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也信,只是一個鎖罷了。”許溫涼嘴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眼神全程都在盯着黎非夜手裡的姻緣鎖。
“既然這樣,那這個鎖就丟了吧。”黎非夜看上去表情很嚴肅。
許溫涼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手腕,生怕他真的把它給丟了。
黎非夜的目光染滿笑意,許溫涼動了動脣瓣,“黎非夜,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這樣會感冒的。”
“好。”黎非夜鬆開環着許溫涼的手,進了洗手間。
許溫涼咬牙,那個男人竟然把姻緣鎖一起帶了進去。
她悶悶的站在門外,想了想,還是拿了浴巾推開浴室的門。
浴室裡,白色的霧氣繚繞,黎非夜站在花灑下,渾身赤裸,水珠順着他的蜜色胸膛緩緩滾落,伴着光澤流動着,那雙狹眸正一瞬不瞬的透過水簾盯着許溫涼已經漲紅的小臉。“我很好看?”
許溫涼鬼使神差的竟然點了點頭,黎非夜關掉花灑,走向她,每一步都沾染着危險。
他站在她的面前,眼底劃過一絲柔和的笑意,蠱惑人心,長臂伸向她,許溫涼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到的卻不是他的吻,而是她手裡的浴巾被抽走……
許溫涼的臉“騰”的紅成了蘋果,黎非夜把浴巾裹在腰間,看着她紅撲撲的一張小臉,眼底閃過無數流光溢彩。
“那個,你先洗,我出去了。”許溫涼說完便想逃,身體還沒有轉過去,肩膀已經被兩隻大掌按住了,灼熱的溫度從他的手心裡蔓延開來,流淌到許溫涼的身上。
他垂首,看着她,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氣氛曖昧至極。“笨貓,你剛剛是不是以爲我要吻你。”
“纔沒有呢,我只是眼睛不太舒服而已。”許溫涼找了個很爛的藉口,爛到她自己都想抽自己。
“真的沒有?”他的馮某眯起,露出溫潤的笑意。
“沒……”
“有”字還沒有說出口,粉脣便被捉住,性感的薄脣在她的脣上搜尋她的味道,她的呼吸頓時一滯,黎非夜的眼眸越發的迷離,墨色的眸光凝着她的小臉。
溫柔的吻漸漸變成掠奪,看上去瘋狂無比,許溫涼的身體被抵在牆壁上,上面還有些許水珠,穿過衣服,蔓延到她的皮膚裡。
吻,狂熱的吞噬……
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燙,可是他只是吻她而已,到最後,他忽然鬆開她的脣瓣,看的出來,他在隱忍。“笨貓,因爲你,我又要再洗一次澡了。”
他的嗓音嘶啞,看着她的時候,眼神裡都帶着不可探究的危險味道。
許溫涼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低下頭,兩隻手不斷的糾纏在一起,“黎非夜,我可以用別的地方……”
黎非夜的眉頭微蹙。“忘了我說的話了?”
“可是你這樣我好內疚。”她不忍心他一直這樣。
“所以你出了月子要好好的補償我。”他勾起薄脣,“出去等我,你在這裡只會給我添火。”
“好。”許溫涼出去了,身子倚在牆壁上,嘆了口氣,黎非夜雖然每次都要她要的那麼狠,可是卻不願意跟別的男人一樣,用另一種方式滅火,他對她的愛永遠讓她覺得像是活在夢境裡,那麼不真實。
黎非夜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許溫涼依舊靠着牆邊站着,看上去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怎麼不去躺着?”
許溫涼伸手環上他的腰,“黎非夜,讓我幫你吧。”
她心疼他,黎非夜身上的溫度很冰,很明顯他剛剛一直在用冷水洗澡。
“等你出了月子,我們一個月都不要下牀。”他笑着把她抱起來,平放到牀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狄景洛說女人坐月子比生孩子好不到哪去。”
“我每天都被你像孩子一樣的照顧着,怎麼可能不舒服。”她笑容燦爛。
黎非夜把姻緣鎖拿在手裡,“這個真的會把你和我捆綁的很牢?”
他不信,他的命和愛情從來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
“不要亂說,它一定會很靈的。”許溫涼從他的手裡拿過姻緣鎖,眼睛亮亮的,伸手把姻緣鎖繞着黎非夜的腰間繞了一整圈,許溫涼看上去很緊張,一直到捆好了才吐了口氣。“還好,大小剛好。”
下巴被黎非夜忽然擡起,他的眼睛裡映出她清晰的臉龐。“我說過,我會拼盡全力護你一世周全,包括我們的愛情,誰也不能破壞,即便是神,我也照屠不誤。”
許溫涼拉住他的手指,輕輕吻了吻,“我信你,我不信天不信地,只信你。”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笑容淺淺。
門外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許溫涼還沒有來得及翻身下牀,兮兒就已經推開門進來了,看見兩個人衣衫不整的在牀上,迅速背過身去。“許溫涼,你還沒有出月子,不能亂來的!”
“你小點聲,想讓爸媽他們都聽見啊。”許溫涼下牀,從兮兒的手裡抱過孩子。
兮兒轉頭,看着牀上的黎非夜,又看看許溫涼。“你坦白,剛剛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幹壞事?”
“別瞎說。”許溫涼瞪了她一眼。
“怎麼是我瞎說呢,你倆穿成這樣,還抱在一起,再說那個姿勢,嘖嘖,溫涼,看來那些東西你都看了啊。”兮兒用手指戳着許溫涼的手臂。
許溫涼一邊餵奶,一邊躲着兮兒,“你女兒都不餓的嗎?”
“她睡了。”兮兒笑笑,又看着牀上的男人,壞笑着。“黎非夜,就算你再怎麼想溫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這可是……”
兮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許溫涼捂住嘴巴趕了出去。
兮兒賊賊的笑着。“溫涼,你坦白說你們兩個剛纔是不是……”
她把兩根食指對着靠在一起,眼神那叫一個八卦。
“真的沒有,剛剛我只是在綁那個姻緣鎖。”許溫涼解釋道,懷裡的小人兒吃過了奶就閉上眼睛,倒是跟某人一樣的安靜。
“姻緣鎖,那是什麼?”兮兒皺眉,她怎麼都沒聽過。
“就是瓔珞鎮的一種習俗,不過兮兒,我很想知道蘇奶奶怎麼就變成了我們的姨姥姥了,我一直沒敢問媽。”這件事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個疑問。
“蘇奶奶是咱媽的親小姨,我也只知道一點,好像當時姥姥跟咱媽鬧的挺不愉快的,咱媽跟爸就搬出瓔珞鎮了,至於姨姥姥一直都沒有消息,如果不是因爲你生孩子,她們兩個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話說回來,溫涼,你是怎麼認識姨姥姥的。”兮兒很納悶,許溫涼怎麼會認識她的,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
許溫涼和兮兒走到沙發旁坐下來,她看着懷裡熟睡的小人兒幽幽的開口:“那天我在手術檯上的時候,大夫告訴我孩子和我只能選一個,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多事情都沒有做完,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黎非夜我愛他,所以我就跟狄景洛商量着離開,狄景洛之前就有告訴過我他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接生婆,還是我們北城人。”
“所以你就決定來這裡了?”兮兒大概明白了。
“嗯,狄景洛說她二十幾年沒有接生過了,要我考慮清楚,我什麼都沒想,只是讓媽進來陪我演了這齣戲,狄景洛讓我換上護士服,跟着那些護士從手術室的門出來之後我就從後門走了,當時黎非夜因爲太擔心手術室裡的我,沒有發現我就混在人羣裡,我從醫院裡出來,拿着狄景洛的紙條來了這裡,兮兒,有時候緣分真的很奇怪。聽姨姥姥說二十年前,她接生的我們,二十年後又幫我接生了我的孩子。”
她看着懷裡的孩子,她曾經以爲她和孩子真的只能活一個,當時她還在想,她有沒有機會可以在臨死前抱一抱她的孩子。
現在孩子就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裡,這樣的幸福真的很美很美。
“溫涼,其實我挺佩服你的。”這句話兮兒一直都憋在肚子裡。
“佩服我?”許溫涼一愣。
“嗯,換了是我,如果要我和孩子之間選一個活下來,我會選我自己。”兮兒看着許溫涼,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自私?”
“沒有,其實你的選擇也沒錯,畢竟要黎非墨接受用你自己的命換來的孩子,他一定會瘋掉的。”許溫涼看見了黎非墨對兮兒的愛情,那種細水長流的陪伴。
兮兒翻了翻白眼。“你就會說我,當初你給黎非夜生孩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些?”
“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那個時候肚子裡的寶寶已經有了生命的跡象,要我放棄他我做不到。”許溫涼幽幽的開口,想了想又補充道:“更何況我已經25歲了,我陪黎非夜又有多少年,可是孩子可以陪黎非夜一輩子,我希望這個世界上可以有一個人一直陪伴他。”
“黎非夜要的從來都是隻是你而已,溫涼,你爲什麼還不懂,黎非夜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孩子,他要的就只是你,包括那些年我在黎非夜身邊的時候,他對我有再多的疑惑也還是把我留在身邊,他只是要守着你的影子。”兮兒覺得許溫涼真的很傻,爲了黎非夜竟然甘願付出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