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跋山涉水幾十日,終於遙遙可見天狼國都霧陵城。

到了霧陵城我一定要洗澡,我到極限了。我身子已經有三天沒沾過水,還好沒發出怪異的氣味。大熱天的還要穿得這麼多,日夜兼程的趕路,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我們快到了。”齊越然指着前方。

“廢話,我們沒眼睛啊。”

“我是在蘇洛說話,哪輪到你說話。”

韓商久又和老齊槓上了,一天不吵他們就不爽。大熱天的耳邊繞着煩人的爭吵聲,令我忍耐到極限的情緒瞬間爆發。

“過去打一架,不死一個別回來。”我捂着耳朵大叫道。

終於安靜下來了,風輕輕的吹着,好舒服。人果然要適當的發泄纔能有助於身心健康。

一個不爽的目光盯着我,我順着視線摸去,沒錯!又是追風那雙死馬眼,瞪着我。

擡高下巴,哼了它一聲,伸手指着它說道:“你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追風腳步一停,馬頭一轉,下顎一掉再一合。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

追風狠狠咬了一口我的手指,抽出來時已經腫成胡蘿蔔了。

追風一臉得意的看着痛得歪眼斜眉的我,尾巴甩得老高。

“洛洛~你沒事吧?”韓商久焦急的拉過我的手,剛好拉到被咬的手指。痛得我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了,韓商久更慌了,一邊罵追風,一邊哄着我。

齊越然也揮了幾鞭,痛得追風和我一起嗷嗷直叫。

在韓商久不停的吹拂下,痛漸漸散了些。我怨恨的看着追風,對齊越然低吼道:“你還差我兩個承諾是吧?”

齊越然小心的點點頭,頭皮一陣發麻。

“閹了追風。”四個字從牙縫裡擠出,明顯看到追風崴了一下。

這些日子你這隻死馬,老跟在韓商久那匹母馬屁股後面就知道你**了,老子要你看得到吃不到。

“蘇洛,你開玩笑的吧?”齊越然奉笑到。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

追風見老大罩不住了,高昂的馬頭低在地上,悶悶的發出聲音。哼!裝可憐,不吃這套。

“蘇洛,你看着追風救過你,就小懲爲戒吧。”齊越然真是寵這隻馬寵上天了,難怪追風脾氣這麼壞。

哼~老虎不發威它當我是病貓。

清清嗓子,“追風,哪就看你的表現了,要是稍不滿我的意,我就給你咔嚓了。”

讓無時不在的恐懼折磨死你只臭馬,纔不爲你浪費一個願望呢 。

追風感動的擡起頭,噌在我身上獻媚。

“滾開!大熱天一身毛蹭什麼,想害我中暑還是長痱子。”

馬頭迅速離開,一雙大馬眼波光粼粼。

原來所有雄性動物都是欠罵欠虐的,臭馬,以後沒你好日子過了。呵呵~~想到可以隨意欺負追風,心情突然好得出奇。

快要進城時老齊給了我一隻軟金面具,面具遮住上面半邊臉。說是我這樣子太朝惹人的目光,還是低調點好。韓商久難得的和他站在一條線,一旁猛點頭,還提議要遮就遮整張臉。

申時,我們進了霧陵城。天狼的景緻和龍騰完全不一樣,龍騰靠海,江河融會,土地十分肥沃,遼闊的土地上到處都是穀物與城鎮。

用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秀日江山麗,春風穀草香。來形容龍騰不爲過,充沛的物資富饒的土地,難怪龍騰一直爲居三國之首。

天狼的國土和的名字一般,帶着它特有的彪悍大氣連接連綿起伏的山地,千溝萬壑的高原,浩瀚無垠的沙漠,一望無際的草原。

有波濤滾滾的內陸河,又有煙波浩淼的湖沼,塞上江南就是如此吧。

天狼國的男人個個高大勇猛,驍勇善戰。女子歌舞優美動人,自成天然。

牽着馬走在霧陵的街道,頗有興致的遊覽品位異域獨特的人文景觀,嘴裡哼着小曲。

雖然帶了面具,一路還是引得不少目光。因爲我的怪異,更因爲旁邊兩位人中龍鳳的帥哥。

投進一家霧陵最大的客棧——蒼日客棧。

腳剛踏進門檻,一個酥軟入骨的招呼聲就傳來,“啊喲!三位打哪來的貴客啊,快請進。”

我尋着聲音一看,碰上了一雙熱情非凡的眼睛,然後跳過我落在韓商久臉上了。

三位?在你眼裡怕只要一位吧。看着老闆娘**入骨的媚態,心裡一陣厭惡。

老闆娘扭着水蛇腰,款款繞過我,靠到韓商久身邊,“這爺看上去面生,是第一次來霧陵吧。”

韓商久笑嘻嘻的說:“還望老闆娘多照顧。”

“啊喲!人長得俊,嘴也甜呢,”

都開始打情罵俏起來了,一點也不注重風化。難怪是霧陵最大的客棧,有這麼個**老闆娘,是男人都要來繞道來的。

丟下韓商久我和老齊先一步上樓了,讓他去和老闆娘相互照顧。

“小二哥,給我和這爺選兩間上房。”

小二哥在前連連點頭,補道:“樓下那位爺要房嗎?”

“給他見最便宜的。”

??”

給你找間便宜的說不定人家老闆娘還怕苦着你,讓你睡她的閨房呢。

“沒想到蘇洛也有吃醋的時候啊。”齊越然有點不可思議的說。

瞥眼瞪了他一眼,“你也想睡便宜的房?”

齊越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笑答:“小二哥!待會給我們一人準備一桶洗澡水,霧陵的天也太熱了。”說着給了些碎銀子打賞小二。

熱死我了,剛纔賞景的興致全敗沒了。一邊吹促着小二加水,一邊用袖口扇着風。

小二一邊倒水一邊偷瞄坐在一旁的蘇洛,面具下一雙剪水透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眨。沒被面具遮住的皮膚細膩白嫩,飽滿殷紅的雙脣下消瘦的尖下巴幾乎能戳破紙,再怎麼遮都是一個美人。

“看什麼看。”

“沒~沒看什麼。”小二加快了倒水的速度,然後退出了客房,還很職業的合上門。

解開衣帶,將身子整個沉到水中。清亮溫和的質感包圍下通體舒泰,每一根神經都放鬆下來。

感嘆道:洗澡真好。

泡得皮膚都發脹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桶裡爬出來。簡單的換上微子啓給我準備的換洗衣物,款式簡單大方,不似一般衣物的繁瑣,但質量卻是明顯的上等貨。

轉出門準備叫上老齊下去吃頓好的,反正也是公款消費,是該極盡浪費的。

一把推開老齊的房門,屋內的景象着實讓我驚豔了一把。願因——老齊正在穿衣服。一見我進來嚇得一隻腳卡在褲管,摔了個狗吃屎。

“蘇洛——你怎麼不敲門。”摔在地上的老齊漲紅了了臉,扯着褲子。肌理分明的背部溼漉漉的黑髮緊貼着,結實而修長的雙腿奮力的往褲子裡伸,真是活色生香啊。

“老齊,你的身材真是好到爆啊!”

老齊動作一僵,漲紅到脖子。呵呵~

“老齊,你一個大男人見着女人看嘛這麼羞,難不成你好男色。”原來老齊也有害羞可愛的一面,繼續逗他,心情很好。

“蘇洛——你給我出去。”

“不要。”

“出去。”

我笑得淫邪搖搖頭,作勢要走過去得樣子,地上的老齊更慌了。

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身後就被人攔腰抗了出去。

“洛洛~你在幹什麼?”臉色青白的韓商久咬牙切齒的說。

撇了撇嘴,雙手環在胸前,“怎麼和老闆娘聊完了?”

韓商久一愣,笑顏逐開,“你在吃醋?”

一句話氣到我要爆。

“明早之前不許你和我說話。”氣死我了,勾三搭四後還敢笑着說,你在吃醋,你在吃醋,你在吃醋

晾下韓商久一人下了樓,迎面上來的是老闆娘,“喲!姑娘,你看見韓爺沒有。”

連名字都告訴這女人了,“在樓上火化。”

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頭也不回的下了樓,身後傳來她嗤嗤的笑聲,很怪異。

滿桌的佳餚,吃得我心花怒放。

“今晚你怎麼都不說話?”老齊大量着一旁和悶酒的韓商久。

韓商久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和酒。

“我們乾一杯。”我舉起酒杯,韓商久急忙端起酒杯湊過來,媚着笑。

哼了他一聲,在老齊酒杯上輕碰一下,一飲而盡了。

韓商久手僵在桌上半天,才幽幽的收回,一口悶了酒。

齊越然看看他又看看我,笑了起來,“原來某人還在生悶氣啊。”

“那麼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韓少爺也有服服帖帖的一天啊,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啊。”

老齊盡情的積謔着悶不吭聲的韓商久,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叫你不和我說話,又沒叫你不說話。被人說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反擊,腦袋被房門夾了啊。

“老齊,說真的你的身材真好啊~~~”

笑得正歡的齊越然笑容一僵,最後一聲笑卡在喉嚨半天沒出來。

“老齊,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不行啊。”

???”

“好可惜啊!”

“蘇——洛——”齊越然手中的筷子斷成了兩截,掉在地上。

見勢不妙,起身擦嘴,拱手道:“我飽了,二位爺慢吃。”

再不走很可能會被焚屍,老齊的眼睛火光沖天。

天狼白日炎熱入了夜竟帶上了絲絲涼意。

皓月當空如玉盤,草木延疏光,頻頻的星光邀約我走進庭院。

“睡不着?”

齊越然清朗的站在一片斑駁下,淡淡的問。

“不想睡。”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齊越然走出樹下,坐到庭院的石凳上,望着遠方一片星火。“蘇洛,我始終不信你是殷離。”

我看着齊越然淡淡的笑了,“我總想從他們口中聽到,最後竟是你說了。”

齊越然定眼看着我,他眼眸裡閃動着說不清的神色。

“那你是嗎?”

“我說你就相信?”

齊越然點點頭。

“爲什麼?”

齊越然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清冷的月光灑在他黑髮上形成淡淡的光暈。

“我們是朋友,朋友就該相互信任。”

我呆呆的看着他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一絲苦意滲進心臟。

轉眼不再看他,茫然的說:“現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卻讓人很安心。

深夜,除了淺淺的蟲鳴聲,再無其他雜響。從客棧後門繞出,白日繁華的街道一片蕭涼。

八個紅衣人跪伏在地,“殷離大人,族長讓屬下接您回家。”

掃了一眼看着腳下的人,“他知道我回來了?”

靠前的紅衣男子恭敬的回道:“族長說今夜殷離大人定會回去,叫屬下等候着。”

輕吸了口氣,朝馬車走去,一個紅衣人迅速跪上前伏成人墊,供我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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