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趁大家都不在家的時候,她買了些酒回來請嶽冠中喝酒,沒想到,她在酒裡下了春藥,嶽冠中喝了酒以後控制不住自己就和她發生了關係,從此以後,兩個人又在一起了幾次。
“又過了一段時間,樊月把嶽冠中拉到一處院落,說是她買的房子,要嶽冠中和她住在那裡過日子,嶽冠中不同意,說他愛你,要和你成家立業。樊月說她已經懷孕了,她給了嶽冠中三個選擇:第一、兩個人住在那個院子裡,直到孩子出生以後,三口人好好過日子:“第二,要和你共侍一夫,你們倆可以住在一起也可以單獨住。第三、她生下孩子以後和孩子一起****在那個小院。
“沒辦法,嶽冠中使出了緩兵之計,同意等你畢業之後再商量。沒想到,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你剛剛畢業不久,那天就出事了。
“當時,嶽冠中並不知道你認出了樊月,在你和他打鬧完了之後,他急匆匆的去找樊月,準備讓她向你做出承諾,搬出江城。沒想到,這次她特別的通情達理,一口就答應下來,同意從江城搬走。
“可是,當嶽冠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他到處也找不到你們的蹤跡,都要急瘋了,可是你們姐妹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怒之下,踏破罐子破摔,又開始重操舊業,做起了無本買賣,對樊月母女也是冷若冰霜。樊月實在忍受不了這守活寡的生活,四年前,帶着女兒去了澳大利亞。
“這就是嶽冠中當時的遭遇,現在已經時過境遷,我想他也沒必要說謊,陳老師,你琢磨琢磨,這裡面是不是有些疑點?是不是有些環節有人工設計的的痕跡?”
陳然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庭棟,就像你說的,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了,無論當時發生了些什麼,八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再說這些還有意義麼?”
庭棟也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是啊,物是人非,很多情況都變了,可是有一件事是無法改變的,而且永遠也無法改變,那就是你的兒子陳小龍的生身父親是嶽冠中。
“也許,你會覺得,讓你的兒子有一個罪犯的父親還不如沒有,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會以你的意志爲轉移,多年以後,當小龍從別的渠道得到了父親的消息,他會怎麼看你?他的心裡會好過嗎?
“隱瞞真相的後果對小龍就真的有利嗎?我想,這個答案現在誰也無法給出。那麼,我們可不可以換一種方式去思考,把隱瞞的時間縮短,等到過幾年孩子大了懂些事情的時候,我們交給他一個脫胎換骨的爸爸,那會是一種什麼結果?”
陳然驚訝的看着庭棟:“你說什麼,我有點沒打聽明白,你能不能說的更清楚一些?”
庭棟笑了:“其實說穿了,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大家一起幫助嶽冠中徹底忘記過去,爭取早一天出來開始新生活。說實話,他這個人本質不壞,這你也是知道的,可是現在,他的意志有些消沉,感覺前途渺茫。
“聽說他可能有個兒子之後,他很振奮,可是又患得患失,怕這個兒子不是他的,或者雖然是他的卻不願意認他。
“所以,我現在想求你一件事,陳老師……”
沒等庭棟說完,陳然就接過去問道:“你想讓我帶着兒子去看他?你覺得這樣對孩子,對他真的會有好處嗎?”
庭棟搖搖頭說:“我不同意帶着孩子去看他,除非不得已,我不建議未成年的孩子去那種地方。”
說到這裡,忽然感到有兩道目光向自己射了過來,還有輕輕的笑聲伴隨。他擡頭一看,只見陳嫣正捂着嘴向自己偷看。
庭棟趕緊伸手在臉上擦了一把,沒發現有什麼,陳嫣卻笑得更厲害了。
庭棟只好苦着臉問道:“嫣嫣,我臉上到底有什麼?”
陳嫣只是笑着搖頭不說話。弄得庭棟皺眉苦臉的起身去照鏡子。
陳然搖搖頭,白了妹妹一眼,說:“都多大的丫頭了,就知道胡鬧,你看人家庭棟,比你還小三歲呢,少年老城,哪像你?”
陳然又回頭對庭棟說:“回來吧,你臉上沒什麼,是那丫頭逗你呢。”
陳嫣撇着嘴說:“老成有什麼好,像個小老頭似的,口口聲聲未成年的孩子不宜去那裡,你自己成年了嗎?還不是自己跑去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未成年人了?嘻嘻!”
陳嫣越說越想笑,最後笑的是前仰後合。
庭棟尷尬的摸着自己的腦袋,是啊,自己貌似剛纔是說不建議未成年人去監獄那種地方的,是啊,好像忘了把自己計算在內了:“我是未成年人麼?我長得這麼高了,應該算成年人了吧?”
他自言自語的叨咕着。這次,把陳然都逗笑了。
氣氛變得越來越融洽,陳然竟然笑着說:“算了,恩恩怨怨何時了?庭棟啊,我就給你個面子,抽時間和你去一下第二監獄,他畢竟是小龍的爸爸,也算我們好了一會,就算是盡一份朋友的義務吧。”
“好,陳老師,這才能體現你寬廣的胸懷,我也和公安機關聯繫一下,看看詹貴那裡什麼時候能結案,看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他,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弄清楚。
“而且,陳老師,有件事,我也要跟你打個招呼,據嶽大哥說,樊月母女今年打算回來探親,她還不知道嶽大哥的事,而且她的女兒也是嶽大哥的孩子,他委託我和樊月聯繫一下,看看她是怎麼安排的行程,還回來不。
“你要有個思想準備,我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當年的很多事情都像是她設計的,這次回來看她還能出什麼妖蛾子?不過你放心,有我呢,她做什麼我不管,和我無關,但是無論任何人想要傷害我的朋友,都必須要過我這一關。”
陳嫣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俏生生的看着庭棟說:“那我算不算你的朋友呢?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庭棟笑嘻嘻地說:“我覺得應該算了吧,怎麼說我們今天也是做了一路車一起過來的呀,人家說同船過渡還要三百年修行呢,我們一路行來,最起碼也是朋友啊!”
庭棟看見外面天色已經晚了,就起來告辭說:“陳老師,嫣嫣,我要回去了,天太晚了該沒車了。”
陳然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五點四十分了,她搖搖頭說:“來不及了,最後一班車是五點半的,已經發走了。我們這裡太偏僻,晚上根本沒人去市裡,市裡到這裡來的最後一趟班車是六點。
“都怪我,剛纔有些激動,就沒看着時間,庭棟啊,你看這樣行不,我們隔壁不遠的小賣店就有電話,你給家裡打個電話,然後就在姐姐這裡住一晚吧,明早再回去行嗎?”
庭棟點點頭說:“那就只好打擾姐姐了,電話倒是不用打了,我經常在外面住,都習慣了,爸爸媽媽倒也不擔心我,只是給你們添麻煩就太不好意思了。”