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林殊宇聽舒雅再次問起,便如實說道:“文榮公主許是特意針對你的,我想着文榮公主這個人手段太陰狠,便跟着過來了。不過,我沒想到。”
林殊宇說着,看了一眼此刻被五花大綁的那人。還有他一臉的血漬。
林殊宇後面的話沒說,舒雅也能猜到,不過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動手處理了這個人。
“林殊宇,你總是讓我意外。”
舒雅臉上都是笑容,“文榮公主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和吳氏有什麼關聯?”
林殊宇淡淡笑了一下,“也許和我父王關係更大?現在還沒有查清楚。”
舒雅看着林殊宇眼中那種凝重的眼光,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就在兩個人對視時候,林中又響起了其他的聲音。
兩個人眼中都浮起了驚疑的神色,尤其是舒雅,原以爲他們的後招只是這樣,現在想來,只怕不止是這樣。
照着時間算,若不是自己動手打暈了這個人,這會這是他得逞的時候,聽着遠遠傳來的聲音,只怕不止是一人,舒雅心中暗恨!
還真是計劃的周全,連事後都想好了。
林殊宇也想到了這些,他擡頭看着舒雅,她的衣衫狼狽,裙襬還有被撕爛的痕跡,怎麼看都是一副受傷害的樣子,就算沒發生什麼,但是等會人多口雜,誰知道他們會如何往外說。
本來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壞了她的名譽!
林殊宇想到這些,便上前一步,拉過舒雅,拖着她就往裡走,一邊走還說道:
“不能讓人撞見你,你等會帶着丫鬟先躲起來,我來處理。”
舒雅掙脫了他的手,側過身,正色的問道:“爲什麼?”
舒雅總覺得人不可能如此無私,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幫助一個人,連條件都不提。
就算是慕北辰,他目的很明確地在引誘她去愛上他。
但林殊宇越是接觸,他對待她就越是包容,她總是希望林殊宇說明白。
不然總覺得自己似乎懸着一顆心,不上不下的,擾得她心煩。
林殊宇沒有與她解釋那麼多,聽着聲音愈近,攬着她的腰往前走了幾步,一言不發的託着她的腰將她安置在一棵粗壯的梨樹上,囑咐了句:“藏好。”
說着轉身對那個丫鬟說:“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完之後就轉身回了原地。
舒雅從樹枝的中間剛好看到林殊宇回去的身影,見他彎下腰,三兩下就把那人身上的綁着的紅色布條解了下來,拋到了梨樹上,跟舒雅有關的一切,消失了個乾淨。
隨後,舒雅看到林殊宇不知從哪兒拿出了把匕首,舒雅還沒看清楚林殊宇的動作,就聽到一聲響徹天地的慘叫。
緊接着,舒雅看到那些人遠遠的跑了過來,舒雅想,大概是聽到了那人慘叫聲的緣故。
待那些人走近,舒雅不由得爲林殊宇擔心了起來,他這樣一不做二不休的將那人廢了,隨後到的那些人豈能善罷甘休?
果然,那些人看到林殊宇以及林殊宇腳邊已經人事
不知的那男子,頃刻便怒了。
那男子滿頭的鮮血,雙腿之間更是鮮血淋漓,而林殊宇,正氣定神閒的拿着手帕擦拭這匕首上的血跡,反覆的擦完了之後,隨手的將手帕丟在了腳下。
“你是什麼人?竟敢傷我家少爺!”
說話的這人是王家少爺的小廝。
旁邊跟着的也大多是王家的人,有的是王少爺的朋友,聽說有好戲看,便都跟了過來,誰能料到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衆人正準備對林殊宇發難的時候,就見林殊宇目光如劍,冷冷的看了過來,眼神中含着的冷厲,似乎要將人千刀萬剮了去。
一時間人人都被這樣的目光震懾住,忘記了反應。
這人俊美如妖的模樣,加上清冷的神色,像是這林中的花妖一般,讓他們從腳底升起了寒意。
這時,卻聽他緩緩開口,說着:“本王倒想知道,這是誰家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褻瀆本王!”
冷厲的神色陪着他冰冷的聲音,讓人在三月的天氣裡,生出了一種臘月的寒意。
舒雅聽着林殊宇的話,心中一跳。
舒雅以爲,林殊宇說,他來處理,是會將這一羣人引開,卻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還會說的這樣冷厲!
舒雅彷彿看到了林殊宇的真實面目,冷酷無情,陰狠厲人。
而林殊宇是不知舒雅現在的感受,只是看着眼前一羣受了驚嚇的人。
沒錯,是驚嚇!
誰都沒有忽略林殊宇話裡“本王”兩個字,就連他口中那句王家的少爺意圖褻瀆他都忽略了,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貌若謫仙,但也沒聽說王家的少爺好男風。
這些人裡,有王家少爺的朋友,但他們也不是個個勳貴都見到過的。
看着林殊宇的年紀,以及他驚若天人的模樣,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管是京城裡,還是京城外,這天底下也只有那麼一個王爺又年輕有長得如此妖孽,這是榮平郡王。
他們心中便犯了怵,怎麼榮平郡王來了這裡呢,說好了一起來看美人受難的場景呢!
但是他們卻沒有懷疑,林殊宇的模樣,氣勢都在這兒放着,除了榮平郡王,還能是誰?
這時,有人大膽的問着:“您是榮平郡王?”
林殊宇連眼皮都沒擡,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彎下腰,蹲在王家少爺的身前,將擦乾淨的匕首很不經意的便放在了他脖子上動脈的位置,淡淡的說:“他是誰?”
簡單的三個字,讓衆人心中又是一跳。要怎麼回答?
剛剛林殊宇已經說的很清楚,說王家的少爺褻瀆他,說出來豈不是連王家也連累了?
可是,不說只見林殊宇等了片刻,見沒有人回答,手微微一用力。王少爺的脖子上就見了紅。細細的一條紅印。
嚇得王家的下人連聲求饒道:“王爺手下留情,我們是工部侍郎王大人府上的!”
林殊宇聽了後,嘴角揚了揚,收回了匕首。
匕首如鞘後,才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袖,掃了衆人一眼,說道:“帶着他。滾!”
旁的
一句話都沒有,其他的人此刻也不敢向林殊宇要解釋了,王少爺現在人事不知,命根子又沒了,不帶着他去看大夫,還不知道能不能活成,一行人哪裡還敢廢話,擡着王少爺麻溜的就離開了。
林殊宇看着他們走遠,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是舒雅,便沒有出聲。
舒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着理不清,說不盡的糾結,誰能想到他會出現。
“謝謝你。”舒雅最終開口說道。
林殊宇轉過身,看着舒雅,許是剛纔對着衆人習慣了冷厲,此刻他的神色間還有一絲清冷,對舒雅說的話卻是十分溫柔。
“不要有太多負擔,我願意幫你而已。”
林殊宇說的很平靜,舒雅擡起頭看着他,目光中有着驚訝,卻不知如何作答。
這樣深沉的目光,舒雅覺得自己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林殊宇啊林殊宇,舒雅嘴尖含着這個名字,莫名覺得有些心慌和苦澀。
看着舒雅吶吶不知如何回答,林殊宇向着舒雅走了過去,就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住,低下頭看着她。
“今天的事情雖然表面是王心妍設局,但王大人只是一個工部侍郎,恐怕這是有了什麼把柄在文榮公主手裡?”
舒雅擡起頭,才發現林殊宇的臉竟然距離她如此近,便不自覺的要往後退去。
這時,林殊宇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固執的不讓她逃開,迫使她看着自己。
舒雅往回扯了扯,卻哪裡是林殊宇的對手,不由得惱羞成怒的低喝道:
“林殊宇,你放手!”
但是林殊宇絲毫不爲所動,舒雅一咬牙,說道:“說話就說話,你靠這麼近做什麼?”
舒雅這樣說,林殊宇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舒雅得此機會,快速的往後退了幾步,看着林殊宇的眼神瞬間很是戒備。
林殊宇目光沉沉地看着舒雅,“抱歉,是我剛剛太魯莽了,但我不希望你對我如此戒備。”
林殊宇的話讓舒雅心中咯噔一下,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裡。
“我哪裡戒備了,只是不習慣有人太靠近我而已!”舒雅佯裝鎮定的說着。
林殊宇聽舒雅說完,反倒是笑了,隨後又說道:
“好,這件事情先不不談,反正我會讓你習慣的,難道你不想知道今天事情發生的原因嗎,不想報復回去?”
舒雅瞬間就冷靜下來,她聲音也鄭重起來:“文榮公主一個寡居的公主,她爲什麼找我麻煩,而且還是找王家借刀殺人?”
林殊宇笑了起來,他聲音有些迷離,讓舒雅莫名有些難過,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難過。
“知道吳氏最近爲什麼沒有再忌憚你了嗎?明明你掌握着吳氏家族足以抄家滅族的秘密。”
舒雅怔了怔,這確實是一個謎團。
明明吳氏之前沉靜了許久,但最近頻頻對她出手陷害,好像一點都不再害怕她手中掌握着的秘密了。
林殊宇沒有再看舒雅,他束手佇立再前方,舒雅只看得到一個背影,但舒雅卻突然覺得這個背影讓人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