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外面的雨有些大。
陸風從昏睡中醒來後，滿腦子都是那座被黃浦江傾覆的城，那是鏡花水月中的夢境，真與假的世界，陸風不相信南宮月僅僅給他展示了一副幻象。
“有什麼關聯嗎？”陸風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他還是無法找出這之間的邏輯。
十九說道：“有，很多，華夏的神話故事中人就是被女媧用泥捏出來的，而世界上所有文明的起源都是和水有關？這裡面難道沒有關聯？”
“然後呢？”陸風還是沒想到其中的聯繫。
十九看上去有些恨鐵不成鋼，她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唐家的密室當中有塗山氏的和狐狸的雕像，塗山氏和九尾狐和女媧都有很多的聯繫！必然也和木輕語所做的事情有所聯繫！”
“聯繫？”陸風不是不懂，他是不懂這些內容和木輕語有什麼聯繫。
十九看陸風不解的樣子，接着道：“在《封神演義》中，商紂王因爲做了一首淫詩給女媧從而引下災難，是以有了神仙殺劫，而塗山氏同是九尾狐，又稱爲女媧。她是大禹的妻子，兩者都隸屬於女媧，在人類災難的時候女媧出手干涉人間，恰好唐家的密室都供奉了其二者的雕像，難道這沒有關聯嗎？”
十九看陸風的模樣覺得他有點裝模作樣，十九氣急敗壞地問道：“你難道還不懂嗎？”
陸風大腦有點不夠用的，他說道：“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所關聯，但是我不懂，這些和木輕語的聯繫在哪裡？”
是的，雖然線索一條條的擺在眼前，但是陸風還是不明白，他無法將這些內容連成線，更無法和木輕語聯繫在一起，他不知道十九說這些要幹什麼，木輕語又要幹什麼。
十九很累，真的很累，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陸風還這麼讓他不省心。
十九說道：“歷史上的大禹治水，還有封神演義，看上去好像都是傳記，但是史記和野史都有明確的記載，而且這兩件事情有一個共同特別，都關乎着人類重要的變革！”
“變革？”
十九道：“沒錯！封神這類的傳記可能是假的，但大禹治水的事情卻是千真萬確，而且你知不知道，在同一時間，歐洲也發生了一場大水，這場大水甚至依舊被記載到了jī dū jiào的《聖經》當中！”
陸風真的被搞得暈頭轉向的，“什麼《聖經》？什麼大水？那些不是宗教蠱惑都是假的東西嗎？”
十九憤怒地說道：“我確信不是蠱惑的！這個內容這同樣是谷先生告訴我的，我母親是jī dū jiào徒，我懷疑過jī dū jiào的真實性，我又很崇拜谷先生，問他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耶穌和上帝，谷先生就告訴了我這場關於洪水的事情！”
“他說華夏的大禹治水和歐洲的可能不是同一場洪水，但是彼此一定有聯繫。1872年，有一個叫做喬治·史密斯的學者，在倫敦宣讀了一篇將在學術史上永遠留下名字的論文，論文的題目叫《迦勒底人的洪水敘述》，喬治·史密斯把大英博物館收藏的泥版碎片、也就是他每天玩的那些拼圖拼成了12塊比較完整的泥版，然後他在其中第11塊泥版上面發現了一個關於洪水的故事。這個故事就是聖經當中的洪水故事！”
“然後呢？”陸風發現他對這些事情真的不怎麼關心！
十九大聲地說道：“這兩場洪水如果是真的，那麼洪水的目的只有一種，那就是毀滅全人類！”
毀滅全人類！這五個字，十九喊得擲地有聲，她說完之後死死地盯着陸風，似乎想要看陸風的反應。
陸風浮現出了那場記憶片段，他和木輕語在雨中廝殺，最終木輕語將劍送進了陸風的心臟，那個場景似乎被水所蔓延.....
陸風想起了這個片段，卻不記得發生在什麼時候。
陸風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明白了十九看他的眼神當義，陸風平靜地問道：“你說了那麼多，你的意思是說木輕語打算毀滅全人類對嗎？”
十九聽陸風的語氣平靜的有些令人髮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陸風問道：“你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懷疑你如何知道這些內容的，又怎麼將它聯繫在一起的？”
陸風確實很懷疑，他原本千絲萬縷的頭緒毫無線索，現在十九直接將所有朦朧的畫卷攤開，告訴陸風這些東西就是真的，陸風當然很難去相信。
十九聽陸風的話，她面無表情地問道：“聽你意思，歸根結底來說，你是不相信我對嗎？”
陸風連忙說道：“不是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你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也許我想起來那些事情，我會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可能是真的，你需要給我點時間。”
陸風沒有告訴十九，在唐家的密室裡，陸風真的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和木輕語的回憶，還有鬼醫曾經跟他說過的那些話，陸風知道木輕語做這些事情一定是在圖謀着什麼，但是陸風不敢相信木輕語要毀滅全世界。
如果十九所說的事情是真的，木輕語真在策劃這件瘋狂的事情，陸風一定會和木輕語站在對立面，並且沒有任何的餘地。
十九看上去更加的疲憊了，她低下臉搖了搖頭說道：“陸風，我不能給你時間，我們真的已經沒有時間了。”
沒有時間了……
陸風想起了那句一直浮現在腦海裡的話。
陸風沉默了下，他不想在感情用事，既然要探明真相，在此之前陸風還是希望弄明白眼前的事情。
陸風道：“無論dù juān是不是內奸，木輕語是不是要毀滅世界，我只想知道的是你的身份，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噢，你想知道？我是組織裡最高領導人的女兒，獨生女，就是這樣。”
十九回答的淡漠，如同在說一件無關自己的小事。
陸風沒想到十九這麼爽快，爽快的以至於沒給陸風造成衝擊。
氣氛再次尷尬，窗外的雨好像加大了。
過了很久之後，陸風總算找到一個話題開口：“那你爲什麼會在兵……”
“爲什麼會在兵人？這原本就是我父親的提議，抱丹期的高手就算有心擁護我們，在我們的基地裡面他們也會被發現。兵人是組織裡最精銳部隊，竟然無法指望武者，組織里人才稀缺，又不好對外擴招，所以只有在我們這些幹部的子女中選拔，父親以身作則，我自然就在兵人裡面。”
陸風沒想到事情已經到這種程度，陸風道：“那麼這些東西……”
十九再次打斷說道：“它們都在我父親的資料裡面，除了谷先生專門對我說過的內容，很多東西我都知道。父親說這場戰爭不僅是對外的，還是對內的，那時他就已經知道內奸混入了高層，所以他讓我記住這些東西。”
陸風道：“所以你那些崇拜九尾狐的話也是騙我的了？”
“這些東西很重要嗎？陸風，你只需要知道事情刻不容緩就對了，這場戰爭不僅在華夏境內，國外同樣已經開始，你的那名殺手情人，已經成爲了教皇手中最犀利的劍，替教廷劈斬一切阻礙。”
替叫停劈斬一切障礙？
那個人難道是？
“娜塔莎。”
陸風情不自禁得念出了這個名字。
陸風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場大戰，吸血鬼和狼人，還有日本人和英國人，好像全世界的怪胎都聚集在了華夏，按照十九的意思，原來這些都是有聯繫的。
在陸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十九告訴陸風，“在那些人來到華夏的事情就是事情的開端，世界每個種族都在準備着一場類似的事情，他們來華夏的目的不是爲了別人，都是爲了你！”
“爲了我？”陸風不懂。
十九道：“是的，都是爲了你，父親的資料裡面記載，他們在你身上看到了線索，所以來到華夏，如今梵蒂岡教皇的聖座上，不再是教皇，而是一個女孩，她供無數的信徒敬仰，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和我有聯繫？”
陸風已經不是那種是不關心的口吻，而是將信將疑。
“那個女孩是你和德古拉伯爵女兒的孩子，這個孩子在他們的種族裡，起到的作用，和你在華夏一模一樣！”
德古拉的女兒？伊蓮？
陸風想起了那個女人，她肌膚白的令人印象深刻。
陸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陸風不能不相信，他夢見自己和伊蓮發生過關係，那次夢中，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而且在陸風成爲吸血鬼的那段日子裡，陸風夢見過鮮血的長河中有嬰兒生命跳動的跡象，那麼說那些夢是真的，和伊蓮fā shēng guān xì也是真的？
但是如果是真的，他就和伊蓮發生過一次關係，還在睡夢之中，伊蓮就懷孕了，大炮打蚊子都不至於這樣吧？
陸風有些顫抖地說：“這些東西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十九面無表情地問道：“同樣是在我父親的資料中，我父親相信，同樣的事情如果只發生過一次可能是偶然，如果發生過很多起，那就不將是了。”
“很多起？”
“陸風，在日本……”
“你也有一個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