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祭司瞪圓了雙眼,呼出一口涼氣。
自己刻意僞裝出的幾分邪魅足以令人膽寒,然而,有了對比,眼前映入的一副壯碩身軀,居然可以把邪魅刻畫出一片淋漓盡致。
克索爾的狂熱,是徹底地發自內心的真實,並沒有做作,所以,一張粗狂的臉容帶出了另一副的詭異表情,看得黑袍祭司使勁地嚥了一口唾沫,儘量平息自己的膽怯。
黑袍祭司是真的產生了恐懼,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他率先有了種膽寒的感覺。
緊接着,克索爾用力一踩,把裂開的地面再度添加了幾道痕跡,然後,迅猛衝了出去。
黑袍祭司聽着地面被踩裂的聲音穿透了耳膜,雙眼便是謹慎地注視着事變發展。
然而,他居然完全捉摸不到克索爾踏出的路勁。
“怎麼可能這麼強!”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還沒有讓黑袍祭司震驚眼前所見,克索爾的大刀已然揮出,快速接近自己的腦袋。
“該死的,只能暴露了。”此時,黑袍祭司彷彿察覺到死亡的氣息,只好把藏於斗篷中的雙手伸出空氣中。
他平日不會將這雙手錶露於人前,因爲,這是自己隱藏的最後殺着。
只見雙手被一片黑氣纏繞,把兩隻手臂的膚色直接從上而下被染成漆黑。
而得到了黑氣的輔助,這兩隻黑色手臂交叉疊加在一起,似乎有了可以直接硬抗大刀的強度。
“嘭!”
一聲巨響,黑袍祭司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大刀繼續滑行,驚險地暫且保留了性命。
可是,大刀的餘勁仍然沒有減退,逐漸透過黑色黑色雙手傳入了黑袍祭司全身。
剎那間,黑袍祭司的五臟六腑正在劇烈地翻滾,鮮血從喉嚨快速上涌,滲出在嘴角邊。
死亡,又彷彿再度逼近。
“該死的,給我退!”
黑袍祭司不得不緊咬着牙關,傾盡全力全手用力一推,方纔推開了克索爾後退數十步,緩解了危險帶來的死亡壓力。
然後,黑袍祭司立即把口中的鮮血全部吐了出來。
兩人的實力,徹徹底底地表露出極端的強弱懸殊,克索爾太強大!太可怕了!
而克索爾十分清楚地知道了黑氣纏繞到底代表着什麼。
黑氣是魔族戰鬥時固有的特徵,對於黑袍祭司表露出了隱藏的身份,克索爾有多少有些意外,卻沒有過多的震撼,反而狂熱起來,“呵呵,沒想到,你還是個魔族,有意思,有意思。”
白穆旋即決斷道:“既然是個魔族,克索爾,那就不必要留力了。”
“好的,少爺,我明白了。”
剎那間,克索爾手中的刀出現了一道裂痕。
克索爾居然從刀柄中又分出了多一把大刀。
兩把大刀在手,未出刀,克索爾的氣勢徒然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彷彿在宣告着,雙刀纔是克索爾的本來真面目。
“你是狂刀,克索爾!”看到了這般情景,黑袍祭司終於從種種信息推敲出,一個單單聽到名字都讓自己害怕的結論。
克索爾邪魅地笑了笑,便是再提刀殺來。
“該死的!居然是克索爾!”黑袍祭司再也不敢與克索爾作糾纏。
他是知曉了克索爾的一些恐怖事蹟,自然而然,便有了自知知明。
力敵,就是等於送死。
黑袍祭司連忙高聲喝道:“起陣!”
所有綠袍教衆得到命令,旋即展開手印。
一個金色的密封屏障徒然生成,及時在克索爾雙刀落下之際,徹底隔開了黑袍祭司與克索爾。
同時,還隔離了白穆,將兩人徹底鎖死在金色空間之中。
“哦,還留有一手,不錯,不錯。”克索爾開始接連砍下出幾刀。
金色屏障依舊安然無恙。
黑袍祭司暗暗呼出一口涼氣。
只是,黑袍祭司的神色瞬間又變得憤怒起來。
這個法陣有着更爲重要的作用,在他的計劃中,承載着一個必備的重要環節,不可缺少,然而,還是不得不提前動用起來。
“該死兩人。”
正因爲克索爾的強大實力已經讓他頻臨死亡,更何況,克索爾還稱呼眼前的青年爲少爺。
黑袍祭司已經猜測出白穆的身份,十九不離八,所以,他必須立刻選擇動用法陣,否則,就只有死。
而這個法陣,可以讓他爭取多一點時間,儘量想辦法補救心中的計劃。
“全都聽令,立刻前去擊殺那些渡海修者,我要把韓楚楚立刻拿下。”黑袍祭司當機立斷道。
“回稟大祭司,我們現在只有千餘人,那些修者有好幾千人,不如再等他們消耗完魂力,我們再出擊,勝算會更大。”一個綠袍教衆自作聰明道。
“你說的不錯。”黑袍祭司認可地點了點頭。
那名綠袍教衆得到了讚賞,相當興奮。
忽然,一隻黑色的手掌瞬間出現在那名綠袍教衆的頭頂上,用力一握,那名綠袍教衆身亡。
“我不需要你們提示,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立刻行動,把連接對岸的路給我升上來。”黑袍祭司冷聲命令道。
“是!”所有綠袍教衆開始行動。
......
克索爾在金色屏障上消磨了數十刀的時間,無功而返,金色屏障上,絲毫沒有刀鋒劃過的痕跡,完整無缺。
克索爾也不沮喪,一副悠然自得地笑說道:“那幫小嘍囉,做出來的金剛伏魔陣倒是有點模樣。”
似乎,從克索爾的淡然語氣中,還真的沒有把這個不成熟的金剛伏魔陣,放在眼裡。
“少爺,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氣,我可以把這個破陣給削了。”克索爾笑問道。
白穆白了克索爾一眼,苦笑地搖了搖頭,道:“克索爾,你的那點小聰明,難道還想瞞得過我嗎?你無非是想解除自己身上的限制找個藉口罷了。”
克索爾尷尬地撓了撓頭,道:“什麼都瞞不過少爺,這些年來,總是這樣憋屈的剋制實力,打起來都不過癮,我整個人都快要生鏽了。那麼少爺......”
克索爾裂開了嘴,一臉你懂的表情。
白穆果斷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想看一看事態的發展。我很想知道,一個魔族,在青鸞殿究竟有什麼目的,居然還動用了專門剋制魔族的金剛伏魔陣,這真是耐人尋味。克索爾,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猜測那個黑袍祭司的目的是什麼?”
克索爾旋即變得一副生無可戀,“少爺,我只懂得殺敵,你叫我想這些陰謀詭計,不就是等於讓我對牛彈琴嗎?假如我有少爺那樣的頭腦,那還有少爺你成爲七次狀元的可能嗎?”
白穆的嘴角無奈地抽了抽,繼續接着剛纔的話題,“以我猜,這肯定與楚楚小姐被魔化的原因有關,雖然不知道黑袍祭司對楚楚小姐做了什麼手腳,不過,他的狐狸尾巴已經是露了出來,接下來,我就要看看,到底他想在楚楚小姐身上得到什麼?”
話語間,白穆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孱弱的書生面相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意,竟然有着一股懾人的可怕。
克索爾也收起了之前的大大咧咧,跟着變得冰冷起來,“楚楚小姐受的委屈,我會讓黑袍祭司知道,什麼才叫做恐懼!”
......
過了片刻的準備,綠袍教衆結好手印,一聲大喝道:“起!”
海面上,旋即升起一道巨大的條形海浪,從高地一直延伸到岸邊,正好處在一衆修者鋪冰前進的路上。
隨着海水不斷上升,一衆修者被擡得高高在上,一臉驚慌。
“這是怎麼一回事?”
“海底有異動!”
“唐老闆,這是出了什麼事?”
......
唐邑不言語,死死地盯着忽然變得人影密集的高地邊緣,他已然肯定,絕對是往生教搞的鬼。
唐邑第一時間拿出了背後的大毛筆,在空氣中畫出了四道神鬼炫紋,做到了一切應對的準備。
韓楚楚也拿出了鼓槌,赤陽飛也拔出了腰間的刀,緊跟着唐邑做好了警惕。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唐邑四道神鬼炫紋完成,與此同時,那道條形海浪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居然是一條從海底上升而至的寬敞大道,直接滿足所有修者的落腳點。
“好強悍的一個法陣!”
剎那間,唐邑明白,爲何那些修爲低下的綠袍教衆能夠可以安然到達高地,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強悍法陣的效果所致。
“給我殺!”
一聲大喝,黑袍祭司發佈了命令,率先從高地帶頭跳到大道上,千餘名綠袍教衆緊隨其後。
“又是他們這些邪教,給我殺。”各大家族也起了一臉的憤怒殺意。
之前也遇到了往生教的不少阻攔,有了一定的死傷,還不用唐邑煽風點火,他們已經從敵人的衣飾上洞察到是往生教,然後,仇人見臉,分外眼紅。
各大家族的子弟紛紛提起武器迎戰。
上萬人在大道上展開了廝殺。
黑袍祭司輕輕鬆鬆殺出了一條血路,找到了韓楚楚的位置,直接殺來。
韓楚楚提起了鼓槌,小心戒備。
她從黑袍祭司的動作,可以看出了黑袍祭司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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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袍祭司與韓楚楚短兵相接的時候,唐邑激發了四道神鬼炫紋。
四大神鬼以最強姿態現身,瞬間立在韓楚楚身上,一同揮拳而出,首先與黑袍祭司硬碰硬。
“廢物,都給我滾開。”黑袍祭司的漆黑雙手同樣成拳,帶着黑氣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