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舒雅的身影消失在林間,隨後衆人才回神兒,都十分的好奇舒雅最後寫的是什麼,便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只見白白的宣紙上,最後寫了一首七言絕句:
春風一度葬我身,
冰雪爲魄玉爲魂。
從來紅顏容易老,
誓與人間留香痕。
衆女子看過後,才知道舒雅臨走時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她這是在告訴大家,她沒有請人代寫,因爲這首絕句跟冉菁華那首詩每句的最後一個字一樣,正是步她的韻。
一夜塑成風雪身,
零落隨風幾銷魂。
寂寞枝頭風欲老,
只留春色不留痕。
這個是冉菁華寫的,如今跟舒雅的一比,高低立現。
且舒雅還是選着侷限性,與她的韻腳一樣,這下她們還怎麼說舒雅是提前準備好的!
總不能舒雅提前知道她要寫的是什麼吧?
因爲這件事,有人提前告辭,還鬧出了不愉快,詩社自然辦不下去了,便都在王心妍的安排下送出了梨樹林。
而文榮公主由於有事,最後連見面都沒有了。
這片林子極大,若是沒人相送,怕是要迷失在這片林子裡。
一模一樣的梨樹,處處都是一簇簇的梨花,走迷了很正常。
而舒雅出來後,就面對了這樣的情況,身後的萱兒也是急的團團轉。
這時候如果蘭心在的話,完全就不用擔心了,只要她躍上枝頭,便能看到大致方向,總不會像現在這樣,兜兜轉轉還在老地方。
“奴婢看她們就是故意的!選的地方在花林深處,進來的時候有人引着,現在姑娘告辭,那個王心妍連個引路的人都不安排,誠心讓我們迷路。”
舒雅看着萱兒氣急敗壞的說着,便出聲安慰着說:
“你先別急,你去找一塊堅硬的石頭,一路上做上標記。這樣我們就不會兜兜轉轉在一個地方了。”
原本進來的時候,看着這一簇簇,一叢叢的梨花,覺得甚是賞心悅目,在舒雅跟玲瓏走迷了之後,絲毫感覺不到賞心悅目了。
走了許久,舒雅在心中把王家的人詛咒了個遍,如今想來,從自己剛來就被那個胡姑娘譏諷,再到後來那個王心妍出言羞辱舒家,無疑不是想挑撥自己的火氣。
後來王心妍本身的勸說,看着是勸和,其實是煽風點火,說不定她們想的就是激怒自己。
眼前這樣的困境說不定她們早就料到了。
身體上竟然也覺得有些痠軟,使不上什麼力氣。
難道這裡灑了什麼迷藥?
舒雅瞬間屏住呼吸,還讓萱兒也開始屏住呼吸。
她突然後悔今日早上讓千久去找林子望了。
舒雅還在走着,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舒雅心中突突跳了兩下,轉過身去,看到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十七八歲的樣子。
舒雅看着他的樣子,只覺得眼熟,他身穿着鴉青色袍子,頭上束着玉冠,模樣倒還周正,只是那一雙眼十分的不規矩,色眯眯的打量着舒雅。
“美人
,在找什麼呢?”
語氣裡的輕佻,讓舒雅剛剛的不安感更加濃烈了。
再看着他的樣子時,便想起了爲什麼會看着他十分的眼熟了,他跟剛剛的王心妍長得十分的相似,也定是她的哥哥,王大人的獨子!
舒雅心中暗罵自己愚蠢,就這樣遭了他們的道兒了!
而她還感覺自己漸漸使不上力氣,似乎身體被束縛住了似的。
這到底是什麼迷藥?
隨着那個男子的靠近,萱兒嚇得臉色都白了,大聲的呵斥着:站住,你是誰?”
萱兒的話根本無濟於事,絲毫阻擋不了那男子的靠近。只見他哈哈笑了幾聲,神色輕佻,話語淫.穢的說:
“我是誰?我以後就是你主子的男人。”
“放肆!”萱兒氣的渾身發抖,強作鎮定的說道:“你可知道我們是誰,你若敢亂來,回頭我家老爺扒了你的皮!”
“哎呦,我還真是好怕怕。”
那個男子誇張的笑着,帶着一臉的淫笑說着:“我巴不得你家侯爺大張旗鼓的來扒我的皮,這樣全城人都知道,他的愛女是個殘花敗柳的破鞋。我看他如何還能在彭城耀武揚威!”
萱兒的臉色更白了。不見身後的舒雅出聲,驚慌失措的回頭,低聲說着:
“姑娘,奴婢攔着他。您快跑!”
舒雅沉默着。沒有說話!
果然這纔是他們的目的!
讓自己失貞!還真是條又狠又惡的毒蛇,竟然想做出這樣的事情!
舒雅看着他腳步毫不停頓,也知道萱兒說的那些並不可行。
首先自己不識得出去的路。他們既然是衝着自己來的,又哪裡會輕饒了自己。就是等會用力的跑,跑不跑的出去還兩說,耗盡體力才最有可能。
隨着那人的慢慢走近,舒雅靠近萱兒,用只有她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說着:
“萱兒,你別慌,聽我的,等會你佯裝不敵,他的目標是我,你脫身後去找東西,木棍或是重一些的石塊,看好時機,砸他的後腦。”
舒雅的聲音冷靜低緩,萱兒聽了後,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嗯了一聲。
“你攔他的時候,他如果擡腳,你避開心口,不用怕,就他一個人,傷害不了我們。”
萱兒聽着舒雅的指揮,受着她的感染,慢慢的冷靜下來,舒雅看萱兒準備好了,提起裙子,作勢要往後跑。
那男子見舒雅要跑,便擡起腿,快步就往這邊來。萱兒見狀,上前攔了一步,不出舒雅所料,他擡腳就向萱兒踹去。
萱兒得了舒雅的囑咐,並沒有硬攔着,避開了他腳上的力道,順着他的那一踹,順勢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
等他越過自己跑過去追舒雅的時候,萱兒便立刻站起身四處尋找着可做武器的東西。
那邊舒雅根本沒跑出去多遠,就被他給攔了下來。那男子看着舒雅驚恐的模樣,心裡十分的享受。
“倒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天姿國色,今天讓哥哥好好的疼愛你一番!”
說着就伸着雙手向舒雅抓來,而他看着舒雅一副嚇傻了的樣子,心裡想着別人謠傳舒雅有多惡毒
恐怖,都是些訛傳,不過是個沒經過事兒的丫頭片子,現在一副泫然欲泣,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睜得眼睛大大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食慾。
他伸手就控制住了舒雅的雙手,推着舒雅後退了幾步,靠在了一棵梨樹上。
梨樹受到外力,上面的梨花嘩嘩落下,舒雅滿頭滿身都是白白的梨花花瓣,那男子看到這樣一幕,欲.望當下就高漲了起來,把舒雅壓倒在地上。
他的嘴巴湊過來的時候,舒雅噁心的側過頭,他就趁機在舒雅粉嫩的脖頸上一陣亂啃,舒雅咬着牙,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等着麻痹他,才能給萱兒機會。
舒雅看到萱兒舉着石頭慢慢的靠近,也顧不得他在撕扯着自己衣服的手。
萱兒顫抖着將石頭砸下,隨着那人悶哼一聲,血就沿着頭流了下來。
他一隻手摸了摸,看到了是萱兒,眼中的欲.望被陰厲所取代,萱兒心中暗叫糟糕,沒想到他竟沒有昏倒!
就在這時,舒雅曲起右腿,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重重的向着他的胯間頂去。
隨着那男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舒雅雙腿用力,將他從自己身上踹開。
站起身來後,就將自己裙子的下襬撕了下來,拉了拉,看到不會斷開後,便迅速的對萱兒說着:
“愣着做什麼,快點過來幫我。”
萱兒這才反應過來,丟開手中的石頭,急急的走過去幫忙。
舒雅趁着那人痛苦哀嚎的時候,拿着撕好的布條就將他的雙手給綁了起來。那人反應過來舒雅要做什麼的時候,正準備忍着痛站起來,舒雅在他的胯間又給他補了幾腳,狠狠的踹了幾下,看着他雙眼一翻,昏了過去,將他五花大綁給捆在了一旁的梨樹上。
萱兒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要怎麼上前幫忙,看着舒雅利落的將那人綁好後問道:
“姑娘,我們要怎麼做?”
舒雅拍拍手站起身來,轉過身說着:“怎麼做?他們想置我於死地,我又何必給他們留活路!”
舒雅剛剛說完,便看到萱兒的身後出現了個身影,急急的向着這邊走來,舒雅的目光瞬間一緊。
舒雅看着那人自遠而近的走來,在他看到樹上被捆着的人後,放慢了腳步,臉上的神色有着明顯的放鬆。
落英繽紛,花海茫茫,他穿着月白色的錦袍,自那一片茫茫中而來,彷彿是花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高貴,清冷,華美。
林殊宇怎麼會在這兒?舒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冒出這個念頭,他不是應該在公主府嗎?
“你怎麼在這兒?”
聽着舒雅問起,林殊宇擡起頭,看着她。
她的衣衫狼狽,鬢髮有些散亂,髮絲間還有許多的花瓣,冷靜的雙眸那樣直直的看着自己,讓林殊宇有些失神。
此刻的她正像一朵帶刺的花兒一般,在長滿刺的枝椏上,怒放着嬌豔。
林殊宇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看向了被綁着的那人。
“他沒傷着你吧?”
林殊宇這樣問,舒雅剛剛的神色才平復一點,看着林殊宇時,還是忍不住有着疑惑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