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又問:“那我娘呢?”
李嬤嬤答道:“她病得昏昏沉沉的,並沒有過問。”
“以後,不管是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在,都不許喊漏嘴了,在我爹孃面前更要格外的小心,要是要讓他們知道我故意詐死假扮慕夕雪,肯定不會放過我……誰?!!!”
慕朝雪聽到門外輕微的動靜,瞳孔一縮,猛地站起來,冷冽的眼神示意李嬤嬤去看。
李嬤嬤趕緊扭着身子開門去查看,卻沒想到滿臉病容的林巧月正呆站在門口!
“……娘。”慕朝雪心裡也大爲驚奇,沒想到她都病了會在晚上過來看自己。
慕朝雪也不知道她到底聽到了多少,面色一凜,十分不確定的起身準備去先迎林巧月進來探探話。
可林巧月站在門口不動,她一身簡單的月白裙衫,沒有梳髮髻的長髮披散在腦後,似乎是直接從牀上爬起來過來看這個女兒的,身後也沒有侍從跟隨。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身形單薄,面容頹敗,一雙憔悴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朝雪。
“你……”林巧月乾枯的嘴脣動了動,有些不相信的盯着走到面前來從容又平靜的女孩,“你不是我的夕雪,你是朝雪?”
慕朝雪詭異的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對着林巧月笑了。
“怎麼會呢,娘你怎麼會說這種話奇怪的話,我是夕雪啊。”
林巧月眸中有灰幽的光滑過,她固執的搖頭,“不,我聽到了,你說你是假扮的夕雪,爲什麼?夕雪到哪裡去了?”
李嬤嬤在旁邊開始滴汗,如果真的被夫人發現了,這個事情肯定會被她告訴老爺的,到時候,到時候就……
她眸子一轉,卻見慕朝雪始終很淡然的笑着,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我是夕雪,怎麼會是假扮的,我是你十七年前送出去的夕雪啊,最近纔回府裡來的。”慕朝雪伸出手挽住林巧月,帶着她往房間裡走,輕輕的聲音似乎蠱惑着誰。
“娘,你是不是太想念姐姐了,所以纔將我認錯?也是,我和姐姐是雙生子,我之前看着姐姐的臉都會恍惚呢覺得就像是在照鏡子。”
林巧月不理會她的嘀咕,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了。
“你爲什麼要假扮夕雪?”林巧月死死的捏住她的手,仍舊是不相信。
她雖然病了,神思也有點恍惚,但是耳朵是好的,方纔她把話聽得清清楚楚。
林巧月牢牢看着慕朝雪,那雙黢黑眼睛堅持的讓人害怕,“你說出來,朝雪,你爲什麼要假扮夕雪?夕雪又到哪裡去了?那個跳崖死的人是不是……不行,你不能這樣,我要告訴你爹去。”
“李嬤嬤!”慕朝雪突然揚聲一喊,嘴脣的淺笑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溫度的幽涼。
李嬤嬤走過來一點,垂着頭,“二小姐,有事請吩咐老奴。”
她此時是決計不敢再喊錯了稱呼的。
“去,把門關上。”
李嬤嬤反應過來,趕緊去將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慕朝雪面無表情反過來用手抓住了林巧月的胳膊,不顧她吃痛的驚呼,用蠻力把她瘦弱的身子往房間最裡面的隔間裡拖,對李嬤嬤留下了一句話。
“你就在這裡好好守着,娘腦子似乎有些病糊塗了,盡說些胡話。我把她帶進去好好的談一談,談好了之後,她自然就會相信我的。”
李嬤嬤身體僵硬的站在屋內,擡手擦了擦臉,冷汗似乎流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