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走小魔女,程新明甩開膀子大幹一場。
與球磨場的工人同吃同睡,球磨機一個個大鋼圓球在圓體裡面滾動着,相互撞擊着,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聲音傳出幾公里外,把附近的農民吵得睡不着。睡在球磨場的程新明更是睡不着,他要親眼看着一堆堆的鐵砂變成60目的鐵精礦。
機器還是原機器,工人還是原工人。收砂球磨輕車熟路,眼看兩個池子鐵精礦已滿。程新明這才約上王書記,一起到大鋼廠聯繫買主。沒幾天兩人又垂頭喪氣地回了。
大老闆聽說是是鐵砂賣,又是好酒又是好煙,鐵砂可是緊俏商品,全國鋼鐵廠如雨後有春筍般往出冒,鋼材價格如芝麻開花般節節高,暴利又是創稅大戶的鋼鐵廠一家比一家規模大,可鐵礦石卻是有限。全靠從澳洲進口,海運費、礦石價格那也是連年翻番。聽說本地有鐵礦而且還主動送上門,還不把那些鋼鐵大老闆喜得不知姓麼事。
可是一聽說是新羅市的,又紛紛紛擺頭。沒人敢到新羅市來拉鐵砂。不過程新明還是沒白跑,起碼弄清楚了鐵精礦的價格,那是比本地高出三分之一。末了老闆還是指出了一條路,只要敢送到鋼廠,他們還是敢收。
程新明回來與王書記一合計,決定還是在走走西口,闖闖關東,親自將貨送到鋼廠。這無倫如何,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了。請來八臺後八輪,裝上鐵砂,車箱裝到一半,幾司機說不能裝了,一點也不能超載。
程新明說哪裡說的話,我一向是超載的祖宗,不多拉點麼賺到錢。司機說超載罰得你動不得,我們可不敢跑。程新明說四十噸的車裝四十噸算麼超載,怕麼事,我親自押車,開車在前面開路。
八臺車浩浩蕩蕩就上路了。程新明心裡那個喜,他媽的,這趟不賺他個一、二十萬老子還不回來了。
到新羅市收費站,車被收費員擋下了。車輛按所拖貨物的實際噸位收費。每臺車過境費二千元。過境費高得離了譜,幾個司機不幹
了,平時一趟不過二百,憑麼事今天獅子口大開,上嘴往下嘴一跨就是兩千。這一趟下來,除了個收費站的,那兒不還得貼本?那不得要人的命。幾個司機紛紛要程新明出錢。程新明說好沒道理,正如收費員理論,兩下僵持不下。是共產黨的天的總得講道理,一臺車也不過四十噸,收五百總可以。
收費員把眼一翻,這可不是菜市場,沒有討價還價之理。現在都是微機自動計費,二千一分不能少,少了一分槓子就打不開。
程新明說好沒道理,這不是搶錢。後面的車堵起了長龍,司機不耐煩,一個個拼命按喇叭。程新明心想這下好了,就與你耗下去,不怕你不放行。
沒想到更大的麻煩在後頭。
又開來了幾輛警車。幾個交警一下來,對司機二話不說,將證統統沒收。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超載百分之五十,司機統統給我拘留十五天。將鐵砂全部給我卸下,就地扣押。
程新明一見警察來了,登時傻了眼,如同瀉了氣的皮球。在路上跑的最怕大蓋帽的,如同老鼠見了貓。程新明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王書記急得直跳腳下,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路邊團團轉。
這麼回事程新明,你看這麼辦。
程新明說麼辦,還不是陶老闆那傢伙搗鬼。
程新明明忙對警察遞煙陪笑臉,可一個個不理分,彷彿與他苦大仇深。八臺後八輪被警察開到是交警大隊院內。程新明這下可沒轍了,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出門就被狗子咬。跟執法的可沒道理可講,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越與他請道理越是沒道理。本來是罰款五百的事,你要是多問一個爲什麼,立馬就變成罰款一千。
程新明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此人是公安當副局長,原來在匡故鎮當黨委書記,與程新明的關係向來挺好。怎樣的關係最鐵?不是一起同窗的不是一起扛槍的,不是一起去過百大荒,而是一起嫖過娼的一起分過贓一起在麻將桌上坐
過四方。
程新明來到副大隊辦公室。副局長正坐在寬大的黑色老闆桌後面,專心致致地玩電腦。
“兄弟,哪陣風把你給吹來?”兩個人的時候,他們總是稱兄道弟,程新明心想這下有救了,雖然調回了城,還沒把他忘了,還是與他稱兄道弟。程新明說明了情況,副局長說沒問題,小菜一碟,這點小事,還要你青自跑麼事,一個電話不就得了。問清了是哪臺警車扣的,副局長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了。
程新明滿懷希望地等着,可看副局長打電話的臉色越來越不對。程新明心想此事泡湯了。副局長說此事可不好辦,你這可是大隊長情自交辦的案子,你怎麼得罪了他。程新明說那此事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嗎。副局長沉吟了一下,說此事也不是一點法子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解決這個事。副局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程新明到是很好奇,問這人是誰。副局長說,聽說過撲克牌三皮中誰最大,最大的是三皮A,可三皮A還有誰可以管,就是最小的二三五。這人就是二三五。此乃一物降一物也。官當大了,多多少少都有些說不清。爲會麼我這麼些年能在領導崗位穩坐釣魚臺?紅道黑道正道歪道都要要使一些。
程新明問怎樣才能讓他出馬?
副局長伸出一個指頭。
程新明說一千塊錢?副局長搖搖頭?
程新明說一萬塊錢?副局長又是搖搖頭。
程新明心想這要是多了我可再出不起。程新明心裡正犯着嘀咕,副局長哈哈一笑,只要一條煙,一條好煙就解決了問題。
程新明得了向人指點,高高興興地出了公安局。不一會兒八臺後八輪就出了交警大隊。王書記一臉佩服,程新明吹起來了,麼樣,我的門道還是有吧,跟着我幹絕對你吃不了虧。
王書記說莫吹,你要是能把八臺車弄出新羅算你不錯。程新明說莫急,山人自有妙計。把車開回落球磨場。王書記一臉疑惑`,不知程新明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