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顏忱儘快消食,因此,衆人選擇了從客棧走路出去,算算時間,就這幾天能到京都了。這趕路的腳程也就慢了下來,所以,離下個驛站不遠。
顏忱是一路走,一路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邊說:“好撐,好撐,怎麼能如此的撐。”
宛姐兒像照顧半個主子似得,一會兒,把顏忱摸肚子的手拿下來,還說:“吃完飯,別老摸肚子,肚子會大。”
不過,顏忱這待遇,確實和半個主子有的一比,不用做普通丫頭的粗重活,也不用,端茶遞水,唯一要做的便是負責吃和負責磨墨。
“不是摸摸幫助消食嘛?”顏忱有理的說道。
宛姐兒逗顏忱:“你以爲你這是在懷孕呢啊?!”
李靜姝走在她們兩旁邊看着她們的互動,不禁笑道:“忱兒啊,你怎麼這麼可愛?”
三人走在前,落於身後的就是晏梓起,裘五爺二人了,慢慢的走着,聊着什麼。這靠近京都,周圍的事務也越來越繁華,街上也很熱鬧。
似乎是否少了一個人?對頭!正是那愛和顏忱做對的素繡。幾人纔出客棧,她就被自家的人給堵了個嚴實,然後又請去喝了茶。對於此行爲,素繡很憤恨,卻有無力,畢竟是自己長輩,只能認栽。
裘五爺用自己的扇子捅捅身邊的晏梓起說:“怎麼看上這麼一個傻妞,對不起你的公子稱號啊還有這閣主的身份啊?!”
晏梓起笑着搖了搖頭:“娘子還是要單純一點的好。要和你娘子一樣,一肚子壞水,專愛看人好戲,那還得了?!”
突然,前面的顏忱一個駐足,陪在身邊的宛姐兒和其他三人一頓疑惑,這小妞子又怎麼了。
顏忱瞪大眼睛看着走在人前的那人說:“這男人,好看,額間一簇火。”
往前一看,那男子,頭髮在陽光下呈現一抹紅,額間一族火紅,手上掛着一串珠紅,身着一身袍紅,腳踏一抹硃紅,連腰間綁着的鞭子都是紅色的。
這迎面而來的,不是先前在繆城遇到的魔教延綿是誰。身邊沒有跟着他的護法小廝,延攬,而是換了一個人。
只聽身後一聲:“他怎麼在這裡?”
接着是另外一道聲音:“一路遇見他的還少嗎?”
好吧,兩道聲音,前一聲是裘五爺的,後面一聲就是晏梓起的。
不過是不是又少了一個人?
細細想想,還有一個人,不見了,那就是茲九,不過他是辦正經事,先他人一步去驛站打點。所以其他幾人才能如此的悠閒。
顏忱盯着看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只聽得身旁的李靜姝說:“怎麼,比起舞公子更好看?”
顏忱一邊盯着,一邊搖頭:“那自是當然沒有妖孽美男好看,這個是什麼呢?”
李靜姝阿諛道:“是什麼呢?”
顏忱又盯着好一會兒,說“是漂亮!”
一羣人,除了晏梓起,一臉淡定的表情,其他人瞬間笑噴,裘五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對着晏梓起說:“她怎能如此可愛?如果那小魔頭,聽到有人這麼讚美他,他會不會想揍人。”
“那得看揍的人,背後那守護神是誰不是。”說着下巴朝着晏梓起揚揚。
裘五爺和李靜姝總有那麼一種默契在哪,兩人心照不宣。
晏梓起難得好心的開了口說:“不可小看他。”
墨桐先於十八太保回京稟報情況,十八太保則是跟着顏忱一行人,慢慢回京。這裡京都越來越近,顏家人也越來越迫切,迫切想看見顏忱。
再說此時的顏忱,把自己的寶寶妞妞忘的一乾二淨,看見如此多的美男。讓她無暇顧及其他。就連那祁明蓮,也遠遠拋在了腦後,直到再見。
回了京都以後,這日子一下子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因爲李靜姝的婚禮便在三個月後。
而顏忱,也是見到了傳說中的三小姐,李靜姝的嫡出妹妹,李婉兮。
如何形容她好呢?
“妖嬈動人,豔光四射”?
“空谷幽蘭,清麗脫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綽約多姿,冰肌玉骨”?
“國色天香,花容月貌”?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亦或者是
“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
“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效顰莫笑東鄰女,頭白溪邊尚浣紗”?
“次女本應天上有,人間難得機會聞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還是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嫺靜以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想了這麼多,顏忱把自己能想到的詞,挨個想了一遍,終是得出了兩字:嬌弱。
顧名思義,嬌小柔弱。
這是到了李府,顏忱第一次,見到李婉兮想了很久,才得出的結論。
可是這僅僅是表象而已,爲何如此說,在顏忱看來,李婉兮走路要人攙扶,隨時要倒,說話沒兩句就不停咳嗽,像是個體弱多病的主。
不過顏忱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硬生生的把嬌弱轉成了毒辣。因爲顏忱不小心得罪了李婉兮,這下場是慘烈的,這都是後事,現在不提也罷,也罷。
皇城腳下的顏府得到消息以後,以顏母爲首,聚集在一起討論如果要回顏忱,或者在此之前,探望一下,是否安好。顏父則是帶着顏二去了外省拓展產業,所以應該是無緣這一次行動。
另一方,皇城內的老皇帝,也和來喜商討着同樣的事情:“小喜子,你說,朕怎麼去李府好呢?找個什麼理由好呢?點名見成不?”
來喜盡職的提醒道:“陛下,府內內眷您見不到,貴妃娘娘可以接見內眷。三小姐現在是丫鬟,這恐怕點名不行。”
同一時間,顏府。
“娘,我們見不到啊,忱兒現在是磨墨丫頭,那能點名見的?”顏大和來喜一樣,盡職的提醒顏母。
顏母扭着性子說道:“我不管,我要見我兒,你們趕緊想辦法。”
“話說,但三個月後的祁李婚禮,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一道聲音,弱弱的響起,一看,原來是摸着鬍子的顏老太爺。
這一點,皇帝也同時想到了,於是這兩撥人同時鎖定了祁李的婚禮。
這天,李靜姝在李府花園中作畫,需要上色的硃紅剛好用完,就命顏忱回書房再多拿一些。顏忱走在書房的路上,習慣性的四處張望,突然看見李婉兮身邊的大丫鬟,靈姐兒鬼鬼祟祟,探頭探腦,不知在做什麼。
於是顏忱放輕腳步,悄悄走到靈姐兒身後,都不敢大聲喘氣,音樂間看到她拿着什麼東西,在埋到土裡,但是;靈姐兒的身體遮擋了大半,看不清,只能看到她的頭前後左右搖動。想要上前的時候,發現她有要轉身離開的現象。
顏忱趕忙躲去樹後躲着,一動不動,也不敢動。等靈姐兒離開後,上前去一看,剛剛挖開的地方泥土鬆動,痕跡明顯,拿出來的包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白巾帕,上面一抹妖豔的紅色,猶如紅色牡丹花,十分刺眼。
顏忱這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時間尷尬無比。猶豫糾結了很久,顏忱還是決定拿回去交給李靜姝。
左等右等,等着顏忱拿硃紅塊來墨了上色,結果沒想到,顏忱帶回來這麼一個東西。李靜姝一下子臉色潮紅。
即將出嫁的李靜姝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最近一直被自己的娘和教導的嬤嬤拉着說夫妻閨房芝士,這帕子什麼意思自然也是知道的。一下子愁思萬分。
這帕子是誰的,靈姐兒爲何要將它埋藏起來?
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婉兮搞了什麼事情?
瞬間是一個疑問套着一個疑問,頓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李靜姝瞅了瞅周圍沒人,迅速的把巾帕藏到袖口裡,臉上一臉淡定,也沒能掩蓋一抹抹淡紅。其實她心裡早慌亂,正常的未出格,待字閨中的女子見了此物都要嬌羞一番。
於是,李靜姝也沒有了作畫的心情,帶着顏忱,宛姐兒收拾東西就回去了。一路上盡在思考這個帕子,想都沒想,問出了口:“忱兒拿帕子的時候,有人瞧見了嗎?”
顏忱老實的回答道:“忘記看周圍有沒有人了。”
李靜姝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呀,你呀,說你什麼好,都不設防。”
顏忱還沒搞懂這是什麼,愣在原地,宛姐兒一手啦起她:“別發愣,快些回去,等回到我們自己的院子,再和你說,現在莫要問爲什麼。”
說罷便拉着她一路快走,跟着李靜姝回了院子,一路上無人說話,都埋頭走路。
顏忱按着李靜姝的說法就是再犯二,宛姐兒跟着李靜姝這麼久,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見色行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