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盡情的破壞我們,只是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叫‘以死明志’。”我緊咬着嘴脣兒,瞬也不瞬看着他,鄙視、憤怒,毫不掩飾……我雖不肯定這是否值得我一死,但也要拼個魚死網破。他不禁怔了怔,抱我的手臂也有些用力,手背上青筋也有些浮凸。“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他筆直地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彷彿什麼也沒聽到,只是呼吸隱約間有些粗重。我卻微微一怔,他怎麼不反駁回來,我可不信他詞窮。他站了一會,把我放在椅子上。“你應該把我放到牀上去,這樣可信度更高。”我冷冷地譏刺道。他臉抽了抽,想說什麼,終究還是轉過身去。 “怎麼心虛了,不敢看我。”我冷笑道,知道他已經動怒,仍是控制不住地想刺激他,“你再不做,穆繞來了,可就功虧一簣了。”他驀地轉過身,眼神懾人地望着我,卻沒有勃然大怒、立即發火,看了我良久,突然出乎我意料地笑起來,捋了捋貼在我臉上的亂髮,將它順到我耳後,“我的歌兒,你還真是個傻丫頭,考慮的太多了,這樣很傷腦筋的。其實,只要母妃誤會就足夠了。”若不計較他的話語,這親密的動作,寵溺的語氣,任誰看了都感動。可是,我現在只想掐死他。“我還就攀龍附鳳了,只要我讓穆繞喜歡緊了我,誰反對也沒有用……”我笑着擡起頭來看他,眼風兒隨意地掃到了門口……“啊!”我一頓,忙扶着桌子,才止住了下滑的身子。三王子剛要說話兒,見我這樣兒也是一愣,就向門口看去——…… 讀過李益《寫情》時,方十三歲,只覺得這樣淡而動人的句子“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極爲感人,必定出手一位懂情人之手。爾後,我去查書,這才發現並非如此。這個才華橫溢的男子辜負了一個叫霍小玉的風華絕代的女子。那個香名遠揚的青樓女子,在飲宴間時常會唱到他的詩詞,他的《江南曲》聽她唱來,格外悠然婉轉。 如所以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樣,兩人一見鍾情,心意相通,難捨難分。他說,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鄭縣團聚,永不分離。她便等他。又和多少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一樣,他寫下婚書,並不代表磐石無轉移,她忘了人事無常,要留有一線餘地。他娶了別人,她憂鬱成患,曾經一笑傾城的人兒,纏綿病榻,就連互不相識的人都不忍,黃衫俠客把他綁到她跟前。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