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攪屎棍子,把皇帝噴破防了!(加更

尹家,就是宣德皇帝埋的暗探。

朱祁鎮寫下名單之後,陳舞陽出京之時,消息已經從南直隸傳到了北直隸,所以他們提前隱藏起來。

即便都知監快人一步,派苗賢先去。

結果還是撲了個空。

就是因爲有人提前泄密。

而這批人找到了尹家,乞求尹家幫助。

尹玉爲了隱藏自己,不得不收攏了一批,藏在莊子裡,本以爲天衣無縫,結果還是被陳舞陽發現了。

但這些人已經被轉移出去了。

若是普通審訊,尹玉打死也不會說的。

偏偏陳舞陽夠絕,來一個含刀審訊,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消息是誰傳出來的?”陳舞陽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京中傳出來的。”

尹家也是釘子之一,實錘了。

但朱祁鎮給的名單裡,沒有尹家。

說明朱祁鎮又藏私了。

“給你家傳遞消息的是誰?”陳舞陽問。

“沈瑄!”

“不可能,沈瑄已經在京中了,怎麼給你傳信的?”陳舞陽不信,作勢又要發功,彈指神通再現江湖。

尹玉卻說:“江左盟裡,不止一個人用沈瑄的名字,但我家只知道是沈瑄,具體是誰傳信的,我們也不知道。”

“如何傳信?”

尹玉說是飛鴿傳書,落款是沈瑄。

所以,他們只知道是沈瑄,但不知道有幾個沈瑄。

朝堂抓住了一個,其他的估計都隱藏起來了。

“很多個沈瑄?”

陳舞陽立刻懷疑沈瑄提供的名單的正確性。

但他提供的名單,和朱祁鎮提供的名單,做過對比了,基本吻合。

但尹家,兩個人都沒有爆出來。

無論是沈瑄,還是朱祁鎮,都知道尹家的。

都選擇沒說。

說明尹家,在釘子裡,十分重要。

通過尹家,估計能把釘子徹底挖出來。

“很多個沈瑄,真的是好幾個沈瑄呢。”

“人都去哪了?”陳舞陽懷疑,那些釘子,極有可能是被尹家滅口了。

“轉移走了,去向各地了。”尹玉目光閃爍。

啪!

陳舞陽用彈指神通。

尹玉痛得渾身發抖:“真、真的走了!我沒騙你啊!”

堂堂長公主之子,五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受這般恥辱。

“反正伱這玩意也沒用了,不如本官幫幫你,讓你六根清淨。”陳舞陽怪笑。

尹玉搖頭,誰說沒用了?吃點藥照樣好用!

再說了,沒這玩意,咋撒尿啊?

“真的走了!”尹玉哭泣。

陳舞陽不再追問,尹家既然做了,就會斬草除根,查不到了。

也不對呀。

尹家若是斬草除根,尹玉應該打死不說呀,爲什麼還吐口了呢?他家在隱藏什麼重要信息呢?

海上的生意?

不太像吧。

尹家還藏着大秘密,恐怕沒法繼續追查了,拿到名單,要防備被尹家滅口,必須把名單送走,或者他也該離開南直隸了。

念及至此,讓尹玉把名單都寫下來。

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寫下來。

尹玉全都照做。

拿到供詞、名單,陳舞陽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尹百戶,其實咱們能做朋友的。”

“是是是,多少錢,你開個價,我買回來。”尹玉賠笑。

這是個做生意的料。

知道不來硬的。

“本官說了,你買不起。”

陳舞陽又不是朝中無人,他背後靠着舅舅,未來一片坦途,怎麼會要這種有命拿沒命花的錢呢?

尹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名單給了陳舞陽又能如何?

他能帶出南直隸嗎?

只要名單還在南直隸,就能拿回來,至於這陳舞陽,敢威脅本老爺,去死吧。

陳舞陽更壞,從懷裡拿出一包藥粉:“來,把這個餵給他吃。”

“這是什麼?”尹玉以爲是毒藥。

尹輝是嫡長孫,她母親最喜歡的孫子,她雖然也是含山公主的親子,但兒子哪有大孫子重要?

萬一尹輝出個好歹,他擔待不起的。

他非常清楚,尹家的富貴,都是老太太帶來的,沒了老太太,他傢什麼都不是。

“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嗎?”

陳舞陽戲謔笑道:“都是他誘騙你過來,當時本官還在猶豫,他就派人去誘騙去了,說白了,你是他主動送到本官手中的。”

尹玉臉色一變,怒視尹輝。

尹輝心虛,不敢看二叔。

“而且,他知道本官喜歡彈指神功,所以就把他的親二叔,舉薦給本官,讓本官練手。”

尹輝無語:你虧不虧心啊!是你逼我的好嗎?我哪有強迫我二叔?

“再說了,尹勳就這麼一個兒子。”

“他死了,你兒子不就是嫡長孫了嗎?”

“尹家這偌大的家業,就入你尹玉之手了!”

“你也是含山公主的兒子,憑什麼家業就沒你的份?”

“難道你就甘心嗎?”

陳舞陽的聲音彷彿充滿了魔力。

尹玉有點心動了。

“這不是毒藥。”

“但能他把弄成傻子。”

“事後推給本官便是。”

“尹玉,本官在幫你。”

尹玉心中的魔鬼被放出來了,從陳舞陽手中接過藥包。

尹輝不斷衝着二叔搖頭。

他騙你的,不要聽信他的!

但人性本惡,心裡充滿了魔鬼。

平時用聖賢書,用佛道洗禮,才壓制住心中的惡,一旦放出來,惡會無限放大。

尹玉拿下尹輝嘴裡的布塞子,捏住他的嘴,把藥包打開,灌進尹輝的嘴裡。

就那麼一瞬間,他有點手抖。

但想到家業,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了。

尹輝嗚嗚慘叫。

嘭!

忽然,陳舞陽在後面踹了尹玉一腳。

然後拿起衣服,把尹玉給綁了。

尹玉剛要說話,就被陳舞陽塞住嘴。

他滿臉驚恐,陳舞陽要幹什麼啊?

把他綁了之後。

陳舞陽用刀割開了尹輝的繩索,又拿出一個藥包,遞給尹輝。

“我真的會傻嗎?”尹輝淚如雨下。

“你是真傻呀?”

“這世界上有能讓人變傻的藥嗎?”

“不過一點補藥罷了,試探試探人心。”

陳舞陽壞笑:“這回該到你了,你想不想報仇呢?”

“你折騰我和二叔幹什麼?爲什麼啊?”尹輝知道自己不會傻,心中大定。

他活動一下,確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小腹有些熱,但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緣故。

陳舞陽沒有說話,把藥包往前遞。

尹輝還在猶豫。

“若你不想報仇就算了,人善被人欺。”

陳舞陽收回藥包。

尹輝卻一把按住陳舞陽的手,抓住藥包。

面容猙獰:“憑什麼不報仇?本公子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可不是,你纔是尹家的長房長孫。”

“你這個叔叔表面僞善,實則虎視眈眈尹家家業。”

“不除掉你能睡得安穩嗎?”

“喂進去吧。”

陳舞陽的話像個魔鬼。

而且他做的事情完全無厘頭呀。

爲什麼要測試人心呀?

尹輝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就想報復。

僞善的二叔,竟然在圖謀屬於他的家業,那就該死!

尹輝打開尹玉的布塞子。

“大侄子,不要啊,他是玩弄咱們叔侄,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啊!”尹玉害怕啊。

就算這藥不能讓人變成傻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喂要給老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圈套呢?”

“尹玉,你他孃的給老子去死吧!”

尹輝直接把藥包塞進他的嘴裡。

都沒打開紙。

直接往嘴裡塞,然後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但紙在嘴裡,融化不了的。

“用用這個。”

陳舞陽給他找了半壺酒,遞給尹輝,尹輝捏開二叔的嘴,往二叔嘴巴里面灌。

灌得太猛,差點沒把尹玉給灌死。

陳舞陽笑容怪異:“放心吧,這不是什麼不好的藥,是補藥,一會你們就體驗到其中樂趣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愛上!”

說着,把尹玉的繩索也解開了。

尹玉想跟尹輝拼了。

卻被陳舞陽拉開:“沒必要,你們叔侄倆馬上就一家親了。”

“什、什麼意思?”尹玉叔侄不解。

陳舞陽抻個懶腰:“你們兩個好好享受吧,本官呢,就要連夜入京了,再見嘍。”

尹玉這纔想起來正事,當立刻示警給家族。

但他發現,大侄子尹輝眼珠子通紅通紅的,像野獸一樣死死盯着他。

這是什麼藥?

嘭!

陳舞陽忽然一腳踹在尹玉的身上,尹玉剛好撲在尹輝的身上,兩個人如疊羅漢般摔在牀上。

“你們倆盡情享受,本官就不打擾了。”

陳舞陽把房門插上。

尹玉要衝過來,但尹輝卻抱住他,像個野獸一樣。

“大侄子,大侄子……”尹玉想叫,但他覺得喉嚨裡像着火了一樣,看什麼都想……

完了,這是那種藥啊!

而陳舞陽已經推開了窗子,翻身出去,然後合上窗子。

房間裡,已經傳出來怪異的聲音……

在外面伺候的下人,也不敢攪擾主人雅興啊,也不知道主人在幹什麼,反正就在外面候着。

但裡面的聲音卻有點勁爆……

離開了別院。

陳舞陽在思考,如何回京。

按照原路返回,必然遭到截殺,情報難以送回京師。

他有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

等尹玉叔侄醒過來,他就失去先機了,必須靠幾個時辰,做好完全準備。

他沒工夫通知苗賢了。

之所以獨來獨往,因爲他擔心都知監的其他番子被滲透了,他現在只信得過自己。

傳遞情報之前,他還要做最後的確認。

最好能把尹勳騙出來。

拿到尹勳的口供,兩相對照後,再把情報送入京師。

但是,時間不足,如果明早之前,沒把情報送出城,他就失去了先機。

出京之前,皇帝詔見他,告訴他危難時刻,可去找李震。

但他來到南直隸之後。

才知道,南直隸士紳大族腐蝕力多麼強。

他剛來一個月,就已經快徹底墮落了。

李震駐紮南直隸多久了?

一旦李震叛變了,情報可就回到尹家手裡了。

陳舞陽忽然想到,可以把情報送去江西,走錦衣衛的路子回京。

但要經過長江層層封鎖。

一旦他陳舞陽消失在南直隸,尹家一定會向中樞詆譭他。

就算有一天真把情報送到了中樞,他恐怕也洗不清自己了。

這份情報的真假還無法完全確定,他不能讓自己身陷險境。

陳舞陽陷入兩難。

他在路上來回轉悠。

已經快寅時了,街上還零星有人賞燈猜謎,並不孤單。

他不能走,情報必須出城。

苗賢露了行藏,不知道還可不可信。

驛遞!

他靈光一現,皇帝改革了整個驛遞系統,除了遞運所外,其他線路全都承包出去,變成了商用。

他完全可以寄信出去。

不寄去京師,而寄去江西。

可店鋪都關門呢,就算寄出去,怕是也會被人發現。

陳舞陽琢磨着。

他找個有亮光的燈籠下面,把尹玉寫下來的口供,全都背下來。

然後,從燈謎攤位偷來紙筆,快速寫了幾份。

一份在街上找個角落,藏在磚裡,做好記號。

一份用蠟丸包裹好,塞進他的馬鞍下的肉裡。

一份藏在茅房的磚裡。

這時,天色已然大亮。

他帶着原口供,拜訪李震。

李震是南直隸副守備,但南京守備宋偉,卻沒有在南京城,而是在崇明操練備倭軍。

陳舞陽拜訪南京守備都督府。

李震睡眼惺忪,被通傳的兵卒叫醒了。

陳舞陽說明來意,拿出口供。

李震大驚:“本官可負責送情報入京!”

陳舞陽卻看着他。

“陳大人,莫不是信不過本官?”李震皺眉。

“事關南直隸安危,舞陽拜託李守備了!”

陳舞陽恭恭敬敬行禮。

他把情報送到李震手上,就是想試探李震,究竟是人是鬼。

他會想辦法,分批將情報送去江西、湖北。

全都送入中樞,李震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陳大人,倘若你有危險,可隨時來守備府,本官一直都在。”李震認真道。

陳舞陽拱拱手。

然後就回到了下榻的青.樓。

那女人被灌醉了,吐得哪裡都是,現在還沒醒呢。

陳舞陽嫌棄,換了個房間,躺下睡覺。

而在尹家別院。

尹玉和尹輝清醒過來之後,兩個人面面相覷,彼此都難以想象,這節目會這麼精彩。

牀之大,一個房間放不下。

菊之大,一個鐵棒放不下。

此刻血跡斑斑,還帶着惡臭。

“不好使了,不好使了!”尹輝驚恐,他顧不得菊花殘,但那玩意是真不好使了。

被彈了那麼多次。

又經歷那麼一遭,能好使纔怪了呢。

“我也不好使了。”

尹玉慘笑,那藥太猛了,把人都玩廢了。

最噁心的是,和侄子……

我的老臉喲!

“我跟你能一樣嗎?”

尹輝怒目而視:“我今年才三十歲啊!不好使了,未來可怎麼辦啊!”

其實大明達官顯貴,都會養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子。

這種事還是雅事,算不得什麼。

但和糟老頭子一起,那不是雅,那是有病。

尹玉怪笑。

看你還怎麼繼承家業!

“你怎麼還笑呢?你笑誰呢?是不是你故意的!”

尹輝撲過來,按着二叔打。

尹玉五十多歲了,不好使就不好使。

噗嗤!

尹玉夾不住,一股子躥出來。

把尹輝噁心壞了。

尹玉整張臉都僵住了,明明憋着的,怎麼出來了?

“陳舞陽,老子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叔侄倆的聲音能撕裂整個房蓋。

倆人都站不起來了。

想讓僕人進來服侍,但不想被人看到這般慘狀,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一個玩命夾,一個玩命搓。

叔侄倆最後抱頭痛哭。

“派人去,把陳舞陽抓來!抓來!”尹玉崩潰大哭。

殘了就殘了。

問題是夾不住啊,壞了呀。

難道以後出門,還要掛着屎袋子?

可怎麼見人啊?

而在正月二十二的早朝上。

朱祁鈺正在生氣:“前方在打仗,都察院御史卻在拖後腿,朕讓他們說話,不是讓他們亂說話的!”

“你們看看,練綱的奏章!”

“把方瑛罵得體無完膚!”

“在他眼裡,方瑛是個不顧生民百姓的屠夫瘋子;”

“在他眼中,歐信是個殺良冒功的小人;”

“陶成是一個賣兒求榮的廢物!”

“廣東叛亂尚未平定,練綱就在後面拖後腿了!”“打仗哪有什麼秋毫無犯的?誰見過這種軍隊?有嗎?”

“殺幾個百姓就殺幾個百姓,放棄小頭保大頭的道理他練綱不懂嗎?”

“難道非得整個廣東丟了,他才能明白嗎?”

“殺良冒功,戰功在那擺着呢,再多能多幾個?就算賞賜他個伯爵,又能如何?”

“朕要的是名將,不是要的是廢物!”

“還賣兒求榮?那陶魯甚是有才,陶成的戰功都是假的嘍!”

“全都是一派胡言!”

“好像天底下就他一個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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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是壞蛋,都是王八蛋!”

朱祁鈺氣壞了:“朕御極九年,哪次大事,他沒上書罵人?”

“練綱就是一根攪屎棍子!”

“朕把他踢去南直隸,卻擋不住他的嘴呀!”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練綱實在太狠了,這小詞整的,句句戳皇帝的心窩子呀。

夷平廣西,皇帝以爲是赫赫戰功。

可在練綱的奏章裡,皇帝讓廣西生靈塗炭,簡直桀紂在世,當代冉閔。

練綱是宣德十年舉人,是朝中有名的大噴子。

關鍵這個噴子,還是朱祁鈺一手提拔起來的,讓他來做監察御史,那可真的是物盡其用。

件件事開噴,事事不落。

京師戲言:左鼎善章奏,練綱善彈劾。

左鼎手,練綱口,京師雙絕。

“這個王八蛋!”

朱祁鈺真是自食惡果:“左鼎呢?你來寫一封回旨,給朕罵他,罵死他!”

左鼎是正統七年進士,他本來在廣東擔任右參政,被皇帝詔入京師,補入閣部。

他是王文和王直舉薦的人,王直死了,只能依附王文,算是帝黨。

“微臣遵旨!”左鼎進殿磕頭。

“左鼎,罵死他,給朕罵死他!”

朱祁鈺真的氣壞了。

在御史眼裡,皇帝這麼折騰,就是暴君,就是隋煬帝。

可他們根本就不看折騰之後的好處。

在他們眼裡,垂拱而治就是最好的皇帝,天下怎麼亂,跟他們沒關係,反正他們也不往下看,都往上看!

該死的御史!

朝臣忍俊不禁。

很久沒看到皇帝暴跳如雷,卻奈何不了人家的樣子了。

“大噴子,攪屎棍子!”

朱祁鈺指着左鼎:“在回旨上,就寫上他練綱就是攪屎棍子!”

“等他死了,朕給他的蓋棺定論,就是攪屎棍子!”

“他不是隻會動彈動彈嘴嗎?”

“調他去廣西,擔任廣西布政使。”

“朕看看他是怎麼治理廣西的,治理不好,朕就把他抄家滅族!”

朱祁鈺暴跳如雷。

皇帝賭氣,朝臣敢說什麼?

不過練綱確實厲害,句句切中要害,把皇帝的榮耀,踩在腳底下踐踏。

皇帝能不破防嗎?

“請陛下息怒!”

胡濙站出來,爲練綱擦屁股:“陛下,練御史乃是盡御史之責……”

“別提他,提他朕就腦袋疼!”

朱祁鈺氣呼呼坐下,悶聲道:“朕還覺得兩廣是大功績呢。”

“畢竟漢人的疆土,實在狹小,廣西、貴州、雲南尚是土司的天下。”

“朕夷平土司,移漢民過去,加快漢化,這不是好事嗎?”

“結果在那根攪屎棍子嘴巴里,朕變成了桀紂暴君了?”

“連隋煬帝都出來了,朕修大運河了?還是征伐高句麗了?還是花他老練家一分錢了?”

“什麼玩意兒!攪屎棍子!”

“看不到朕的功,只能看到朕的過,真該抽死他!”

朱祁鈺之所以生悶氣。

因爲練綱是御史啊,人家御史有說話的權力。

太祖定的,是祖制。

所以皇帝想折磨練綱,就不讓他當御史了,去當布政使,朕看看等你做錯了,朕怎麼處置你。

以暴制暴,朕也會。

朝臣忍俊不禁,調走練綱,怕是又要來一個閔珪。

閔珪也是個罵人高手。

也是皇帝自己找的,就跟當初提拔練綱一樣,這根攪屎棍子就是朱祁鈺的鍋。

“你們議一議,朕不想說話,腦袋疼。”朱祁鈺扶額嘆息。

朝臣更想笑了。

把皇帝氣成這樣的,準是練綱。

但練綱是極有才華的,資質強勁,生性嚴毅,有辯才。

而且,善於辦理難事,鹽鐵要務,他練綱都能查辦,如黑臉包公一樣,能力卓越,還能治軍、治水。

就是這張嘴呀,張嘴就臭不可聞。

朱祁鈺是眼不見心不煩,踢去地方,但他嘴不停呀。

過了一會,朱祁鈺問:“諸卿穿着羽絨服,暖和嗎?”

“請陛下問一問站在外面的臣子。”胡濙道。

又把左鼎宣進來了。

“回稟陛下,羽絨服甚是暖和,臣等在外面站着,風吹雨打,卻感受不到寒意。”

左鼎被補入戶部,擔任右侍郎。

“但是陛下,此衣造價極高。”

左鼎認真道:“微臣打聽過了此衣的價格,在二百兩以上,等於把微臣家一年的吃穿用度穿在身上了。”

二百兩銀子,哪怕是權貴階層,也得考慮考慮再買。

“主要是織工要一針一針,把羽絨釘在衣服上,所以造價高。”

“如果大明能生產出更加緊緻的棉布,則可以大大降低造價。”

朱祁鈺平復心氣:“朕已經讓皇家商行開始研製了。”

朝臣都知道,羽絨服關乎着北方邊疆的穩定。

年初皇帝送給邊軍三十萬件毛衣。

就是用來禦寒的。

“今年要大力推廣種植棉花,多種棉花,才能解決衣服問題呀。”朱祁鈺迫切解決穿暖問題。

胡濙卻提出反對意見:“陛下,種植棉花不急,冷了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不急一年兩年的。”

“當務之急,還是種植糧食,倉廩足則知禮儀節。”

“一定要保證糧食夠吃。”

“等山東、湖廣、兩廣犁清之後,就能大規模種植糧食,過了幾年,咱們的糧食也就不愁吃了。”

“等到時候,再適當擴大棉花種植範圍。”

胡濙的話,引起朝臣的贊同。

當務之急,還是糧食最重要。

最好能讓北方擺脫漕運的限制,常年維護漕運,費用實在太大了,一旦漕運斷了,京師不保。

其實,因爲黃河的問題,北直隸、河南也常年氾濫成災,想解決北方糧食問題,必須根治黃河。

根治了黃河,糧食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需要時間啊,哪怕皇帝已經準備投入海量金錢了,也得需要時間。

又討論了一些大事。

就下了朝。

朱祁鈺乘坐御輦回養心殿,路上有太監匆匆來報:“皇爺大喜,德嬪有喜了!”

一說德嬪,把朱祁鈺說得一愣。

“皇爺,就是宋嬪呀!”馮孝提醒。

原來是宋淑清。

她不是不能生育嗎?

朱祁鈺訝異:“可是太醫診斷的結果?”

“回皇爺,是的,太醫診斷的結果。”小太監跪下說。

“去看看。”

宋淑清還沒搬去啓祥宮呢,如今住在延禧宮偏殿。

進了延禧宮,胡貴菊以爲皇帝來看她的呢,走到門口方知,德嬪懷孕了。

她指尖輕顫,又來一個爭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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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孩子多了,孩子就不值錢了……

朱祁鈺進了偏殿。

宋淑清喜氣洋洋,站起來行禮,朱祁鈺趕緊按住她:“覺得身體怎麼樣?”

第六位嬪妃有喜。

“回陛下,倒是沒什麼。”

宋淑清有些擔憂:“臣妾被談妹妹調理的身體,身體應該是好了,但臣妾還是擔心,萬一小產……”

“不許胡說,朕會讓太醫時刻盯着你。”朱祁鈺抓着她的手。

他不是沒聽懂宋淑清的話。

宋淑清是想搬去和談允賢住,能讓談允賢照顧她。

但是。

朱祁鈺後宮,向來是一妃住一宮,謹防互相戕害子嗣。

原來宋淑清不能懷有身孕,白氏年紀尚幼,可以和主宮嬪妃混住。

但有了身孕,一定要分開。

“陛下,太醫未必有談妹妹盡心,臣妾想着,搬去永和宮,和談妹妹一起住,方便照顧孩兒。”

宋淑清直說了。

“談妃也懷着肚子呢,怎麼照顧你呀?”

“你的身體朕知道。”

“男太醫經常照看你,確實非常不方便。”

“朕先物色物色女醫者,如果物色不到,就讓你搬去永和宮住,如何?”

朱祁鈺只能答應。

“謝陛下關懷。”宋淑清心情不錯。

“過些日子,朕讓你家人入宮看你,任何事都要認真聽太醫的囑咐,你懷上身孕不易,要注意保胎。”

又聊了幾句,朱祁鈺讓她歇着。

然後去延禧宮主殿看了胡貴菊,才返回養心殿。

“馮孝,去宮外物色女醫者,讓太醫院考校其醫術水平,然後徵召入宮。”

朱祁鈺道:“乃口府要準備好了,快用上了。”

“奴婢遵旨!”

第六個孩子,朱祁鈺竟沒有太多激動之情。

下午的時候,馮孝進來稟報:“皇爺,範廣求見。”

“他怎麼有空來呀?宣進來。”

朱祁鈺擡頭,他正在看西北軍務,剛巧範廣來了,一邊看一邊問範廣。

範廣對答如流。

“坐,賜茶。”

朱祁鈺笑道:“禿巴思一仗,你打得漂亮啊,解決了甘肅丁口問題。”

“朕問你,重建玉門關,有必要了嗎?”

範廣斟酌着道:“回稟陛下,微臣認爲意義不大。”

“吐魯番、哈密都不是什麼強敵。”

“未來我國領土,一定會囊括吐魯番和哈密,重建玉門關意義就沒那麼大了。”

“不過,倘若萬一,關外領土丟了,咱們也能撤回關內,玉門關就有必要修建。”

“需要看陛下您怎麼想。”

其實不是皇帝怎麼想,而是看後世之君的能力如何。

朱祁鈺斟酌:“寇深想修,但原傑上書認爲不修。”

“朕不瞞你,朕是不打算修建玉門關了。”

“朕要去極西之地。”

“三十年後,甘肅可能成爲華夏的中心呢,所以修建玉門關,沒什麼用了。”

範廣跪下磕頭:“陛下所言甚是。”

“你入宮爲了何事啊?”

範廣摸了摸鬍子,苦笑:“陛下,這不是運動會的事嘛。”

“什麼事?”朱祁鈺提筆寫批覆。

司禮監批了是不修。

他寫明原因。

“陛下,運動會準備時間不足,微臣擔心貽笑大方。”範廣苦笑。

“無妨,娛樂而已,別有這麼大心理負擔,就是一場娛樂項目,輸贏都無所謂。”

朱祁鈺停筆,擡頭:“朕辦運動會的初心,是希望兵卒能在冬天訓練。”

“只要對訓練有益就好,輸贏無所謂,沒有什麼貽笑大方的。”

“第一次辦嘛,都是摸着石頭過河,無傷大雅。”

朱祁鈺繼續批覆。

有了皇帝的準話,範廣的心放回肚子裡了。

“對了,檯球玩得怎麼樣?”

檯球做了兩套,第一套送進宮裡來了,朱祁鈺玩了玩,還不錯。

“甚是有趣,軍中上下都喜歡。”範廣純屬瞎扯,一共就兩個檯球案,你範廣喜歡玩吧。

“以後辦一場檯球賽,比賽纔有意思嘛。”

朱祁鈺寫完了,放下筆,站起來:“在會館裡辦,讓百姓都參加,多點娛樂項目多好。”

“朕關注的還是馬球賽。”

“不許找外援,不能去民間找高手,朕就想看看軍中的真實水平。”

“以後年年辦,輸了明年找回場子便是。”

範廣也跟着站起來,跟着皇帝后面:“陛下,微臣琢磨着,冬季練兵,不如搞一場假打假殺。”

“軍事演習?”朱祁鈺問。

“對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朱祁鈺笑道:“你想的不錯,按照你的想法,辦一場吧,時間設在二月中旬吧。”

“三月就春暖花開了,該練兵、剿匪、實戰了。”

“以後年年二月中旬辦軍事演習,模擬戰場,但不能拿真刀真槍。”

軍漢打出真火,可不管是誰,照殺不誤。

“微臣遵旨!”

朱祁鈺走到地圖前,指着河套:“這是你打下來的,你又在河套待那麼久,建城方略,你可有建議,提提。”

範廣還真有。

聽他說完,朱祁鈺頷首:“你還真動腦子了,河套裡的沙漠多種胡楊樹。”

“陛下也知胡楊?”範廣訝然。

“自然知道,沙漠中的樹嘛。”

胡楊樹原產自華夏,過了吐魯番,就是產地,和吐魯番等國經商,胡楊也種到了內陸。

沙漠裡都有它的身影,但都是自發種植的,沒有朝堂批量種植。

“陛下博學多才,微臣佩服。”

“少拍馬屁。”

朱祁鈺笑道:“朕已經讓寇深大量蒐集胡楊樹種子,今年開始,在沙漠邊緣種植胡楊林,不許砍伐。”

“陛下聖明!”

範廣道:“河套裡就有小塊沙漠,這沙漠還會走,年年都在擴張,微臣聽當地老人說,胡楊林能遏制沙漠擴張。”

“但一直沒有大規模栽種,陛下能栽種胡楊,乃是西北萬民之福。”

“而漠北、極西,更是沙漠縱橫。”

“阻礙大明往西的,不是戰鬥力。”

“而是沙漠、惡劣的自然環境、迷路等問題。”

“如果能解決這些問題,大明兵鋒向西,能一路推到盡頭!”

這就是範廣的自信。

朱祁鈺拍拍他的肩膀:“到時候,朕讓你掛帥西征!”

“謝陛下垂愛!”

“羽絨服可穿了?”朱祁鈺摸摸他的衣服,發現沒穿。

範廣打個哈哈:“陛下,那羽絨服太過悶熱,微臣火力旺,穿不住。”

“給你家婦人備一件,婦人體力弱,多穿點暖和。”朱祁鈺叮囑。

“謝陛下關懷。”

又聊了兩句,範廣才告辭。

董賜又來叩見。

朱祁鈺都沒工夫看奏章了。

“皇爺,奴婢剛從鑄印局出來。”

董賜道:“又從民間蒐羅了一批擅長制銀的銀匠,可以調製出硬度比銀子大的銀幣。”

朱祁鈺來了興趣。

銀子質地綿軟,不易保存,製成銀幣損耗過大。

所以朱祁鈺就想着,加入一些其他原材料,一來是提升銀子硬度,讓民間難以仿製;

二來是中和銀價,說白了就是摻水,歷朝歷代都這麼幹。

說着,董賜進獻上來幾枚。

朱祁鈺拿着,確實質地不一樣,軟硬程度不一樣。

“皇爺,這是純銀打造的,質地綿軟,不適合流通。”

“這枚加了特殊東西,質地變硬,但根據那銀匠說,此物不好尋找,奴婢擔心造價會提高。”

“還有這一枚您看看,質地和銀子很像,但它不是銀子造的。”

朱祁鈺發現還真是。

“這是鐵裡面加了東西,造出來的,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董賜說。

“那這不產生假幣了嗎?”朱祁鈺皺眉。

“皇爺,這種可能性是有的。”

董賜道:“但只需改革技術,在模具中設置防僞標識,就能減少仿製的可能性。”

就像銀票,用最笨的方法,用手畫。

“機器方面呢?”

朱祁鈺放下銀幣:“用手工肯定不行,國朝這麼多銀子,多久能鑄成銀幣呀?”

“而且,手工鑄造容易仿製,不如機器鑄造出來的。”

朱祁鈺恰恰說錯了,手工製造的纔不容易被仿製,因爲手工是獨一無二的。

“皇爺,奴婢就爲此事入宮的。”

董賜不好意思道:“奴婢想從軍器局調一個人來。”

“哦?軍器局中有大才?”朱祁鈺看向馮孝。

馮孝表示不知道。

董賜卻道:“是個木匠,叫裴木頭,很多人都說他的鐵工、木工雙絕。”

“巧了,這個人朕還捨不得給你。”

朱祁鈺笑道:“不過朕可以讓他幫你設計一款機器,馮孝,去把裴木頭宣來。”

“皇爺,此人對軍器局也有大用?”董賜問。

“這傢伙真是個天才。”朱祁鈺也覺得大明不是沒有天才,而是沒有被挖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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