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坐在一間私營圖書館裡,正看着一本mín guó百大女影星的書本。
這五天的時間裡,陸風近乎都在圖書館內度過,他手中所有的書都是傳記和歷史類的書籍。
今天的陸風還是那副易容過的模樣,只是難得穿着人模狗樣了些。
說是人模狗樣,其實還是那張略帶猥瑣的面孔,只是陸風在臉上架了一個金絲邊的無框眼鏡,在配上一身簡單的牛仔褲和純色的t恤外套,陸風整個人顯得斯文了很多。
在翻完mín guó百大女影星的時候,陸風嘆了口氣,他忍不住回想上個星期晚上十九給他的那些內容,那些東西給了陸風太多的衝擊,尤其是十九告訴陸風說他有兩個孩子。
是的,兩個孩子,陸風記得一個夢,在夢中陸風和伊蓮發生過關係,除了伊蓮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如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那個女人好像還是個小女孩……
那種小是真小,還不到蘿莉的範疇,只能說是小女孩……
不過兩人做的過程當中,好像這個女孩身體一會變得很大,一會又變得很小,具體怎麼樣,陸風自己都不清楚,所以陸風將它當成夢一點都不奇怪了。
可是現在看來,那個夢好像是真的,他確確實實有兩個孩子,按照十九的話來說,那兩個孩子還都是女孩。根據十九所說這兩個孩子一個在擄去在日本,另外一個則在梵蒂岡的教堂上。
陸風只得感嘆,大炮打蚊子想必都沒有那麼準的吧?更別說一次中了兩個。
當然陸風知道也有可能十九是在說假話,包括她前面說dù juān是內奸的話,但是陸風找不到十九說假話的理由,再者說,十九透漏的信息雖然很模糊,可是dù juān進到鵝城之後的每個細節確實值得令人琢磨。
真真假假,陸風也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
不過十九給的最後一個信息到是方便驗證,如果這個信息是真的話,十九所說的話必然有可能是真的。
陸風將書本合上將眼睛擡起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自己體內的真氣還夠他堅持多久的,他的眼睛還是個問題,只要消耗就不能得以補充,如果真氣用完,陸風還是會瞎,必須得那啥瑜伽才行....
可是,十九已經走了,去探查基地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陸風很容易想到和十九交合的畫面,兩人似乎有着一種天然的默契,他們從彼此身上得到的愉悅超乎陸風的想象。
而且別看這個小丫頭冷冰冰的好像一點不解風情的樣子,她的身體真是嫩的出手,陸風在望春樓後受到重傷,幾乎不曾死去,他到了唐家之後立馬生龍活虎,想必又是十九的功勞,他在昏迷的時候,十九配合他做了“瑜伽”……
想着想着,陸風的心中一陣火熱,每次想到十九,陸風特別容易剋制不住自己。
陸風站起來,拿着書走到傳記類將時手中的書放回,他需要專心眼前的事物,陸風放好書後,他在傳記類再次小心地翻找了起來。
在陸風在偌大的書架上來回看了將近十幾分鐘的時候,陸風終於在一個偏僻書架的角落裡,找到了一本叫做樑小曼傳的書籍。
拿着這本書,陸風發現這本書有些古舊的厲害,書上的褶皺證明,這本書有一點歲月了。
書的封面印着一個女人的畫像,這個女人一看就是mín guó風,鮮豔的碎花旗袍,不算長的頭髮燙卷着,臉上帶着一種老上海歌女的笑容,那笑容,五官輪廓和南宮月及其相似。
陸風拿着書在手中攤開,一邊朝着來時的座位走去,專心致志看書的陸風走到座位旁邊之後,擡頭一看,發現他剛纔坐過的座位上正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頭髮是拉直的,身材苗條,皮膚白皙,和陸風一樣駕着一副金絲眼睛,這個女人整個人的氣質非常的知性和文靜,屬於那種乍看之下不是很美,越看卻越有味道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一看就是知識份子,她在國內旅遊,絕對會被當地人坑的那種。
這個位置陸風這幾天陸風都坐在這裡,多少有些習慣了,陸風想叫她起身,可陸風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太禮貌。
陸風轉身正想換個座位,哪想到這個女人主動擡起了頭,她看陸風拿着書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佔了陸風的位置,因爲來此之前她便看陸風坐在這裡。
女人有些抱歉地站了起來,主動對陸風說道:“不好意思佔了你的位置。”
女人聲音很柔,像是糯米坐的一樣,卻不造作,很清新脫俗。
和這樣的女人說話多少會令男人神清氣爽,原本打算換個位置的陸風,難得打趣了一句,“公共場所,沒有哪個位置是誰的,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位置是我的?”
陸風無意間的打趣,到顯得有點江湖氣,江湖是個很酸的地方,陸風出口就後悔了。
哪想到這個女人到沒介意,她說道:“我這些天每天都來,每次來都注意到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剛纔我看你離開很久,以爲你就走了呢,所以就……”
原來是這樣。
可就像陸風所說,圖書館公共場所,那麼大的地方,哪裡不是位置?
一個女人每次來都注意到陸風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就說明要麼是巧合,要麼就是這個女人對陸風上心了。
自作多情的男人都會傾向後者,不過陸風知道還存在最後一種可能。
陸風道:“看來不是你佔了我的位置,是我佔了你的位置,你以前是不是一直都坐在這裡的?”
這個女人尷尬了起來,她沒看出陸風的情商那麼高,一下子猜透了原因。
女人整理了下頭髮,禮貌道:“就像你說的,公共場所,沒有哪個位置是誰的,不見得我經常坐在這裡,位置就是我的。”
同樣江湖味十足的話,陸風難得發現這個女人還是挺對胃口的嘛。
女人說完後站了起來,看來要讓座重新找個座位,但是今天是週六下午,人比較多,周圍已經沒有座位。
這下氣氛就尷尬了,更尷尬的是,實際上這裡圖書館的座位是長條形的皮座椅,一整條皮座椅可以坐七八個人。
這種位置雖然可以坐人,桌子卻是有限,通常情況一個桌子對應一個座位,因爲書放桌上看書方便,所以在這裡看書的潛規則,就是一個桌子對應一個人,除非是情侶或者朋友兩人才會拼湊在一起。
陸風見這知性美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顧忌在何處了,陸風大方地說道:“你在這裡看吧,我在哪裡看都是一樣的。”
陸風轉眼看了看右邊上方有個階梯,就準備到那邊去坐。
知性美人叫做林嫋嫋,是這座圖書館附近大學的副教授,她順着陸風的目光看到了階梯,她知道陸風的打算了,林嫋嫋自覺如果讓陸風坐在那種位置太失禮了,畢竟是她搶了陸風的位置。
林嫋嫋她往旁邊挪了挪說道:“沒事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坐在我的旁邊。”
介意?陸風到是不介意,陸風只怕再矯情下去,雙方都難看,所以陸風坦然應道:“好吧。”
林嫋嫋估計沒想到陸風答應得那麼耿直,她還以爲陸風會寒暄下呢。生怕陸風是登徒浪子的林嫋嫋連忙往旁邊挪了挪。
陸風自然而然地走到離林嫋嫋一個身位距離的板凳上坐下。
這下好了,不是登徒浪子了,可是這下兩人都用不到桌子了.....
雖然如此,陸風的這種禮貌還是很讓林嫋嫋欣賞的,雙方很有默契的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各自將書放在腿上看。
這種坐姿看書也能看,就是不太方便,不容易進入到那種專注的狀態。
雙方默默地看了一會之後,林嫋嫋就覺得腰痠背痛,因爲這個椅子背後的牆貼得太近了,座位的空間原本就小,半個屁股坐上面如果不保持標準坐姿極爲勞累,除非將書放在桌子上,要不然坐一會就難受。
當然如果標準坐姿沒問題,然而林嫋嫋習慣了辦公椅,平時又是站着工作,讓她用保持標準坐姿坐着……那就更累了。
林嫋嫋偷偷地朝着陸風看了一眼,只見陸風腰板挺得筆直,那坐姿如同一個軍人,和他戴眼鏡的氣質很不相符,似乎狹窄的座位一點沒影響到他。
撐不住的林嫋嫋一是好奇,二是解累,她往旁邊挪了挪將書放在桌上。
林嫋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陸風,小聲問道:“你看的是什麼書阿?”
陸風到沒想到這個知性美人會主動搭訕,陸風將書的封面翻開給林嫋嫋看了一眼,書上面寫着樑小曼傳。
看到這本書,林嫋嫋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對陸風問道:“看不出來你也喜歡這樣的書。”
陸風笑了笑,說道:“不是喜歡這本書,是喜歡這本書裡的人。”
林嫋嫋你眼神微微一亮,她說道:“是嗎?我也很喜歡她呢。”
陸風奇怪地看向了林嫋嫋,樑小曼一個名不經傳的mín guó影星,在圖書館裡竟然會找到兩個喜歡她的人?
這種巧合實在是太巧了,如果不是搭訕和有意圖,陸風自己都不相信。
林嫋嫋很快就意識到她的語言容易造成誤會,林嫋嫋臉上微微一紅,說道:“不是我喜歡,是我外婆,我阿公以前在老上海開歌舞廳的,外婆很小的時候就容易接觸到那些明星,聽外婆說,在所有的影星當中她最喜歡的人就是樑小曼了,外婆說樑小曼是個特別靈氣的女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比得上她呢。”
李嫋嫋一邊說一邊朝四周觀望着,畢竟是在圖書館,怕吵到別人。好在的是她說話的聲音如她的人,非常的輕,到沒惹人注目。
陸風怎麼樣都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陸風將書合上,他問道:“在你外婆眼裡,樑小曼除了特別靈氣之外,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林嫋嫋自覺剛纔說得話有點過於多了,她不準備說下去,林嫋嫋道;“書中都有的,你要了解她的性格,上面會有詳細介紹,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陸風嘆了口氣將書攤開,林嫋嫋郝然發現這本樑小曼傳除了開頭幾頁之外,之後的內容都是糊的,連字跡都看不清楚。
林嫋嫋忍不住驚呼道:“怎麼會這樣?”
說着林嫋嫋連禮儀都沒顧忌,劈手將陸風手中的手給奪了過來拿在手中檢查。
林嫋嫋發現書的後面內容都是這樣,樑小曼捧着書痛心疾首地說:“這家圖書館是怎麼保管的?這種老書原本發行的就少,當年不知什麼原因樑小曼還被fēng shā過,整個京城的估計就僅存這一本了,怎麼會這樣?”
林嫋嫋滿臉都是痛惜的神色,那種心疼根本不像是裝的,陸風對這個知性美人也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好不容易等林嫋嫋的心情平復下去,陸風纔將書給接過,林嫋嫋偷偷得別過頭將眼睛摘下,看動作像是在抹眼淚。再回過頭,林嫋嫋表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林嫋嫋充滿歉意地對陸風說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態。”
陸風沒有說話,他將已經翻到凌亂的書合上,過會後,陸風問道:“竟然無法通過書瞭解樑小曼,您能否幫我解答下。”
或許是因爲剛纔太過心虛不寧的緣故,林嫋嫋沒有拒絕,她對陸風問道:“可以,只是在此之前,能否先問下您,您爲什麼會對樑小曼感興趣呢?”
雙方都是用您稱呼,看似客氣,實則暗中藏有距離。
陸風不想將聊天弄得那麼死板,他說道:“其實我沒興趣的,如果糊了的話,我就放回去,當然前提是如果你沒出現,又沒說樑小曼是你外婆見過最有靈氣的女子,我想我也不會對這個樑小曼好奇吧。”
“阿?是這樣嗎?”
陸風道:“當然了,我覺得你很特別,你竟然那麼特別,你母親生下你必然更特別,那就別說你的外婆了。所以你外婆喜歡的女星,我自然非常感興趣。”
林嫋嫋的臉再次忍不住地紅了起來,像林嫋嫋這麼年紀輕輕就在知名大學當副教授,垂涎她的男人自然很多,林嫋嫋的工作環境又是文化人居多,什麼樣的讚美李嫋嫋都聽到過,但是沒有哪一句讚美像是陸風這樣,一句話將林嫋嫋的一家人都誇了個遍。
李嫋嫋有些不好意思,是以有些扭捏地問道:“你想知道樑小曼些什麼阿?”
陸風道:“就關於她怎麼有靈性吧。”
李嫋嫋歪着腦袋想了下,這姿勢非常的小女生氣,熟悉林嫋嫋的閨蜜知道,一直以知性面目示人的林嫋嫋,近乎在人前不展露她女生氣的一面,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思考了一會,整理了下措辭的林嫋嫋說道:“聽外婆說,樑小曼是個非常自我的女人,當時她還未成名,她就一身盛裝走進了上海最老的歌劇院,要和頭牌小姐鬥歌。你想阿,那麼突兀,歌劇院的老闆和小姐都很生氣,要將樑小曼轟走,哪想到樑小曼一個人就將那些男人都給打趴下了,完事之後呢,樑小曼搶過麥克風對歌劇院裡的人說,今天老孃不高興,你們沒福分聽到老孃唱歌了,說完之後樑小曼就留下一羣目瞪口呆的觀衆走了。”
這段故事是林嫋嫋一邊說一邊想,想象着當時畫面林嫋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會去上海最着名的歌劇院唱霸王歌,打完人之後又瀟灑的離去?
笑完之後的林嫋嫋立馬意識到不禮貌,她捂住了嘴巴,林嫋嫋見陸風含笑看着她好似根本不以爲意,林嫋嫋這才鬆了口氣。
陸風不會讓林嫋嫋單人唱獨角戲一直說下去,那樣會很尷尬。好的聽衆在傾聽得適當地提問。
陸風適時說道:“你說樑小曼一身盛裝?去歌劇院不都是穿着禮服的嗎?”
陸風的問題讓林嫋嫋很是高興,因爲陸風問到了關鍵點上去了。
林嫋嫋高興地說道:“是一身禮服沒錯阿,可是聽外婆說,樑小曼當時穿着的是男人的禮服,穿男人的禮服就罷了,她還cos喜劇大師卓別林城市之光中的經典形象,嘴巴上還畫了兩撇小鬍子呢!她當時就這麼一身形象大鬧老上海歌劇院!外婆說,就像是電影中的一樣,那些男人根本拿她沒辦法,外婆坐在底下都快要笑死了。”
說着林嫋嫋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次因爲太興奮緣故,林嫋嫋稍微加點了點聲音,惹的周圍看書的人側目,林嫋嫋再次捂住了嘴巴,好像犯錯被抓住的孩子。
陸風因該在這時候再次提問,只是這次陸風不想問問題。陸風如喃喃自語地說道:
“她那時候就喜歡cos嗎?”
林嫋嫋小聲地恩了一聲,她擡着頭滿臉遐想的說:“是阿,樑小曼很喜歡模仿,只要她喜歡的都會cos,而且她長得很美,第一次鬧上海的時候,就算一身男人裝扮都美厲害。樑小曼給老上海歌劇院的人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樑小曼不是說要唱歌嗎?最後沒唱成走了,第二天報紙一傳,整個上海的人都想聽樑小曼唱歌到底是什麼樣的。”
陸風道:“那看來,樑小曼對上海這座城市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
林嫋嫋嘆氣道:“當然咯,外婆說上海是樑小曼最愛的城市,也是傷她最深的城市,她將所有的愛與恨都留在了上海。”
“是嗎?”
“恩,是的,樑小曼在歌劇院裡面一鬧很快就出名了,大家都想聽她唱歌到底是怎麼樣的,可當時歌劇院底下坐着一名才華橫溢的青年導演,他被樑小曼扮演卓別林的表演天賦所打動,在樑小曼走出歌劇院的時候就跟了出去,聽說是邀請樑小曼參演他的電影,樑小曼答應了。在整個上海都希望聽樑小曼唱歌的時候,樑小曼竟然以電影的形式出場,驚豔了整個華夏,簡直笑死人了。”
陸風注意到,林嫋嫋形容邀請樑小曼演戲的導演用詞,一個是才華橫溢,一個是青年導演。這兩個詞在一起,很容易令人聯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陸風道:“然後樑小曼和那名導演談戀愛了?”
“阿,你怎麼知道?”林嫋嫋很驚訝。
陸風聳肩道:“很老套阿,現在娛樂圈不都這樣嗎?”
林嫋嫋一拍頭,說道:“也是哦,樑小曼就和這名導演戀愛咯,兩個人合作很多叫好叫座的電影,圈裡圈外的人都說她們是金童玉女,可好景不長,樑小曼用情很深,這個青年導演卻是個朝三暮四的人,他劈腿另外一個新晉的女影星,樑小曼發現了之後就向有關部門檢舉他了。”
“檢舉?”陸風很奇怪。
林嫋嫋理所當然地說:“是啊,mín guó的時候還是很封建的,有電影審查制度,拍攝電影的導演要經過嚴格審查的,樑小曼的男朋友因爲作風不檢點,被檢舉之後丟了導演的飯碗,只能去大學裡面教書,他新交好的情人見他沒有利用價值,就把他甩了,這名渣男還很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