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狗樂都在心裡琢磨肥三的動機,最終結果就是這個看起來對自己很和善的傢伙,已經知道自己抓了他的那三個小弟,至於南京的那個侯爺,狗樂想要託人去打聽,卻也只是打聽出來一個大概,南京那邊能夠排的上號的黑道大梟,這讓狗樂多少有些不甘心,自己剛剛起步卻被這麼大一條過江龍給盯住。
不知道莊博一從哪裡找來的歌手,此刻正在酒吧懸空特製鐵籠中。那個鐵籠懸在一樓跟二樓中間,在忘我的唱着歌,聲音婉轉在整個酒吧裡來回盪漾,燈光打在透過鐵籠打在她的身上,鐵籠的影子投在她的身上,居然還有着黑暗中的曙光的感覺。
狗樂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潛意識裡將這個酒吧當成了自己發跡的地方。
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狗樂帶上針板,以及斑鳩兩個傢伙去了後面的倉庫,三個傢伙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
竟然有一個大老爺們嗚嗚哭了起來,這讓狗樂覺得這個傢伙很沒骨氣,一把將他拉了過來,長的挺清秀的一個傢伙,再也沒了剛來的時候的那種硬氣,面部明顯是一種病態的白,感冒發燒什麼的,估計是弄了一身,這麼冷的天,就穿着秋衣秋褲,不凍病了纔怪。
狗樂一把提起來他,往前拽了拽“你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誰也別怨,也許在你們眼裡,我是一個壞人,可以說是沒有人性”
狗樂放下那個傢伙,在那天最硬氣的那個傢伙身上踢了一腳“你似乎很恨我,恨我將你們給抓來了?”
那個傢伙終於開口了“有本事你就一直關着我,三爺一定會來找你的!”
“哦?你好像很篤定你們的三爺一定會來找我,我特別想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呢?”其實狗樂一早就覺得有問題了,上一次馬超說過紮了一個人,其中一個傢伙說三爺會發瘋,不知道那個傢伙是肥三的什麼人,難道是私生子麼?
警惕的看了狗樂一眼,只是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轉過頭去,沒理會狗樂那雙求知的眼睛。
“你不說我也能猜個差不多,你們三個中間,哪一個是肥三的私生子,來跟我說說”狗樂擺足了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問道。
沒人回答狗樂,倒是一旁的針板猛的拍了一下雙手,說道“艹他媽的!我知道了,肥老三的女婿在這裡吧,聽說她女兒就要結婚了,只是不知道這女婿沒了會是什麼樣子!”
狗樂一直在注意着三個已經沒了意志力的傢伙,那個長的有些清秀的傢伙,在針板說完話之後,身子明顯蜷縮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
狗樂眯着眼睛,想了一會,轉過神來對針板說道“肥三打了你,你可以從他身上找回來”然後手指了指蜷縮在角落的打哆嗦的傢伙。
沒去管針板跟斑鳩兩個人做什麼,斑鳩的耳朵聾了一隻,針板被他們開了一槍,雖肥三已經知道是狗樂抓了他的人,不放人的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就算這三個傢伙被針板跟斑鳩打死了,狗樂也不會怪他們。
出乎狗樂的意料,兩個傢伙很快就出來了,並沒有在裡面折磨這三個傢伙很長時間。
“狗樂哥!肥三要是看不見他們三個一定會瘋掉的,到時候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針板揉了揉手說道。
“沒事,就是他肥三真的瘋掉,我也能讓他掉一層皮,咱們兄弟的仇得報”狗樂看着針板那副有些不情願的表情說道。
斑鳩輕輕的吐出一句“我可以忍”
針板這個傢伙本來有些不甘,可是聽到斑鳩說的話之後,沉思了一會,對狗樂說道“先給他們記着”
看着熱鬧沸騰的酒吧,狗樂覺得一天的營業額怎麼也不能低於十萬了,這讓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
給肥三打了個電話,兩個一見面就能掐起來的傢伙愣是寒暄了十幾分鍾纔開始步入正題。
肥三那渾厚的中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三哥,你好像是說錯了!我一個平頭百姓,怎麼敢跟您過不去呢”似乎忘了是誰昨天一個人將肥三三個人幹挺的事情,狗樂有些無辜的說道。
“艹!別跟我拐彎抹角,我的人在你那裡,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先不對的,你有什麼想法也是應該的,說個條件。要不然我立馬帶人殺過去,大不了都不過了。”肥三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別啊!三哥!我跟您不一樣,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我才二十出頭,還想多快活幾年!”
“好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肥三終於有了一絲妥協的味道。
“我們坐下來談談,明天中午,我帶着你的人過去,也許能談出個結果來呢?”狗樂手放在針板肩膀上,攬着針板朝着外面走去,一邊跟肥三講着電話。
“好,明天中午你到我這裡來”肥三沉思了一會,說了一句。
“別,三哥!三哥的地盤我怎麼敢去踏足,還是您到我這裡來吧”狗樂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不是狗樂害怕肥三,而是現在的情況不得不小心,南京來的那個女人絕對不簡單,簡單的話也不會就過來一個女人,現在或許不知道是自己壞了他們跟賈四的好事,要是真知道了,南京的那個侯爺,指不定要鬧出什麼名堂來呢。
回到家裡的狗樂,有些疲憊,剛到臥室門口就聽見維維的哭聲,打開門一看,維維正趴在被窩裡嗚嗚的哭着,狗樂有些自責的搖了搖頭。
輕輕的趴在維維耳邊說道“怎麼哭了,好好的”
“那麼晚了還不睡覺!”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睡你就再也不來了”維維已經泣不成聲。
狗樂看着哭得稀裡糊塗的維維,心裡一陣難受,這個女人是跟着自己共患難過來的,自己身無分文的一個窮小子,不能給她什麼,她就是那樣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葫蘆套裡也許會有落井下石的人,但是絕對沒有不仁不義的人。
用手摟了摟維維“我這樣是爲了賺錢,回到葫蘆套,也好跟他們顯擺,咱也能過上好日子,不用害怕”
“狗樂,多少錢是多?給你一千萬你會花麼?”維維一臉的梨花帶雨,一雙眼睛有些幽怨的看着狗樂。
突然一陣恍惚,聽到維維的這句話,你有一千萬會花麼,狗樂反覆咀嚼着這句話,酸澀呢喃道:“一千萬我會花麼!”
維維繼續說道“你只是在給自己找藉口,你喜歡這種生活,你甚至都沒有想過退路”
“別說了!讓我靜一靜”狗樂有些累了。
維維哭哭啼啼的不停“狗樂哥!我愛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說這三個字,因爲我怕侮辱了這句話,我骯髒,可我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女人,我只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這有錯麼!”
狗樂沒說話,拿起衣裳朝外面走去,也許是維維的話觸及到了他心底的那片野心,狗樂覺得有些心顫,自己一直以來都說讓維維過上好日子,賺錢,現在看來那只是爲自己那膨脹的野心做些藉口。
維維也沒有攔他,自顧自的在牀上的角落裡哭泣,這個女人真的害怕了,也許他狗樂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世界中,喃喃的在牀上自言自語道“我不想做了你的女人,第二天睜開眼睛就變成了寡婦!”
狗樂披着外套,獨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路燈將影子拉的很長,似乎有些壓抑狗樂仰起頭來對着天空大聲的叫了一聲。
維維似乎沒能給狗樂造成多大影響,第二天狗樂依舊是那個野心勃勃的狗樂,再也沒有了山裡人的淳樸,其實有一點葉紫當時看錯了,整個葫蘆套裡的村民也許看上去淳樸,但是絕對跟老實是沾不上邊的,那幫刁民做起事情來事天不怕地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