衷的。”

“阻止朕放經商之權給諸王,這是爲中樞着想,爲後世之君着想。”

“但據朕所知,周王府每年記賬上的就要花七百萬兩銀子,比宮中花的都多。”

“朕以前想着,是周王理財有方,還想跟周王取取經呢。”

“如今才知道,人家周王是指着宗祿過日子呢。”

“看來是紀錄不實。”

朱祁鈺笑眯眯的。

周王汗如雨下。

膝行到殿中間,不停磕頭:“微臣府中節儉,絕對花不了那麼多銀子,是紀錄不實,紀錄不實。”

“周王不必解釋,朕信你,連四十多萬兩銀子都不放在眼裡,怎麼會在乎幾百萬兩銀子的開銷呢。”

說來說去,皇帝就是認爲這錢是周王府的。

周王害怕啊,真查的話,他就完了!

整個周藩都完了!

“求陛下恕罪,微臣說實話!”

“那錢是微臣嫡妻王氏,在外面放印子錢賺的黑心錢!”

周王豁出去了:“微臣自幼讀聖賢書,以爲百行孝悌爲先、萬事仁善爲重;倡佛教無慾,斥身外物慾。”

“所以微臣認爲那錢髒,就埋在了豬圈裡,不允許任何人用!”

“微臣爲了家醜不外揚,不敢說出來啊,求陛下恕罪!”

“這錢,求收歸中樞,用來救濟萬民,以贖王氏之罪!”

周王夠聰明的。

不愧能在外面積累出好名聲的親王。

把罪推到嫡妻身上,反正嫡妻王氏沒有所出,他的兒子都是庶子。

他看那女人心裡生厭,不如趁機推出去頂罪,然後將夫人張氏扶正,他的兒子們就成爲名正言順的嫡子了。

“看來周王在府內也不好過啊。”

“朕會派廠衛查明。”

“若王氏有罪,朕就賜她死,誅其族。”

朱祁鈺目光幽幽:“可要是周王說了謊,那朕可就要處置周藩了!”

處置的就不是周王一個人。

而是整個周藩。

周藩的郡王近三十餘人,是諸藩之最!

整個河南都快封給他們了。

竟還不知足?

“微臣遵旨!”周王瑟瑟發抖。

他是有名的賢王。

皇帝劈了他一刀,皇帝被文人噴成狗。

印子錢一事,只會讓他名聲崩塌,他也是用名聲換取自己的命。

因爲這錢解釋不通,不敢讓皇帝知道。

不過,只要離開了這場宴會,自然會有人爲他遮掩的,最多損失的就是名聲罷了。

說不定他還能借機揚名呢,殺妻證道,不錯的名聲。

朱祁鈺冷冷道:“朕放給你們經商的權柄。”

“是讓王府自給自足。”

“中樞會支持你們。”

財富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的,從來沒變過。

“臣等謝陛下天恩!”

諸王知道,這是皇帝給他們甜棗,讓他們交出地方上的財產,別惹怒皇帝,到時候就雞飛蛋打了。

“但是!”

“王府搬遷,你們的親戚們,也跟着搬入京中!”

“朕是爲了你們考慮,在京中寂寞,總要有親戚往來嘛。”

“還有那些嫁出去的郡主,不該流落地方。”

“總要入京的,就一併入京吧。”

朱祁鈺終於暴露了所有目的!

沒錯!

他不止要遷諸王入京。

王府在地方那是龐然大物,靠的不止是王府,更是王府盤根錯節的關係。

他要將這些關係,統統遷入京中。

至於他們在地方的錢財,自然要收歸廠衛的,統統要進入內帑的。

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諸王全都傻眼了。

皇帝這是要徹底斬斷他們在地方的根基啊。

都遷到京中來,安置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哪天疑心病犯了,就能把誰提出來殺掉。

可他們能反抗嗎?

敢反抗嗎?

把嫁出去的女兒家族,也遷到京中來。

這辦法太損了!

“諸王意下如何?”朱祁鈺笑眯眯問。

“臣等毫無異議!”諸王叩拜。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親戚,是知道體諒朕的。”

朱祁鈺大笑不止:“都起來,今天家宴,沒那麼多規矩。”

您可拉倒吧。

心情好時說沒規矩,心情不好時一點小錯都能抽死人。

“動筷子吧。”

“以後都在京中,朕想見誰便能見到誰。”

“親戚嘛,多走動纔有親情。”

“否則親情豈不越來越疏遠?”

朱祁鈺給自己找補:“你們的親戚也是,都在京中,來回走動也方便。”

“而且京畿繁華,要什麼有什麼,不比那些窮鄉僻壤舒服?”

今天的聖旨傳出去,外面的罵聲會此起彼伏。

但是,外面怎麼罵他,他不在乎。

他必須達成自己的目的。

當然了,等江南文人入京了,他再看看,誰敢罵他?

“臣等謝陛下天恩!”諸王磕頭。

“回去後,思量思量,想做什麼。”

朱祁鈺緩緩道:“朕打算開發遼東,兵進漠北,化胡爲漢。”

“這些都是商機啊。”

“朕提前告訴你們了,你們有身份有資本,完全可以先佔個位子。”

奴兒干都司是沒人願意投資的。

他想讓諸王把眼光放在開發奴兒干都司上。

一來,能讓諸王帶動商賈,去奴兒干都司投資,倒逼百姓移民奴兒干都司。

二來,是轉移諸王的注意力,別總惦記着朕的位子,朕的位子必須傳給自己的兒子,誰敢動一點念頭,朕就誅了誰的九族!

“奴兒干都司天寒地凍的,哪有什麼商機啊?”淮王小聲嘀咕。

“誰說沒有商機了?”

朱祁鈺聽到了,淮王嚇得跪下請罪。

“起來。”

“朕已經尋找到了抗寒的農作物了。”

“明年,就能推廣到遼東。”

“等朕先收了兀良哈,再收回奴兒干都司。”

“淮王,你說說,這是不是商機?”

朱祁鈺問。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淮王腦子空空的。

“那你說說,商機在哪?”朱祁鈺問。

淮王直接懵了。

我哪知道啊?

吭哧半天,才道:“去遼東種地?”

“蠢材,你會種地嗎?”

朱祁鈺怒其不爭:“兀良哈,兀良哈,動動腦子!”

“要漢化兀良哈,兀良哈缺什麼?”

“他們沒有錢,有沒有馬牛羊?”

“能不能用生活用品換他們的馬牛羊?”

“蠢物!”

“還有奴兒干都司,那裡有多少土著?”

“人蔘、東珠你們不喜歡嗎?奴兒干都司的土著手裡有多是!”

“不會拿東西去換?”

“那些奴兒干都司的土著懂什麼?”

“還不是被你們唬得跟傻子一樣。”

“朕告訴你們,你們看奴兒干都司不起眼,但在朕的眼裡,奴兒干都司遍地是黃金!”

“你們造房子,需不需要木料?”

“奴兒干都司萬里森林,百年樹木不計其數,是不是生意?”

“森林裡有沒有蘑菇、蜂蜜、木耳等食材?內地缺不缺?”

“森林裡沒有動物?地下有沒有礦藏?”

“動動腦子,奴兒干都司遍地是黃金!”

朱祁鈺費盡口舌。

卻還有傻子,傻乎乎問:“那宣德朝爲何放棄了?”

嘟囔的是慶王。

朱祁鈺銳利的眼神看向慶王:“朕說你是豬腦子,就是豬腦子!”

“宣德朝有耐寒作物嗎?”

“不能種地,如何自給自足?”

“打下來又如何?怎麼守?”

“你去守嗎?”

朱祁鈺氣壞了:“動動你們的豬腦子吧,再不動的話,就壞死了,早晚成爲植物人。”

諸王不明白啥叫植物人?

反正請罪就對了。

請罪聲音此起彼伏,幹清宮竟熱鬧了許多。

見慶王、淮王忤逆,皇帝沒降罪。

秦王小聲道:“敢問陛下,皇家商行會不會去做買賣?”

“你問對了。”

“皇家商行可不是要去做買賣。”

“而是要做大買賣。”

朱祁鈺笑道:“皇家商行正在精研毛紡織機,用羊毛編織成衣服,如今已有了突破性進展。”

“用不了多久,草原上的羊,就不是隻吃肉了。”

“羊毛就是寶貝嘍。”

“你們想想,大明多少人沒衣服穿?若是廉價的羊毛編織成了衣服,會是多大的市場?能賺多少錢?”

“所以呀,這漠北在朕眼裡,遍地是黃金。”

諸王有些意動。

但是,讓他們真金白銀的投資肯定不願意。

他們喜歡利用權柄,在市場上巧取豪奪,這樣來得多痛快,還不用承擔風險。

朱祁鈺算看清了。

宗室裡真沒有可塑之才。

也好,培養宗室,不如培養自己的兒子。

算算日子,六月了,朕的身體該大好了吧,是不是能讓婦人受孕了?

“罷了,時候不早了,朕該休息了。”

朱祁鈺站起來:“最後一杯酒,諸王喝了後,便退下吧。”

諸王大喜過望。

終於結束了!

在幹清宮裡每一瞬,都心驚肉跳,能活着離開,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竟有人在小聲啜泣。

朱祁鈺放下酒杯:“蜀王,你在哭什麼?”

蜀王打了個哆嗦,滿臉驚恐:“老臣感傷歲月,攪擾到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感傷歲月?說來聽聽。”朱祁鈺盯着他,糊弄傻子呢?

你是因爲活下來了,所有提前慶祝呢。

當朕不知道?

今天沒殺人,有點手癢。

“老臣近來讀李杜詩篇,所以有感而發,請陛下品鑑……”蜀王哆哆嗦嗦唸了幾首酸詩。

這詩連韻腳都押不上,一點韻味都沒有。

說是詩,更像是一首粗白毫無意境的現代詩,聽着就是一坨屎。

“就你這破詩,也值得感懷歲月?”

朱祁鈺冷笑:“蜀王既然喜歡李杜詩篇,馮孝,去從藏書閣把詩篇謄抄一份給蜀王送去。”

“蜀王回家後就日夜誦讀。”

“下次宴會上,朕會抽查。”

“既然喜歡嘛,就要全部背下來,還要理解意境,講述出來。”

“朕自幼讀書,至今手不釋卷。”

“但對詩道方面,確實毫無天賦,寫出來的詩篇狗屁不通。”

“如今宗室裡出了個詩才,那朕可要好好培養啊。”

蜀王直接就哭了。

您這是賞,還是罰啊?

把李杜詩篇倒背如流,您抽查不說,還要講解其中意境,您直接讓我死去好不好?

我懂個屁詩啊,字都不認識多少,提籠架鳥我倒是在行。

王爵我不要了,我就想靜靜。

“老臣謝恩!”蜀王含淚磕頭。

朱祁鈺俯視諸王:“還有誰喜歡詩篇的?站出來,朕一併賜下詩篇,宗室出個詩才可不容易啊。”

誰敢站出來啊。

就算平時喜歡寫酸詩的,也不敢觸黴頭啊。

皇帝這哪是希望宗室出什麼詩才啊?

而是告訴諸王:朕讓你們哭,你們就得哭;朕讓你們笑,你們就得笑。

別給臉不要臉。

“既然沒有,那朕就得重點培養蜀王啊,宗室裡出個詩才不容易啊。”

朱祁鈺笑了起來,那笑容要多惡意,就有多惡意。

蜀王想皇祖父了,爺爺呀,您要是還活着該多好啊。

“都退下吧。”

朱祁鈺懶得廢話,意興闌珊。

待諸王退下後,他坐在椅子上,把飯菜吃乾淨。

有點涼了。

喝了盞熱茶,暖暖肚子。

朱祁鈺神清氣爽:“馮孝、谷有之,你們怎麼看諸王?”

馮孝和谷有之身體一顫。

天家事,豈容家奴置喙?

馮孝給谷有之使個眼色,你先說。

“回皇爺,奴婢以爲諸王不敢造次了。”谷有之小心回稟。

這不是廢話嗎?

朱祁鈺走出幹清宮,在庭院裡溜達。

這會雨停了。

院裡沒有積水,稍微積水,便有太監不停灑掃,路面十分乾淨。

“太宗皇帝以財物管束諸王。”

谷有之斟酌着說:“如今皇爺允許諸王經商,只能另闢蹊徑,管束諸王了。”

“那你看,用什麼辦法?”朱祁鈺問,他有意培養身邊的太監。

“回皇爺,諸位王爺在您面前老老實實,可是在別人面前,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皇爺必須將宗室留在京中,不許出京半步。”

“而京中事,都在皇爺手中,皇爺自然掌控。”

“只是,這樣一來,諸王不滿情緒恐怕會高漲。”

谷有之的意思是,就關在京中,隨皇帝拿捏。

可別忘了。

皇帝的其他兒子,終究也要封爲諸王的,你能隨便殺那些旁支諸王,可輪到自己兒子的身上,捨得殺嗎?

等百年之後,太子登基,他會放過自己的兄弟嗎?

朱祁鈺動了刀子,就給後世之君做了一個錯誤榜樣,後世之君有樣學樣,也會對兄弟動刀子的,這也叫傳承。

太子不心疼兄弟,可當爹的會不心疼嗎?

太祖皇帝之所以分封諸王,就是疼愛兒孫,擔心留在京中,被皇帝喊打喊殺,分封出去,讓皇帝眼不見心不煩,不至於發生自相殘殺的慘案。

而讓諸王在京坐牢,主動權完全在皇帝手中。

就算今天不殺,過些天早晚會殺掉的。

皇帝的疑心病,會被朝臣無限放大,讒言聽久了,會當真的。

兄弟終究要殺光的。

朱祁鈺斟酌着。

谷有之心驚膽寒。

“說的有道理,就是片面了。”

朱祁鈺緩緩道:“留在京中只是手段之一,不能讓諸王只吃白飯,不幹活。”

這就是太宗的祖制了。

他造反出身,就要絕了諸王造反的心思。

不允許諸王從業,其實就是把諸王當豬養,絕了他們造反的心。

就算造反,只會成爲笑話,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但這樣一來,財政負擔太重了,早晚會壓垮王朝的。

朱祁鈺讓諸王出來幹活,就得培養諸王的能力,他在世時能鎮住諸王,等他沒了,有能力的諸王會不會產生野心?

“奴婢淺薄,只能想到這些。”谷有之有所保留,不敢說得太深。

朱祁鈺瞥了他一眼。

他嚇得跪在地上。

“馮孝,你說呢?”朱祁鈺問。

“回皇爺,奴婢以爲可將諸王分封去海外!”馮孝是順着皇帝的心思說的。

他是皇帝心裡的蛔蟲,自然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

“你倒是滑頭。”

朱祁鈺笑道:“海外可不容易啊,只有才能卓越的親王,才能在海外披荊斬棘,建立一番基業。”

“可有才能的親王,會不會對皇位產生覬覦之心呢?”

他是說自己的兒子。

其他旁脈是不可能承嗣大統的,誰敢有這個心思,他就滅了他一藩。

“皇爺龍子聖孫,能力斐然,眼饞皇位自然是應該的,只是皇爺用心教導,自然不會亂了倫理綱常。”

馮孝拍馬屁。

他當然知道說的是誰,肯定是皇帝自己的兒子。

別人的兒子,他怎麼可能勞心費神呢?

這是人性。

“你倒是會說好聽的話。”

朱祁鈺笑道:“罷了,此事還太遙遠,暫時先這麼辦,等出了錯處,再及時改正便是。”

“對了,韃靼使團到哪了?何時入京?”

朱祁鈺岔開話題。

“回皇爺,韃靼使團已經到順天府了,明日便能抵達京師。”馮孝回稟。

“那就安排後日覲見。”

朱祁鈺微微頷首:“宣談氏過來,罷了,今日朕乏了,明日再來請脈吧。”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大好到什麼地步了。

何時能讓婦人受孕?

他對兒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只要他有了兒子,皇位就算徹底坐穩了,再慢慢炮製漠北王,把法統一定要爭到自己這一支上,就萬事大吉。

他在考慮,該先讓唐貴妃受孕呢?

還是談氏呢?

生下長子的,理應被立爲皇后,免去奪嫡之爭。

這兩個女人誰更合適母儀天下呢?

朱祁鈺陷入深思。

“宣貴妃過來伺候。”朱祁鈺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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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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