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邢商秋刻意讓自己的話順利地竄入了這羣炫紋師的耳中,一個官階最高的炫紋師內心隱藏着一片飛黃騰達的激動,走近了唐邑。
“下官見過羣主。”熊川向邢兆君拜了一個官禮後,帶着高傲的姿態開始面向唐邑。
“你就是他們口中冥城最強的炫紋師,郡主的師父?”熊川語氣不屑,“看樣子,也看不出有什麼本事?”
邢兆君的臉色陰沉下來,“熊川,別詆譭我師父。”
熊川旋即擺出了一片苦口婆心,“郡主,你可別上當,這人的炫紋也就是三四流的水平,怎麼可以做郡主的師父呢?怎麼說,我也是國師的得意門生,羣主要學,我可以親自教授。”
話語間,熊川得意地稍稍仰起了頭,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
國師是大邢國公認的第一炫紋師,道出了自己的來歷,他也陪感光彩。
“你?不必了。”邢兆君說出了諷刺的語氣。
熊川隨之感受到被羞辱,臉色暗自發出了隱晦的憤怒。
而他把這股憤怒直接遷移至唐邑身上,冷聲道:“唐邑,你敢與我用炫紋對戰一盤,假如你贏了,我可以推薦你成爲國師的門下,假如你輸了,把那隻小雞交出來。”
語音一落,熊川的眼神出現了一抹前所未有的興奮,暗暗地期待着唐邑答應。
只要唐邑答應了,那真的是他徹底成就名利雙收的好契機。
唐邑像看白癡一樣地白了熊川一眼,同樣冷聲不屑道:“別再我面前顯擺,假如你的炫紋真的是那麼厲害的話,皇室也不會停留在這裡。”
“你...”熊川愣了愣,被捉住了不願意被人提起的污點,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皇室部隊是最早到達不浮沸海,同時,也是在不浮沸海的岸邊徘徊最久的一股勢力。
因爲,經歷了用千人犧牲的不斷嘗試,最後,還是落得個原地踏步的局面。
這是他們皇室所有炫紋師的一個羞恥時刻,居然集合如此多優秀的精英,在前面三道難關之中,都是所向披靡的存在,結果,始終攻克不了最後一道難關。
他們苦思冥想,始終想不出問題所在。
唐邑直接忽視熊川的小心思,轉向衆人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想進入前方那座高地苦於沒辦法,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前進的方法好了。”
所有人瞬間沸騰起來,激盪的思緒不比海水的沸點低。
“請唐老闆明示。”衆人異口同聲地恭敬道。
唐邑回覆道:“很簡單,這次不需要在自己身上附加炫紋,把所有會炫紋的修者集中一起,讓海面結成冰。”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蹙起了眉頭。
熊川諷刺地笑說道:“還以爲是什麼厲害的方法,原來是個廢話,這種方法,我們皇室早就用過了。”
唐邑不快不慢地解釋道:“海水除了沸點高,還有大量的鹽,可以比平時更迅速地溶解冰層,就你們區區幾十個皇室的炫紋師,面對整個大海,怎麼可能成功得了。不過,我們這裡有好幾千懂得炫紋的修者,加在一起的效果,就不一樣了,只要大家暫且拋開成見,合力做到把冰層極限地深入凍結海底,就可以做出一條更長久的路,大家都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謝謝唐老闆。”
所有人立刻被點醒,緊接着,紛紛着手於把自己家族中會炫紋的修者全部挑選出來,當中,有些不會冰系炫紋的,正在被緊急教授。
熊川是再一次被赤、裸、裸地羞辱至面目無光。
原來,方法是這麼簡單,就是一個人多力量大的膚淺道理,他居然忘記了提議所有家族聯手,被唐邑捷足先登,從而在聲望上,又使他略遜色於唐邑一籌。
“唐邑,有種就跟我比個高低。”爲了挽回聲譽,熊川怒聲再提議道。
唐邑不再理會熊川這種奸詐小人,挪動起腳步,慢慢靠近海邊。
“唐邑,你這混蛋。”熊川惱羞成怒,拿出了身後的大毛筆,在空中召喚出一道赤紅炫紋,對準了唐邑。
然而,炫紋還沒有激發,熊川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熱風壓在喉嚨處,壓的連驚恐的叫聲都忘記叫了出來。
韓楚楚的鼓槌已然停止在熊川喉嚨不到一節手指的距離。
韓楚楚冷聲威脅道:“看在郡主的臉子上,我纔不殺你,你再有什麼異樣舉動,你一定會讓你長埋在青鸞殿中,你可不要不相信。”
熊川嚥了一口唾沫,驚慌地點了點頭。
筆尖上的炫紋,隨即消失。
韓楚楚收回了鼓槌,緊跟在唐邑身後。
邢兆君又嘲諷道:“自作聰明。”
話畢,邢兆君又回到了唐邑的身旁,開始了她的嘮叨模式。
熊川緊握着拳頭,死死地看着唐邑,韓楚楚,邢兆君三人。
雖然不忿,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失落地返回皇室大部隊。
……
過了好久的一段時間,天色進入了黃昏,所有家族都準備就緒,唐邑旋即發號施令,“大家都聽好,務必在天黑之前到達高地,開始吧。”
以唐邑帶頭,所有會炫紋的修者一同對海面施加冰系炫紋,海面上,快速凝結出一道百米長的冰路。
冰路比以往都要堅固。
唐邑又立即展開分工,“魂力一般的修者,鞏固後方的路,冒求在開拓下一段路之前,不被海水融化,那些魂力較高的修者,隨我一走在前方開拓道路。”
“知道了,唐老闆。”衆人迴應道。
唐邑帶領着數千名修者,正在進發高地。
......
邢商秋帶着皇室部隊走在最後,不打算做一馬當先的領頭羊。
高地一切都是未知數,多保留一份力氣,就對生命多一分保障。
這是他這些天在青鸞殿解除的危險中,領悟出的小心謹慎。
況且,他必須時刻警惕着唐邑的舉動。
邢商秋觀看了唐邑片刻,對着熊川詢問道:“熊卿家,你覺得唐邑的炫紋與你比較起來,如何?”
熊川挺起胸膛,挺出了相當的自信,恭敬地回覆道:“稟告四皇子,唐邑的炫紋難登大雅之堂,我是得到了國師的悉心教導,唐邑的炫紋自然沒法比。”
邢商秋沉着臉,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聽皇小姨說,唐邑在人境的時候,單純用炫紋就可以對敵地境修者,你覺得有可能嗎?”邢商秋凝重地問道。
熊川不以爲然地冷冷一笑,“稟告四皇子,估計是當時唐邑用了什麼詭計,就連國師,也未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邢商秋思索了片刻,終於認可地點了點頭,“也對,國師的炫紋實力,我還是有點了解的。”
話畢,邢商秋開朗了許多,原來是自己多心了,唐邑應該不足爲懼。
......
高地之上,黑袍祭司俯視而下,一副平常的臉容裡鑲嵌着的一雙奸險眼睛,從眼神裡被夕陽映照出的一道貪婪,死死地盯着逐漸靠近的韓楚楚。
黑袍祭司整個人的現狀,毫不修飾地表露出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了大鵬鳥內丹,到頭來,還是要回到我的手中,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黑袍祭司興奮道。
“黑祭司萬歲!”
“黑祭司萬歲!”
......
高地上,千餘名綠袍教衆一同高呼起來。
他們地位低微,跟隨着黑袍祭司逗留在青鸞殿已有十數個年頭,仍然不可能知道黑袍祭司部署的計劃究竟有多麼的重要,不過,討好黑袍祭司,對於他們這種普通的嘍囉來說,同樣重要。
黑袍祭司滿心歡喜。
忽然,整個高地響起了一道巨大的撞擊聲,隨之而來的是,擁有半里面積的厚實高地,竟然劇烈地搖晃起來。
高地的正中央,白穆與克索爾從天而降!
黑袍祭司轉過身來,從來都是虛假的神色第一次在所有綠袍教衆面前露出了一抹真實的凝重。
他把目光從正中央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腳下,看到了幾道細微的裂痕最終把高地上的幾粒砂石分裂出海面上。
要知道,他身處的是高邊的邊緣上,距離高地正中央有一定的距離。
然後,他不得不拋棄以往對修爲的看法,因爲,他更加可以確定,眼前看到的兩人絕對是從對岸跳過來的。
眼前的兩人,表現出與修爲相當不符的實力,那麼,把修爲作爲參考,就是愚蠢的行徑。
黑袍祭司沉重地問道:“沒想到,還有兩個這麼厲害的人物混進了青鸞殿,真是我的失策,敢問兩位,到底是何人?”
白穆冷聲說道:“這點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將會是個死人。”
黑袍祭司忍不住笑出了聲,“以前,好多人都說過這樣的話,到頭來,死的還是他們那些大言不慚的人。”
白穆不屑地搖了搖頭,“那是你以前遇到的都是實力比你低的人,那是你的幸運,這次不同,你做錯了事,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就算是金袍祭司來,你也得死。”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剎那間,黑袍祭司變得異常警惕,如臨大敵一般。
聽到了被道出的金袍祭司名號,他已然意識到,自己很渺小。
除教主之外,金袍祭司就是往生教的最強戰力,外界少有人知道。
所以,黑袍祭司從中還是聽出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信息。
兩人比他想像中,還要不簡單。
“都說死人沒資格短道!”白穆依舊沒有正式回答。
緊接着,克索爾擺正肩上的大刀,一臉狂熱。
“少爺,好久沒遇到過一點像樣的對手,這個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